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志雄最后扫过:抖如筛糠的霍律(替身)、昏迷的木子宜许、眼神空洞的陆晚柠、无声的周小满、他手下艰难喘息的井菜绘绮。视线钉死通道入口的黑暗。
“嗒。”
一声轻响,清晰如惊雷,来自头顶。
宫长志雄猛地抬头!
天花板通风口盖板移开一条缝。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向下俯视,脸色苍白,眼神幽深平静,倒映着下方炼狱景象。嘴角缓慢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怎么?”清冷的女声飘下,“我们鼎鼎大名的宫导,抓到个冒牌货,就急成这样?”
墙角,压着施缪情伤口的霍律(替身)猛地一颤,脸色惨白!是她?!门边的陆晚柠茫然望去。宫长志雄眼底翻涌起惊涛骇浪!按着井菜绘绮的手骤然加力,女孩发出濒死抽噎。
忍冬嘴角弧度加深,扫视全场:“外面的‘垃圾’,堆得真够显眼。难怪宫导扒拉监控录像那么久……心思飘到别处去了?”
宫长志雄呼吸粗重,声音嘶哑:“你……找死?”
“找死?”忍冬嗤笑,“宫导,这话该我问你。”目光扫过他流血的手臂和手下的人,“看看你周围……玩脱线了吧?为了那些……东西?” “东西”二字充满讽刺。
“你知道得太多了。”宫长志雄声音冰冷彻骨。
“不多,刚够保命,顺便看热闹。”忍冬看向替身霍律,“品味真不怎么样。太脆,扛不住压力,怎么替你守秘密?”
替身霍律承受不住,压在施缪情伤口的手猛地一松!施缪情痛苦蜷缩,血沫涌出!
“手!”宫长志雄厉喝!替身霍律连滚带爬重新压住。
忍冬讥讽:“看吧?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累赘。”
“呜——!” 压抑到极致的哭泣猛地爆发!来自陆晚柠!巨大的绝望碾碎了她。
“嘀…嘀…”
微弱断续的电子音响起!来自周小满胸口!她灰败的脸上睫毛微弱颤抖,嘴唇艰难张开一丝缝隙,胸口极其轻微地抬起!
微弱的心电信号!肾上腺素撬动了死神的指缝!
宫长志雄眼底杀意凝固。忍冬脸上第一次浮现讶异。
“啧。”忍冬咂舌,“宫大导演,救人手法够野。大剂量肾上腺素,说甩就甩?当牲口呢?”目光扫过全场,“一个快被你按断气(井菜绘绮),一个快被你找的废物吓死(施缪情和替身),一个刚被猛药拽回半条魂(周小满)。宫导,你这是救人还是添柴火?”
宫长志雄下颌绷紧,低吼压抑。
忍冬厌倦道:“再耗下去,真要变死物了。都带走去我那儿,找私人医生。”
“你休想!”宫长志雄咆哮!
“由得你?”忍冬声音压低,“看看你自己,血快流到鞋面了。你还能按多久?要么留这里一起烂掉,要么按我说的做,让这些‘东西’喘口气。”
没等回应——
“咔哒!”通风口盖板被推开!忍冬身影鬼魅般滑出,蹬踏置物架借力,无声落地,站在宫长志雄前方几步。
她越过他,冰冷命令替身霍律:“松手,起来。”
替身霍律下意识缩手!
“呃啊——!”施缪情伤口血涌,凄厉惨叫!
“废物!”忍冬低骂,箭步上前,右手狠厉压下!精准按回施缪情伤口!汹涌出血被强行按回!
她冰冷扫向替身霍律:“去把地上那个拖过来(木子宜许)!” 看向陆晚柠:“那个断了腿的,爬过来帮忙!”
消毒水味刺鼻。陈默艰难睁眼,剧痛袭来。医院病房。仪器“嘀嘀”响。记忆混乱:舞台倒塌,秦筝腰侧血红……
门开。穿深灰护士服、戴口罩的女人推药车进来,眼神平静冷漠。
“醒了?别乱动,肋骨断得麻烦。”
陈默急切:“她们……在哪?秦筝手术?施缪情……陆晚柠……”
女人调整输液管:“秦筝手术结束,暂时脱离危险。其他人……有人去找了。”
“谁?在哪里?据点?” 陈默困惑焦躁。
女人眼神微动:“音辰剩下的那个,暂时不敢动。”
“音辰?据点?她们出事了?!” 陈默挣扎。
女人冰凉的手按住他肩膀,力道强硬:“安静点。躺好。该知道时自然知道。” 她扫视他状态,松手:“好好待着。” 推车离开。
周小满躺床上,胸口微弱起伏,断续心电监护。施缪情、井菜绘绮并排躺着,绷带洇血,气息奄奄。木子宜许昏迷在担架上。陆晚柠坐沙发,右腿打石膏架高。替身霍律缩在角落发抖。
忍冬抱臂站在中央,眼神冰冷扫视。
宫长志雄靠墙,左臂新绷带透出血迹,脸色苍白,死死盯着忍冬。
穿白大褂的医生快速检查井菜绘绮、施缪情、周小满。走向忍冬:
“霍小姐,初步处理,暂时吊住命。贯穿伤(施缪情)内出血重,肺挫伤,需立刻手术清创止血。胸壁撕裂(井菜绘绮)失血过多,必须输血,修补缺损,否则撑不过今晚。强心针打回的这个(周小满)心跳弱,需高级监护。挺过24小时关键期,后续调理,保命应该可以。”
“应该?”忍冬声音清冷。
“是。伤太重,变数大。尤其那两个。这里没手术和输血设备,必须尽快转移。否则,神仙难救。”医生语气冰冷。
替身霍律一颤。陆晚柠眼神更空。宫长志雄指节泛白。
忍冬嘴角勾起冰冷弧度:“设备?地方?”
“有。我联系。”医生答。
“嗯。”忍冬轻哼,目光漠然扫过宫长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