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战火燃起与联盟反击2
“收到，司令！”欧文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虹膜内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飞速滚动，映出星图上不断跳动的绿色坐标点——那是联合舰队各舰的实时位置。他左手按在主控台的全息键盘上重重一按，金属指节与光滑的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嗒”声，“‘守护者’号已建立加密通讯频道，采用量子纠缠加密协议，抗干扰等级提升至最高级阿尔法级。各舰战术数据同步完毕，延迟控制在0.3秒内，误差不超过百万分之一毫秒！”
舰桥内，红色的战斗指示灯取代了原本柔和的白光，将欧文棱角分明的侧脸切割得明暗交错。他右侧的有机眼因长时间紧盯屏幕而布满血丝，左侧的机械义眼镜头则在微微旋转，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校准着对净化者舰队的光学锁定。金属指关节在操纵杆上微微发力，指腹因常年握持而磨出的厚茧清晰可见，那是三十年军旅生涯留下的勋章。
净化者的舰队没有任何预兆地发起了攻击。黑色的战舰如同从深渊中涌出的潮水，冲破暗红色的星际尘埃——那些尘埃被战舰引擎的尾焰卷起，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漩涡，如同被搅动的血池。舰首的撞角反射着冰冷的光，那是种泛着哑光的黑色金属，经光谱分析显示含有人造钚合金，边缘锋利如刀，显然经过特殊的分子压缩处理。激光束和鱼雷在星云中交织成密集的火网，能量束击中陨石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瞬间将数米厚的岩石气化，产生一团团白色的等离子烟雾；鱼雷则拖着幽蓝的尾焰，在尘埃中划出扭曲的轨迹，尾迹处的空间因能量扰动而微微扭曲，如同毒蛇吐信时闪烁的獠牙。
联合舰队立刻展开反击。“泰坦”级战列舰的主炮发出怒吼，炮口周围的空气被能量电离，呈现出诡异的紫色光晕。一道直径数百米的能量光束撕裂星云，所过之处，尘埃被瞬间推开，形成一道短暂的真空通道——通道壁上悬浮着被能量冻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的光，如同上帝遗落的棱镜。光束瞬间将三艘来不及规避的净化者战舰化为灰烬，那些黑色的舰体在能量冲击下先是膨胀成透明的光球，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随后分解成无数闪烁的原子，只留下一片如同萤火虫群般的粒子云，缓缓消散在星尘中。
“他们的护盾强度比预估的高30%！”艾莉亚的声音在指挥频道响起，带着明显的喘息。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珠，滴落在银灰色的作战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浅灰色的瞳孔里数据流飞速闪过，如同瀑布般倾泻，“规避！他们的侧舷炮有0.3秒的充能间隙，那是能量转换的窗口期！瞄准那个窗口射击！‘开拓者’号，左前方十度，距离八千公里，有鱼雷集群，三秒后抵达！数量……十九枚！”她突然按住太阳穴，眉头紧蹙，“其中三枚是假目标，装有电磁干扰器，真鱼雷在集群左翼第三、第七和第十五位！”
莉娜的反应快如闪电，她猛地拉动操纵杆，金属杆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呻吟，表面的防滑纹路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开拓者’号全体注意，左满舵！舵角三十五度！释放干扰弹！”她的红色马尾辫因惯性甩向右侧，发梢扫过肩章上的银色星徽，带起一阵细微的气流。“开拓者”号庞大的舰体在她手中如同灵活的游鱼，猛地向左侧倾斜，舰身与星云尘埃摩擦产生滋滋的电流声，金属装甲板上迸出细小的火花，如同节日里的烟花。同时，舰体两侧的发射器弹出，释放出数百枚干扰弹——那些银色的球体在空中炸开，形成一片直径公里级的电磁干扰区，区内的空间呈现出扭曲的波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紧随而至的鱼雷群失去目标，在星云中漫无目的地穿梭，最终撞上一块巨大的陨石——那是块直径约五公里的岩石，表面覆盖着暗绿色的冰层，被鱼雷击中后瞬间崩裂，无数碎片如同流星雨般四散飞溅，引发剧烈的连环爆炸，冲击波甚至让远处的“开拓者”号都微微摇晃。
“干得漂亮，莉娜！”欧文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带着赞许，“你的规避角度刚刚好，再偏差半度就会被流弹擦伤！”
莉娜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谢了欧文舰长，下次给我庆功时记得多带点草莓味营养膏。”
与此同时，凯恩带领的突击小队乘坐登陆艇，在时间加速的掩护下行动。从外部看，他们的登陆艇像是在进行快进播放，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道银灰色的残影，周围的尘埃被气流卷起，形成短暂的漩涡，如同水中的涡流。“加速时间10秒，准备突破！”凯恩对着通讯器低吼，他的肌肉因为能力透支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左脸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在汗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狰狞，如同一条蠕动的蜈蚣。登陆艇前端的能量护盾泛起蓝色的涟漪，如同撞向水面的石子，瞬间突破了一艘净化者巡洋舰的防御护盾——护盾被撞开一个圆形的缺口，缺口处的能量涟漪如同水面般不断扩散。登陆艇腹部的爆破装置启动，在舰体表面炸开一个直径五米的洞口，金属碎片混杂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某种生物组织的血液，经初步检测含高浓度硅基蛋白）飞溅而出。凯恩第一个跳进去，手中的爆能枪喷射出蓝色的火焰，精准地击中舱内的净化者士兵。那些穿着黑色战甲的士兵面容扭曲，脸上覆盖着金属面具，面具上刻着类似骷髅的花纹，只露出一双狂热的眼睛——瞳孔是浑浊的黄色，如同变质的蛋清，此刻正死死盯着凯恩，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唾液顺着面具的缝隙滴落，在失重环境中形成细小的液珠。
“米勒，掩护左侧！”凯恩侧身避开一道激光束，爆能枪反手射击，正中一名士兵的咽喉，“这些杂碎的战甲防御重点在胸口，瞄准关节和颈部！”
“收到队长！”年轻的技术员米勒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手中的脉冲枪发出“嗡”的一声，击中一名试图绕后的净化者士兵，“他们的动作比训练模拟时快30%，神经反应像是被强化过！”
泽尔甘族的“迅捷”级护卫舰发挥了它们的速度优势，碧绿的舰体在净化者舰队中穿梭，舰身表面的鳞片状装甲如同鱼鳃般开合，调整着空气动力学结构，如同在礁石间游动的鱼群。舰长泽拉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的皮肤呈现出泽尔甘族特有的深绿色，头部两侧的呼吸鳃随着呼吸微微扇动，露出内部细密的褶皱——那是泽尔甘族年龄的象征，每道褶皱代表十年的航行经历。他操控着战舰，灵活地避开激光束，同时对着通讯器命令道：“离子炮充能完毕，瞄准敌方引擎！给他们的‘心脏’来一下！”绿色的离子束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击中一艘净化者战舰的引擎部位，那里瞬间爆出蓝白色的电火花，原本流畅的飞行轨迹变得蹒跚，舰体开始不规则地摇晃，像被打断了腿的野兽在地上挣扎。泽拉看着屏幕上的战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粘液——那是泽尔甘族紧张时会分泌的特殊体液，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在舰桥的循环空气中扩散开来。
“泽拉舰长，”通讯器里传来副舰长泽克的声音，他是泽拉的侄子，刚加入舰队不久，“右后方发现三艘净化者驱逐舰，正以三角阵型包抄过来！”
“让他们尝尝泽尔甘族的‘星尘舞步’。”泽拉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划出复杂的轨迹，“左舵十五度，引擎过载30%，释放反物质烟雾弹！”碧绿的护卫舰突然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急转弯，在星云中留下一道绿色的光轨，身后的反物质烟雾弹炸开，形成一片紫色的迷雾，追来的驱逐舰瞬间失去目标。
卡拉克帝国的巡洋舰则如同无畏的重装骑士，暗红色的舰体顶着炮火正面冲击，装甲板上不断爆出金色的火花，那是能量武器击中装甲的痕迹。古尔丹亲自坐镇旗舰“血怒”号，他站在舰桥中央，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能量战斧上——斧刃上刻着卡拉克帝国的狼头图腾，闪烁着暗金色的光，那是用他父亲的战盔熔化重铸而成的。“全体注意！撞角模式启动！能量导流至前装甲！让这些杂碎尝尝卡拉克的怒火！”巡洋舰前端的装甲板缓缓展开，露出内部合金打造的撞角，在能量加持下泛着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它们如同攻城锤般撞向净化者的阵型，一艘黑色战舰被直接撞断，舰体在星云中分成两半，内部的零件和穿着黑色战甲的尸体如同撒落的豆子般漂浮出来，尸体的黄色瞳孔在真空中依旧圆睁，透着死前的疯狂。
“古尔丹大人，”副官的声音带着敬畏，“‘战狼’号巡洋舰护盾即将崩溃，请求支援！”
古尔丹的目光扫过屏幕，“战狼”号正被四艘净化者战舰围攻，能量护盾闪烁得如同风中残烛。“告诉‘战狼’号舰长，卡拉克的战士只有战死的雄鹰，没有退缩的田鼠！”他怒吼着按下通讯键，“‘血怒’号全体主炮转向，覆盖‘战狼’号周边区域！让这些黑色虫子知道，卡拉克的舰队没有孤军！”
图灵联合体的“智械”无人机群如同蜂群般扑向小型战舰，这些巴掌大小的机械体灵活地避开炮火，外壳呈现出银白色的金属光泽，表面覆盖着纳米级的传感器。有的附着在敌方舰体上，用切割光束打开缺口——光束细如发丝，却能轻易切开数厘米厚的合金装甲；有的则直接冲向武器系统，引发连环爆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无人机震得摇晃，但它们很快调整姿态，继续冲锋。无人机群指挥官073号的机械音在频道里不断响起，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左翼无人机群损失17%，已启动备用单元，补充数量300架；发现敌方通讯频率，正在破解……破解失败，对方使用了量子加密，加密算法复杂度超过现有数据库记录，建议启动‘蜂鸟’干扰程序，干扰成功率预估62%，是否执行？”
“执行！”雷蒙德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同时启动‘蚁群’协议，让无人机自主编队，不要依赖中央控制！”
“收到，‘蜂鸟’程序启动，‘蚁群’协议已激活。”073号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数据流组成的手指却在虚拟键盘上飞速跳动，“初步检测到干扰有效，敌方通讯延迟增加0.7秒。”
但净化者的抵抗远比想象中顽强。他们的战舰似乎采用了某种生物与机械结合的技术，受损的舰体表面会渗出银白色的粘液，如同血液般覆盖伤口，粘液接触空气后迅速固化，形成一层新的装甲。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刚才被“开拓者”号击中的战舰，右侧装甲已经恢复了七成，原本狰狞的破口处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痕迹，银白色的新装甲在星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且他们的武器系统能释放一种干扰能量，那是种紫色的脉冲波，如同水中的墨滴般扩散，扫过之处，联合舰队的传感器屏幕瞬间布满雪花，通讯也出现短暂中断，耳机里传来刺耳的杂音，像是指甲刮过金属的声音。
“这样下去不行。”雷蒙德看着屏幕上不断上升的伤亡数字，眉头紧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甚至有些发青。他看到卡拉克舰队有三艘巡洋舰被七艘净化者战舰围殴，能量护盾闪烁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泽尔甘族的护卫舰虽然灵活，但装甲薄弱，已经有七艘在密集炮火中解体，绿色的舰体碎片如同落叶般飘散在星云中。“艾莉亚，分析敌方指挥系统！他们的旗舰在哪里？能量特征是什么？”
艾莉亚的脸色有些苍白，长时间使用能力让她头晕目眩，她扶着控制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浅灰色的瞳孔里数据流乱成一团，如同失控的瀑布：“在……在舰队中央！那艘最大的黑色战舰，长约四公里，舰体两侧有对称的棱形凸起，应该是重型武器平台！周围有十二艘护航舰，呈菱形护卫阵型！它的通讯信号强度是其他舰只的五倍，能量波动频率稳定在7.3赫兹，应该是旗舰！”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颤抖的身体，“司令，我的能力快到极限了，再使用下去可能会出现数据偏差，刚才已经误判了两枚鱼雷的轨迹。”
雷蒙德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那个不起眼的身影上——莉娜正蜷缩在座椅里，双手按着头，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脸颊上，如同融化的金丝。刚才为了掩护“血怒”号突围，她强行使用了一次时间停滞，虽然只有三秒，却让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连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莉娜，还能坚持吗？”雷蒙德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他知道时间操控者的能力代价——每次使用都是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轻则昏迷，重则损伤神经，永远失去能力。他还记得三年前，有个名叫马克的时间操控者在一次任务中过度使用能力，最终变成了植物人。
莉娜抬起头，大眼睛里布满血丝，如同干涸的河床，但眼神却异常坚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可以，司令。只要能瞄准目标，给我……给我十秒调整时间。”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的能量棒，掰断后放在嘴边，能量棒释放出淡淡的蓝光，缓解着她的精神疲劳——那是联盟为时间操控者特制的补充剂，含有高浓度的精神稳定剂和神经修复因子，每一根的造价相当于一艘小型护卫舰的主炮。
“好。”雷蒙德深吸一口气，猛地站直身体，腰间的指挥刀因为动作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的声音在指挥频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莉娜，准备使用你的能力，目标——敌方旗舰！各舰注意，集中火力掩护，给莉娜争取时间！卡拉克舰队，向旗舰方向靠拢，吸引护航舰火力！泽尔甘舰队，干扰敌方通讯！欧文，‘守护者’号主炮充能，等莉娜信号！”
“收到！主炮充能开始，能量读数80%……90%……预计15秒后完成！”欧文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手指悬在发射按钮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舰桥里格外清晰，如同战鼓般敲击着神经，与主控台的滴答声交织成紧张的旋律。
莉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她的意识沉入时间的洪流，周围的爆炸声、喊叫声都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平稳的心跳，如同宇宙的脉搏。她的感知如同蛛网般蔓延，穿过层层战舰的能量护盾，越过漂浮的陨石和尸体，锁定了那艘在舰队中央、体型最大的黑色战舰。它的舰体上刻着诡异的花纹，像无数扭曲的人脸，表情痛苦而狰狞，仿佛是用活人的灵魂锻造而成。舰桥的观察窗后，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注视着战场——那是个高大的轮廓，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似乎戴着金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复杂的符号，经艾莉亚的快速识别，与古老的“虚空教派”图腾相似。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金色的光芒从瞳孔中迸发，照亮了整个舱室，连控制台的屏幕都被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伸出右手，指尖指向屏幕上的旗舰，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时间停滞，启动！范围锁定，能量集中！”
无形的能量波以“时间之河”号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漂浮的尘埃静止在半空，能量束凝固成彩色的光柱，如同冻结的彩虹。能量波瞬间笼罩了那艘旗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正在充能的激光炮停在半空，炮口的红光不再闪烁；护航舰射出的鱼雷悬在星云中，尾焰保持着喷射的姿态，甚至能看清火焰中跳动的粒子；甚至连舰体表面自愈的银白色粘液都静止不动，如同凝固的牛奶，表面的波纹清晰可见。这短短五秒的停滞，对战场来说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每个瞬间都被无限拉长，连尘埃的每一次振动都清晰可辨。
“就是现在！”雷蒙德怒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所有主炮，瞄准敌方旗舰！开火！”
“守护者”号的主炮率先开火，一道金色的能量束如同巨龙出海，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精准地命中旗舰的舰桥，观察窗后的金色面具身影在光芒中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缕黑色的烟尘；“血怒”号的撞角带着红色的光轨，如同流星般划过星空，狠狠撞在旗舰的侧舷，将厚重的装甲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露出内部闪烁的管线；泽尔甘族的离子炮和图灵无人机的切割光束同时落下，如同无数把尖刀，刺向这个凝固的目标，舰体表面的黑色装甲如同玻璃般碎裂，露出内部复杂的结构。
数百道能量光束同时命中那艘失去防御的旗舰，舰体表面的装甲如同玻璃般碎裂，露出内部复杂的结构——那里混杂着金属管道和类似生物内脏的红色组织，不断蠕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