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电子交通监控中心，傍晚，内

电子监控中心，一个警员正操作监控录像机，调出画面给王剑和张宇、李京辉看。

李京辉：黑车司机赵四交代，拉走凌雪的那个人，是个正规出租车司机，快 1米8高，偏瘦，开红色现代出租车，口音是本地人，据说精神不正常，他们都不敢惹。

王剑：名字呢？

李京辉：他们确实不知道。

警员：这是早上五点到早上七点，在这个路口的画面。

王剑：只看六点到六点二十的。

警员：好的。

监控录像机快进播放出相应画面。在6:15分的时候，画面上显示凌雪和张熙扬坐上出租车，向北驶去。

王剑：停，就这里。

王剑上手自己操作倒带。电脑屏幕，停留在一张张熙扬上车时候抬头的画面上。王剑熟练地使用图像处理系统。张宇和警员认真地查看。电脑屏幕上快速处理出一张稍微清晰点的张熙扬头像和车牌照片。

车牌号：京B 34505王剑：赶快将照片传送给信息技术中心，进行人脸分析对比。

警员：是。

李京辉：这个司机带着帽子，看不清脸，估计要很久才能分析出来。

王剑：张宇，你迅速联系出租车公司，查找车主资料，分析GPS位置。

张宇：是。

王剑：李京辉，你和我去信息技术中心。

李京辉：是！

39．旅店外门口，傍晚，外

张熙扬把车停到一家汽车旅店外面，看下四周无人，掏出匕首顶着凌雪。

张熙扬（小声）：宝贝儿，乖一点啊。

凌雪点了点头。张熙扬拿出旅行包，放在地上，然后给凌雪松绑。

张熙扬：可以帮我拎着包吗？

凌雪：嗯。

张熙扬：谢谢。

凌雪提着包，张熙扬把大衣搭在手臂上，用匕首顶着凌雪后腰，推着凌雪进入旅店大堂。

40．旅店-大堂前台，傍晚，内

小旅店的大堂前台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她边嗑瓜子，边看手机上的一个韩国连续剧《来自星星的你》。张熙扬和凌雪走了进来。大堂前台的上面，放着一个电视机。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个国外的老电影，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老电影播到一段这样的画面：有个小女孩用口香糖堵在枪管里，造成一个特工因枪管炸膛而死。张熙扬和凌雪都瞄到了这个画面。张熙扬哼了声，似乎对这个电影不屑一顾。

张熙扬：一个标间，要带窗户的。

女服务员继续嗑瓜子看电视剧，头都不抬。

女服务员：二百八。

张熙扬掏出三百元递上。

女服务员：身份证。

张熙扬掏出一张身份证放柜台上。女服务员放下手机，填写登记单。

女服务员：张军，是吧？

张熙扬不说话。

女服务员看了下身份证，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两个人。凌雪盯着女服务员，期盼女服务员能看出点什么。

女服务员：八四年的？

张熙扬有些紧张，开始手震。

女服务员：这身份证是你的吗？照片不像啊！

张熙扬手震加速，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旅店前台电话突然响起，女服务员转身去接电话。

女服务员：喂！没钱投资，不要！

张熙扬左手紧紧抓住凌雪，右手的匕首从衣服里露出，缓慢逼向女服务员。凌雪在一旁看得清楚，不停喘气。匕首已经接近女服务员。凌雪一巴掌拍到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女服务员和张熙扬都吓一跳，张熙扬迅速悄悄地收回了匕首。

凌雪：你废话真多，谁他妈身份证上的照片像自己？

女服务员：对不起，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二一一，楼上左转第一间，卫生间锁是坏的，明天修。

女服务员递上房卡、身份证和二十元钱，凌雪一把抓走，把房卡和身份证递给张熙扬。张熙扬装进口袋，拉着凌雪的手臂走上楼梯。凌雪边走边回头看着女服务员，女服务员傻傻的不知所措。

41．旅店-211房间外门口，傍晚，内

张熙扬打开房间，将凌雪推进来，插好卡，打开灯，又锁上门。

42．公安局信息技术中心，夜，内

公安局信息技术中心的一个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的警员正在电脑前操作。王剑和李京辉走进来。

王剑：怎么样？

警员：正在用市警网络人脸识别系统对嫌犯图像进行对比排查。

王剑：如果找到，立即通知我。

警员：是。

王剑仔细观看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的人脸识别系统正在高速运转，把千千万万个照片和张熙扬的照片进行匹配对比。

王剑的手机响起，王剑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宇来电。

张宇（电话声）：王队，出租车的GPS信息分析出来了，现在在南郊修理厂。

王剑：南郊修理厂？

张宇：嗯。出租车公司资料显示，京B 34505这个车牌的出租车，最近一直在维修厂大修，根本没有出去过。GPS位置信息是无效的。

王剑：果然是克隆套牌出租车。

张宇：交通中心那边也说了，主路上没有找到相应车辆。嫌犯应该中途更换过车牌，并且走的辅路。

王剑：知道了，继续查。

王剑挂了电话，向警员点头，然后和李京辉转身出门，准备离开。警员目送他们离开。嘀嘀声突然响起，电脑屏幕上的人脸识别系统突然停下了，警员转身看电脑。

警员：等等！

王剑和李京辉一齐转身看电脑。电脑屏幕上的人脸识别系统里，张熙扬的资料赫然出现：张熙扬，男，汉，1972年1月7日，滨海市朝阳区牡丹苑30号2单元201 身份证号码11022519720107405X王剑：就他。李京辉，走。

李京辉：是。

43．旅店房间内，夜，内

张熙扬推开卫生间的门查看，又拉开衣柜查看，然后走到床边掀开观察床下。最后，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面看了看，拉上了窗帘。窗户没有装防盗网，非常简陋。凌雪注意到桌子的台灯边，放着宾馆旅客留言用的纸笔。张熙扬将凌雪推到卫生间。

张熙扬：自己去洗，门不要关。

凌雪走进卫生间，虚掩上门，看着卫生间内的一切，纸篓、白色毛巾，镜子、窗帘。四周简简单单，愈发觉得自己孤苦伶仃。隔着磨砂的落地玻璃窗，她看了眼张熙扬。最终，凌雪的目光落到镜子上。她用手扶着墙，靠近镜子，看着镜中自己无比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哭泣起来。张熙扬突然推开卫生间门，凌雪一个惊愣。张熙扬看了看凌雪。

张熙扬：我酒呢？

凌雪：你放在旅行包里了。

张熙扬：噢。

张熙扬走出卫生间，凌雪将门虚掩上，开始假装洗澡。张熙扬来到桌子前，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拨到地上来。他拉开旅行包，拿出一瓶酒，一包花生米，一包咸菜，一支蜡烛。他将蜡烛点燃起来，又拿来餐巾，刀叉摆好。烛光中，他优雅地系上餐巾，像个绅士一样使用刀叉吃着简陋的晚餐。张熙扬抬头，透过大的落地磨砂玻璃窗，他看到凌雪在卫生间里洗澡时模糊而性感的身影。酒瓶里的酒下去了一半，张熙扬面色微红，显然已经喝多。过了一会儿，凌雪裹着白色的浴巾从卫生间出来。张熙扬看到白色的浴巾，突然想到钱丽的白色超短裙。房间中仿佛有一个接一个的钱丽出现在眼前。

张熙扬：（恐惧）钱丽!你竟然骗我钱！你害得我好惨！你还来找我！

张熙扬抄起酒瓶，一下将凌雪击晕到地上。

44．城市道路，夜，外

李京辉开车，载着王剑和张宇，驾驶警车，靠近一个住宅小区。警车停到小区里张熙扬的家旁边，三人一边拔枪，一边下车。

45．旅店门口外，夜，外老杀开着一辆汽车载着大黑和三胖来到汽车旅店外面，和张熙扬红色的出租车并排停着。透过车窗，能看到旅店楼上211房间亮着灯。

老杀：就这辆车，换了车牌我也认识。

车门打开了，大黑和三胖弯腰起来，扶住车门，准备下车。

老杀：我自己的事，我能搞定。

大黑和三胖坐下来，关上门。老杀下车，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用一件衬衣缠了下，走了进去。

46．旅店-前台大厅，夜，内

小旅店前台的那个女服务员，依然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手机上的韩国连续剧。

老杀：老妹儿，我来找我姐夫和妹子，忘了房间号了。

女服务员：你打电话问。

老杀：手机没电了。他们刚来没多久，我姐夫开出租的，我妹子穿个红衣服。

女服务员：张军是吧，211。

老杀：多谢老妹儿。

女服务员：你们不住的话就快点走啊，这都几点了。

老杀：好的好的。

老杀走上台阶。

47．旅店-走廊-211房间外门口，傍晚，内

走廊里，老杀向211房间走去。走廊边上有个垃圾桶，露出半张名片。老杀走过去，顺手捡起来，继续向前走。在211的门口，老杀拿出手枪，躲在门两边。老杀吸口气，用名片插入门缝，门锁“咔”地一声开了。

48．旅店-211房间，夜，内

旅店211房间内，凌雪被绑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她裹着浴巾，嘴巴上贴着胶带，头上流着血。张熙扬显然把凌雪当成了小倩。他拿着匕首，手震频频，吐字更加不清晰了，语调也突高突低。他绕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有几次匕首险些划伤凌雪。

张熙扬：凌雪，我发誓，见到你，只是一个意外。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抓你去哪里。我只是想杀了你，就像我杀前三个贱货一样，不是，是四个，也许是五个。很简单的，相信我，没有任何痛苦。没事，不要害怕，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很快就能到了。小倩，那是咱俩初恋的地方。（抱着凌雪）我发誓，明天，到了明天就好了。我就和你一起！小倩，咱们要一起死！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死，只有死，才是永恒的！

张熙扬把匕首架在凌雪脖颈上。突然，凌雪看着张熙扬身后，面露惊恐之色。张熙扬不解，回头看去。一道黑影闪过，张熙扬遭了一记重击。凌雪闭上眼睛。镜头一团漆黑。少许，凌雪睁开了眼睛。老杀已经用一把红色管钳将张熙扬砸晕在地，又向脑袋上砸了两下。张熙扬不再动弹了。老杀站直身体，走到凌雪跟前，用左手托着凌雪的脸，仔细观看。

老杀：不错啊，玩SM啊！咋不跟哥玩啊。噢，嘴被封上了。来来来，哥救你。

老杀将凌雪嘴上的胶带撕开，凌雪感到脸上有些疼痛。

老杀：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货呢？

凌雪：什么货？

老杀拿起张熙扬的刀，刀刃贴在凌雪脸上。

老杀：你别揣着聪明装糊涂，方便面，那几桶方便面呢。老子的海洛因在那里面呢。你把老子海洛因拿走了！

凌雪：方便面在车后备箱里。

老杀：车钥匙呢？

凌雪：桌子上。

老杀转头看到桌子上的车钥匙。

老杀：哎！这才像话。

老杀一边说着，一边收起刀来，又将凌雪脸上的胶带贴严实。

老杀：这才乖嘛。没事了，你们继续玩，我走了。

老杀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向门口走了两步，凌雪长吁一口气。老杀又转身走了回来，轻轻抚摸凌雪白的胳膊。

老杀（色）：幺幺幺，这皮肤真好，不玩一把真是太亏了。

老杀的手顺着胳膊肘，向凌雪肩膀摸去。凌雪感到很恶心，脸转了过去，不看老杀。

老杀：呵呵，还有脾气了。我喜欢。

老杀脱掉自己的上衣，将手枪放在桌子上，一把抱住凌雪，开始亲吻，凌雪大力挣扎。两人动作太大了，将身边桌子上的一些纸笔夹子弄到了地上。一支圆珠笔掉在了张熙扬身边，张熙扬睁开双眼，用手摸了几下自己受伤的头部，一脸痛苦的表情。他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拿起圆珠笔。老杀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依然在调戏着凌雪，透过老杀的臂膀，凌雪看到张熙扬站来起来，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老杀和凌雪发生的事情，好像跟张熙扬没有任何关系。张熙扬缓慢地拿着管钳，走到桌子边，拿起手枪，观察了一会儿，插到后腰里，然后拧开桌子边的一个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出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听到音乐声音，老杀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来，然而他看到的是张熙扬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的圆珠笔。在交响曲中，张熙扬面无表情，挥动管钳，十数次重击老杀眼睛、咽喉。凌雪瞪着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