两人几乎同时间晕倒,过了好一会,陈生慢慢恢复清醒后,他从地上站起来先是看一眼画像,发现画像上的东西又变回慈眉善目的菩萨。画像最上方的钟指向04.00,几番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
江时海依旧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陈生只好弯腰抱起他准备往楼上走,却没注意江时海在他怀中动作幅度很小的挣扎。
江时海不是很重,所以陈生抱起来并不吃力。
“真是的,也稍微谨慎一点吧,还总说别人不靠谱。”陈生语气无奈,手上抱得更稳。
回到房中,陈生将江时海放在硬塌靠墙的里侧,顺手给他褪去老旧的外套,自己则是坐在桌前重新翻阅江时海的笔记本。
在灯光下,陈生看得更加清晰:
“我查找过资料,在一部名叫《牛大肠悲鸣之时》的书中,记载过一个名叫夫特波村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和绝大部分东亚地区一样有着自己独特且小众的信仰。他们毕生的使命是延续老祖宗的教诲,这是千百年来一个女人时代的传承,母爱是大山,母亲的眼神总是令人期待。”
“网上对此众说纷纭,少数人登上论坛猜测后都相继疯了,并且疯得彻底,据说典型症状为胡言乱语,但作者从未露过面解释,甚至无人知道作者是谁,事实如何也无从得知。
陈生往后翻,字迹愈发潦草,第三页不翼而飞,中间有被撕毁的痕迹,他合上笔记本:“都疯了?那些人在论坛里交流了什么内容,还有中间那页是被他自己销毁的吗?明天起来问问他吧,算了还是别问了。”
桌上蜡烛摇曳,将笔记本的皮肤映射成火红色,陈生站起身吹灭蜡烛,背对背躺在江时海旁边,中间的分割线早被他自己蹬得乱七八糟。
黑暗中,江时海睁开一只眼睛,往另边小心翼翼地挪动,企图拉开距离,直到两人的背不再贴在一起。
陈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注视自己,甚至有一双手在他身上到处乱摸。他伸手摸去,有温度:“江时海,别闹。”但江时海的呼吸声就在他旁边,陈生瞬间睁开眼睛坐起来。
映入他眼睛的是老板娘笑意盈盈的脸,她还是穿着白天的那件旗袍,将柔软的乳房挤压在陈生身上,声音娇媚:“帅哥~要不要来玩啊。”她边说边扭动身体耸动胸部,娇小的身躯靠着陈生上下摩擦,陈生忍不住打个寒颤,欲推开她。
“嗯~你好霸道,我好喜欢你哦帅哥,我中意你啊,你比你旁边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好太多了,他一看就好凶。”程月也不恼,继续不死心地贴上来,手指在他胸膛上打圈,“不要拒绝吗,我保证会让你体会人间最快乐的事。“
陈生继续往后面退,与她保持距离,就差把一旁熟睡的江时海挤进墙里:“不,不用了,不管你怎么进来的,请自重。”
“试试嘛,我最喜欢你这种欲拒还迎的男人了。”
“真的不行,你赶紧离开吧。”
程月泫然欲泣,带着熟 女人妻的韵味,咬着嘟嘟唇,她的下唇泛起水光,挑逗陈生。
陈生抓住她的手用力推开,她娇呼一声,脸却更红:“你这样对我,我却更喜欢了。”
外面的光线从窗户洞口投射进房间,陈生困得不行,直言:“我困,我没功夫陪你们闹。”
第一声鸡鸣后,程月不再纠缠,起身从床上下来,身姿曼妙,依依不舍地作揖:“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睐,扰公子良久,望公子莫怪。”说罢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陈生锁好门确认关严实后,重新躺回床上,得以休息片刻,他估摸一下还能睡三个半小时。
早上七点半,他们二人洗漱完,顶着黑眼圈下楼。大厅里,林希颜已经坐在位置上,她依旧打扮得很精致,画了淡妆,略施粉黛后的面容姣好,见他们两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询问:“陈生你昨晚没睡好吗?”
陈生没有否认,和江时海一同落座,二人顺势观察那些画像。画面上还是手执柳叶的观音,面容慈祥和蔼,他们收回视线,对视一眼,都没有在林希颜面前提起。
陈生为他们两人倒了杯茶水:“我打算今天去村子里转转,看有没有线索,你们要不要一起?”
江时海和林希颜用双手接过,都表示没问题。
结果没过一会,江时海趴桌上睡着了,陈生也没喊醒他,抬头询问林希颜:“嗯,你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林希颜摇摇头道:“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可好了,怎么了。”
此时一道声音打断他们的交流,是程月,她缓缓走了,将几碗豆浆和包子放在桌上:“客人们,早饭来了,快尝尝吧。”她有意无意用手指摩挲陈生的手背,坐在对面的林希颜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向陈生挤眉弄眼。
陈生赶紧收回手,将江时海喊醒:“吃饭了。”
“嗯,知道了。”江时海抬起头望向程月,毫不客气,“谢谢,你还有事吗?”
“各位慢用,我就不打扰了。”程月保持微笑,手心却紧紧握成拳。
林希颜不高兴地对着江时海喊:“你干嘛啊,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吗?她也没什么恶意,没必要这样对她吧,就只是对陈生有好感吧,我告诉你不许阻拦我磕cp。”
“随便你。”
“我没事的,毕竟你们刚来,有些谨慎很正常。对了,今天村里有集会,你可以去看看哦!有些东西女孩子一定会喜欢的。”程月抢在江时海二次说话前,柔弱地从中调和。
在程月离开后,陈生认真地看着林希颜:“我对这个老板娘没有什么想法,我们还是赶紧找到二猫的下落就离开吧。”
林希颜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三人各自沉默地吃完饭,离开客栈,沿着来时路往村子中央走。
路上,林希颜突然喊住他们,眼神飘忽:“那个……刚刚对不起,我不该那样,但是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她。”
陈生边走边告诉她昨晚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希颜,我们才是同伴。”听完,林希颜捂住嘴,不可置信睁大眼睛,本能地跳起来,缩江时海的身后。
江时海走在最前面带路,村子各处都飘扬红色绸缎,摊贩卖着小玩意吆喝。
一些妇人穿着繁复的红裙,上面绣着白色杏花,有些少女站在那棵巨树下和男子拥吻,树上的果实趋于成熟,表面颜色愈发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