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兴致勃勃地问: “ 以宁 ,我记得你妈妈是中学老师?她收藏了不少古董吧?”
“ 不多,就几件小东西。”
“现在古董行情好 ,” 周父插话 ,“ 要是缺钱用 ,可以考虑出手。”
温以宁感到周叙白的手猛地收紧 ,捏得她膝盖生疼。她面不改色地回答: “ 暂时不 需要 ,谢谢爸关心。”
晚宴进行到一半,温以宁的头痛越来越厉害。她强撑着应付各种寒暄 ,直到周叙 白被叫去陪长辈喝酒 ,才得到片刻喘息。
“ 以宁。” 周母突然坐到她身边 ,“你和叙白...是不是出问题了?”
温以宁心头一跳: “妈怎么这么问?”
“ 我是过来人。” 周母叹了口气 ,“你看叙白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
温以宁不知该如何回答。周母突然握住她的手: “ 不管发生什么 ,记住,你永远是 周家的媳妇。”
这句话不知怎么刺痛了温以宁。她低头掩饰眼中的湿意 ,正好看见姜灿走到周叙 白身边 ,亲昵地替他整理领带。
“妈”温以宁突然问 ,“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和叙白离婚,您会怪我吗?”
周母震惊地看着她: “ 真的到这一步了?”
温以宁没有正面回答: “有时候,放手对两个人都好。”
周母沉默良久 ,最后拍了拍她的手:"孩子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我都理解。"她顿 了顿 ,“但那个男福娃...如果真的离婚了 ,能不能留给周家?那是叙白奶奶最喜欢的款 式。”
温以宁胸口一阵发闷。原来在周母眼中 ,她连母亲的遗物都不配拥有。
“ 我考虑考虑。”她勉强回答。
宴会接近尾声时,温以宁实在撑不住了。她悄悄走到阳台上透气 ,夜风稍微缓解 了头痛。
“躲在这里干什么?” 周叙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以宁没有回头: “透口气。”
“表现不错。” 周叙白站到她身边,递来一张支票 ,“ 五十万 ,我说到做到。”
月光下 ,支票上的数字格外刺眼。温以宁没有接: “ 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
“ 我找到别的办法了。”温以宁摸了摸福娃胸针 ,“ 明天我会让律师把离婚协议送给 你。”
周叙白的手僵在半空: “你认真的?”
“从未如此认真。”温以宁转身面对他 ,“ 周叙白 ,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的表情在月光下晦暗不明: “ 因为姜灿?”
“ 因为我不爱你了。”温以宁平静地说 ,“ 而且,你也早就不爱我了 ,不是吗?”
周叙白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温以宁毛骨悚然: “温以宁,你什么时候学会自欺欺人 了?”他逼近一步 ,“ 如果真不爱了 ,为什么还戴着这个?”他猛地扯下福娃胸针。
“还给我!”温以宁去抢 ,却被他高高举起。
“想要?” 周叙白冷笑 ,“ 求我啊。”
温以宁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栏杆 ,眼前发黑 ,耳边嗡嗡作响。最后的 意识里 ,她听见胸针落地的清脆声响,和周叙白变调的呼喊: “ 以宁?”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温以宁恢复意识时第一个感知到的东西。她缓缓睁开眼,惨白的天花板在视 线里晃动 ,手背上插着输液针。
“醒了?”
林昭昭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温以宁转过头,看见闺蜜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 ,眼下
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 我...怎么了?”温以宁的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
“ 当众晕厥 ,呼吸衰竭,差点没抢救回来。”林昭昭递给她一杯水 ,“ 周家把你送到 市中心医院 ,正好是我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