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召集齐永年、郑宏民,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第二天,苣州装粮的仓库内,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只见临时征集来的民夫,用一个标准一斤的容器,将粮舀进一个个袋子,然后集中送到一个小型抽真空机那里,抽真空、封口。
齐永年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一个民夫上厕所,郑宏民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一边,然后两人迅速扒下他的衣服。齐永年换上,混进了仓库,在他负责的那个粮桶倒入沙子石块并趁机搅拌,然后装模作样装袋。好在大家都在忙碌,没有人注意到他。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齐永年趁机跑了出去。
要说仓库的官兵也真是心大。一个大活人,硬是快到下班的时候,才被发现失踪。事件很快被谢家盛知道,高家盛命官兵四处寻找。联系起昨天用别人身份证冒领赈灾粮的事件,谢家盛在心里不禁打了一个问号。
这里并没有监控,只是发粮时采用了面部和指纹双识别技术罢了。不一会,有人来报,说有灾民在赈灾粮里发现了石头沙子。谢家盛到现场一看,果然,有很多袋赈灾粮,一袋里就掺了半斤沙子。长风镖局的人混在灾民队伍里,趁机叫骂。很快,事态开始扩散,骂朝廷黑心的,骂太守贪没赈灾粮的,骂什么的都有,官兵用武力维持秩序,事态也未见平息半分。有人趁机抢粮,有人故意制造踩踏事件,现场一度失控,直到官兵鸣枪示警,这才把事态平息下来。
谢家盛让百姓用掺了石子、沙子的粮去换好粮,又命人去查粮仓。下属回报,有一个大粮桶几乎掺了一半杂物,其余粮桶无事。谢家盛命人寻找失踪的民夫,半日后在护城河找到了他的尸体。
这显然是一起有预谋的破坏赈灾事件。事不宜迟,谢家盛立即向朝廷报告,同时命人严查人群中抢劫、踩踏的罪魁祸首。长风镖局的人,早就逃之夭夭。
有人指认长风镖局的人趁机抢粮、推搡。抓来审问,此人供出了姜明,姜明供出了毛一龙。英辰、陶力趁机参了毛一龙一本,他们害怕事态波及到自己,尤其陶力,他要把自己摘干净。毛一龙不敢供出陶力和睿亲王,只好一人扛下。
姜明的家人来求英辰,英辰气得直骂:“我都差点被他害了,现在让我救人?我先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英夫人也替弟弟求他找人疏通,英辰少不了找左宝嘉。左宝嘉是陶力的人,但此事重大,他也不好包庇,只好含糊答应尽量轻判。
第二天,上朝的人里,多了一个刘飞龙。众大臣诧异。
左宝嘉首先汇报毛一龙的审问结果,卷宗直指毛一龙指使长风镖局破坏抗洪救灾,构陷刘飞龙造反,绑架刘妻交给敌寇,通敌叛国索要国之重器等,判斩立决,长风镖局众人判终身监禁等刑罚不等。
贺子峻说:“刘爱卿,委屈了!”
陶力从一开始就未公开反对汽车火炮等,又从不公开表态,只是为了静观其变,并掩盖自己立场罢了,现在少不得称赞陛下英明,同时心里奇怪:“刘飞龙不是死了吗?难道他没有喝下毒酒?抬进宫里的不是他?还是说抬进去的时候是个大活人?”他不好细问,只好在心里说:“这次算你走运,下回收拾你!”
刘飞龙下朝后,将实情告知梅若婷,又问梅若婷如何被毛一龙绑架交给窝国一事。虽然所有人都明知陶力参与其中,但失败之后,肯定是一人扛下所有罪责,把别人摘干净,现在还不是一网打尽的时候。
上次,虽然刘念止打了驱雨弹,但因为正处雨季,后续的降雨还是无法阻止,抗洪工作仍在持续。一个月后,暴雨渐歇,张松的水泥筑堤、疏浚河道计划逐步推进,初显成效。张松又命谢家盛安排灾民返乡,重建家园。
一切工作完备后,张松启程返京,汇报工作。贺子峻大喜,下令在御花园设庆功宴,宴请张松及平边将士,刘飞龙作为首席功臣,挨个向大臣敬酒。敬到陶力这里时,陶力掩盖住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说:“刘郎中年轻有为,堪当大任,乃国之栋梁。陶某听信奸佞之言,使我与郎中多有误会,望海涵!”
“陶丞相为国之安危着想,着实可敬。刘某先干为敬!”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贺子峻绝口不提审讯萨满加和叶双之事。宴会上的贺子睿心不在焉,一边思考贺子峻知道了些什么,一边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殊不知贺子峻早就把巴图鲁和他手下人以及萨满加悄悄送回窝国了。贺子峻并没有问巴图鲁睿亲王写信以国之利益诱惑他发兵的事,只是告诉他刺客另有其人,正在调查,不必多虑。巴图鲁不傻,他能猜到是贺子睿派的人,但那天监狱里的人,只不过是一个硅胶假人罢了,巴图鲁早就被保护起来了。作为条件,贺子峻要求他们签署一百年不再来犯的和约。
刘飞龙则将镇远镖局上下人等全部接到京城,又将父母送到马祖佑那里。晚上,这些穿越来的大学生们,关起郎中府的大门,开始了一场期待已久的狂欢。
“哎呀,我就说雍和宫的许愿,只管结果不管售后,我只是许愿能找到工作,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
“我也是。”
“我也是。”
“古代太不方便了,厕所真脏,也没有厕纸,晚上也没热水器,刷牙洗脸洗头都不方便,毛巾也没有,拖鞋也没有,没有网络,没有外卖,没有游戏,没有空调,没有辣椒……总之什么也没有。”
“现代人找工作,都卷到古代这里来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着。
辣椒以及很多作物都没有传到大冶,他们也只能用有限的食材做火锅吃,用简单的法子酿啤酒喝,用自制的简易乐器和音响设备,发泄着穿越一年多来的压抑情绪,制造着现代人在古代社会特有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