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那边有一个小男孩,正在摸你的肚子。”舒栀清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这个小男孩身子有点黑,好像是刚从泥浆里捞出来的一样,黑得跟焦炭一样。
“什么?在哪里?不要吓我。”宁归竹也是惊慌起来,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奇怪啦,我刚才明明就看到有的啊?你看,这里还有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呢!”舒栀清努力证明自己是对的。
“救命啊!”宁归竹也看到了那个黑手印,顿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清清,别胡闹,你是还没睡醒吧?怎么一大清早就说梦话呢?这兴许是隔壁家的小孩摸的,只是现在才被你发现罢了。”妈妈何雪妮做出一个比较科学的解释。
“也许清清是对的,她是预测我们何家将要诞下一个大胖孙子啊!”阿婆喜笑颜开,能为老何家续一个孙子,她这辈子算是没有白忙活啦,哪天到了下面,见到老头子,也可以有交代啦!闭上眼,也可以含笑九泉啊!
“是的,妈你说的对,这一定是吉兆啊!归竹,多吃点,咱们老何家,就靠你啦!”何雪妮分了一半鸡蛋饼过去。
“嗯嗯,我好饿啊,我好像是几天几夜没吃饭啦!”宁归竹吃了两块半的饼,还在喊饿。
“昨晚睡得好吗?”阿婆又拍了三张鸡蛋饼过来。
“好,睡得可香啦,有大黑在,整晚都没有听到耗子叫。”宁归竹正在对第四张饼发起冲锋。
“好好的吃饼呢,清清哪里去啦?”妈妈一不留神,发现舒栀清不见啦!
“是那个小男孩,他又来找我啦!”舒栀清一口叼着饼,慢慢走到街上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我去把她抓回来。”何雪妮恶狠狠地把吃了一半的鸡蛋饼朝桌子上摔,把正在埋头啃大饼的宁归竹吓了一跳。
“妈妈没告诉你吗?不能去大街上吃东西的。”这舒栀清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道,跑得飞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子啦,何雪妮一个大人,居然还追不上一个五岁小孩?
“救命啊!”何雪妮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看到女儿愣在原地,对面一辆装蔬菜的电动黄鱼车踩了个急刹车,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救命啊,叔叔把小男孩撞死啦!”舒栀清痛哭流涕,仿佛是失去了什么好朋友。
“什么?我撞到人了吗?”骑电动三轮的大叔也是惊慌失措地下来,东张西望。
“怎么什么都没有?小男孩是被你撞飞了吗?”舒栀清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也很奇怪啊,我好像是感觉撞到了什么,有阻力,可是就是看不到。”大叔又在车头转了一圈,就差把地皮翻起来啦!
“清清啊,不要闹啦,也许就是撞到了什么流浪猫,流浪狗什么的,这些猫猫狗狗会自己疗伤去的,不要管了啊,跟我回家去吧!”何雪妮伸手去抱舒栀清。
忽然,那辆电动三轮自己发动了起来,好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化作一头愤怒的公牛,朝着舒栀清母子撞过去。
“救命啊!”小男孩到底有没有被撞死不知道,但是舒栀清知道自己这回多半是要没命啦!
母爱伟大,何雪妮紧紧地将舒栀清搂在怀中,好像是保护小鸡的老母鸡,她宁可自己被撞得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女儿受一点点伤。
“喀拉!”车头停住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大叔用蛮力抓住了电动黄鱼车,按住了刹车。
“不好意思啊,这车子有年头啦,有点不好使啦!”大叔也是满头大汗,差点出人命啊!
“你差点撞死我们,知道吗?既然你拉货都挣了好多钱,为什么不去换一辆新的啊?”何雪妮抱住舒栀清,还惊魂未定,羸弱的身躯,还在颤抖。
“真是对不起啊!都是我的不对啊!要不这样吧,这些蔬菜送你们,很新鲜的,都是刚从地里收的。”大叔从车上掏出一把白菜萝卜。
“不用了,谢谢,下次注意一点啊!我们母女是好说话的,要是遇到心眼坏的,可没那么好打发啦!”何雪妮家里现在虽然身负巨债,但是也不贪图那点小便宜。
“妈妈,你看,那是什么?”舒栀清指向了车轮下。
“这不是我们家的金童子吗?”两万块钱买来的啊,对于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更加是弥足珍贵啦!
“有没有撞坏啊?”何雪妮小心翼翼把金童子捧起来,就好像是在捧一把雪,似乎手心的温度,都会让白雪融化了。
“天地良心啊!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东西啊!我也不可能到你们家去偷出来啊!”瞪电动黄鱼车的大叔立刻就方了。
“我们也没说是你偷的啊!只要是没撞碎,那就是好的。”何雪妮还在细心观察。
“可是为什么金童子会出现在这里啊?难道还能自己长脚跑了不成啊?”舒栀清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啦,妈妈,我看到的那个小男孩其实就是金童子变的,他一定是怪我们最近都没有去理睬他,怠慢了他,所以就生气啦,自己跑到外面来啦!”
“是啊,一定是这样的,我们赶紧拿回家,好生用香火供起来啊!”
“真的是装了邪啦,这老何家供的是什么阴间玩意儿啊,怎么看上去这么吓人啊!”黄鱼车大叔想到金童子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咒语,都会全身感觉冰凉。
“也真是邪乎啊,我这车子虽然是有年头啦,但是从来不会自己跑啊,真的是一大清早撞邪啦!”大叔想到不用赔钱,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啦,也就不多纠缠,赶紧去送货啦!
但是大叔没有看到,他的黄鱼车上,模糊地显现出一个小男孩的轮廓来,若隐若现。那个小男孩做了几个调皮捣蛋的鬼脸,忽然邪魅一笑,翻身跳下了车……
“金童子保佑,保佑我们何家平平安安,保佑我们何家风调雨顺,保佑我的儿媳生个大胖小子。”金童子回归之后,阿婆立刻就是上了三炷香,三跪九叩,非常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