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部门口，陈三虎义正言辞地质问：“我问你们，端纪宇去哪了，失踪的人都去哪了？是不是被你们用作人体实验了？还是被关起来了？甚至被杀了？我们是不是也会遭遇这些？我们在这里是为了生，不是为了死。”

“对，给我们一个交待。”

柳玄影轻蔑地扫了眼陈三虎，陈三虎缩了缩脖子。

“你们说的那几个人我们都知道，有几个人是在应急部做事，至于端纪宇，……。”

“端纪宇的确死了。”谭文雨走到了应急部门前：“是被梁子瑜杀的，梁子瑜自己投案自首，已经被我们关起来了。”

“你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使得手段。”

“我们要是那么狼子野心，就不会救你们了。好，既然这么不信任，不如，你们离开这儿。想离开的，站在这边。不想离开的，站在那边。”谭文雨指了指方位。

“大家不要上当，你们这是看我们处于劣势，对我们敢说真话的打击报复吗？我们说错了吗？你们是不是外星人？是不是把我们当做试验品了？失踪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们有能力养活吗？有那么多食品和水吗？早晚还不都是死，凭什么让你们欺负？”刘瑞看到有人要战队，赶紧站了出来。

谭文雨扫了眼刘瑞，终于按耐不住了，自己跳出来了？

“这么说，你是要战队在这边了，柳玄影，把他带到出口，推出去。”

听到谭文雨这么说，柳玄影有些犹豫，真要这么做，这会不会激起民变？

看到谭文雨不容置疑的目光，柳玄影知道这是真的，谭文雨并不蠢，他能想到她早想到了。

柳玄影上前一步，拧胳膊把刘瑞按在了地上，人群瞬间倒退，刘瑞满脸问号，内心无比恐惧，自己刚出来说句话，说错啥了，咋被这女魔头针对了。

“众位，你们看见没有，把我杀了，就轮到你们了。一起上，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谭文雨一挥手，暗处十几个士兵窜了出来，子弹上膛，枪口对准了门口的人。

刚刚还想上前的人，赶紧收住了脚步。

陈三虎颤巍巍地说道：“众位大人，这是误会，误会，我们是过激了点，可我们是一片好心，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

“闭嘴，在这里有这里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没有规矩，我们幸存下来的人早晚会全部死光。像是这种害群之马，留不得。他不是第一次了，前两次闹事也是他是幕后主使，别以为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有这样的心思，多学习知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这些幸存者，要生存下去，要回到地面，要更广阔的空间，要原来的陆地、海洋、花草树木，我们必须团结一致。”

“两次闹事，都是他主使的？上次，他可是说的义正言辞，我们是被骗了？”人群中有人义愤填膺。

谭文雨一脸严肃，心里高兴，没表露出来：“去应急部门口吧。”

“首长，领导，我错了，我是鬼迷心窍，我会改邪归正，其实，我是想人这么多，粮食不够吃。出去一部分就能多点生存机会，说不定过段时间空气就恢复了，我这是为领导分忧啊，我是一片苦心啊，还有我想在应急部做事。我这都是情有可原。”

没有人说话。

站在地下空间门口前，谭文雨一声命令：“把门打开。”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把他推出去。”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也就是你们占据优势，不然，就是老子把你们推出去。”刘瑞满口脏话，怒视着谭文雨。

柳玄影用力一推，刘瑞一个踉跄，背后又是一脚，身体直接飞了出去，没有空气阻力，飞出去很远。

完了，刘瑞闭上眼睛。

感觉身体一阵疼痛。

谭文雨聚精会神看着，她脸色平静，和做实验的时候一模一样。

“死了？”陈三虎嘴唇哆嗦着。

门外的身体动了动，突然坐了起来，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老子没死，老子没死，就说他们是骗人的，看见没有，根本没事儿。”

“老大。我就知道你说得对。”吴广铭几步就冲了出去。

在外面蹦了两下：“你们看，没事儿。现在你们相信我们了吧？他们就是骗子。”

柳玄影也懵了，这是真的？他们可是刚从外面回来。

人群很多人都按耐不住了，迅速冲向了出口：“把门关上。”谭文雨一声令下，厚重的门迅速落下，犹豫的人群被拦在了门前。

通过显示屏，看到刘瑞和吴广铭左顾右盼。

“老大，这外面是咋回事儿？这是地球吗？我们是不是在外星啊？我们会不会遇到怪物啊？他们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喂怪物的？”吴广铭抓着刘瑞的袖筒，双腿直哆嗦。

刘瑞和其他人也不淡定了。

显示器突然没了画面。

“你们都回去吧。”

人群散去，柳玄影问：“总指挥，这是咋回事？他们咋没事儿？”

“很明显我们的氧气检测仪检测到地球上没有氧气。我观察了一些人的身体细胞和基因，发现有了变化，我猜测他们在无氧环境下也能生存，又或者是因为某些未知因素替代了氧气的作用，我对梁子瑜做了实验，果真如此，但还不完全确定，总不能应急部有限的人去，正好他们闹事，就让他们去。”

“这么说，我们都变异了吗？”

谭文雨摇了摇头：“墨然、卡蓝秀、杨熙、武克琼，他们都没有变异。根据观察，我分析可能是当时在外面被我们救回来的人才是变异的。可能是外星飞船造成的。也不知道是阴差阳错造成的，还是外星飞船就是这目的？”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他们能在外面生存，也是好事，他们肯定会找吃的和水，找不到，还会回来的。如果他们能生存下来，也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类的希望。”谭文雨按动遥控器，打开了显示屏，显示屏中有两个人躺在门口：“看样子，不是所有人都变异了，只有一部分。必须尽快把变异的人找出来，万一他们……。”

谭文雨没有再说下去，柳玄影他们也都明白了。

“马上去抽血，标好记号。一个也不能漏。”

“是。”柳玄影迅速奔向了应急部。

“还有在安置区贴上标语‘打破蛋壳计划’，外星飞船包裹地球的时候，就像是蛋壳。以人为个体却没有人以此为家，是最大的失败。”

组装厂里，张潇然拿出一个桶状原件，往安装槽里一推，那原件被卡在了安装槽里，按照桑杰斯的指导两台机器已经被组装完成。

打开开关，用消毒液和水顺了两遍，把材料填进了进料口，几分钟后，另一端出现了食品，桑杰斯拿起食品观察了一下，观掉开关。将食品装进了袋子里。

“走，你们这个任务完成了，看有没有新任务。”

把张潇然他们安置在会议室内。桑杰斯直奔实验室，必须把样品进行检测，看看是否安全。

张潇然站在窗前，看向窗外，这个世界什么时候真正安全过？只有相对的安全。

悬浮的陨石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种奇怪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里面的人为什么能伤到他们？

如果能用曲速引擎或者粒子加速器用于投掷物品，做到那些也许并不难，没有空气不会摩擦生热，距离短不足以瓦解出来的瓜子，如果控制的好也可以暂停和加速。

如果瓜子在哪个过程中经历了结构重组，就像是可能由面包变成金刚石，由黄豆变成钢铁一般，这场景是不是用上了类似的装置？

“我想回去看看家里人了。”王遂寒双手捂着脸：“华宇新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怎么和华宇新家里人说。”

“你觉得外面的哪些奇怪的景象会是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也许只能去问制造哪些的。”

外星生物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文明吗？张潇然思索着：“不要用心去看世界，心是唯心的，不要用眼睛看世界，眼睛是唯物的，不要用耳朵去读世界，耳朵是听到而已。人生活在唯物和唯心的夹缝里，做着些许的取舍。圆周率究竟是什么？它是圆的周长和其直径的比值，如果把直径拉伸成直径本身的圆，那么圆周率，就是其伸缩率，宇宙是在伸缩吗？宇宙的伸缩率就是圆周率吗？越发的圆直径越大，伸缩度越大，膨胀看上去越快？黄金分割、夸克、数学方程，二进制，这些我们人类释放出的文明，究竟有什么联系，圆周率，数学是源自圆周率，一切方程，包括二进制都是源自圆周率，而黄金分割源自什么呢？是几何比例，应该是源自于运动，运动平衡的组成结构，如果真是这样，用超级计算机破解自己的母体有办法做到吗？宇宙有重心和轴心吗，既然数学有圆周率，那么，物质有什么？宇宙中，过去、未来、现在都在同一时刻变化，圆不断缩小是一个点，就是圆中心点，宇宙的dna是什么？物质编译过程是什么样？数学是圆周率编译的，黄金分割是运动编译的，物质是什么编译的？就叫它秘子编译，把夸克编译成各种物质，倒推出来就知道秘子是什么，但是，如何发现？秘子又是怎么释放文明的？人是通过身体电极释放文明的吗？或许电极只是维持生物体运转的，秘子是万有引力吗？是暗物质吗？万有引力也是被秘子编译的？秘子也编译出了生物dna？文字、固体、气体、……？是文明编译了秘子？秘子又按照文明编译了物质和宇宙常数？虚数是怎么被编译的？人类认为的不变的东西是相对的吗？秘子究竟是什么？”

听着张潇然在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王遂寒似懂非懂：“你在说啥？什么宇宙常数？什么秘子？”

“你猜有没有可能所有的文明，每一个文明都可以在一个非常小的微粒或者非常大的看不见的东西里面？皮亚诺曲线，科赫雪花，谢尔宾斯基三角形，豪斯多夫维数，曼德勃罗佛，分形几何，自相似性。秘子是怎么编译它们的？用时间维度吗？”

“那是四维，还有五维，六维……，科学也许并不存在。人类社会并不是由人主宰的，否则人是哪儿来的？同样如果说是宇宙主宰的，那么宇宙是哪儿来的？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所以说，人类社会其实不是不是由人主宰的，人类只能在自己的生活上进行相应的生活和调整。人只有唯心这一种特点，并没有唯物这个特点，因为人人看事物是从自己的心，从自己的观念出发的，怎么着都是唯心的。之所以说唯物主义，那是因为只能在那个范围内做到了实验观察到数据，只能有那么一点东西。但是在那之外都是啥呀？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啊？所以，科学本身它不是唯心的，但是科学是唯心的。那科学之外是啥呢？你比如，人是怎么来的？宇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未经证实的一切东西究竟是唯心还是唯物？科学发展到一定地步能不能制作出来鬼怪？能不能制作出来神仙？肯定能，因为有这种相同的能力的东西，就被称之为神仙鬼怪，那么既然能制作出来，凭什么说过去没有呢？人类的无论是数学定律还是物理定律到别的范围内，比如说，到外星球不适用了，这是唯心的还是唯物呢？”王遂寒试图把话题拉回到自己能懂的层面。

“那是人类科学的局限性。迷信是无根据的，没有事实证据的，也没有啥事实逻辑的。”

“我觉得外星文明是为了掠夺资源，或者想把地球当做他们的家园才这么做。”

“真是这样，他们想掠夺什么？又何必把空气搞没了？火星不行吗？”

“也许，他们早就在火星了。”

“还有一种可能，因为外星文明找不到希望，才扩张，因为他们要寻找希望，而不是星球灭亡了。每个文明都有文明瓶颈。饱和，意味着固化和崩塌。也可能文明枯竭？能源可能无法支撑他们的文明？团越大，不安会使团内越会陷入绝望。”

“说的没错，古代每个朝代几乎都是死在皇宫里。”

“你觉得人类的最低线是什么？”

“什么最低线？”

“就比如，武术里的太极，要求下盘稳，不倒翁，重心在底盘，所以，才会怎么晃也不倒，人类也有。”

“是水，是空气。”

“人出生也是套娃，一代套一代，为什么会是这种方式？”

“我没孩子啊。”

好吧，张潇然扶额，觉得王遂寒是在搞笑。

“在拿套娃的时候，人总希望揭开下一层就没有下一层了，或者有好东西，结果呢？”

“宇宙也是套娃，科技在拿套娃？”

“有十条路，也只能走一条路，看得再多，听得再多，也只能选择一种去生活，选择是唯一的，人生也是唯一的，不必为了那些多出来的烦恼，那是另外的路，另外的声音和世界。人类破解了鸟的语言和各种身体结构，就可以操控鸟，破解了植物，就可以用来做药物和食品，人类如果不是发现稻米能吃，还在原始社会摔泥巴呢，捕猎为生，如果我们知道外星文明的这些，就有可能反制他们，当然，这前提是要实力足够强，不然，就像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那句话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外星文明是在这样操控地球吗？”

“也有可能。人类只是球文明，还属于低级文明。”

“什么是球文明？因为地球是圆的吗？”

“不，基本上我们现在见到的星球都是，从能量角度，在球文明中可以分为几个文明等级。基本是通过能量划分的。而球文明，就比如，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是一个类似于球体的东西，比如，喊一声，是向周围均匀散布成球形的。全人类也是，地球也是。我们的文明程度很可能是被球文明限制了，当然，也可能这也保障了我们安全，在实力不足的时候，但实力足够的时候，它也是阻碍。”

“所以，才有圆周率？”

“宇宙到处都是荆棘，而释放文明是将荆棘铺成路面。曾经的地球并不适合人类居住。废墟，那是曾经拥有的象征。是文明的脚印。时间这条线上，没有什么是不永生的。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那些脚印。文明是没有尽头的，人类只是在传播它。星辰照亮了宇宙，我们点亮了文明。曾经是辉煌，也是永存。没有人能抹去时间上的记载和痕迹。即便没人知道，它们也在沉淀和发光。有多少星辰，就有多少希望。有多少废墟，就有过多少未来。所有的光都是从心里出发的，照亮了整个宇宙和文明。人类共同度过的不是昼夜，而是星辰起落。文明不在宇宙，而在人心。时间这条河，没有任何分解和隔阂，从不主宰，也从未放弃，只要星辰之光足够长久，文明必将浩瀚宇宙。末日，从来都是开始。吃货的本质不是吃东西，而是人绝大部分只会吃。比如，死读书。比如，封建社会的科举。比如，复制。食物链不仅是在食物，而是在方方面面。那些都可以转化成食物这一种结果。吃信息是一样的。”

“树看着人笑了，笑着对小树说，我们有根，你看那些无根的灵魂，终日为了根能够有安息之地忙碌。命是科技制作的吗？”

“时间是存在的，地点不同，时间不一，快慢不一，只是那个地点的时间是那样而已，只是所在的时间晶格不一样而已。一切事物本就不是一个。”

谭文雨看着显示屏，翘起嘴角，王遂寒的迷你监视器还在，她很容易就都看到、听到了。

“人们不知道落叶是树的心，只看到了它的一片片。遇到的都是在筛选，这个世界上能够出现的事物，你所能遇到的，都是本来就避不开的，没有如果，如果很不好，只有怎么在知道之后让它变成不再遇到。你知道的越多，烦恼越多，那是因为你把知道的都当做理所应当自己拥有的，人生最大的不快乐就是拥有，如果没有，就不会有不快乐。所以，重点不在知道的多，而在于有没有。拥有十个亿，也可以当做没有，拥有一元钱也可能当做有，而没有是最高级的生活。”

另一个显示屏里，典韦私人宅院地下，孔方振围着飞船转了两圈：“萧奈何，飞船可以起飞了吗？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萧奈何不慌不忙：“老板，别着急啊，典韦不在了，现在这情况我们赚工资多少钱也没用，你说，咱们该得点什么好处呢？”

说着萧奈何将兜里的匕首握紧了。

“一头羊，当它不想认为别人进入它领地是对它的污染的时候，对方强大，它会躲避，想尽办法躲避。如果它认为那是自己把对方圈了起来，它就会是另一种心态和做法。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孔方振想把话题扯开。

“不知道。愿闻其详。”

“如今末日，我就说句实话，赚钱经。所有的经验之谈都是赚钱经，只要你把哪些话倒过来。就能用来赚钱。钱财不认道德。人可能有道德。钱没有。赚钱就是通过互相揭底赚的，别人的底，别的公司的底，就是商业价值。揭短在商业领域是交易。经济泡沫不惨，人价值泡沫才最惨，劳动力泡沫才最惨。”

“原来孔老板都是这么赚钱的？我真是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了。”

孔方振假装得体地点了点头：“时间和空间才是一个国家和一个世界最大的财产。缺少了这部分时间和空间相应的创造性，相应的创造力，相应的生产力全都是空谈。而人类的隐私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财产。每个人的隐私也是自己最大的财产。整个国家人的隐私也是整个国家的财产。因为一切的创造力、创造性还有相应的生产力的根源，其实，都是从隐私空间出发的。所以。隐私部分的空间和时间才是最有价值的。如果隐私空间的时间和空间被占据了那么相应时间和空间的隐私部分的创造力、生产力、创造性也就都被占据了，但是那部分时间和空间是补不回来的。”

“孔老板，知道多少人隐私？又知道我们多少隐私？”萧奈何不冷不热，似乎并不关心。

孔方振心底慌得不行，自己本来是想掏心掏肺跟萧奈何套近乎的，咋感觉不对味了。

“就是啊，孔老板，典韦不在了，虽然你也是当初的股东，但是，现在这情况嘛，你也看到了，你说说该咋办？”韩信站了起来，一脸温和地看着孔方振。

孔方振眼中闪过一抹畏惧，很快又掩藏下去：“不着急，你们忙，我去趟厕所。”

“孔老板，你还是就在这吧。”孔方振撒腿就跑，背后一凉，一把匕首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缓缓回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汤西西，你，我可是救了你。”

“这个世界，我想称王，谁也拦不住。”汤西西刀子一转，孔方振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再也没了动静。

“混蛋。”谭文雨忍不住骂了一句。背后冷汗直冒，幸好当时没把他们接来。

她目光投向哪艘飞船，那艘飞船可是势在必得的。现在要费力生产哪些原件，那可是太麻烦了。

时间和空间？谭文雨掐着手指，外星人会是对人类这么做的吗？本文明是这样的吗？球文明怎么脱困？

“总指挥，发现一艘外星飞船正向地球飞来。”秦铮铭严肃的声音从对讲机传了过来。

“是不是原来那艘？”

“不是，这艘小很多，而且速度没那么快。”

“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目的不明，是否派飞船拦截，我们只有一艘飞船了。检测到有另一艘飞船飞向了太空，从标志看，像是美国区地下空间飞船。”

“他们是要去摧毁那艘飞船吗？”话音未落，谭文雨走进了航天工作室。

通过大屏幕看到，一艘飞船从远处向地球驶来。另一艘更小的飞船正飞过去。

“从数据看，时速30千米每秒，足够摆脱太阳系引力，摆脱太阳系引力需要16.7千米每秒。”

“我们的飞船速度最快多少？”

“是14千米每秒。”

“是不是他们有什么联络？不会是他们出卖了人类幸存者吧？”柴探鱼一脸严肃。他的担心并不多余。

“万一是来攻击我们的呢？或者来观察人类有没有幸存者的呢？”

“万一他们是友好的，被美国幸存者抢先接触，我们就被动了。”

几个人都看向了谭文雨，谭文雨犹豫了，这个决定真的很难，对方情况不明，怎么下决定似乎都是错。

“如果我选择错了，我们就会失去这艘飞船，但现在我们别无选择，飞上去看看，先不要开火。”

“可总指挥，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高空卫星，我现在才想起来，谁去哪里最合适？我们没有航天员，现学时间来不及。我们还没准备好。”秦铮铭有些尴尬。因为外星飞船突然出现，他们刚才忽略了这个问题。

谭文雨颤抖了一下，忙了半天，原来还没有航天员？真是一塌糊涂。原来的航天员都没活下来，谁会料到那时候会发生那样的灾难。

这几天，又是忙着各方面的事情，根本没顾及到这些。

即便是顾及到，大概也来不及。

“难道就看着他们去跟外星飞船接触吗？”

“也未必是好事儿。”

“我的字典里没有如果，只有执行。”她眸色暗沉地看着屏幕，屏幕上两个飞船距离越来越近。

她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有一个人选。”她拿起对讲机：“把张潇然叫来。”

“他会驾驶飞船？”秦铮铭难以置信地看着谭文雨：“总指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谭文雨看向显示屏上的太空。哪里似乎是蔚蓝的，其实一片漆黑。

文明就在我们相信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张潇然推门走了进来：“总指挥，听说你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在他后面跟着的是乔然。

“他，谭文雨，你不会说是他吧？你逗我们玩呢吧？他会开飞船？”秦铮铭诧异也有些愤怒，他怀疑地看向张潇然，谭文雨这是和他有仇吗？这是要用飞船把他葬在太空吗？他死不死他不太关心，那艘飞船可是他们的心血，现在造一艘飞船容易吗？谭文雨就随便找个人就来开飞船了？这不是拿幸存的人类当儿戏吗？

张潇然被这些奇怪的眼神看的满脸问号，看向谭文雨，怎么回事儿？

“张潇然，你看哪里。”谭文雨指着显示屏。

“外星飞船？他们来做什么？你叫我来不会是想问我怎么消灭他们吧？我可没那本事。”

“严肃点，我知道你在国外的时候去过一家私人机构，进过飞船里面是不是？那是你朋友投资的飞船吧？”

张潇然摸了摸后脑勺，这丫头咋知道自己那么多，不会一直跟踪自己了吧？

“我跟你说，那个它不一样，只是个私人飞船，他没那么复杂，而且当时我只是开着玩玩，都没离开地球。还是在副驾驶位置。”

“现在没有航天员，要不然我们等死。”谭文雨凝视着张潇然。

秦铮铭脸上肌肉抽了几下，谭文雨这是在下套。

张潇然看向屏幕上的飞船，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外星飞船降临地球的惨烈场面，玛丽、雅雅、……，一张张面孔浮现在他面前，他攥紧了拳头。

“什么时候出发？”在他的眼中满是坚毅，保护地球，保护人类家园：“如果我回不来了，保护好我的家人。”

“我和你一起去。”谭文雨看向秦铮铭：“如果我没有回来，这里就交给你了。”

秦铮铭愣住了，马上回过神来：“这怎么行，你是总指挥，你去了，这里怎么办？就算你是……，你也不是女孩子了，不能这么任性。”秦铮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是命令，我要去完成这次任务。”她目光坚定地看向显示屏，她知道如果他们完不成任务，地球就完了。活着也没多大意义。她不放心别人去。

“不是只有我们俩，柴探鱼、桑杰斯、颜小鱼，我们一起去，技术方面和武力方面都有。”

秦铮铭终于恢复了正常心情，还好，他还以为谭文雨这是打算带着张潇然俩人私奔呢。事实上，不仅他这么想，乔然也这么想的。

秦铮铭摇了摇头，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飞船的武器系统都是什么？”

“离子武器和激光武器都有，还有一个粘液武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粘粘很多东西，别小瞧这个系统，腐蚀性很强，黏住对手对手就动弹不得，具体数据你们知道了也没用。时间太短了。”

谭文雨、张潇然、柴探鱼、桑杰斯、颜小鱼进入了飞船。

秦铮铭叹了口气。

“秦部长，你为啥不去呢？”

听乔然这么问，秦铮铭再次叹了口气：“我也想去，可是我想了想我去没啥用。”

飞船内空间不算大，一百多米的飞船内部空间只有一半大小，张潇然打开操作手册迅速翻看，对于平日里也有这方面知识储备的他速度很快。

基本的操作还是可以很快就会了。

“可以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按下启动键，飞船外屏蔽壳打开，保证地下空间空气不会散出去，地面部分缓缓打开一个出口，上面的陨石，透过显示屏，张潇然皱了皱眉头，这个难度可真是大了不少。

“柴探鱼，把武器系统打开，实在不行，先把挡路的陨石清开。”

柴探鱼看向谭文雨。谭文雨点了点头，时间紧迫，外星飞船已经越来越近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愿不会遭遇反击。

“只有一块陨石，高度五百米，武器攻击之后，我飞出去的同时，会关闭地面出口。”

“放心吧。”

张潇然稳了稳心神，飞船内有足够的空气，不需要穿防护装备，这操作起来舒服很多。

“准备好了，倒数，三，二，一。”

四束高能离子炮瞬间发射，五百米高处的陨石，轰然碎裂成了小块。

飞船瞬间飞了出去，地面上的出口迅速合了起来，打在防护罩上并没有多大伤害。

“成功了。”桑杰斯和颜小鱼兴奋地拍了下手。

谭文雨认真地看着显示屏，另一艘地球飞船距离那艘飞船还有600千米。

“如果不是我叫你过来，你就不会开着飞船，不会面临这个危险，你恨我吗？”谭文雨没有看张潇然。

“危险，已经很平常了，你在这种情况下信任我，我应该觉得荣幸，这是带给人类希望的重要任务，我有机会参加，还要多谢你。”

“小看你了，还有这份心。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个只关心自己生活的人，外星节的时候，你偷偷摸摸打工，我有点搞不明白，你为了什么？”

“人不可能不为了自己，我们的范围决定了我们的一切。这就是生物最大的桎梏。我们无法做范围之外的事儿。如同现在地球无法在宇宙中支撑我们在每个星球都像是在地球一样生存。除非我们的范围扩大了。在什么时候在什么范围做什么选择。遥望星空，现在只有一颗星球属于我们生存的地方，它又是那么渺小，而我们可以释放文明突破屏蔽。这是我们对宇宙最好的拥抱。”

“球文明可以自己到达宇宙任何角落吗？”

张潇然愣了一下，在这段没有阻碍的路段，飞船已经在自动飞行，有自动警报系统，他仍旧不敢太松懈。

“你听到了我们的交谈？”

“奇怪吗？”

“不奇怪。”张潇然这才想起来迷你监视器的事儿：“球文明太低级，被限制在球文明范围内，即便是能到达宇宙每个角落，也是如此。宇宙有无限种可能，文明不是只有球形，为啥星球被约束成球形？我们也被框在球形里？这不是宿命，是开始而已。时间是一秒秒过去的，我们是一秒秒活着的，有可能上一秒的我们，不是下一秒的我们，我们只是延续了上一秒的记忆和属性。”

“可人是本体，不是客体，我们有灵魂，也有肉体，有思维，也有情绪，即便时间不是前一秒，灵魂、情绪也还是。”

“这么理解好像是有东西本来就是把灵魂和情绪在不断地转移到下一秒的身体里。这就是本文明的一部分吧。”

“那艘外星飞船好像没发现美国那艘飞船，它在继续向地球飞行。”显示屏上，美国飞船跟在外星飞船后面，距离越来越远。

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那艘外星飞船目的是毁灭地球吗？”

“它的速度看不出文明程度有多高，有可能毁灭地球吗？”

“这未必是如此，要不要发射武器拦截？”

“如果他们是友好的，我们发射武器，会引起误会的。”

“误会可能早就引起了，我们发射到太空的飞行器，携带着我们地球的语言片段、音乐、……，可是我们可能制造了混乱，我们可能被其他文明破译成另一个文明的攻击信号，也可能他们不懂我们的语言，而是只知道物质是什么，破译了物质，比如，破译飞行器本身，从而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文明，包括我们的历史，文明都有记载。每一段历史都像是一个大脑，明朝是，秦朝也是，原始人也是，恐龙也是，到了一个朝代老的时候，那个大脑就到了末期，朝代就灭亡了。我们的飞行器对我们是单纯的信号，对他们可能是威胁。甚至被判定为另一个文明的威胁。我曾经想象如果病毒破译了人类的语言，它们会不会觉得人类在邀请它们传染人类？从文明的角度，病毒，也有它们的专属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