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6,11
(这篇的时间线在杂章之前,忘发了,直接发的杂章。是下一篇的背景,补一下)
在元惜突然决定出去旅行后,她第一时间询问桐清要不要一起去。
少女面露踌躇之色,思考着什么。
“元惜,我要……嫁人了。”桐清笑笑,有些无力。“所以就不能和你一起去了,要老实一些,不能再胡闹了。”
元惜的目光就那么落在她身上,像一片飞扬后降落的羽毛。随后轻轻点头,什么也不说。
洛忆酒死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对什么都淡淡的。只有在做些事情时,才会流露出别的什么。
桐清用力笑着,“那,我们以后不联系了吧,你也别来找我。”
元惜又是轻轻点头。
两人就此分别,元惜看着被拉黑的联系方式,在心中叹口气。
要不是她笑的那么假,我就信了呢。
她默默吐槽。
明明笑得那么苦,干嘛还要装成很甜的样子。
“所以,叫我出来喝酒有什么事?”泱盏一口灌了一瓶,放下玻璃瓶后问。
元惜小口小口抿着,说话时轻晃着杯。
“有个朋友,大大咧咧的,突然说要跟你绝交,去结婚。……我看的出来她一点不想嫁,但按她的性子,不想做的事是打死也不做的……你说为什么呢?”
女人又开了一瓶,慢慢喝着,做足了开导的势头。
“桐清啊。”
“嗯。”
泱盏长呼口气,想说的太多,有些乱。
“你想啊。”她找到个开头,“结婚了就没什么可能再和之前一样疯了对不对?她样的人,肯定是想让自己在你心里是一个小女侠的形象啊!对不对?呃……她是舍不得你啦,她……呃……”
“不要试图不打草稿现场编谎话,你没这个本事。”
泱盏郁闷,又灌了一口酒。她突然没由来的来了一句,“桐清有说过喜欢你吗?”
“有。”
“我觉得她喜欢你。”
“是朋友的喜欢。”
“……可能吧。”老实了片刻后,“我觉得你也喜欢她。”
元惜一言难尽的看向她,“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哦。所以你喜欢她吗?”泱盏契而不舍。
“不喜欢。”她秒答。
“哦。”
“说正事,我该救她吗?”
泱盏严肃起来,“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在救她?你确定她也需要你救吗?你想救她吗?”
“她不想嫁,就像有人用什么东西逼她一样。可是她也不是那种会老实被逼的人。如果她想做什么,我会帮她。”
“我是问你想不想!”女人无奈抚额,“是你想不想救她,不是她需不需要!”
“想。”元惜没有一丝犹豫,”桐清是我朋友,这条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这就够了姑娘。你除了爱情什么都能给她哎!要我我就嫁了好吧!”
她凑过来,“或许人家正等着你呢?”
“……怎么感觉被你带偏了。”
泱盏嬉皮笑脸,“这不就是你的目的?”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嘴太挑,人呢,还对感情一知半解,老是容易迷茫。
她在心中吐槽。没敢说出来。
“哎~”泱盏摇头,又干了一瓶酒。“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呐!空有能力却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把生活过成一潭死水。要是没有桐清,又少了姐姐我对你的开导,你得活成行尸走肉啊!”
元惜愣了愣,随后一笑,“谢谢。”
“我跟那丫头不熟,但听说前段时间她回家相了个亲,可能跟这有点关系。”
“我知道,她带我一起去的。”
“哦。啊?!一起?!”
“嗯。”元惜举杯,烈酒入喉。
那应算是家宴,桐清一家和某梁姓大户吃了个饭,外加一个被拉来长见识的元惜。以元惜的推断,桐清父母不会强求,只会牵个线。男方对桐清没什么兴趣,是个有礼貌的公子哥。双方父母有合作关系,饭桌上大多谈的是项目问题。
大人们各谈各的,孩子们各吃各的。也就在最后提了一嘴“年纪也大,也该成家了我看对方也不错,你们了解了解……”
梁远山,一听就是爷爷辈取的名字。
清晨,天已将明。红色将她的房间装扮得喜气洋洋,早已有人帮她疏妆打理好,棕色短发上落着凤冠,总显得不太相村。
少女默默看着镜中美人,像一份被打包好的礼物。
主家是怎么想的呢?这种事不应该被堂姐妹们争来争去吗?怎么就拿我做挡箭牌了。
她已经离开太久太久,形势变化得让人捉摸不透。
我这种飘离在外的浪子,就算嫁了也只会扰他们的局吧。
草!
她一拳打在桌上。
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好想逃……现在跑了元惜还会接纳我的吧?
她自嘲地笑笑,清楚地知道这样不仅不会解除主家的旨意,还会给元惜惹上天大的麻烦。
可她也会有所妄想啊!想象自己坐在这飘红的闺房中时,那个浅蓝色的女孩带着清爽的风走进来,像过去那样半开玩笑地问自己要不要跟她走。
但是不可能。虽然以元惜的实力找到自己轻而易举,但她已经说过再也不见了。就算她来了,父母那边呢?老爸是不会为女儿的想法违抗主家的。两个家族的联姻哎,就算她来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又没法跟她走。
房门被推开,院中安安静静,并无乐声。
“抱歉,搞定两个家族耗时有点长,没想到你家是家族旁支。还以为只是普通开公司的呢,大小姐。”
桐清猛得掀起珠帘,呆呆望着那人把玩墙上的喜字——来人直接把它撕了下来。
对方还在吐槽,“没想到你家利益纠纷这么乱,最后只能拿刀架主家家长脖子。烦死了,一群老封建。”
“老大……”感动不过两秒,转为惊恐。“你……架了桐家家主脖子?”
“还有梁家。一人一把刀,这才老实了。”
“你……你没事吧……”桐清欲哭无泪,这很元惜,但也很让人无语。
“没事啊,他们挺怕我,有点奇怪。“元惜思索了一下,想不明白。
桐清突然想起来,元惜长了一张和渊极为相像的脸。
元惜不爱声张,但渊可是凶名在外的。虽然她已经死去不知多少年,但还是有人相信她会再次复生。信的人还不少。
可是,可是主家要是发现元惜不是渊,报复起来可是很恐怖的!
“你别哭啊,这妆还怪好看的。我可是花了大半积蓄给你买下来的,你可得给我漂漂亮亮的出去。”
说着,走近替她试去眼泪。少女笑得好夏日骄阳,偏还带着清凉的风。
桐清也跟着笑,如同夜空最绚丽的烟火。算了,元惜可是谁也治不住的存在啊!想报复她,家族再成长个几百年吧。
笑着笑着,她又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你这算是抢亲吗?”
“不,是买下了一位新娘子。”
大红喜服在前面跑着,拉着身后蓝青色马面裙。院中空无一人,没人敢拦。这么看来,倒像是新娘自己逃了婚。
跑出大院,离开早已变味的家,两人随意坐在一处屋檐下,畅快地笑。
桐清看着元惜,笑出了声。
风过檐铃,她说,我们要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