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逐渐拼凑起来。周家寿宴，福娃胸针 ，周叙白嘲讽的脸...温以宁突然挣扎 着要起身： “福娃呢？”
“别动！”林昭昭按住她 ，“你现在连呼吸都费劲 ，还惦记那玩意？”
“ 它碎了没有？”
林昭昭沉默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 “碎了点边角 ，能修复。”
温以宁接过布袋 ，小心翼翼地打开。红绸旗袍的福娃胸针静静躺在里面，但女娃 娃的笑脸已经裂开一道细纹 ，正好从嘴角延伸到眼睛，像是笑着流泪。
“福碎则缘散... ”温以宁喃喃自语 ，指腹轻抚过那道裂痕。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周叙白大步走进来。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松散 ，眼睛里布 满血丝，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眠。
“ 出去。”林昭昭挡在床前 ，声音冷得像冰。
周叙白看都没看她一眼， 目光直直锁定温以宁： “怎么回事？”
温以宁把福娃攥在手心 ，平静地回视： “ 如你所见，快死了。”
“别他妈胡说！” 周叙白突然提高音量 ，“ 医生说你只是贫血！”
林昭昭冷笑一声： “ 周总现在关心起老婆的健康了？”
周叙白终于看向她： “这里没你的事。”
“ 我是她的主治医师。”林昭昭寸步不让 ，“ 而且作为她唯一的朋友 ，我建议你立刻 滚出去。”
“ 昭昭”，温以宁轻声说 ，“ 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林昭昭瞪大眼睛： “你疯了？他差点害死你！”
“ 五分钟。”温以宁恳求道。
林昭昭重重地叹了口气，警告地指了指周叙白 ，然后摔门而出。
病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周叙白站在床边， 目光落在温以宁瘦得突出的锁骨上， 那里还留着心电监护仪贴片的红印。
“你到底... ”他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抖 ，“ 生了什么病？”
温以宁笑了笑： “现在才想起来问？”
“温以宁！” 周叙白一拳砸在床头柜上 ，输液瓶剧烈晃动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
“肺癌晚期。”温以宁直视他的眼睛 ，“ 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周叙白的表情凝固了。他慢慢后退一步，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 “ 不可能...你明明... ”
“ 明明什么？”温以宁反问 ，“ 明明看起来很健康？还是明明应该长命百岁？”她艰难地撑起身子 ，“ 周叙白 ，我找你要那五十万，是真的需要钱买止痛药。”
周叙白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 ，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温以宁从枕头下摸出一份文件 ，“ 我已经联系了安宁疗护机构。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我们两清。”
周叙白盯着那份文件，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早就计划好了？”
“从你第一次带姜灿回家那天开始。”温以宁的声音很轻 ，却很坚定。
周叙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以为我会信？这又是你的新把戏对不对？用绝症逼 我回心转意？”
温以宁没有挣扎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松开。”
“休想！” 周叙白反而握得更紧 ，“温以宁 ，我告诉你，这场婚姻什么时候结束由我 说了算！”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林昭昭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 “把他拖出去！”
保安一左一右架住周叙白，他却死死盯着温以宁： “把话说清楚！你到底... ”
“ 周总想看证据？”林昭昭从病历夹里抽出一叠CT片 ，啪地拍在他胸前 ，“ 自己看！ 肿瘤已经扩散到肝脏了！这些黑点看见了吗？都是癌细胞！”
周叙白低头看着那些影像 ，手微微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