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经过一番探索,船队选定了一处合适的停泊地点,刘瑀和李式乘坐的巨型海船率先靠岸。
随后,随行的护卫舰和商船也有条不紊地抵达岸边。
刘瑀与李式带领数百名海军士兵,以及一位来自日南郡的翻译,先行下船,向岸边的土著居民走去。
部落首领率领手下快步迎接,并向走在最前面的刘瑀和李式深深鞠躬。
他自称为蓝冥,询问对方是否来自大汉。
一旁的日南郡向导随即将他的话翻译给了刘瑀和李式听。
李式目光转向向导,淡淡地说:“告诉他,我们是汉人的后裔,只不过改国号为宋,天子依旧是汉人的天子,今奉大宋天子之命出使此地,叫他们地位最高的人来迎接。”
“是!”向导恭敬应下,模仿着李式的语气与蓝冥交流起来。
片刻后,向导对李式说道:“此人名叫蓝冥,是当地部落的首领,这片海岸是他们的领地,他希望能够与大宋结交,成为大宋的附属。”
李式听后轻笑一声,看向期待的蓝冥,说:“你的请求我大宋可以答应,不过先说一说你们这里以及周边的情况吧。”
蓝冥感激地回应,表达了世代供奉大宋的决心,随后,开始向李式介绍自己部落的人口、实力和周边几个部落的情况。
蓝冥所在的部落有两万三千余人,其中士兵三千人,在他们的西南、东南和北部方向,分别有三个部落,这三个部落人口与蓝冥部相差不大,都在两万左右。
海岸线后,多山林瘴气,常人难以生存。几个部落常因海域和领土问题爆发冲突,尤其是北部的坎达部落,为抢夺捕捞海岸,频繁攻打蓝冥部,令百姓惶恐不安,这也是蓝冥急于与大宋交好的原因。
李式和刘瑀通过向导翻译,初步了解了当地势力情况,看到蓝冥部士兵身上的装备和武器,李式暗自摇头,他认为,这些地方势力根本不需帝国海军出手,船上水手便能将其灭掉。
然而,这里是他们下西洋的第一个站点,也是日后补给点,灭掉这里不符合大宋利益。先划分一块土地,利用当地人力建设补给点,再逐步占领此地才是上策。
刘瑀与李式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随后,刘瑀走上前说道:“既然贵部愿意尊我大宋为宗主国,我大宋自然会护佑你们。你且去通知其余几部的头领,让他们派人前来,我们一同商谈和平的解决方案。”
“小人谨遵天使之命!”蓝冥恭声应道,一边引着刘瑀等人朝部落走去,一边派人前去通知其他首领。
后方的海军将士和一众商人、水手将船停好后,也随即上岸,开始搭建营地和帐篷。货物则留在船上,等待刘瑀的安排。
“天使请!”蓝冥引着刘瑀、李式等人进入部落。
部落周围开垦出许多耕地,种植了水稻,木架上还挂着鱼干,这处部落显然过着半耕半渔的生活。
部落的房屋均为纯木结构,风格普通且毫无奇特之处,仿佛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用以遮风避雨。
在刘瑀与李式眼中,当地土著所知有限,仅比草原游牧民族略强,大宋若要同化并统治这样的族群,并非难事。
两人边思索着,边跟随蓝冥来到部落中最豪华的木屋前。
这所谓的豪华木屋,只是比其他屋子稍高、稍大,多了两扇窗户罢了。
屋内陈设简陋,几个木架由木板搭建而成,上面摆放着兽皮卷,桌案是一个圆形木桩,周围摆着几个小木墩充当凳子。
“此地条件远不及大宋,太过简陋,还望天使见谅。”蓝冥见刘瑀与李式面露不悦,一脸尴尬地赶忙上前解释。
“无妨,坐下说吧。”李式摆了摆手,朝着桌案走去。
随后,众人相对而坐,刘瑀看向蓝冥,开口问道:“你们当地可有何特产?比如象牙、宝石、香料、药材之类?”
“回天使大人的话,您所说的这些,我们部落中有不少,若大宋有需要,小人愿尽数奉上。”蓝冥毫不掩饰地回应,且大方地表示愿意白送。
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并非罕见宝贝,若能借此结交大宋,自是再好不过。
然而,刘瑀听后,非但未表高兴,反而一脸严肃地说道:“蓝冥首领此言差矣,我大宋乃天朝上国,唯有扶助友邦、护佑他人之责,如今贵部既已尊我大宋为宗主国,我大宋自当出力护佑你们,怎能平白收受你们的财物?”
刘瑀这番话,表面大义凛然,尽显天朝上国的风范,但实际上,他另有他谋。
刘瑀深知此次奉旨下西洋的重任,主要是为了开辟海上通道,在宣扬宋朝的同时,建立海外基地。
天子的意图,他略知一二,天子希望四方万邦都能沐浴在大宋的光辉之下,使全球之人接受大宋文化的洗礼,说汉语、穿汉服,而非像强盗般只知道掠夺与破坏。
因此,对于途经的部落和国家,应以平等交易为原则,让各地人民认识到大宋作为天朝上国的风范,进而主动接受大宋的教化。
“天使所言极是,在下先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天使海涵!”蓝冥见刘瑀神情严肃,赶忙躬身赔礼,心中对大宋的敬仰之情愈发深厚,在他看来,大宋强盛无比且不恃强凌弱,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朝上国,自己投效于此,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刘瑀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蓝冥首领,请通知族人,把你们部落的象牙、香料等物品都拿出来,等我们估算完价值后,会安排人与你们进行公平交易。”
“是,天使!”
蓝冥恭敬地回应了一声,随后向身后的一名手下下达了指令。
当得知象牙、香料能换来瓷器和丝绸这些传说中的珍品时,部落里的百姓们立刻沸腾起来。
很快,部落中的人们纷纷拿出家中的物品,蓝冥也命人将自己库房里的存货搬到空地上。
刘瑀、李式也走出房屋,来到了部落中的空地上。
看着空地上摆放的那些象牙、宝石、香料等物,刘瑀笑了笑,随后转身,对着一名手下吩咐道:“去,把那些商人都叫过来,让他们看看这些东西,如果有想交易的,让他们登记一下,本使来安排!”
“是!!”
那手下答应了一声,旋即快步向着海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