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夜还眷恋着大地,第一缕曙光如同金色的丝线,正努力穿透夜幕的重重阻拦。王有为从沉睡中悠悠转醒,心中仿佛有只欢快的小鹿在乱撞。他像个怀揣着神秘宝藏的探险家,迫不及待地从温暖的被窝里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衣柜前,双手像旋风一般在衣柜里翻找起来。
一件件衣服被他心急火燎地拽出衣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而急切的弧线,随后又被他匆匆往身上比划。他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眼神里满是挑剔和嫌弃:“这件款式太老气啦,穿上它我就像从古董堆里钻出来的一样;这件更是没法看,领子都磨破了,活像被狗啃过似的。”
挑来拣去,他的目光终于定格在了那件藏青色的衬衫上。这件衬衫是去年过年时,在繁华都市闯荡的表姐带给他的礼物,仿佛沾染了城市的时尚与活力。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双手轻轻拿起衬衫,小心翼翼地抖开,然后对着镜子笨手笨脚地系扣子。他的双手像是被施了魔法,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系了三次才好不容易把扣子系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王母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如同柔和的春风:“有为啊,咋起这么早呀?”
王有为就像一个被当场抓住的调皮孩子,手忙脚乱地把其他衣服一股脑儿塞回衣柜,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妈,我、我出去一趟。”
王母轻轻推开房门,缓缓走进房间。当她看到儿子精心打扮的模样时,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嘴角也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充满爱意的笑容,调侃道:“哟,这是要去见小雨那姑娘吧?”
王有为一听,耳根子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头也低得恨不得埋进地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王母看着儿子这副害羞的模样,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发胶,温柔地说:“来,妈给你弄弄头发,保准你帅得能迷倒一片人。”
半小时后,王有为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又满心期待的心,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站在了小雨借住的农舍前。他今天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头发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乱,整齐地梳到脑后,还喷了点从表弟那里借来的古龙水,那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身边。然而,他的双手却像着了魔似的,不停地在裤子上搓着,紧张得手心满是汗水。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小雨宛如一朵在清晨中悄然绽放的花朵,穿着淡黄色的连衣裙轻盈地走了出来。她的头发高高地扎成一个马尾,在柔和的晨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就像一条金色的丝带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等很久了吗?”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声音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王有为看得愣住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直到小雨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手,他才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有,刚到。”
去县城的公交车上,王有为像一个忠诚的骑士,小心翼翼地和小雨保持着一拳的距离。车子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两人的手臂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每一次触碰都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王有为的心脏,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心脏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哎哟,这不是老王家的有为吗?”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划破了车厢里原本宁静的氛围。
王有为回头一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原来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李婶。她正眯着那双细长的眼睛,像个贪婪的窥探者,上下打量着他和小雨,脸上挂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看了心里直犯
怵。
“李、李婶好。”王有为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尴尬。
“这位是……”李婶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小雨身上来回扫视。
小雨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着说:“阿姨好,我是县农技站的技术员小雨。”
“哦~技术员啊。”李婶故意拉长了声调,那声音里充满了调侃和暧昧,“年轻人真般配,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王有为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连忙解释道:“李婶,我们就是同事……”
“懂,都懂。”李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笑容里满是狡黠,“年轻人嘛,感情就是这么慢慢培养的。”
下了车,王有为还是心有余悸,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李婶她……”
“没事。”小雨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
电影院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王有为像个冲锋陷阵的战士,奋力挤到队伍中去买票。回来时,他看到小雨正捧着两杯奶茶,站在阳光下,宛如一个美丽的天使降临人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让她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给你。”小雨笑着递过一杯奶茶,“加了珍珠的,我知道你喜欢。”
王有为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小雨的手,两人都像触电一样迅速缩了一下。小雨害羞地低下头,咬着吸管,耳尖微微发红,宛如两片粉色的花瓣,娇俏可爱。
电影院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王有为能清晰地闻到小雨身上那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那香味像一条无形的丝带,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电影演到紧张刺激的地方,小雨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臂,那双手柔软而温暖,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王有为顿时感觉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吓死我了。”散场时,小雨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没想到农业纪录片也能拍得这么惊险刺激,就像看了一场好莱坞大片。”
王有为傻傻地笑着点头,其实他根本没看进去多少电影内容,全程都在偷偷关注着身边小雨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的心。
他们漫步在热闹非凡的小吃街,小雨就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小精灵,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和好奇。她拉着王有为尝遍了各种路边摊,烤肠、臭豆腐、棉花糖……每一样都吃得津津有味,那满足的神情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王有为看着她嘴角沾着的酱料,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帮她擦掉,可手伸到半路又停住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怦怦直跳。
“怎么了?”小雨歪着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你……脸上有东西。”王有为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小雨掏出小镜子看了看,忍不住噗嗤一笑:“哎呀,吃得这么狼狈,像个小花猫似的。”她随手抹了抹,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有为,你觉得我们的试验能成功吗?”
王有为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我相信你,就像相信太阳会从东方升起一样,坚定不移。”
“不,是我们一起。”小雨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璀璨的星星,“你知道吗?我爷爷常说,种地就像谈恋爱,你得用心去了解它,尊重它,它才会给你丰厚的回报。”
王有为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鼓足勇气说:“那……你觉得我们……”
“哎呀,要下雨了!”小雨突然指着天空,打断了他的话。
果然,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地压了过来。他们赶紧往车站跑去,可还是没能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倾盆而下,两人只好躲在一家杂货店的屋檐下,衣服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冷吗?”王有为看着小雨瑟瑟发抖的样子,心疼极了,鼓起勇气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小雨裹紧外套,突然认真地说:“其实我听见李婶说的话了。”
王有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她说我们很般配。”小雨抬起头,直视着王有为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期待,“你觉得呢?”
雨声哗啦啦地响着,像一首激昂的交响曲,但王有为却觉得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小雨。
就在这时,小雨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那感觉就像春天里的第一朵花开,甜蜜而又美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这就是我的答案。”她轻声说。
王有为呆若木鸡,直到小雨笑着戳了戳他的脸,俏皮地说:“回神啦!车来了!”
回村的公交车上,王有为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缓缓地握住了小雨的手。小雨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地与他十指相扣,那双手就像两把钥匙,打开了彼此心灵的大门,让温暖和爱意在两人之间流淌。雨滴在车窗上蜿蜒而下,像是大自然用神奇的画笔为他们画下了一幅流动的画,记录着他们此刻的甜蜜与美好。
“明天……”王有为小声地说,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嗯?”小雨靠在他的肩上,温柔地回应。
“明天还能见面吗?”王有为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小雨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不止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王有为感觉胸口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像是有一朵鲜花在心中缓缓绽放,暖暖的,满满的。他偷偷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
雨还在下,但王有为心里却一片晴空万里,阳光灿烂,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消散,只剩下甜蜜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