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机灵地拿起包： “ 周总 ，我先去准备下午的发布会材料。”她走到门口时 ，回头 冲周叙白眨了眨眼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哦。”
门关上后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今天是我生日。”温以宁终于开口。
周叙白靠在办公桌边 ，漫不经心地整理袖扣： “所以？”
“ 我需要五十万。”她直接说 ，“ 买药。”
他动作一顿，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什么药这么贵？”
“ 靶向药。”温以宁没撒谎 ，只是没说完。
周叙白冷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支票本： “这次又是什么新花样？上次是抑郁症， 上上次是贫血，现在升级成癌症了？”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温以宁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起这双手曾经怎 样温柔地抚摸她的脸。
“ 五十万 ，可以。” 周叙白撕下支票 ，却没有递给她 ，“ 先向姜灿道歉。”
温以宁愣住了： “什么？”
“ 上周你在商场遇见她 ，说了什么自己清楚。”他眼神冰冷 ，“她哭了一晚上。”
温以宁回想起来 ，那天她去买止痛药，碰见姜灿挽着周叙白的手臂在珠宝店挑项 链。她只是平静地说了句 “ 周太太这个称呼，你还是留着以后用吧” ，没想到竟成了罪状
。
“ 我没有错 ，不会道歉。”她挺直脊背。
“ 那就滚。” 周叙白把支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温以宁，你这种女人 ，也配提条 件？”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她心里。温以宁突然很想笑 ，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 是啊 ，我不配。”
她转身走向门口，脚步比想象中稳。手刚搭上门把 ，身后又传来周叙白的声音： “ 站住。”
温以宁没回头 ，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声。周叙白身上还是那款她选的香水 ，雪松混 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 最后一次机会。”他声音低沉 ，“道歉，拿钱。”
温以宁慢慢转身，发现他手里拿着张新支票。她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那里曾经 盛满对她的爱意，现在却只剩下厌恶和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 周叙白 ，”她轻声说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他皱眉： “别扯这些没用的。”
“你说 ，会永远相信我。”温以宁笑了笑 ，“现在想想真好笑。”
周叙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冷漠： “你到底想说什么？”
“ 没什么。”她伸手接过支票，在周叙白露出胜利表情前一秒 ，当着他的面将支票撕
成两半 ，“ 只是突然觉得 ，这钱脏。”
碎片飘落在地上，像极了他们支离破碎的婚姻。
温以宁拉开门 ，意外地看见姜灿就站在门外 ，手里还端着两杯咖啡。女孩脸上带 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 以宁姐 ，这就走啊？”
“ 生日快乐。” 姜灿把其中一杯递给她 ，“特意给你买的，拿铁加双份糖 ，周总说您 最喜欢甜的了。”
温以宁没接 ，咖啡杯上的口红印清晰可见。她看向周叙白： “你告诉她的？”
那是她二十五岁前的口味。确诊糖尿病后 ，她已经四年没碰过糖了。
周叙白面无表情： “ 重要吗？”
“ 不重要了。”温以宁转向姜灿 ，“ 咖啡你留着吧 ，毕竟...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女孩 的肚子 ，“孕妇还是少喝咖啡为好。”
姜灿脸色骤变： “你胡说什么！”
温以宁没再理会，径直走向电梯。身后传来周叙白恼怒的声音： “温以宁，你给我 站住！”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 ，她看见姜灿扑进周叙白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知是真哭 还是假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