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姬阴沉着脸，“你在教我做事？”
随后她摆了摆手，变了一种脸色，半开玩笑道：“其实我之前就没打算杀你，现在，我更不会杀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红姬自问自答，道：“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红姬走向王甜娇，伸出手掌，“那就让我再试验一次吧。”她一掌拍在王甜娇的肩膀上。
红姬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黑色气体，然后一股脑地涌向王甜娇的身体。
王甜娇紧闭着眼睛，身体颤抖着。
红姬撤回了手，死死盯着王甜娇，“竟真消失了，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我的魔气竟然对你不管用。”
王甜娇睁开眼，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发白，却还是挑衅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的魔气根本伤害不了我。”
“是吗？”红姬哼了一声，“就凭炼气的修为，你也能口出狂言。”
“即使你耍了手段，让我的魔气暂时失效，我还有千万种方法来让你明白对我不敬的下场。”
红姬伸出弯刀，像说家常话那样，“那就先挑断你的手筋吧，让你再也无法修炼。”
红姬艳红的脸说着残忍的话。
王甜娇本来疲倦的神经又被红姬的话强制拉扯清醒。
她慢慢后退，想要翻找一些保命的东西，可储物袋就像不认她这个主人一样，她根本打不开它。
她哆嗦地手都不稳了，储物袋从她手中脱落。
王甜娇精神高度集中，绷着身体看着红姬。
红姬似乎很爱欣赏她濒死挣扎的表情，走路不紧不慢地。
王甜娇退一步，她就上前一步。
“开始吧。”红姬咧着嘴笑。
一把剑从一座座房子旁划过，转个弯，碰上了红姬的弯刀，与之对打。
红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短剑感到不悦，同时脸上带着莫名的兴奋，与短剑越打越来劲。
王甜娇看到来帮忙的短剑，勉强拔着的精神终于得到松懈的机会，困意上头，她最终闭上了眼睛。
一道身形闪到她身旁，揽住即将跌倒的王甜娇。
莫夜时低头注视着王甜娇，紧了紧她凌乱的衣服，“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红姬将短剑击打在地上，她看见莫夜时，“还真是你，我说怎么在那把剑上闻到了讨厌的味道。”
她抱起胸，一副看客的姿态，“找你的小情人来了？”
莫夜时抱起王甜娇，转过身，斜着脑袋留下一句话，“这里交给你了。”
他离开了。
红姬看着他的背影，“别想走。”短剑拔出地面，冲到红姬身前拦住她。
红姬深吸一口气，眼中凌厉，亮出弯刀。
一刀一剑开始对打起来，有时候短剑占上风，有时弯刀占上风。
短剑将弯刀打飞出去，插入一间房子的木门上。
红姬召回弯刀继续开打。
莫夜时听到门外的动静，瞧了一眼，他将王甜娇放到床上，蹲在一边。
他伸手想要抚摸，临到跟前，想起她厌恶的眼神，缩了回去。
莫夜时默默注视她。
过了一会儿，他握紧双拳，起身离开。
在他转身后，床上的王甜娇额头又显现黑色花纹。
莫夜时打开房门，伸手接住被打飞到这里的短剑。
他将短剑背到身后，“红姬，好久不见。”
“废什么话，小子，上次我受了伤，暂时饶你一命，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我定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红姬：“让我来见识一下传说中天才剑尊的实力吧。”
莫夜时收起短剑，唤出他的本命剑。
那把剑跟普通的铁剑没什么区别，只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浮现金色纹路。
两人飞到半空中，对打间发出耀眼的光彩。
没几下，红姬重重落到地上，滑行数十米，带起了飞尘。
莫夜时平稳落地，眼神俯视着红姬。
红姬看向肩膀上的伤口，额头上冒了些许冷汗，她突然眉头一皱，嘴里吐出一大滩血。
她重重拂去嘴角的血迹，想站起来却又跌倒在地上，一黑衣人出现在她身后，“大人，我们走。”
莫夜时看着红姬离去，短剑从他身后飞过，冲向前方，被他叫停了，“墨，不用去追了。”
短剑飞回到莫夜时的身旁，闪着几道白光，似乎在质问他为何不追。
莫夜时背着手，“他们已经走远了。”
短剑又快速地闪着，频率比刚才快了一些。
莫夜时回：“不值当。”他斜眼看向短剑，“对这种事你挺上心的，我让你保护她，你怎么跑了？”
短剑微微低着上半身，它剑身拔出又回落。
莫夜时往回走，“那不是理由。”他在台阶处停下，“你没办好我交代的事情，让她遇了险。”
短剑跟在他身后，猛地撞上了他的胳膊，做了一个类似人类抬头的动作。
莫夜时面色冷漠地垂视着它，短剑上半身沉得更低了。
莫夜时收回眼神，“下不为例。”
他打开木门，王甜娇正扶着床沿坐起来。
她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莫夜时怔了一瞬，又看着躺在床上的身体，明白过来。
莫夜时又一次救了她的性命。
王甜娇靠在床边，目视着莫夜时走过来。
她开口，“谢谢你。”
莫夜时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一边，点燃蜡烛。
房间变得明亮，他问：“身体怎么样了？”
“我，咳咳咳。”王甜娇捂着胸口咳嗽。
莫夜时身体下意识地来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后背顺着。
王甜娇震惊地抬头看向他，身体往一旁躲开，对他亲密的行为有些抵触，“谢谢，不用了。”
她还是在躲避他的触碰，莫夜时眼神伤心地收回了手。
莫夜时看向她额头的黑纹，然后再看向她的眼睛。
王甜娇半扭着头，没有正面对着他。
“红姬被你打跑了？”王甜娇问。
“嗯。”
“不管怎样，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谢谢。”
“我...”
王甜娇的脸一半隐匿在暗中，她的眼里似乎生出了一丝坚定的亮光，莫夜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那样的眼神他不止见过一次，但每一次都是出现在拒绝他的时候。
啪嗒，啪嗒。
水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王甜娇循声望向地面，面上吃惊。
地面上的不是水，而是红色的血。
血是从莫夜时手上流下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