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黑暗中的黑手1
联盟总部的应急灯在走廊投下惨白的光,将林夏的影子拉得细长。她的军靴踩过碎玻璃时,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响,靴底沾着的紫色能量残留物像未干的血迹,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这是从量子贸易中心废墟带回来的,接触皮肤时会有种蚂蚁爬行般的刺痛。
三小时前那场爆炸的冲击波,至今还在她的耳膜里嗡嗡作响。监控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能量核心的蓝光突然被紫色光带缠绕,那些光带像有生命的藤蔓,顺着反应堆的管道攀爬,所过之处的金属都泛起诡异的虹彩,最终在一声闷响中炸开成无数碎片。
“检测到时间线异常波动,强度达到危险阈值。”凯伦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仿佛隔着层厚重的铅板,“C-12的引力波发电站、B-7的荧光稻培育基地、基准时间线的跨星交通枢纽,三个坐标的能量特征完全吻合,误差率低于0.01%。”
林夏掌心的全息投影突然展开,三条原本平滑的时间线光带此刻像被巨手攥住的丝带,正扭曲成狰狞的螺旋状。C-12的蓝色光带已经出现断裂,B-7的金色光带则渗出墨汁般的黑雾,基准时间线的银白色光带最惨,正被紫色的裂痕一点点吞噬。
“他们在同步攻击。”林夏的指尖划过光带断裂处,投影的边缘传来轻微的灼痛感,“这种协同精度需要极高的五维技术权限,绝不是普通犯罪团伙能做到的。”
陈宇扛着等离子步枪从拐角冲出来时,战术背心上的弹夹碰撞出急促的声响,像暴雨前的鼓点。他左腕的旧伤在能量波动中隐隐作痛,那道D-9战役留下的疤痕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条苏醒的蜈蚣。“星尘社区的‘时间线信箱’炸成了碎片。”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玛莎奶奶为了抢出孩子们的信,被飞起的金属片划伤了胳膊,现在正在社区医院处理。”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块变形的金属残片,边缘还沾着未烧尽的荧光稻秸秆——那是从爆炸现场捡的。“玛莎说爆炸前看到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呼吸面罩,手里举着块会冒紫烟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个齿轮图案。”陈宇的指尖摩挲着残片上的焦黑痕迹,“泽瑞刚发来分析,这是用D-9的战争废料熔铸成的五维干扰器,能在半径三公里内制造时间褶皱。”
林夏突然想起什么,打开祖父的黄铜怀表。表盖内侧的猎户座刻痕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弱的光,其中参宿七的位置有个极小的凹点——那是三十年前“维度独霸者”制造的时间风暴留下的,当时这块怀表恰好放在受影响的区域。此刻,那个凹点正渗出极细的紫色纹路,像在呼应外界的能量波动。
“是他们回来了。”林夏合上怀表,金属的碰撞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那个消失了二十年的极端组织,‘维度独霸者’。”
基础设施的崩塌
C-12的引力波发电站控制室里,警报声尖锐得像要撕裂耳膜。主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突然断崖式下跌,原本稳定在98%的转化率,此刻正以每秒3%的速度暴跌,红色的警告灯在丽娜工程师的脸上投下惊悚的光斑。
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疯狂跳跃,指尖的汗滴落在按钮上,激起细小的火花。“能量导管的共振频率被篡改了!”丽娜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她猛地扯下头上的应急头带,露出被汗水浸透的棕色卷发,“它们在互相吞噬!A区导管的能量正向B区倒流,这违反了所有物理定律!”
透过观测窗,丽娜看见蓝色的引力波光束突然变成扭曲的紫色,像条疯狂扭动的毒蛇。光束击中月球轨道电梯的瞬间,透明的能量舱像被捏碎的玻璃般炸裂,三百名乘客的惨叫声透过隔音玻璃传进来,微弱却刺耳。那些碎片在坠入大气层时摩擦起火,在夜空中划出三十道惨烈的火光,像流星在进行一场绝望的坠落仪式。
“疏散所有地面人员!”丽娜对着对讲机嘶吼,手指重重按下红色的紧急按钮,“发电站的核心冷却系统已经失效,五分钟内会完全坍塌!告诉撤离的队伍往西北方向跑,那里有防辐射掩体!”
她的目光扫过控制台旁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儿子正举着刚获得的“星际好少年”勋章——那孩子此刻正在734次列车上,本该在一小时前抵达C-12的教育基地。丽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同一时间,B-7的荧光稻培育基地正上演着更诡异的景象。原本在共生菌作用下泛着绿光的稻田,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稻穗上的荧光变成腐烂的灰黑色,根系在土壤里扭曲成麻花状,像被无形的手揉碎的丝绸。农业部长艾莎的长靴踩过掉落的稻穗,灰黑色的汁液溅在裤腿上,散发出类似烧焦金属的刺鼻气味。
“基因序列被污染了。”艾莎盯着监测屏上跳动的数据,泽塔语的咒骂声从齿缝里挤出来。屏幕上,共生菌的DNA链正被一种陌生的病毒啃噬,那些曾经治愈了泽塔星系饥荒的生命,此刻正变成吞噬土壤的怪物。“是D-9的战争病毒,经过基因编辑的变种。”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颤抖,“它们能在共生菌体内自我复制,三小时内就能污染整片培育区的土壤。”
泽塔助手的伪足在她身后紧张地颤抖,透明的身体里泛起焦虑的橙光:“部长,主星的生态监测站已经发来警告,如果污染扩散,B-7的土壤将在十年内无法种植任何作物。”
艾莎突然咬紧牙关,按下了标有火焰图标的红色按钮。培育区边缘的隔离带立刻升起三米高的能量墙,墙面上流淌着高温等离子体,像条燃烧的河流。“启动最高级别的净化程序。”她的声音里带着决绝,“烧掉整片稻田,包括地下三米的土壤,绝不能让病毒越过隔离带。”
透过能量墙的火光,她看见泽塔农工们正跪在田埂上,用伪足轻轻抚摸枯萎的稻穗,透明的身体里泛起悲伤的蓝光。那些荧光稻是他们用二十年时间培育的成果,曾让三十万泽塔人摆脱了饥饿。
基准时间线的跨星交通枢纽更是一片地狱景象。悬浮列车的能量轨道突然闪烁起紫色电弧,编号734的列车在穿越火星中转站时,半截车厢突然消失在扭曲的空间里,留下的乘客在真空管道里发出绝望的尖叫,声音被管道放大成诡异的回响。
调度员马克的视网膜上,所有列车的坐标都变成了乱码,绿色的正常信号被成片的红色警告覆盖。他疯狂地敲击虚拟键盘,却只调出一串不断重复的代码——翻译成泽塔文后,竟是“混乱即自由”四个扭曲的字符。
“734次列车失去生命信号。”马克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的手指死死抠着控制台边缘,指关节泛白,“月球到火星段的真空管道出现17处空间褶皱,救援机器人根本无法进入。”他突然想起什么,调出列车的乘客名单,当看到“莉莉·哈桑”这个名字时,心脏像被狠狠攥住——那是莉娜的妹妹,今天要去火星参加跨时间线绘画比赛。
林夏的军靴在枢纽的残骸上打滑时,靴底沾着的紫色能量残留物蹭在金属地板上,留下一串诡异的脚印。她弯腰捡起块扭曲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个黑色的齿轮图案,齿轮的齿牙间缠绕着毒蛇般的线条——这是“维度独霸者”的标志,三十年前在D-9的战争遗址里,她见过一模一样的图案。
“已确认17个关键基础设施受袭。”林夏对着通讯器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身处灾难现场,“交通枢纽3处,能源站5处,生态培育基地4处,数据中心5处,全都是支撑跨时间线运转的核心节点。”她突然将金属片对着应急灯,图案的阴影投射在墙上,竟与全息投影里的时间线裂痕完美重合,“他们的目标不是破坏,是瘫痪整个五维网络。”
商业领域的掠夺
“量子贸易中心”的废墟前,摩根·里德的银灰色西装沾满灰尘,左袖口的星图刺绣被爆炸的冲击波撕开道口子。他的智能镜片在爆炸中碎裂,左眼角渗着血,顺着颧骨滑进嘴角,咸味混着愤怒在口腔里蔓延。
但他死死盯着全息屏上跳动的数字,仿佛那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星际零售巨头的股价在一小时内暴跌73%,红色的跌停线像道不断渗血的伤口。导致崩盘的,是条被恶意篡改的时间线投影:在某个伪造的未来里,他们的荧光营养棒被植入了致癌基因,画面里的消费者正躺在医院里抽搐,皮肤下浮现出绿色的血管纹路——那是用C-12的辐射病症状合成的虚假影像。
“是‘维度独霸者’干的。”摩根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他的指节在平板电脑上捏出白色的痕迹,“我们的商业防火墙是泽塔人设计的,理论上不可能被攻破,但他们用了时间回溯技术,直接篡改了三天前的数据库备份。”
屏幕上弹出的消费者投诉像雪片般密集,90%的IP地址都来自暗网的加密节点。其中条最恶毒的评论附带了段视频:个演员假扮的母亲抱着“抽搐”的孩子,对着镜头嘶吼“摩根集团为了利润,要害死所有时间线的孩子”。
“他们想要的不是钱。”摩根突然将平板电脑砸在废墟上,金属外壳裂开的声音让周围的保镖都缩了缩脖子,“他们在摧毁跨时间线贸易的信任基础——没有信任,联盟的经济体系不出三个月就会崩溃。”
莉娜的“跨星快递”总部同样一片狼藉。年轻的创业者瘫坐在碎玻璃上,原本扎得整齐的高马尾在混乱中散开,几缕发丝粘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像融化的墨痕。她手里攥着被撕碎的融资协议,纸张的边缘被眼泪泡得发皱。
就在半小时前,投资方突然撤回了五千万星币的资金,理由是收到匿名举报:“跨星快递使用的‘空间褶皱’技术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会导致包裹内物品随机置换到其他时间线”。附带的证据视频里,莉娜亲自打包的向日葵种子,在传送过程中变成了C-12的放射性土壤,检测仪的警报声尖锐刺耳。
“那是伪造的!”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金属镇纸——那是用第一单快递的飞船残骸做的纪念品,狠狠砸向投影着虚假视频的屏幕。玻璃碎裂的瞬间,她看见自己映在上面的脸,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我们的技术经过泽塔人认证,误差率低于0.001%!上个月刚通过联盟的安全审核!”
她的合伙人马克冲过来扶住她,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掌心的玻璃碎片:“监控拍到三个伪装成维修人员的人,在服务器机房待了十七分钟,肯定是那时候被植入了病毒。”他突然指向电脑屏幕,“暗网论坛上有人在兜售‘跨星快递’的客户数据,标价是我们估值的十倍。”
莉娜看着墙上的员工合影,照片里二十张年轻的笑脸正举着“第一百单成功送达”的牌子。她突然擦干眼泪,从碎玻璃里站起来,掌心的血滴在地板上,像朵倔强的小红花:“他们想让所有新兴企业倒闭,好垄断跨时间线贸易。但我不会让他们得逞——明天我就去泽塔星系,让泽瑞亲自为我们做担保。”
更令人胆寒的是发生在冥王星的“冻土掠夺案”。卡尔的机械义眼在全息屏前闪烁着红光,他的机械臂攥得太紧,关节处渗出黑色的机油,滴在控制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屏幕上,他团队耗时五年的冻土改良数据被替换成了份伪造的“污染报告”,上面用联盟官方字体写着:“冥王星冻土样本含有致命病毒,接触者将在72小时内出现基因崩溃”。
报告发布后的十分钟内,所有星际科研机构都紧急冻结了与冥王星的合作,连原本预定的补给船都在半路返航。而就在这时,暗网市场上突然出现了这批冻土的拍卖信息,起拍价是联盟年度科研预算的三倍,备注里写着“包含卡尔团队的原始数据,能在极端环境下培育新作物”。
“他们在窃取文明的火种。”卡尔的机械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的拍卖按钮,金属与玻璃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冻土样本里藏着30亿年前的微生物基因,是宇宙中已知最耐极端环境的生命形式。去年在B-7的实验中,这种微生物让沙漠长出了可食用的苔藓——这些疯子想把它卖给最高出价者,不管对方是恐怖组织还是外星掠夺者。”
他突然调出段监控录像,画面经过增强处理后,能看清个模糊的黑影正用紫色光笔扫描冻土样本。接触的瞬间,样本容器表面浮现出与“维度独霸者”标志相同的齿轮纹路,容器内的冻土突然沸腾起来,像被注入了生命力。
“他们的技术比三十年前先进了至少两代。”卡尔的机械眼瞳孔缩成细线,“这种程度的基因提取,连联盟的顶级实验室都需要三天,他们只用了七分钟。”
民众的恐慌与信任崩塌
星尘社区的临时避难所里,荧光灯在恐慌的气流中微微摇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斑。老霍普用B-7的星髓合金假牙咬开营养剂的包装,假牙碰撞铝箔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像在倒计时。
避难所的全息屏上,循环播放着各时间线的灾难画面:C-12的轨道电梯残骸坠入海洋,激起百米高的巨浪;B-7的枯萎稻田冒着黑烟,绿色的毒雾在低空形成狰狞的鬼脸;基准时间线的列车残骸在真空管道里漂浮,乘客的个人物品像雪花般散落。
“都是那该死的五维技术!”角落里突然响起个愤怒的声音,是星尘社区的铁匠汤姆。他的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洞,露出里面结痂的旧伤——那是年轻时在工厂被机器轧的。他的儿子在734次列车事故中失踪,至今没有找到任何残骸。
汤姆猛地将手里的营养剂砸在地上,绿色的汁液溅在莉莉的画纸上,晕开成片丑陋的污渍——那是张画着跨时间线友谊的向日葵,B-7的孩子、C-12的孩子、泽塔的孩子正围着花盘欢笑。“以前没有这玩意儿的时候,日子虽然穷,但至少睡得安稳!”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迹,“现在倒好,说不定哪天醒来,家就跑到别的时间线去了!”
莉莉吓得抱紧玛莎奶奶的脖子,小女孩的连衣裙上,C-12再生布料的引力波图案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她的小手里还攥着半截蜡笔,是从爆炸现场捡的,笔杆上的漆皮已经被泪水泡软。“奶奶,向日葵还能开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绞着裙摆上的荧光纤维,那些会随呼吸变色的布料此刻像条冰冷的蛇,“汤米说那些坏人把时间线弄脏了,以后再也看不到B-7的荧光花了,连泽塔的水母星云都会变成黑色。”
玛莎轻轻拍着孙女的背,左手的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那是为了抢出孩子们的信被划伤的。她的目光扫过避难所里一张张惶恐的脸:有人在撕毁B-7的贸易海报,把泽塔人的笑脸踩在脚下;有人用石头砸向“跨时间线合作”的宣传画,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孩子们发出阵阵抽泣;还有个穿联盟制服的年轻人举着“禁用五维技术”的标语,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呐喊,他的胸前别着枚“维度独霸者”的齿轮徽章,只是用颜料涂成了黑色。
三天前,这里的人们还在庆祝跨时间线校车开通,孩子们交换着B-7的荧光糖和C-12的玻璃弹珠;而现在,曾经象征希望的星髓合金、荧光纤维、再生布料,都成了恐惧的源头。有人把泽塔人送的共生菌盆栽扔出避难所,有人用锤子砸坏了“时间线信箱”的残骸,还有个老人对着天空祈祷,求三十年前的旧神把“这些该死的外星玩意儿”收回去。
“时间线稳定器的能量储备只剩37%。”凯伦的声音在林夏的通讯器里发颤,背景音里能听到警报声和人们的尖叫,“我们收到127个殖民区的求助信号,其中7个已经彻底失联,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都是‘紫色光带包围了城市’。”
全息投影上,代表“维度独霸者”的黑色齿轮图案正像癌细胞般在各时间线蔓延,所过之处,金色的光带尽数变成死灰。最可怕的是,齿轮图案的中心出现了个不断扩大的黑洞,所有靠近的光带都会被吞噬,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林夏握紧祖父的黄铜怀表,表盖内侧的猎户座刻痕在应急灯下泛着微弱的光,像快要熄灭的火种。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B-7的荧光稻田里,泽瑞的伪足托着向日葵种子的温柔——那些种子在他透明的掌心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想起C-12的生态穹顶下,孩子们用再生玻璃拼出的星空,每块碎片都折射着不同时间线的阳光;想起D-9的废墟上,那株从弹壳里钻出来的野菊,花瓣上还沾着战争留下的弹痕,却依然朝着光的方向绽放。
这些画面像温暖的潮水,在她胸腔里抵御着蔓延的寒意。
“定位到‘维度独霸者’的信号源了。”陈宇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像被打磨过的刀锋,他的步枪瞄准镜反射着远处的火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在D-9的旧军事堡垒——就是当年我们和泽塔人联手摧毁他们主基地的地方,讽刺吧?他们竟然敢回到那里。”
他调出三维地图,D-9的地形在全息投影中缓缓旋转,旧军事堡垒的位置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周围环绕着圈紫色的能量场,像条盘踞的巨蛇。“凯伦破解了他们的部分通讯加密,他们想用堡垒下方的时间线裂缝,放大五维干扰信号——那裂缝是战争时留下的,本来已经用星髓合金封印了,现在……”
地图上,封印处的金色光带正被紫色侵蚀,像被白蚁蛀空的堤坝。
林夏抬头望向窗外,爆炸产生的紫色烟雾正缓缓吞噬着星空,将原本璀璨的银河撕成碎片。但在浓烟的缝隙里,她依然能看到颗明亮的星——那是参宿四,无论时间线如何扭曲,它始终在猎户座的肩膀上,散发着恒定的光,像枚永不褪色的徽章。
就像文明的希望,哪怕被黑暗暂时遮蔽,也终将在裂缝中,重新找到绽放的方向。
她拔出腰间的等离子手枪,枪身的星髓合金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握把处还留着她的体温。“通知所有能联系上的盟友。”林夏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个字都像钉进钢铁的铆钉,“B-7的艾莎,C-12的丽娜,冥王星的卡尔,还有泽塔星系的泽瑞——告诉他们,‘维度独霸者’想偷走所有时间线的未来,但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的指尖在通讯器上快速滑动,调出联盟最高作战频道,背景音里突然响起阵熟悉的旋律——那是泽塔星系的“共生之歌”,不知是谁在混乱中打开了公共广播,旋律断断续续,却像道穿透黑暗的光。
“我们去把被偷走的未来,夺回来。”林夏转身时,军靴踩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宣告反击的开始。祖父的黄铜怀表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表盖内侧的猎户座刻痕,此刻正与远方D-9的星空产生奇妙的共鸣,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时间线的壁垒,注视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
陈宇跟在她身后,等离子步枪的保险栓“咔哒”一声打开,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远处的警报声还在继续,但此刻听在他们耳里,更像是冲锋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