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莫争接过支票，薄薄的纸片重若千钧。他本该高兴，却感到某种更珍贵的东西被无情地撕碎了。
“嘎吱！”车子在莫争的破旧公寓楼前停下。
杜厚没有道别，车门重重关上。
车窗升起时，莫争听到他对司机说："去天上云间会所，今晚约了那几个投资人……"
周天豪的私人办公室里，实验小组正在汇报。
"初步分析，杜厚的皮肤细胞含有一种特殊蛋白质，我们暂命名为'D-keratin'。如果能合成这种物质，应用前景不可估量——从极地装备到军事防弹衣到太空宇航服……"
周天豪撕扯着一小块人工合成的类蛛丝网纤维："联系米其林和固特异的高层，他们肯定会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的。"
"您是要……卖了他？"首席博士惊讶道。
"不然呢？等那层皮哪天不灵了，他还值几个钱？"周天豪冷笑，"对了，多采集些样本，特别是皮脂分泌物。"
同一时刻，城市另一端的废弃工厂里，几个黑影围坐在显示器前。画面上是杜厚离开实验室的监控录像。
"确认了，就是'Type-7'。"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子说。
"通知'非正常人类研究会'总部，准备收容程序。"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特别注意他的社交关系，尤其是那个作家。"
杜厚的新生活像一场永不散场的派对。豪车、嫩模、奢侈品、收藏品……醉生梦死，人间天堂。
他享受着刀枪不入和成名带来的种种特权。直到那个雨夜。
凌晨三点，从夜店出来时，杜厚拒绝了司机接送，想独自走走。冰凉的细雨打在他脸上，这是一种久违的记忆，他想起了初恋时，送喜欢的女孩回她巷子里的家。杜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举起了双臂，但是雨水越下越大，渐渐地，一种奇怪的刺痛感从皮肤表层传来。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臂——平时光滑坚韧的皮肤竟然出现了细密的皱纹，像被水泡过的牛皮纸。更可怕的是，当他不小心蹭到路边铁丝网时，一道浅浅的伤口出现了，渗出一丝鲜血。
"这，这不可能……"杜厚惊恐地摸着伤口。十年来第一次，他感到了疼痛。我的皮肤可以在南极的冰水里泡几个小时，怎么会害怕这小小的雨水？
还好，这种怕雨的症状只持续了十分钟。当雨停时，他的皮肤又恢复了往日的坚韧。杜厚长舒一口气，把这归咎于过度饮酒带来的幻觉。其实确实和喝酒有关系，酒精加速了破坏他皮肤内的纤维链接机制。还有就是闹市区的雨，因为汽车尾气等都含有微凉的酸，这也破坏了他皮肤下的角质层和蛋白质。
杜厚没注意到，街角阴影处，一个穿雨衣的人正用红外相机记录下他的一举一动。
米其林公司的代表比固特异提前一步而来，对样本测试结果非常满意。
"这种生物材料的抗磨性是现有合成橡胶的八倍！"法国工程师激动地说，"周先生，您开个价。"
周天豪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一亿欧元。买断专利。"
"成交。”米其林根本不还价，“不过我们需要更多活体样本进行逆向工程。"
“没问题，这个人已经被我们签约了，他会配合你们的全部要求，否则天价违约金会让他干十辈子都还不完……”周天豪冷笑道。
与此同时，"非正常人类研究会"的成员正在分析杜厚的全部行踪轨迹。
"目标每周三上午会去半岛酒店游泳。"白头发女孩汇报道，"氯气环境可能加速他的弱点。"
金丝眼镜男人点点头："行动定在下周三。记住，要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