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疯子。"苗可染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起来，"他是天才，只是走得太远了。"她转向莫争，右手无意识地抚过右眉上的疤痕，"吴穹是我哥哥。"
“为什么两个姓？”
“我跟我妈，他跟我爸。我们上海人经常这样，做两边事。”苗可染鄙夷地说，“没学问。”
“好吧好吧，不过我以后可不吃这套。”
“哟，你上海的房子都没买，就想娶老婆？”
“如果我的卡解冻了，我就可能买的起了。”莫争开玩笑地说，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气氛。
"莫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是昨天那个沙哑的洗钱男，"我们老板想亲自和你谈谈。"
"我怕被抓啊，别找我了。"莫争冷冷地说。
电话那头传来威胁的笑声："嘿嘿嘿，可惜，警察不会相信你的故事。我知道你的马子姓苗，嫩苗的苗。"
莫争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你们监视我？你们到底想干嘛？"
"免费帮你调查一些事。今晚十点，虹口区老仓库，带上你的银行卡。不然，我掐你的小苗苗，嘿嘿嘿……"电话挂断了。
“我弄死你！”莫争大怒。
“干嘛呢？”苗可染问。
“没事，网贷的。”莫争不想让苗可染担心，他看了下时间，现在九点，还能有点时间和苗可染多呆一会。
苗可染走到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与那些红色数字交融如画。
"我哥哥死的前一天给我发了封邮件，说发现了一种能自我复制的数字模式，可以在任何电子系统中传播。他称之为'数字阿米巴原虫'。"
"食脑虫？”
“嗯。"苗可染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莫争读不懂的情绪，"他认为数字可以承载人类的意识，甚至可以在网络空间中永生。但是实验出了问题，数字开始失控……"
这时，莫争的手机突然自动解锁，屏幕上一串数字疯狂增长，最终定格在"8888888"。
与此同时，公寓里的多台显示器同时亮起，经过一阵剧烈的波动和乱码后，显示出了同样的数字。
"这些数字在响应某种号召……"莫争努力镇定情绪，"这些数字是活的？这太荒谬了！"
苗可染却出奇地冷静："我哥哥的理论是，当数字达到某种特定的排列组合时，就会产生类似于意识的东西。8在数学上是无限的符号，无数个8组合在一起，就会有无限的可能……"
“笃笃笃……”她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莫争和苗可染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敲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一个粗犷的男声："警察！开门！"
透过猫眼，莫争看到了赵铁富警官和两名穿制服的年轻警察
他示意苗可染躲到卧室，深吸一口气开了门。
"莫先生，真巧。"赵铁富的目光越过莫争，专业地扫视着公寓内部，"没想到你对已故数学天才吴穹这么感兴趣。"
"素材收集而已。"莫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正在写一本关于数字神秘学的小说。"
赵铁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径直走向贴满数字的墙壁："你知道吗？吴穹死前一个月，他的银行账户也出现过类似你这样的异常交易。只不过他的数字是递减的，从88888888开始，每天减少一个8…… "
莫争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递减？"
"直到最后一天，账户归零，他跳楼自杀。"赵铁富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直视莫争，"现在你的账户数字在递增，同样的模式，相反的方向。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