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炎荒的草药与黑暗气息
书名:山海传说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6989字 发布时间:2025-07-13

第九章:炎荒的草药与黑暗气息

 

一、赤焰绝境

 

炎荒的正午,空气像被点燃的烈酒,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火山岩构成的山峦裸露出暗红色的肌理,缝隙中喷出的硫磺烟在阳光下蒸腾成金色的雾霭,将整片大地笼罩在一片迷离的热浪中。脚下的岩石烫得能烤熟鸡蛋,偶尔踩到几块黑曜石,反射的阳光能刺得人睁不开眼。

 

炎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一口水。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被晒得发亮,肌肉线条在火光中勾勒出坚硬的轮廓——左臂上纹着一只展翅的朱雀,羽毛用朱砂混着火山灰刺成,尾羽一直蔓延到肩胛骨,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是要从皮肤里飞出来。腰间缠着块虎皮,毛色早已被汗水浸成深褐色,遮住下身,手里紧握着柄骨刀,刀身是用炎荒特有的“赤鳞龙”肋骨打磨而成,刀刃泛着暗金色的光泽,刀鞘上串着三枚兽牙,据说能劈开三丈高的火焰。

 

他要找的“炎火莲”,就长在不远处那座活火山的山口——“焚心崖”。那里是炎荒的心脏,常年喷吐着岩浆,红色的岩浆顺着山体流淌,在山脚凝结成黑色的玻璃状岩石,只有每月初一的午时,岩浆会暂时退去,露出崖底的莲池。而守护莲池的,正是炎荒的神兽朱雀。

 

“还有一炷香。”炎风看了眼插在岩缝里的火把,火苗已烧到根部,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被热风卷着飘向天空。他身后跟着两个族里的少年,阿木和阿石,都是第一次跟着他来焚心崖。阿木个子瘦小,背着个藤编药篓,篓子边缘挂着串风干的草药,里面装着解毒的“冰叶”和包扎伤口的麻布;阿石则长得敦实,握着根长矛,矛尖裹着浸过火山泥的兽皮,兽皮上还沾着几片焦黑的羽毛,据说能短暂抵挡火焰灼烧。

 

“风哥,真的要跟朱雀打吗?”阿石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右脚在前天的探路中被岩浆灼伤,此刻还缠着麻布,麻布边缘已被血渍浸透,“族里的大祭司说,朱雀是火神的化身,羽毛沾着太阳的碎片,惹怒了它,会让整个炎荒陷入火海。上次扎木大叔只是多看了莲池两眼,回来就被天火燎了头发。”

 

炎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阿石缩了缩脖子:“大祭司也说过,炎火莲能救族里的‘火疫’。”他望向焚心崖的方向,那里的硫磺烟突然变得浓郁,颜色也从金色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像一团打翻的墨汁,“昨天开始,火山的气息就不对劲,硫磺烟里混着股腐臭,像是……像是三年前‘蚀骨崖’爆发时的味道。”

 

三年前,蚀骨崖的火山喷发带出过黑色的岩浆,接触到的草木全变成了灰黑色,叶脉里流淌着粘稠的汁液,靠近的野兽会发狂,眼睛变成血红色,族里有三个猎人就是被那些野兽咬伤,染上了浑身溃烂的怪病,溃烂处会渗出金色的脓水,最后活活烧死在净化火堆里,火堆烧了三天三夜,才把邪味压下去。

 

说话间,焚心崖传来一声尖锐的啼鸣,像是金石相击,震得人耳膜发疼。只见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从崖口冲天而起,展开的翅膀足有十丈宽,尾羽拖曳着金色的火光,在空中盘旋一周,带起的热风让地面的碎石都跳动起来,然后猛地俯冲下来,落在离他们百丈远的一块巨石上——正是朱雀。

 

它的羽毛比传说中更鲜艳,每一根都像是用熔化的黄金铸成,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喙和爪子泛着暗绿色,像是淬了毒,眼睛是纯粹的火红色,没有瞳孔,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它低头梳理着左翼的羽毛,那里有几根羽毛是焦黑色的,根部还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与其他部位的金光格格不入,梳理时动作格外轻柔,像是怕碰碎了似的。

 

“它受伤了。”炎风低声说,握紧了骨刀,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注意它的左翼,刚才盘旋时,那侧的翅膀扇动得慢了半拍,是弱点。”

 

二、朱雀之战

 

朱雀显然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再次发出啼鸣,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它展开翅膀,扇起一阵热风,地面上的碎石被吹得滚动起来,阿木手里的藤篓差点被掀翻,篓子里的冰叶掉出来几片,落在滚烫的岩石上,瞬间化作白烟。

 

“我们只要一朵炎火莲。”炎风往前走了三步,声音在热浪中传播得有些失真,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蒸发,“族里的人染上了火疫,已经有七个孩子开始发烧,皮肤像被火烤过一样发红,需要它的花瓣做药引,不会伤害你和莲池。”

 

朱雀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他的话。它的目光扫过炎风左臂的朱雀纹身,瞳孔里的火焰跳动了一下,又看向焚心崖的方向,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啼鸣,猛地朝他们冲来,利爪带着火焰抓向炎风的面门,爪风灼热,燎得炎风的眉毛都卷曲起来。

 

“小心!”阿石举起长矛,矛尖与朱雀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矛尖瞬间被烧得通红,冒出白色的烟雾,阿石惨叫一声,脱手将长矛扔在地上,手掌被烫出了水泡,水泡瞬间破裂,流出淡黄色的液体。

 

炎风趁机侧身躲过,骨刀朝着朱雀的左翼砍去。刀刃与朱雀的羽毛接触,发出“铛”的一声,像是砍在金属上,火星四溅,有几粒火星落在炎风的手臂上,烫出几个小红点。朱雀吃痛,猛地转身,尾羽横扫过来,炎风被扫中胸口,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过,胸前的皮肤瞬间红肿起来,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阿木身上。

 

“风哥!”阿木连忙扶住他,从药篓里掏出冰叶,冰叶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想往他胸口敷,却被炎风按住。

 

“别管我!”炎风盯着朱雀,它的左翼果然微微下垂,刚才的一刀虽然没伤到皮肉,却让它的动作迟滞了一瞬,羽毛间露出一抹淡淡的焦黑,“它在保护莲池,但好像更在意焚心崖深处的东西。”

 

他注意到,朱雀每次攻击后,都会回头望向焚心崖的山口,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恐惧。山口的紫黑色硫磺烟越来越浓,像一条扭动的毒蛇,甚至能看到一些黑色的絮状物在烟雾中飘荡,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碰到岩石就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阿木,你去莲池!”炎风突然喊道,将骨刀塞给他,刀柄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午时快到了,岩浆马上退去,你趁机摘一朵炎火莲就跑,我和阿石缠住它!”

 

“可是……”阿木看着骨刀,又看了看凶猛的朱雀,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我怕……”

 

“你能行。”炎风推了他一把,眼神坚定,捡起地上的长矛,长矛杆被烤得发烫,他的手掌被烫得通红,却毫不在意,朝着朱雀冲去,“这是命令!想想族里的孩子!”

 

阿木咬了咬牙,攥紧骨刀,转身朝着焚心崖跑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藤篓在身后一晃一晃的。朱雀见状,立刻想追,却被炎风用长矛缠住。炎风故意将攻击都落在它的左翼,每一次碰撞都让朱雀发出愤怒的啼鸣,却始终无法摆脱他的纠缠。阿石也捡起块石头,朝着朱雀的眼睛扔去,虽然没打中,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朱雀转头去啄阿石,给了炎风喘息的机会。

 

就在这时,焚心崖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有巨兽在深处咆哮,山口的岩浆开始退去,露出底下深绿色的莲池。池水冒着热气,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池中央,一朵巨大的莲花正在缓缓绽放,花瓣是火红色的,边缘带着金色的纹路,花蕊泛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莲池——正是炎火莲。

 

“就是现在!”炎风大喊,长矛猛地刺向朱雀的左翼,这次他用了全力,矛尖终于刺破了几根焦黑的羽毛,带出几滴金色的血珠,血珠落在地上,瞬间将碎石烧成了灰烬,留下几个黑色的小坑。

 

朱雀发出一声凄厉的啼鸣,声音划破长空,震得周围的岩石都在颤抖,再也顾不得纠缠,转身朝着莲池飞去,显然是想阻止阿木。但已经晚了,阿木已经冲到池边,伸手摘下了一朵刚绽放的炎火莲,花瓣碰到他的手指,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却没有灼伤他——据说只有心怀善意的人,才能触碰炎火莲而不被烧伤。

 

阿木捧着炎火莲往回跑,花瓣上的金光在他掌心跳动,像是有生命一般。朱雀见状,却没有追,反而突然转身,朝着焚心崖的山口飞去,发出愤怒而绝望的啼鸣,像是在与什么东西搏斗。山口的紫黑色硫磺烟中,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与朱雀的啼鸣交织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脚下的岩石裂开了细小的缝隙。

 

“怎么回事?”阿石捂着烫伤的手,看着焚心崖的方向,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朱雀好像在跟别的东西打架?那是什么声音?”

 

炎风的脸色凝重起来,他走到刚才朱雀滴落血珠的地方,那里的碎石除了被烧成灰烬的,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散发着股熟悉的腐臭味——与三年前蚀骨崖的黑色岩浆味道一模一样,只是更浓郁,更刺鼻。

 

“它不是在保护莲池。”炎风低声说,胸口的疼痛让他喘了口气,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它是在用莲池的灵气镇压焚心崖里的东西,那些黑色的硫磺烟……是黑暗气息。”

 

三、暗影初现

 

阿木捧着炎火莲跑回来,花瓣上的金光渐渐黯淡,边缘微微卷曲,他不解地看着焚心崖:“风哥,我们要不要帮帮朱雀?它好像快撑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刚才摘花时被池边的碎石划破了膝盖,血顺着小腿流下来,在脚踝处凝结成块。

 

炎风抬头望去,朱雀的身影在紫黑色的硫磺烟中时隐时现,金色的羽毛越来越少,左翼的焦黑面积在扩大,像一块腐烂的伤口,啼鸣声也越来越微弱,像是风中残烛。山口的黑色絮状物越来越多,像是无数条小蛇在扭动,甚至有一些顺着风飘了过来,落在地上,将绿色的草叶瞬间染成灰黑色,草叶蜷缩起来,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那是‘蚀骨瘴’。”炎风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想起老萨满的话,老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蚀骨瘴是上古邪兽的气息所化,能污染生灵,让它们变得狂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突然意识到,族里最近爆发的火疫,恐怕不是偶然,那些孩子发病前,都在村口的小溪边玩耍过,而小溪的源头,正是流向焚心崖的方向。

 

就在这时,朱雀突然从硫磺烟中冲了出来,身上的羽毛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粉红色的皮肉,左翼几乎被烧成了焦炭,它挣扎着飞到炎风面前,用头蹭了蹭他左臂的朱雀纹身,动作轻柔,像是在告别,发出一声哀鸣,然后朝着炎火莲的方向倒去,落在地上,身体渐渐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了炎火莲的花瓣中,花瓣瞬间变得更加鲜艳。

 

“朱雀……”阿木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炎风拉住,他的手在颤抖,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悲伤。

 

炎火莲在吸收了朱雀的光点后,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花瓣上浮现出一些金色的纹路,像是一幅地图,描绘着炎荒的山川河流,山脉用凸起的线条表示,河流则是凹陷的,而焚心崖的位置,被一个黑色的圆点标记着,圆点周围画着许多扭曲的线条,像是在扩散的瘴气,线条上还标注着一些细小的符号。

 

“它把力量传给了炎火莲。”炎风看着那些纹路,突然明白了,“朱雀不是在跟我们战斗,是在测试我们。它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想找能信任的人,继续守护炎荒,阻止蚀骨瘴扩散。”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触碰炎火莲的花瓣,这一次,没有灼热感,反而有种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流入体内,胸口的疼痛顿时减轻了许多,像是有一股清泉流过。花瓣上的地图突然变化,黑色圆点的位置开始闪烁,旁边浮现出几个古老的文字——是炎荒的象形文,左边是一只鸟,右边是五颗星星,翻译成中土的语言,就是“五灵齐聚,邪瘴自散”。

 

“五灵?”炎风皱起眉头,他在族里的古籍上见过这个词,说的是上古时期守护五方大陆的五种灵物,炎荒的就是炎火莲,对应西方流沙之地的沙魂珠、北方冰原的冰灵晶、瀛洲的镇海石,还有中土的地脉晶。古籍上说,五灵相生相克,共同维系着大陆的平衡。

 

焚心崖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紫黑色的硫磺烟开始向四周扩散,蚀骨瘴所过之处,树木枯萎,叶子变成灰黑色,纷纷掉落,岩石变黑,甚至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呼吸时能感觉到喉咙里像是有沙子在摩擦。炎风看到,几只被瘴气沾染的野兔,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疯狂地互相撕咬,毛发脱落,露出溃烂的皮肤,直到两败俱伤,倒在地上抽搐。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把炎火莲带回族里,然后去找大祭司。”炎风将炎火莲小心地放进藤篓,用冰叶盖在上面,冰叶接触到花瓣,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白色的雾气,防止它的力量流失,“大祭司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他回头望了一眼焚心崖,山口的黑色圆点越来越大,像是一个正在睁开的眼睛,散发着冰冷而邪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他知道,朱雀的牺牲只是暂时阻止了蚀骨瘴的扩散,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这股黑暗气息与三年前的蚀骨崖爆发一定有关联,甚至可能与其他地方的异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风哥,你看那边!”阿石突然指着炎荒的边缘,那里有几道黑影正在快速移动,速度极快,脚不沾地,朝着焚心崖的方向跑去,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下摆绣着一个扭曲的符号——与炎火莲地图上黑色圆点周围的线条一模一样,像是一条缠绕的蛇。

 

“是归元教的人!”炎风握紧了骨刀,指节发白,他在族里的古籍插图上见过这个符号,旁边标注着“邪祟之兆”,说他们是一群妄图释放上古邪兽、颠覆世界的疯子,“他们早就来了,一直在等朱雀力竭,好趁机进入焚心崖,获取邪兽的力量!”

 

黑影们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其中一个突然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举起了手中的法杖,杖头是一个骷髅头形状,眼眶里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发出一道黑色的光束,射向炎风。炎风立刻抱起藤篓,拉着阿木和阿石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光束落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顿时炸开一个黑色的大坑,坑边的岩石都在融化,发出刺鼻的气味。

 

“快跑!”炎风低喝一声,带着阿木和阿石朝着族里的方向跑去,他的脚步飞快,胸口的疼痛被肾上腺素压了下去,“别回头!”

 

阿木被炎风拉着,踉跄地跟着跑,手里紧紧抓着藤篓的背带,阿石则跟在后面,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知道,现在不能跟归元教硬碰硬,对方人多势众,还有诡异的法术,他们必须先把炎火莲带回去,治好族里的火疫,然后按照朱雀留下的线索,找到其他四灵的守护者,阻止归元教的阴谋。

 

四、炎荒之诺

 

跑离焚心崖十里远,蚀骨瘴的气息才渐渐淡了些。他们在一条溪流边停下休息,溪水是从山上的积雪融化而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溪边的石头上长着些绿色的苔藓,是这片土地上难得的生机。阿木用溪水清洗着阿石烫伤的手,溪水接触到水泡,阿石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出声,阿木则小心翼翼地用麻布包扎好他的伤口,打上一个漂亮的结。炎风则坐在一块岩石上,研究着炎火莲的花瓣,花瓣上的金光已经稳定下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花瓣上的金色纹路已经稳定下来,除了炎荒的地图和那行字,还多了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东北方向——那是离开炎荒,前往中土青风山的方向,箭头旁边画着一株小小的青松,与青风山的标志不谋而合。

“看来我们得离开炎荒了。”炎风对两个少年说,他用溪水泼在脸上,冰冷的水流让他清醒了许多,眼神也愈发坚定,“老萨满说过,当五灵的力量开始呼应,就是守护者该集结的时候。朱雀用生命给我们争取了时间,我们不能让它白白牺牲。”

阿木把炎火莲重新包好,放进药篓,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个婴儿:“可是族里的火疫……那些孩子还在等着我们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想起妹妹发烧时通红的小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已经记住了炎火莲的用法。”炎风说,他刚才在触碰花瓣时,朱雀的记忆碎片顺着力量流入了他的脑海,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将花瓣晒干磨成粉,与冰叶的汁液混合,再加入火山灰调和,敷在患处,每日三次,七日可愈。“只需要用花瓣的粉末混合冰叶和火山灰,就能制成解药,剩下的事情,交给族里的长老们就行。我们三个必须走,归元教的人已经盯上炎荒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只有找到其他四灵的守护者,才能彻底解决蚀骨瘴的威胁。”

阿石点点头,虽然手掌还在疼,但眼神里充满了决心,他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胸脯:“我跟风哥走!我爹说了,炎荒的男人不能怕死,更不能让族人陷入危险。我还能帮着扛东西、探路,绝不会拖后腿。”

炎风拍了拍两个少年的肩膀,站起身,望向东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层有些发黑,像是有风暴正在形成,云层边缘却透着一丝微光,像是希望的火种。他知道,前路一定充满艰险,归元教的追杀、五灵的寻找、邪兽的威胁……但他握紧了手中的骨刀,感受着藤篓里炎火莲传来的温暖力量,心中充满了坚定。

他对着焚心崖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那是对朱雀的敬意,也是对守护炎荒的承诺。阳光透过云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臂的朱雀纹身仿佛活了过来,与远方的青风山遥相呼应。

然后,他背起藤篓,里面装着炎火莲,也装着炎荒的希望。阿木和阿石跟在他身后,三个身影朝着东北方向走去,脚印深深浅浅地印在红色的土地上,很快又被风吹来的火山灰覆盖,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炎荒的赤色山峦中,身后,焚心崖的紫黑色硫磺烟还在继续扩散,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但炎风知道,只要炎火莲还在,只要他们还在,希望就不会熄灭。

途经部落时,他们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口的老榕树下留下了炎火莲的用法和一小撮花瓣粉末,旁边压着块刻有族徽的木牌——那是长老们能认出的信物。远远地,能听到村里传来的咳嗽声和萨满的吟唱,炎风驻足片刻,握紧骨刀,转身继续前行。

翻越最后一座火山时,阿木突然指着天空,声音里带着惊喜:“风哥,你看!”只见一群火红色的小鸟从焚心崖的方向飞来,绕着他们盘旋三圈,然后朝着东北方飞去——那是朱雀的伴生鸟“火翎雀”,传说能为守护者引路。

“是朱雀在为我们指引方向。”炎风望着火翎雀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它没有真正离开。”

五灵的线索正在向中土汇聚,守护者的脚步正在靠近,炎荒的炎火莲,终将与其他四灵一起,在对抗黑暗的战斗中,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而青风山的轮廓,已在遥远的天际线若隐若现,那里,有等待他们的同伴,有未揭开的秘密,更有一场关乎世界存亡的决战。

炎风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骨刀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藤篓里的炎火莲轻轻颤动,像是在与远方的沙魂珠、镇海石共鸣。三个身影在赤色的大地上渐行渐远,身后是沉睡的炎荒,前方是未知的征途,但他们的眼神里,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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