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加油站-便利店，上午，内

便利店内，毒贩甲、毒贩乙用猎枪指着众人。

毒贩甲：趴下！都趴下！

码哥关上门，拉上便利店的窗帘，将便利店遮挡地严严实实。售货员吓得手机扔到了地上，缩在柜台里面，蹲了下来。加油员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张熙扬和凌雪站着没动。

毒贩乙：趴下！

毒贩甲看到张熙扬站着没动，走了过来。张熙扬盯着码哥，微微手震，小心翼翼地伸手往自己后腰摸手枪。毒贩甲到了跟前，用猎枪的枪托击打了张熙扬腹部。张熙扬疼得双手抱着肚子，缩到地上，弯着腰。手枪掉在了前台的一个角落里，幸运的是，除了张熙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

毒贩甲：小四眼，没见过抢劫是吗？蹲下，抱着头，快！老实点！再动打死你！

张熙扬和凌雪抱头蹲下。码哥持枪走到凌雪跟前，抓住凌雪头发，凌雪抬头看码哥。

码哥（指挥毒贩乙）：你，把她捆起来。

毒贩乙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将凌雪捆绑在椅子上，然后继续持枪警戒。

码哥：小姑娘，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想明白了再告诉我。明白不？

凌雪点点头。

码哥：我弟弟老杀，就是留杀马特发型那个，（比划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很恶心的那个。见过没？

凌雪：见过。

码哥：还有另外两个，一个黑点，一个胖点，是不是你杀的？

凌雪看了一眼张熙扬。

凌雪：是的。

码哥：你真有能耐啊？啊！

毒贩甲打了凌雪一拳。

码哥（说毒贩甲）：等等，你干什么，都是文明人，别打人！

凌雪：你弟弟先动的手，不关我的事。

码哥：不关你的事？那好，我问点关你事的。你在小卖部拿到那几桶方便面呢？

凌雪：已经扔了。

码哥举起手枪，瞄准凌雪的脑袋。

码哥：你当我是傻子是吧？一看就是好货，谁会扔啊。

张熙扬：住手！

毒贩甲用猎枪指着张熙扬，踢了张熙扬一脚。

大黑：你老实点。

张熙扬：那些白粉没有扔，我知道在哪儿，是我放的。

码哥：在哪儿？

张熙扬：你过来。

毒贩甲再次用猎枪枪托重击张熙扬腹部。

码哥（说毒贩甲）：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码哥在角落里拿起一个灭火器，走到张熙扬跟前。

码哥：敢作敢当！好！货在哪儿？

张熙扬（指着凌雪）：跟她无关，放了她再说。

码哥回头看了一眼文弱的凌雪，向毒贩乙招了下手，示意大黑给凌雪松绑。毒贩乙掏出刀，给凌雪松绑。

码哥：好了，你说吧。

张熙扬：倒马桶冲走了。

码哥（怒）：我操！老子几十万的货，倒马桶了？

码哥踩着张熙扬的左臂，拿起灭火器，砸在张熙扬左手上。看到灭火器砸在张熙扬手上，血肉模糊，凌雪不忍直视，转头过去，而张熙扬只是笑了下。毒贩甲上前，脚踢张熙扬，张熙扬忍者疼痛，向前台的角落里手枪的位置挪动。

码哥（怒）：都倒马桶了？都冲走了？

码哥再次用灭火器砸在张熙扬手上。

凌雪尖叫一声。

码哥放下灭火器，来到凌雪跟前，拿出手枪，指着凌雪。

码哥：今天我们兄弟几个算是栽到你们手上了。也罢！我的货算了，一命抵一命，你去陪我兄弟老杀吧。

说完，码哥准备扣动扳机，凌雪闭上了眼睛。一声枪响。一片尖叫声。

72．高速路-警车，上午，外

王剑和张宇、李京辉驾驶警车在城市间的高速公路上疾驰。王剑猛打方向盘，并线。汽车快速超过一辆大货车，继续前行。

张宇：到了，前面这个加油站就是。

王剑驾车驶进加油站，看到了那辆红色的出租车。

73．加油站-便利店，上午，内

凌雪睁开了眼睛。码哥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冒着血，身后的张熙扬在地上举着手枪，瞄准着他，码哥倒在地上。毒贩甲和乙举起猎枪，向张熙扬射击，场面混乱，张熙扬胸腹部中弹，鲜血直流。张熙扬一脚蹬在三胖小腿迎面骨上，三胖一弯腰，张熙扬又一枪打在大黑头上，大黑轰然倒地。张熙扬又举枪射击毒贩乙，毒贩乙中枪倒地。加油员和售货员尖叫着跑出了便利店。（上帝说：这种场面，有钱多打会儿，没钱一枪死。）

张熙扬倒在地上，手枪掉在了一边。凌雪快步走到张熙扬身边，半跪下来，捂着他的伤口，脸上充满了感激、悲伤、惊慌的复杂表情。

凌雪：疼不？

张熙扬：不疼，有小倩在身边，什么都不会疼。

凌雪：我帮你冲洗下，要不然会感染。

凌雪拿起矿泉水，拧开，给张熙扬冲洗手掌。

张熙扬：不用了。

张熙扬忍者疼痛，艰难地伸出手，拿过矿泉水，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张熙扬受伤很重的样子，感觉快要死去了。张熙扬用受伤的左手手背，轻轻滑过凌雪的脸，把凌雪看成了小倩。凌雪眼含热泪。

张熙扬：小倩，你，知道，我，我爱你。

张熙扬眼皮很沉，感觉很困。凌雪坐在地上，抱着张熙扬，一滴眼泪落下来。

凌雪（哭泣）：我是凌雪，我不是小倩，你别死，你别死，我是凌雪，我不是小倩，我是凌雪。

张熙扬听到凌雪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他突然目露凶光，翻身到凌雪身后，用左臂勒住凌雪脖子，用右手去拿地上的手枪。

张熙扬：小倩，你就是小倩，你就是小倩，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凌雪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

凌雪用手掰开张熙扬左手的小拇指，发出骨裂的声音。张熙扬疼的脸上都变了形，“啊”的大声喊叫着，松开了凌雪。

凌雪拿起身边的灭火器，重击张熙扬的头部。凌雪站起身来，后退两步。

凌雪：我不是小倩，我是凌雪！

张熙扬闭上眼睛，躺下不动。

凌雪跑出便利店门口，关上门，用锁将便利店门锁了起来。

74．加油站，上午，外

警笛响起，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加油站便利店前。王剑、张宇、李京辉赶到了，三人拿起手枪，下车，跑到便利店门口。凌雪正锁了门，出来。王剑将凌雪拉到警车后面，脱下警服，披在凌雪身上。

75．加油站-便利店，上午，内

片刻，张熙扬从疼痛中醒来，他使劲用手打自己的脸，然后朗朗跄跄地站起来。

张熙扬：水，水，水。

他扶着货架，踉踉跄跄走到饮料区，拿到两瓶矿泉水，拧开，倒在自己头顶。张熙扬看到门外警车，恨恨地哼了声。然后发现凌雪不在身边，开始寻找。

张熙扬（寻找）：小倩，小倩呢？

张熙扬扭头看到外面的凌雪。张宇正在给凌雪披上一件警服。

张熙扬（疯狂，声嘶力竭）：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小倩，你在哪里？

76．加油站，上午，外

王剑带着张宇、李京辉持枪瞄准张熙扬。凌雪躲在警车后面，使劲的用警服包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她在口袋里拿出一支口香糖，使劲地咀嚼，然后又拿出一支，也放进嘴里咀嚼。当她再去掏口香糖的时候，发现没了。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抱头，哭了起来。

77．加油站-便利店-储物间，上午，内

便利店的储物间里，带着耳机打游戏的那个小孩，使劲按了几下电子游戏机的按键，露出沮丧的表情，看样子，是游戏失败了。

小孩：唉！又没过！

小孩摘下耳机，将游戏机放在一边，推开了门，露出一个脑袋来，看着外面。

78．加油站-便利店，上午，内

张熙扬听到门响，回头看到小孩，轻微手震。

小孩：叔叔，我阿姨呢？

张熙扬：你阿姨出去了，让我看你一会儿。

小孩：好的。

张熙扬：我们来一起玩个游戏吧。

小孩：好啊，什么游戏啊？

张熙扬：警察与小偷。

79．加油站，上午，外

门外又有三辆警车到了，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跑了下来，纷纷利用车辆做掩护，包围便利店。警察们开始布置警戒线，狙击手开始在制高点瞄准。

王剑：你是凌雪？

凌雪：嗯。

王剑：有没有受伤？

凌雪摇摇头。厚厚的窗帘拉开了，张熙扬劫持着小孩。售货员看到小孩被劫持，颤抖着上前，隔着玻璃喊话劝阻。

售货员：不要！不要开枪！求求你，放了他，他才8岁！

小孩：阿姨，没事，我们在玩游戏。

王剑：冷静！冷静！都别动！

张宇：别动！别动！

李京辉：放下枪！

张熙扬：你们都退后，退后，要不然我杀了他！

售货员：不要，不要杀人，别杀人！

王剑：张熙扬，你杀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还想要什么？

张熙扬：还不够！还不够多！你们都退后，都退后！

售货员：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别开枪，别开枪。

王剑：张熙扬，你想干什么？冷静点！

张熙扬：滚开！不管你的事！

王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车？钱？什么都可以谈。

张熙扬：滚开！你走开！小倩！小倩！

王剑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王剑按掉电话，继续持枪瞄准张熙扬。

王剑：张熙扬，小倩已经死了。你老实放下武器，别的要什么都可以。

张熙扬：没有！她没有死！她刚才还和我在一起！我要她！我只要她！小倩，你在哪里？你去哪里了？

凌雪在车后面，冷静地听着这一切。

张熙扬：小倩，你不要我了吗？小倩！小倩！我数三二一，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王剑：别开枪，我先放你出来。别开枪。钥匙呢？钥匙在谁身上？

张熙扬：一！

王剑：钥匙在谁身上？

售货员：我，在我这儿！

王剑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王剑按掉电话。

王剑：拿来，快给我！

售货员哆哆嗦嗦拿出钥匙翻找。

张熙扬：二！

王剑一把抢了过来。

王剑：是哪个？

售货员：这个，这个！

王剑上前开锁。李京辉拉住王剑。

李京辉：你别，去危险。

王剑（推开李京辉）：滚！

张熙扬：一！

凌雪站了起来。

凌雪：哥，我在这儿。张宇拉着凌雪胳膊，向凌雪摇头，示意她不要出来。

张熙扬：小倩，你在哪里？你去哪里了？你回来！回来！

凌雪脱掉身上的警服，露出红色裙子，像个准备好了淤血战场而视死如归的英雄，勇敢地向张熙扬走去。众人以非常敬佩的目光看着凌雪。凌雪从王剑书中拿过钥匙，开锁，推开门。张熙扬劫持小孩走了出来，一把拉过凌雪，用枪口指着凌雪。小孩跑了出来，售货员将小孩拉到一边。

售货员（抱着小孩哭）：你去哪里了，吓死小姨了。呜呜呜。

张熙扬警察们围了上来，持枪指向张熙扬。

王剑：都后退，别开枪，小心加油站爆炸。

警察们稍稍后退。王剑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接电话。

刘佳：王剑。

王剑：什么事？

刘佳：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王剑：我这忙着呢，明天再说吧。

刘佳：忙忙忙，就你忙！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闲过？

王剑：滚！！

王剑非常愤怒，将手机摔碎在地上。

张熙扬（激动）：刚才你去哪里了？

凌雪：出去透口气。

张熙扬：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起码应该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你。

凌雪：对不起。

张熙扬：没事了，回来就好。小倩，你给我讲了几个笑话？

凌雪：三个。

张熙扬：一点都不好笑。我给你讲一个吧。从前，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叫小倩，很漂亮。后来，就像小时候大人讲的一样，我们恋爱了。小倩喜欢穿红色裙子，像你一样，我最爱的红色。

凌雪：哥，你讲过了。

张熙扬：闭嘴！！你话太多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恨你！张开嘴，我让你张开嘴啊！！！

凌雪张开了嘴，张熙扬将枪口插入。

张熙扬（激动、神经质。开始镇定，后来声嘶力竭。）：对不起，对不起！请继续听我给你讲吧。那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像轻风吹过草地。我发誓要保护她，给她幸福。我去了一家公司做销售，电话销售那种，很多时候也是骗人的，我真的非常努力地挣钱。可她已经被金钱腐蚀了，她脑子里只想着钱。我没钱了，她就离开了我。我很伤心，竭力想忘掉她。有次，我在酒吧喝酒，她又回来了，穿着白色的超短裙，（比划自己大腿）就到这儿！这么短！她不再穿红裙子了！白色！对，邪恶的白色！肮脏的白色！我恨白色！这个白色的魔鬼把我带的钱全拿走了，害我被公司开除，事业全毁。我找了她四个月，从这里，找到郑州，又从郑州找到武汉，最终又在这里找到了她。四个月时间，她就花光了几十万的项目款！那个雨夜，就是那个雨夜！我质问她为什么走了，她看上去非常兴奋，发出非常大的叫声！你能想象到那个雨夜我有多么难过吗？你不能！你不会理解我！你不会理解我的！后来，我开起黑出租。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那些开黑车的只是贪钱，俗！俗不可耐！而我，只是在等待小倩能重新回来。有几次，我看到她回来了，但是没穿红裙子，又是一身白色！邪恶的白裙子！很幸运，她上了我的车，我很害怕，我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抱着。也许是我用劲太大，弄疼了她，然后她再也不理我了！我很害怕！你就是我的监狱，我过的好累，好累。（哭）

凌雪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张熙扬的脸，为他擦去泪水。张熙扬看着凌雪美丽的大眼睛，手枪慢慢收了回来。

凌雪（流泪）：每个人都是一座监狱，这是注定的，无法改变。在心的监狱里，我们彼此把最爱的人判处了死刑，互相囚禁着，关得好累。多么美丽的誓言，也挡不住残酷的现实。我们不应该这样！不要对爱你的人这么自私，你若爱她，就放了她，给她自由。

张熙扬：自由？我可以放你出去，给你自由？我呢？谁给我自由？谁又能给我自由？我一生都已经在监狱里度日如年，我不要这样。

凌雪：在这世界上，唯一能拯救你的人，就是你自己。放了她，就是放了你自己。

张熙扬：我不相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回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温柔）好了，小倩，对不起，别害怕，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我爱你！

凌雪眼含热泪，痴痴地看着张熙扬。张熙扬闭上眼睛，准备开枪。

王剑：张熙扬，你有病！她不是你的小倩！小倩的遭遇也不是你的错！她也不是钱丽！她没有伤害过你。你必须放下过去，放开你自己！

张熙扬听到这话，显得有些震惊。他松开凌雪，将枪口转向王剑，显得很疯狂。

张熙扬：我有病？我有什么病？是你们都病了，是这个世界都病了！

张熙扬手震现象严重，不停地抖动。凌雪跑向警察们，张宇将凌雪拉倒身后。

张熙扬：你回来！！小倩，你回来！！

张宇：张熙扬，你自己看你的枪管，里面被口香糖塞住了，你一开枪就会炸膛，会炸死你自己，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王剑：张熙扬，赶快放下枪。

张熙扬看了下枪口。他的枪口被塞满了一大块口香糖，堵得严严实实。警察们围了上来。张熙扬笑了笑，放下手枪。张宇和李京辉上前，扭住张熙扬的臂膀，给他戴上手铐。

王剑：凌雪，你刚才太危险了，你可知道，口香糖是挡不住枪管里高速射出的子弹的，炸膛几率本身就很小，纵然是炸膛了，子弹照样也会射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凌雪：谢谢你。

张宇和李京辉押着张熙扬在凌雪前面走过离开。路过凌雪的时候，张熙扬一直看着凌雪，凌雪背对着张熙扬，不肯回头。

张熙扬：小倩，你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张熙扬被押上汽车，汽车门窗慢慢关上了，开始走远。凌雪转身看着张熙扬的背影，泪流满面。

80．王剑家-客厅，傍晚，内

王剑的家中，略显凌乱和简陋。客厅里，王剑穿着居家的休闲衣服，在沙发上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泡好的桶装方便面。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妻子和女儿笑得很幸福的样子。镜框的旁边，有一支还未送出的玫瑰花。王剑拿遥控器换台。

新闻频道主持人（女声）：据彭博社19日报道，俄罗斯铁路公司第一副总裁亚历山大•米沙林表示……法制频道专家讲话（女声）：张熙扬是重度精神病患者，未必能判处死刑。我国《刑法》第十八条明确说了，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动画频道《熊出没》熊大：（光头强）哎！是这个！呀！我来试试！这车太好用了！哈哈哈哈……新闻频道领导讲话（男声）：本次，我们重拳出击打击“黑车”专项整治行动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道路客运经营者的合法权益…… 手机铃声响起，王剑放下筷子，去接电话。

王剑：喂，刘佳，嗯，知道了。协议我已经签了，明天会送过去。

王剑将脚伸到茶几上，他的脚趾头从袜子上的窟窿里露了出来。他看着茶几上的合影镜框，深呼吸，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窗户外，夕阳已西下，夜色已黄昏。

81．城市，傍晚，外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城市里时不时有警笛渐鸣。

82．城市-街道，傍晚，外

凌雪拉开家门，走了出来。她看着冷清的街道，整理了一下头发。不远处，街道另一边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里驾驶座上坐着的，还是那个带帽子的男人。他远远地盯着凌雪，拉低帽檐，轻轻拧开音响。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在城市上空响起。

淡出。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