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带着五十人守住葫芦肚进入葫芦嘴的通道。
铁扇书生的担忧不是多余的,若是前方有人堵住葫芦口,后方又被人截断退路,那么他们这支五百人的队伍,便会成为别人瓮中捉鳖的对象。
黑皮五十人的队伍便是为了以防不测,给这支队伍增加一道保险。
“皮队,大事不妙,兄弟们似乎遭到了伏击!”
一直贴在地面上倾听葫芦嘴里面动静的山匪大惊失色道。
身材魁梧、面貌黧黑的黑皮面色凝重,跑去倾听一会儿,果然如此。
“皮队,我们要不要立即前去救援?”有人急切地请战。
黑皮呼地削了他一巴掌:“你个混球!我们的任务是守住这里,你想让老子违抗军令!”
没有人是傻子,请战挨批的山匪立马就明白过来,葫芦嘴里面战况未明,此刻冲进去生死难料。
还是老实守住这里要紧,又不犯错又能保住性命。
可这些山匪都太天真了!
陈博本意是用扑克牌布置的远古杀阵困杀所有山匪,但既然有漏网之鱼,除去他们也就是让他麻烦一些而已。
“你是谁?”
黑皮毕竟是内劲武者,蓦地发现自己的队伍里竟然多了个身形俊朗的年轻人,立即断喝道。
“皮队,我是张书函哪!如今三当家的和我张家的人正和那陈家的干上了,三当家的吩咐我来报讯,让你们加紧进去支援!”
“你们的枪口都放下,小心擦枪走火,本大少害怕!”
陈博吐掉嘴里的草茎,黑皮等人严阵以待,每人手中都有枪,还有一挺歪把子,实力不容小觑。
“你说你是张大少?”
“如假包换!”
“我们都没见过张大少,口说无凭,你拿什么证明?”
“这个容易呀!张大少诗才天下闻名,我做首诗给你听不就能够证明了!”
黑皮闻言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假,不过既然做诗,那就应该我来出题。否则你随便念一首哪里抄来的歪诗,我们岂不是要被你给蒙骗了!”
“嗯,皮队所言在理,请皮队出题吧。”
黑皮腰肝一挺,头发一抹道:“你就以我为题做一首诗如何?做得好,我就相信你是张大少!”
“这有何难,皮队你且听好了!”
陈博略作思索,诗句便脱口而出:“夜色沉沉不见人,肤色深浓似烟尘。阳光难透其真容,月下更显朦胧身。众人围观皆掩笑,调侃声声似涂泥。莫道此色天生成,脱胎换骨再做人。”
若论做诗,陈博从小读过私塾,又得江碧华熏陶,这种歪诗也算信手拈来。
“嗯,好诗!”
黑皮并不懂诗,只听这诗极为押韵,就认为是好诗。
其他山匪察颜观色,也是跟着叫好。
只有其中一个读过几年私垫的山匪忍不住道:“皮队,这家伙骂你呢。全诗没有一个黑字,但句句都是说你黑。”
黑皮咂磨咂磨,可不是,当即怒声道:“小子,你敢骂人,你不是张大少!”
陈博咧嘴一笑:“我的确不是张大少,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此刻陈博正站在那手持歪把子机枪的山匪身旁,说话间已是夺了他的机枪,扣动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射向身旁的众多山匪,顿时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五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山匪,想要一举全歼并不是轻松活,但是陈博出奇不意之下,几轮子弹下去,全都撂爬下了。
就连身为内劲武者的黑皮都没能逃脱被当场射成刺猬的下场。
面对地上众多死尸,陈博脸色如常,恶龙山山匪杀人无数,罪恶滔天,每一个都死有余辜。
手持歪把子机枪,陈博大步走入葫芦嘴,现在是时候和崔一平等人清算了,他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葫芦凹。
崔一平带着五百人的队伍离开恶龙山,除了黑皮、老鸦带人另有任务安排之外,四百余人踏入陈博事先布置好的上古杀阵。
也是活该崔一平等人倒霉,葫芦凹这里地形极为特殊,若换作别的地方,陈博还没有拿扑克牌布阵的本事。
“出来,陈博你给我出来!”
“陈博你有本事给我出来!”
置身这上古杀阵当中,宛如置身修罗地狱,崔一平带来的人有一半已经折损了,其余人等也多少带着伤。
现在能够保留正常战力的不到一百人了。
不过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崔一平也是发现,只要不断攻击扑克牌,阵法力量就会减弱,每毁掉一张扑克牌,阵法就减弱一分。
“全体注意,还能动弹的都给老子聚过来,大家对准扑克牌狂轰乱炸,下死手!”
众多山匪之前没有得到统一的军令,各逃各的,是以死伤惨重。
现在相互之间有个照应,都对准激射过来的扑克牌出手,死伤就轻微多了。
又过了盏茶时间,在付出十数人伤亡的代价后,这由扑克牌布置而成的上古杀阵终是崩溃,原来漫天飞舞的扑克牌大多支离破碎,偶有一些完好的也都像没有生命的死尸躺在地上,战场一片狼藉。
还活着的山匪们劫后余生,他们几乎个个脸色惨白惨白,瘫倒在地,累得不行。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呼啸的子弹从远处激射而来,打中就是一个血窟窿。
葫芦嘴里就是一个绞肉机,经历上古杀阵幸存的百余山匪残兵,生命被无情地收割。
也有山匪持枪还击,但是对面的攻击对手似乎丝毫也不在意,子弹射出的速度丝毫也没有停滞。
崔一平眼看身边的山匪一个个倒地身死,目眦尽裂,他疯狂地冲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叫嚣道:“姓陈的,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和老子单挑!”
“你这个没长卵的家伙,你敢吗?”
崔一平尖嘴猴腮,脸上尽是刻薄之相。
没有人回答他,呼啸的子弹声甚至盖过了他的叫嚣声。
很快,众多山匪尽皆死绝,崔一平双眼充血,却又无可奈何。
前方忽然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身形俊朗的少年肩扛歪把子机枪,缓步走来。
脸上是冰冷的杀意。
崔一平猛地抬起头,充满仇恨地瞪着陈博,自己这边死了几百人,这个少年却毫发无损,这还是人吗?
“你想和我单挑?”
陈博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崔一平。
这个少年不怒自威,有那么一瞬间崔一平心生胆怯,不敢面对陈博。
可是己方损失惨重,山匪的凶残霸道令他满腔怒火,他与陈博对视一眼,调衅道:“姓陈的,你用阴谋诡计杀我众多兄弟,有胆量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如你所愿!”
陈博一边说着一边丢开了手上的歪把子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