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平静地看着他: “ 我在尊重她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她才三十岁!她怎么能死?!” 周叙白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 “温以宁!你睁开眼睛!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我不准——”
镇静剂针头刺入他手臂时 ,周叙白还在挣扎。药效很快发作,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心电监护仪上逐渐平直的线,和枕边那个微笑的福娃。
世界陷入黑暗前,他恍惚听见温以宁的声音,像多年前那样温柔: “叙白,樱花开 了... ”
三个月后 ,青山墓园。
林昭昭把一束白菊放在新立的墓碑前。碑上刻着简单的文字: “温以宁之墓"。
“今天周氏集团宣布破产了。”林昭昭对着墓碑说 ,“ 周叙白变卖了所有资产成立癌症基金会 ,用你的名字命名。然后...你的墓碑上的字按照你的嘱咐 …”她顿了顿 ,“然后 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风吹过墓前的樱花树,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林昭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放 在墓碑前。
“按你说的,福娃随你下葬了。但我猜你不会介意... ”她打开布袋 ,里面是一小块陶 瓷碎片 ,正是福娃底座刻着"福"字的那部分 ,“ 我给他留了一小块。”
起身时,林昭昭看到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周母一身黑衣 ,手里也捧着花。 两人对视一眼 ,默契地没有交谈。
离开墓园时,林昭昭回头望了望。温以宁的墓安静地立在樱花树下 ,旁边是她母 亲的墓。两个最爱她的女人 ,终于团聚了。
与此同时,城郊的精神病院里 ,周叙白靠窗坐着 ,手里摩挲着什么。阳光透过铁 栅栏照进来,在他掌心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是一小块陶瓷碎片 ,上面隐约可见半个 “ 福” 字。
护士走过来 ,轻声说: “ 周先生 ,该吃药了。”
周叙白恍若未闻 ,只是专注地看着掌心的碎片 ,嘴角挂着奇异的微笑。窗外 ,一 片樱花被风吹进来 ,落在他肩头。
他轻轻捏起花瓣,放在碎片旁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护士凑近听 ,只捕捉到几个 字 :“...樱花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