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溪竹影两相随
阿澈的家在青石镇的边缘处,茅草屋不大,只有一间正房和一个小小的厨房。他将星瑶带回了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怕她嫌弃这里简陋。
“星瑶姑娘,我家比较简陋,你别介意。” 阿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道。
星瑶走进屋里,好奇地打量着一切。土坯的墙壁,简陋的木床,床上一床有着破洞的棉被,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一些柴火。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粗糙的木桌,眼神平静道:“不介意,很…… 温暖。”
阿澈一愣,温暖?这破旧的屋子,也能算温暖吗?他看着星瑶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嫌弃,只有真诚。他心里一暖,连忙道:“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镇上的人对阿澈带回来一个陌生的美若天仙的女子感到十分惊讶和好奇,纷纷前来探望。但星瑶总是怯生生地躲在阿澈身后,不多说话,只是用那双空灵的眼睛看着大家。时间久了,大家见她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内向,便也不再过多打扰,只在背后议论,说阿澈走了大运,捡到了个仙女。
阿澈觉得 “仙女” 这个词用在瑶光身上再合适不过。她不食人间烟火,对很多事情都充满了好奇。阿澈教她生火,她会被跳动的火焰吓得后退;教她做饭,她会把食物弄得满地都是;教她认镇上的人,她会认真地记住每个人的名字,然后用清脆的声音轻轻喊出来。
她喜欢跟着阿澈上山采药。阿澈在前面寻找药草,她便跟在后面,有时会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有时会追着蝴蝶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阿澈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喜悦。他觉得,星瑶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澈和星瑶的感情也越来越深。阿澈不再仅仅把她当作一个需要照顾的 “仙女”,而是当作一个真正的朋友,一个…… 让他心动的姑娘。他会把采到的最漂亮的野花送给她,会在她不小心摔倒时紧张地跑过去扶她,会在夜晚看着她安静睡去的侧脸,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星瑶似乎也对阿澈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她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眼神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每当阿澈从镇上回来,她总会第一个跑到门口,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道:“阿澈,你回来了。”
那笑容,像阳光一样,照亮了阿澈孤寂的心。他有时会想,就这样一辈子守着星瑶,守着这间茅草屋,哪怕日子清贫,也是幸福的。
然而,平静的日子下,似乎总有一丝不寻常在悄然酝酿。
有时,星瑶会在深夜里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迷茫,嘴里喃喃地说着一些阿澈听不懂的话语:“剑…… 好痛…… 苍生……” 然后,她会抱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每当这时,阿澈都会心疼地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星瑶,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星瑶会在他的怀里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默默地说道:“阿澈,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里…… 很痛?” 她指着自己的脊背。
阿澈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那里平滑柔软,没有任何异样:“没事的,星瑶是做噩梦了,睡吧,有我在。”阿澈轻声安慰她道。
他不知道星瑶的梦意味着什么,只当是她失去记忆后的不安。他只想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还有一次,阿澈带着星瑶去镇上换米。途中经过一片乱葬岗,忽然刮起一阵阴风,周围的气温骤降。阿澈感到一阵寒意,连忙将瑶光护在身后。就在这时,星瑶的身体忽然发出一阵淡淡的青光,那阴风接触到青光,竟如同遇到克星一般,瞬间消散了。
星瑶自己似乎也吓了一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刚才…… 怎么了?”
阿澈也感到惊讶,但他更担心星瑶,低声安慰道:“没事,可能是风太大了。” 便匆匆带她离开了那里。
但他心里清楚,星瑶绝非凡人。她的来历,她的梦境,她身上偶尔出现的异状,都预示着她可能肩负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使命。他隐隐有些不安,害怕这平静的日子只是短暂的幻影,害怕有一天,星瑶会离开他,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这天晚上,月光皎洁,洒在青石镇的每一个角落。阿澈和星瑶坐在屋外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阿澈,” 星瑶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淡淡地说道:“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很远?”
“嗯,很远很远。” 阿澈回答道。
“那你说,” 星瑶转过头,看着阿澈,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我会不会是从星星上来的?”
阿澈一愣,随即笑了笑道:“也许吧,星瑶这么好看,一定是天上的仙女。”
星瑶微微歪着头,似乎在思考道:“如果我是仙女,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遇到阿澈?”
阿澈的心猛地一跳,他看着星瑶清澈的眼睛,鼓起勇气,轻声说道:“也许…… 是因为我在等你。”
星瑶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了头,不再说话。月色皎洁,似白纱披在两人身上。夜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稻田的清香,也吹动了少女额前的发丝。
阿澈看着她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温柔。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和星瑶,就这样,一直坐在月光下,看着星星,直到永远。
然而,他不知道,远方的天际,已经有乌云在悄然聚集,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即将席卷这个宁静的小镇,也将吹散这片刻的温馨。而星瑶背上那隐隐的疼痛,也在随着某种力量的觉醒,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