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楼公寓里，温以宁蜷缩在沙发上 ，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却仍在发抖。止痛贴 已经换到最大剂量，但疼痛还是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
“ 那混蛋在楼下。”林昭昭进门就说 ，”给你带了吃的和这个。”她拿出珍珠耳钉。
温以宁看了一眼 ，嘴角微微上扬： “ 大学时我随口说喜欢的款式...他居然记得。”
“原来他记得”
“ 要戴上吗？”
温以宁摇摇头： “放抽屉里吧。”她突然咳嗽起来，赶紧用手帕捂住嘴。
林昭昭立刻拿出听诊器： “ 呼吸。”
温以宁配合地深呼吸 ，虽然每次吸气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搅动。林昭昭的表情越来 越凝重。
“怎么了？”温以宁问。
“右肺呼吸音减弱。”林昭昭放下听诊器 ，“ 可能需要抽胸水。”
温以宁平静地点头： “会很疼吗？”
“ 我会给你用最好的麻醉。”林昭昭声音有些发抖 ，“ 明天我带设备过来。”
门铃突然响了。林昭昭皱眉： “ 那混蛋不会上来了吧？”
温以宁摇头： “他不敢。”
林昭昭去开门 ，随即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温以宁呢？我要见她！”
温以宁听出是姜灿的声音。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到姜灿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精 致的妆容被雨水晕染 ，眼里燃烧着怒火。
“你来干什么？”林昭昭挡在温以宁前面。
姜灿推开她 ，直接走到温以宁面前： “你满意了？周叙白要和我分手！就因为你快 死了！”
温以宁静静地看着她： “所以？”
“所以？” 姜灿尖声大笑 ，“温以宁，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他只是可怜你！等他腻了这份愧疚 ，照样会回到我身边！”
林昭昭上前一步： “滚出去！贱人”
“ 让她说完。”温以宁轻声说 ，” 我想听听 ，周叙白是怎么评价我的。”
姜灿得意地扬起下巴： “他说你是个无趣的女人 ，整天只知道工作。他说和你结婚 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温以宁笑了： “ 姜小姐，你编故事的水平有待提高。”她慢慢站起来 ，虽然瘦弱却挺 直脊背 ，“ 周叙白可能是个混蛋，但他从不说谎。”
姜灿脸色一变： “你！”
“ 而且”，温以宁继续道 ，“ 如果他真想和你在一起，根本不用等我快死了才分手。”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姜灿的痛处。她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纸 ，啪地拍在茶几上： “ 看看这个！我怀孕了！周叙白的孩子！”
温以宁低头看了看那张B超单 ，突然笑出声来： “孕八周？有意思。”她抬头直视姜 灿的眼睛 ，“ 三个月前周叙白在瑞士出差 ，而我的病历显示 ，那正是我第一次化疗的时 间。”
姜灿脸色刷地变白： “你...你胡说！”
“ 需要我调出行程记录吗？”温以宁的声音很轻 ，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还是说 ，姜 小姐的孩子是电话受孕的？”
林昭昭噗嗤一声笑出来。姜灿恼羞成怒 ，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朝温以宁泼去！
“小心！”林昭昭来不及阻拦。
水没有泼到温以宁——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冲进来挡在她前面。周叙白浑身湿透 地站在客厅中央，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眼神冰冷得吓人。
“ 周...周总... ” 姜灿瞬间慌了 ，“ 我不是... ”
“滚。” 周叙白只说了一个字。
姜灿的眼泪立刻涌出来： “叙白 ，我怀孕了！我们的孩子... ”
“ 我最后说一次” ，周叙白声音低沉 ，“滚。”
姜灿还想说什么，林昭昭已经拎起她的包 ，连推带搡地把人赶出门外： “孕妇不适 合受刺激，建议你回家保胎。” 说完砰地关上门。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温以宁扶着沙发慢慢坐下 ，呼吸有些急促。周叙白想上前 , 却被她抬手制止： “你怎么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