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一下莫夜时的手臂，他往回扯，垂下头，眼睫毛忽闪着，“可这样真得不太好，于理不合。”
他这样扭捏的样子活脱得像一个“良家妇女。”
搞得她好像一个欺负女人的“浪荡男人。”
王甜娇气不打一处来，强硬地将莫夜时拽了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这种事情。”
莫夜时还在反驳着，“可，师妹之前说过...”
“莫夜时”王甜娇打断他的话，“你听着，在我眼里，你的伤最重要，所以我现在必须立刻给你疗伤。”
“那些破规矩难道还比不上你的命吗？”
两人面对面，距离不过一尺。
王甜娇微微憋着怒气，拉住莫夜时的胳膊，“别乱动，我要给你上药了。”
她拿起药粉涂抹在伤口，然后拿起绷带在胳膊上一圈绕着一圈缠着。
莫夜时弯头注视着王甜娇，眼里流出点点星光，那里面满是她。
看到王甜娇为他担心，他开心地扬起了唇。
另一只手抬起来，虚放在她的头顶上方。
他想要触摸，想要与她亲密接触，可只能克制着行为，停留在她的头顶上方。
只为她不厌恶他。
莫夜时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
见王甜娇即将结束，他紧张地收回了手。
“可以了。”王甜娇欣赏着完成的作品。
莫夜时低头看着利落整齐的绷带，心中升起一抹奇怪的感觉，“师妹的手法好生熟练。”
王甜娇边收拾药箱边回答他，“那当然，熟能生巧。”
他抿起唇，“你，以前经常练习吗？”
“还行吧，受伤的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王甜娇打发他一句话，像是随口一说。
莫夜时垂下眼，眼中情绪变幻。
王甜娇收拾好东西，注意到镜子中的脸。
她抚摸上眉心，心情有些沉重地坐在椅子上。
莫夜时穿好衣服。
两人相顾无言，王甜娇仰起头，灯光打在莫夜时硬朗的脸庞，她微微张开了嘴。
“你”王甜娇欲言又止。
莫夜时明明看到了她的情况，但却不追问她。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可她也不能直接开口问出来，为什么不问她之前眉间的黑印。
莫夜时不问甚至还帮助她。
他在齐禾面前助她隐瞒她的情况。
她若是开了口，大概率只会引起莫夜时的猜疑，他再一深究，她的秘密可能就保不住了。
王甜娇脸上闪过纠结之色。
莫夜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怎么了？”
他的声音阻止了王甜娇进一步的猜想，她的胸膛起伏着，盯着莫夜时，一种想法在心中浮现。
她必须试探莫夜时。
“莫师兄，你之前给我的那颗丹药还有吗？”她眨了下眼，解释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它是由什么药材制作的？”
“因为我感觉吃下它之后，身体轻松许多，所以就想拿几粒研究一下。”
王甜娇表现出一种很担心他误会的行为，她抱歉地道：“要是不方便说的话，也没事的。”
王甜娇心中忐忑地等着他的反应。
“没什么不能说的，那枚丹药名为化气丹，取材也很简单，只有一味药材，就是长灵草。”
“长灵草是纯阳之物，有辟邪驱魔的功效，所以由它制成的灵丹具有净化魔气的作用。”
王甜娇眼睛一颤，他果然知道她的情况。
莫夜时继续说：“此前我就注意到师妹体内的魔气并未清除，今日又得红姬袭击，怕是雪上加霜，情况变得更加严重，因此你的身体做出反应，眉心才显示出魔族特有的黑纹。”
“万幸的是师妹并没有被魔气控制心智。”
王甜娇嘴上恭维地回复：“多亏莫师兄的及时赶来，我才安然无恙。”
她勾起一抹笑，既然莫夜时认为她是被红姬所为才变成那样的。
那么她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王甜娇暗中庆幸着。
莫夜时拿出一个罐子，放到桌子上，将它推到王甜娇的面前，“这是化气丹。”
王甜娇看了眼罐子，那罐子跟普通的药罐没什么区别。
以她之前所见的药丸大小，里面怕是有上千颗了吧。
王甜娇咽了口气，“这么多都给我，师兄你怎么办？”
“没事，我不常用，都给你也无妨。”他客气地大手一挥。
王甜娇面色有些异常，她扯出一个笑。
他嘴上说是不常用的，可细想下去，若是不常用，随身携带一小瓶，有个十几粒也就完事了。
哪有人随身携带这么多的。
王甜娇抬头看向莫夜时，发现他正拄着头轻笑着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睛里释放出一种肆意的情绪。
她感觉像是被他盯上了一样。
王甜娇的心跳逐渐加快，将药罐推了回去，“太多了，我承受不起。”
莫夜时又推了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下师妹正是需要它的时候，不需要有过多负担。”
王甜娇起身，避开他的视线，“可是，那太贵重了。”
“这些对你的性命来说，不足轻重。”
“师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心悦你不假，可并不想借此做什么。”
莫夜时走上前，紧挨着她，“就像你刚才说得那样，你的性命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
他用她说过的话来劝她，王甜娇甚至不能反驳他。
“但那不一样。”王甜娇扭过头。
莫夜时怔愣地看向她。
蜡烛即将燃尽，外面有了亮色。
王甜娇打着哈欠走出房门，齐禾正在院子里练剑。
她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齐禾。
等齐禾结束后，她走上前打招呼，“齐师姐，早上好。”
齐禾收起剑，这次没有忽视王甜娇，而是径直走向她，“身体如何了？”
王甜娇拍了拍胸口，道：“一如往常，能睡好觉。”
她用开玩笑的话活跃气氛，绕过可能显得沉重的话题。
“师姐，今早可以和我一同用餐吗？”王甜娇试探着邀请她。
“不方便。”
“好吧。”对方没有答应，王甜娇也不灰心，她还有招。
“师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我的长灵草突然变得萎靡不振，这是为何？”
齐禾眉毛轻轻下沉，似是在质疑她的提问。
王甜娇回：“师姐之前应允过我可以向你请教问题的。”
“我没答应。”
“你没拒绝，我就认为你答应我了。”王甜娇厚着脸皮说道。
齐禾冷淡的眼神瞥向她，说：“你故意接近有何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