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带着狗子溜一圈回来,已经是天黑了,正走到自个儿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一声尖叫,循着声音望去,正好是宁归竹的房间。
“怎么啦?”看到惊魂未定的儿媳,正用手指着床铺。
“屋里进耗子啦?”
“不是的,妈,是强子,他现在就睡死在床上,睡得很熟,还打鼾呢,跟打雷一样,可是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把菜刀,血淋林的。”二舅死亡的场景,似乎又重演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啊,就一床被子啊!”阿婆把被子翻来覆去,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啦,就是连一只小强都藏不住啊!
“汪汪!”大黑也对床头大叫,好像床上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
大黑这么一叫唤,宁归竹似乎也清醒了许多,呆呆地看着床头,大眼睛眨巴眨巴。
“奇怪了,可是我刚才明明就看到强子在那里的啊?”宁归竹双手抱胸。
“你一定是被耗子吓的啦,还有人怀孕了,总是会疑神疑鬼的,这样吧,让大黑留下来给你守夜,无论是有耗子,还是有其他脏东西来,都给你挡住啦!”阿婆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古以来,都有黑狗能驱邪挡煞的说法。
晚上,大黑就时不时地叫一声,舒栀清被叫得睡不好,就有点烦着狗子。
“么事的,大黑一定是在你二舅妈房里拿耗子呢!”妈妈给舒栀清盖好被子。
第二天清晨,舒栀清又被狗叫吵醒,正要发怒,忽然看到床脚站了一个小男孩,只见他皮肤惨白,白得非常不自然,好像是被泡在水里七天七夜,白得有点肿胀了。
小男孩双眼无神,眼神空洞,好像那一对眼眶里,本来就没有东西,是空的,就好像被挖了眼珠子的死鱼。
小男孩的头发非常凌乱,好像是几百年都没有洗头发了,一根根全都沾到一块,笔直地竖起来,好像是一根根倒竖的脏辫,非常杀马特。
因为怒发冲冠,底下的头皮露了出来,但是这头皮也是非常不健康,好像是长了脓疮?或者是爬满蛆虫?黄绿色和深红色的液体不断地渗出来,看上去非常的恶心。
舒栀清刚要尖叫,但是那小男孩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道:“我妈妈都不陪我玩,无聊死啦,你能陪我玩吗?”
舒栀清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魔力,让她失去了反抗,也失去了畏惧之心。
“你就是那天晚上扯我被子的调皮男生吗?”舒栀清也是纳闷了,难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是啊,你还记得我啊?”
“可是你的头发怎么啦?上次看到你的时候,好像没这么乱啊?”其实舒栀清也是随便说说的,梦里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一大半啦!
“因为有恶狗追我啊,都是被疯狗咬的啊!”小男孩揉了一下头发,看上去显得自然一点飘逸一点。小男孩虽然还小,但是也懂得要在异性面前保持美好形象的。
“你刚才说,没人陪你玩,无聊死啦,那我来陪你玩吧,我们玩什么好呢?”
“玩打弹珠吧,谁打进去的弹珠最多,谁就赢,输了要接受惩罚的哦!”小男孩跑到院子里,在沙土堆里挖了一个洞。
“比就比,谁怕你啊?”舒栀清也是不服输的,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
“哈哈,我赢了,你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呢?”打弹珠本来是男孩子玩得比较多的游戏,但是小男孩却被舒栀清反杀了。
“随便你啊,我输了,就任凭你处置。”
“哈哈哈,那就给我刮三下鼻梁吧,你以后鼻子就塌啦,不好看啦,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撞墙壁撞的,哈哈哈。”舒栀清就不客气啦!
“好好好,我一定不说是被你刮的。”小男孩接受完惩罚就捂住鼻子,好像真的会塌了一样。
“这次我输得好惨啊,我不服,我们再来玩一个吧,谁输了谁被刮鼻子。”小男孩还要再战。
“上次的游戏是你说的,这次应该我来说,因为我是胜利者。”舒栀清趾高气扬地说。
“可以,没问题。”
“我们就来玩跳房子吧!”舒栀清找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格子。
“哎呀,我跳错啦!”一直以来,舒栀清都认为自己是跳房子九段级别的高手,想不到晚节不保,居然栽啦!
“哈哈哈,愿赌服输,该我给你刮鼻子了吧?”小男孩食指变成了一个钩子,好像是一副冰冷的刑具。
“你轻一点啊,女孩子鼻子塌了不好看,以后就嫁不出去啦!”舒栀清有点害怕。
“么事的,我不会下手很重的。”
舒栀清害怕得闭上眼睛,她感觉鼻子一阵酸楚,好像是倒翻了一个五味瓶,什么酸甜苦辣的味道,全都在冲击味蕾。然后她又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地抽离出去。
“救命啊!”舒栀清睁眼一看,双手全是鼻血,鼻梁骨好像是断了。
“你怎么这样啊?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说好的下手轻一点,你这是往死里刮啊?你是想把我弄死啊?你太坏啦,我不和你玩啦!”鼻血还在不停地流,舒栀清可能真的会死。
“连你也不和我玩了啊?你们都一样,我妈妈是这样,其他人也是这样,你们活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男孩忽然大嘴一张,露出了满嘴锋利的牙齿。
“救命啊!”舒栀清醒来,原来是一场梦?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确认一下鼻梁骨还在不在?
“清清,你又做噩梦了啊?”妈妈也起来啦!
“妈,早饭做好了吗?我好饿啊,或者说是肚子里的宝宝好饿啊,使劲踹我肚子啦!”宁归竹挺着肚子也出来啦!
“就快做好啦,我到鸡窝里摸了几个蛋,正给你们做鸡蛋饼呢!”阿婆年纪大了,睡眠时间短了,总是第一个醒来的,正好张罗一家口的早饭。
“舅妈,你身边怎么站了一个小男孩啊?”舒栀清忽然用很惊恐的眼神看着宁归竹,这小男孩不就是梦里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