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寒域冰原的足迹
一、冰原上的迁徙
北方的寒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卷着雪粒呼啸而过，打在雪瑶的狐裘上，发出簌簌的声响。那狐裘是用雪狐腹部最柔软的皮毛缝制的，边缘镶着白狼尾，却仍挡不住寒域特有的酷寒——这里的风能冻裂岩石，连最耐寒的驯鹿都要缩着脖子前行。
雪瑶牵着雪橇的缰绳，手上戴着驯鹿皮手套，指尖却仍能感受到冰爪的寒意。雪橇的冰爪是用寒铁打造的，在冻得坚硬如铁的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每一道印痕里都凝结着细碎的冰花。她腰间的冰灵晶用银链系着，贴在狐裘内侧，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将周围的风雪逼开三尺，形成一圈无形的屏障，让紧随其后的人能少受些风雪侵袭。
这冰灵晶是雪族的圣物，拳头大小，通体莹白，里面仿佛有流动的冰雾，是五灵中的“冰灵”，能操控冰雪，镇压阴邪。雪瑶作为雪族最年轻的族长，自出生起就与这晶石心意相通，寒域的老人说，她是冰神选中的守护者。
“雪瑶族长，前面是‘忘川冰谷’了。”阿古拉的声音在风雪中有些模糊，他拄着鲸骨杖在雪地里探路，杖身是用蓝鲸的肋骨打磨而成，泛着温润的光泽，杖头镶嵌的黑曜石不时闪过微光，能感知周围的邪祟。“老祖宗的话说，过了这谷，就不算寒域地界了。谷那边的雪软，风也小，驯鹿能跑起来。”
阿古拉是雪族的巫祝，头发花白，用驯鹿筋束在脑后，脸上刻着雪族特有的图腾，据说是能与冰原沟通的符咒。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呼出的白气很快在胡须上凝结成霜，却仍走在最前面，鲸骨杖敲在雪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丈量前路的距离。
巴图抱着那本《寒域封印录》，用驯鹿皮裹了三层，外面又套了层油布，生怕被雪打湿。这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穿着件短小的熊皮袄，袖口和裤脚都用绳子扎紧，防止风雪灌入。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像颗熟透的樱桃，却眼神明亮，不时抬头数着天上的飞鸟——雪族的孩子从小就会通过鸟的飞行轨迹判断方向，那些在风雪中仍能展翅的“冰羽雀”，永远朝着温暖的南方飞行。
两个雪族猎手跟在后面。魁梧的乌兰身高近丈，膀大腰圆，穿着件整张的黑熊皮，手里握着把冰镐，镐头闪着寒光，是用万年玄冰打磨的，能劈开三尺厚的冰层。他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是年轻时与雪狼搏斗留下的，此刻正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像是在为雪橇开辟通道。
敏捷的娜仁则身形纤细，穿着件白狐皮短装，行动轻快，腰间挂着把短刀和一个装着火石的皮囊。她的头发编成无数条小辫，缀着银色的小铃铛，走路时发出“叮铃”的轻响，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清晰。她牵着两头驯鹿，驯鹿的角上挂着红绸，是雪族用来祈福的，雪橇上载着足够的干粮——冻硬的肉干、烤得香脆的麦饼，还有几皮囊御寒的烈酒，以及叠得整整齐齐的裘衣。
雪瑶停下脚步，望向前方的忘川冰谷。谷口像是被巨斧劈开，两侧的冰壁直上直下，泛着幽蓝的光，隐约能看到谷底的冰层反射着天光。“让驯鹿歇歇脚，”她解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巴图，“喝点热酒，过谷要费力气。”
巴图拧开水囊，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他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顿时浑身暖和起来：“雪瑶族长，书上说忘川冰谷有‘冰魂’守护，是真的吗？”
“是真的，”阿古拉用鲸骨杖指着冰谷，“冰魂是千万年冰雪凝结的灵体，不会伤人，只会帮迷路的人指引方向。但若是心怀邪念的人进去，就会被冰魂冻成冰雕，永世困在谷里。”
乌兰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力道不小，却带着善意：“有雪瑶族长的冰灵晶在，什么邪祟都近不了身，放心吧。”
二、冰谷前的异动
众人休息片刻，牵着驯鹿向冰谷走去。越靠近谷口，风势越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气，却比外面的风雪柔和许多。冰壁上挂满了冰棱，像一串串透明的水晶，在天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就在这时，雪瑶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谷口的雪地上。那里有串奇怪的脚印，很大，足有常人脚掌的两倍，像是某种野兽的，却又在脚印边缘看到了人类靴子的纹路，深浅不一，像是拖着什么重物。
“不对劲。”雪瑶蹲下身，将腰间的冰灵晶贴近脚印。晶体刚一接触到雪地，表面立刻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雾，像活物般扭动着，很快又消散了。“是归元教的‘冰傀儡’，”她的声音带着凝重，“用邪术将人与野兽的精血融合而成，力大无穷，却怕火。”
娜仁立刻从雪橇上取下装火石的皮囊，皮囊用厚牛皮缝制，里面装着干燥的火绒和燧石，她将皮囊系在腰间，握紧了短刀：“我去探探路，看看冰桥怎么样了。”她身形矫健，踩着特制的冰爪在雪地上滑行，动作轻盈得像只雪豹，很快就消失在冰谷深处。
乌兰握紧冰镐，警惕地望着谷口：“归元教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寒域的路除了我们雪族，外人根本认不得。”
阿古拉用鲸骨杖敲了敲地面，杖头的黑曜石闪过一道强光：“他们不是认路，是被圣物的气息引来的。冰灵晶与其他四灵相呼应，灵气外泄，那些邪祟最敏感。”他叹了口气，“五灵聚首的事，终究还是被他们察觉了。”
巴图抱紧《寒域封印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书上说，冰傀儡是用活人炼制的，把人的魂魄封在野兽的躯体里，让他们永世受折磨……”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努力挺直了腰板，“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绝不能让冰灵晶落入他们手中。”
雪瑶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巴图说得对，冰灵晶是五灵之一，代表着寒域的纯净，若是被邪术污染，整个北境都会变成冰封的炼狱。”她抬头望向谷内，娜仁已经去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
突然，冰谷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冰层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是娜仁的呼喊，带着焦急：“冰桥断了！傀儡在下面！”
雪瑶立刻带着众人冲进冰谷，只见原本横跨冰谷的冰桥已碎成几块，坠入深不见底的冰谷，谷底的冰层反射着幽蓝的光，深不见底。娜仁正攀着崖边的冰棱，手指紧紧抠着冰缝，下面有个庞然大物正用利爪拍打着冰壁，发出“咔嚓”的声响，冰屑纷纷坠落。
那怪物一半是人形，一半是熊身，浑身覆盖着黑色的冰甲，甲片上布满尖刺，脸上是扭曲的五官，一只眼睛是人的眼珠，浑浊不堪，另一只眼睛是熊的瞳仁，闪着凶光，正张着血盆大口嘶吼，嘴里的獠牙上挂着冰碴。
“是‘熊人傀儡’！”阿古拉倒吸一口凉气，鲸骨杖上的黑曜石剧烈闪烁，“归元教用雪熊和猎户的精血炼制的，最是凶残！”
“乌兰，用火石烧它的眼睛！”雪瑶将冰灵晶解下，用力抛向娜仁，“接住晶石化冰为梯！”冰灵晶在空中划过一道莹白的弧线，娜仁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将其按在崖壁上。
只见冰灵晶接触到冰壁的瞬间，立刻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无数冰棱顺着岩壁生长，像被施了魔法般，很快就形成一架冰梯，梯阶整齐，扶手坚固，一直延伸到谷底。
乌兰迅速将火石绑在箭上，从背上取下长弓。那长弓是用紫杉木打造的，弓弦是用驯鹿的筋腱制成，能承受极大的拉力。他拉满长弓，瞄准熊人傀儡的熊眼，松手放箭。火箭带着风声射去，火石在接触到傀儡眼睛的瞬间炸开，燃起一团火焰，熊油遇到火焰，顿时烧了起来。
“嗷——”傀儡发出痛苦的嘶吼，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暂时停止了拍打冰壁。
“快下来！”娜仁站在冰梯上喊道，手里的短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雪瑶立刻指挥众人沿冰梯而下，阿古拉走在最后，用鲸骨杖在梯阶上刻下符咒，那些符咒是雪族的“镇邪符”，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能暂时阻挡邪祟的追击。“按这速度，过了冰谷，再赶三天路，刚好能到青风山。”他边走边说，杖头的黑曜石渐渐恢复了平静，“傀儡被火伤了眼，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
三、冰原的指引
下到冰谷底部，众人发现这里比上面暖和许多，谷底的冰层下似乎有温泉流动，不时有热气从冰缝中冒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娜仁检查了一下冰灵晶，晶体的光芒比之前更盛：“这谷里有地热，冰灵晶吸收了地气，力量更强了。”
乌兰用冰镐凿开一块冰层，下面露出清澈的水，冒着丝丝热气：“可以在这里歇歇脚，喝点热水，吃点东西。”他从雪橇上取下铁锅，放在冰灶上，添了些干柴，很快就燃起了火。
巴图打开《寒域封印录》，借着火光翻看，书页上的字迹是用雪族特有的冰墨写的，遇热会变得更清晰。“书上说，忘川冰谷是上古时期‘冰神’封印邪祟的地方，谷底的温泉是‘灵泉’，能净化一切阴邪。”他指着一幅插图，上面画着五颗晶石在灵泉中发光，“看，这五颗晶石的形状，和五灵一模一样！”
众人凑过去看，只见插图上的五颗晶石，一颗像火焰，一颗像水滴，一颗像沙粒，一颗像树叶，一颗像冰块，正围着灵泉的泉眼旋转，发出七彩的光。“这是五灵聚首的预兆，”阿古拉的声音带着敬畏，“老祖宗说，当五灵在灵泉相汇，就是邪祟被封印之时。”
雪瑶望着南方，那里的天空比寒域要柔和许多，云层不再是铅灰色，而是带着淡淡的粉白。“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伙伴，是不是也在赶路。”她握紧冰灵晶，晶体突然微微颤动起来，像是在与远方的某种力量遥相呼应，表面的冰纹流动着，隐约形成一朵莲花的形状。
“是莲纹！”巴图指着冰灵晶，“和书上画的并蒂莲一样！”
阿古拉凑近看了看，点点头：“是五灵共鸣了，其他的伙伴一定也带着圣物在往青风山赶，他们的圣物也在回应冰灵晶。”
休息片刻，众人继续赶路。出了忘川冰谷，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不再是连绵的冰原，而是出现了稀疏的树林，树枝上挂满了冰棱，像玉树琼枝，在阳光下闪着光。驯鹿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变化，脚步轻快了许多，雪橇在雪地上滑行，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娜仁突然指着前方的树林：“那里有烟。”
众人望去，只见树林深处有袅袅的炊烟升起，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是猎户的木屋？”乌兰握紧冰镐，“寒域边缘偶尔会有中土的猎户来这里打猎。”
雪瑶示意众人放慢脚步，自己则牵着一头驯鹿，慢慢向树林深处走去。越靠近炊烟处，空气越暖和，还能闻到烤肉的香味。走到树林边缘，只见一间木屋坐落在林间空地上，屋前的雪地上晒着些兽皮，一个穿着羊皮袄的老者正坐在火堆旁烤肉。
老者听到动静，抬头望来，看到雪瑶等人，并不惊讶，反而笑了笑：“是雪族的朋友吧？快进来暖和暖和。”
雪瑶见他没有恶意，放松了些警惕：“老丈认识我们？”
“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遇到雪族的商队，”老者递过来一块烤肉，“尝尝，是雪猪肉，刚烤好的。”他的口音带着中土的腔调，却夹杂着几个雪族词语，显然与雪族打过不少交道。
阿古拉接过烤肉，闻了闻，确定没有问题：“老丈知道青风山怎么走吗？我们要去那里。”
老者的眼神闪了闪：“青风山最近不太平，有很多穿黑袍的人在那里聚集，说是要开什么‘万邪大会’。”他压低声音，“我前几天去镇上换东西，听驿站的人说，他们在找五种宝贝，说是能让他们长生不老，还能统治天下。”
“是归元教的人，”雪瑶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们找的不是宝贝，是能毁灭天下的邪物。”
老者叹了口气：“那些人凶得很，见人就抓，说是要去青风山‘献祭’。你们若是去青风山，可要小心些。”他从屋里拿出一张地图，“这是我画的路线图，从这里走‘捷径’，能比官道快一天到青风山，路上还有几处可以歇脚的驿站，都是我认识的人，会给你们方便。”
雪瑶接过地图，上面的路线标注得很清晰，还用红笔圈出了几处水源和落脚点：“多谢老丈。”
老者摆摆手：“不用谢，我年轻时受过雪族的恩惠，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他指了指雪瑶腰间的冰灵晶，“这晶石是好东西，能护你们平安，路上若是遇到黑袍人，用晶石的光照他们，他们最怕这个。”
四、向青风山汇聚
辞别老者，众人按照地图上的捷径赶路。这条路果然好走许多，虽然有些地方崎岖，但风雪小了很多，驯鹿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冰灵晶不时发出微光，指引着方向，遇到岔路时，晶体总会偏向正确的那条，像是有生命般。
路过一片松林时，巴图突然指着天上的冰羽雀：“看，它们飞得更快了，像是在着急赶路。”
雪瑶抬头望去，只见一群冰羽雀正朝着东南方向飞去，队形整齐，速度极快。“它们在给我们引路，”她握紧缰绳，“前面一定有重要的事发生，或者……有伙伴在等我们。”
果然，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众人加快脚步，穿过松林，只见一片空地上，几个黑袍人正围攻一个穿蓝色衣裙的少女，少女手持长剑，剑法灵动，却渐渐不支，身上已多处受伤。
“是归元教的人！”乌兰大喝一声，举起冰镐冲了上去。冰镐带着风声砸向一个黑袍人，将其撞飞出去，黑色的血溅在雪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雪瑶挥动冰灵晶，晶体发出的寒光射向黑袍人，那些黑袍人遇到寒光，顿时像被冻住般，动作变得迟缓。“是冰灵的力量！”少女惊喜地喊道，趁机一剑刺穿了一个黑袍人的喉咙。
娜仁的短刀、阿古拉的鲸骨杖、巴图的短箭一起加入战斗，很快就将剩下的黑袍人解决了。少女收剑入鞘，拱手道谢：“多谢各位相救，我叫楚月，来自北境的‘冰月谷’，是奉命去青风山送消息的。”
“你要送什么消息？”雪瑶问道，注意到楚月的剑穗上挂着个小小的冰玉，与冰灵晶的气息相似。
楚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盖着冰月谷的印章：“我师父说，青风山的望舒客栈有位持有‘玄鸟令’的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她，信里是关于归元教‘万邪阵’的破解之法。”她顿了顿，“师父还说，若是遇到雪族的人，一定要跟你们同行，说你们的冰灵晶能克制万邪阵的阴气。”
阿古拉接过信，看了看印章：“冰月谷的谷主是‘冰仙子’吧？三十年前她曾来寒域交流，我见过她一面，是位高人。”
雪瑶将冰灵晶递给楚月，晶体与她剑穗上的冰玉相触，顿时发出耀眼的光：“果然是自己人，冰玉与冰灵晶能共鸣。”她望向东南方，青风山的方向已能看到模糊的山影，“我们快到了，望舒客栈的伙伴们，一定在等着我们。”
众人收拾行装，与楚月一同上路。楚月熟悉中土的路况，带着大家避开了几处归元教设下的关卡，速度快了不少。路过一条冰封的河流时，楚月指着河面的冰层：“从这里走能省半天路程，这冰结得厚，承重没问题。”
雪瑶却望着冰层下，冰灵晶突然发出微光：“下面有东西。”她将晶体贴近冰面，只见冰层下隐约有黑影闪过，速度极快。“是水怪，被邪术污染的，”她沉声道，“乌兰，用火把在前面开路，水怪怕火。”
乌兰点燃火把，火焰在寒风中跳动，照着冰层透亮。众人牵着驯鹿，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走，冰层下的黑影果然不敢靠近，只是在远处盘旋。走到河中央时，冰灵晶突然剧烈颤动，雪瑶低头一看，只见冰层下的黑影聚成一团，竟是个巨大的蛇形怪物，眼睛泛着红光，正用头撞击冰层。
“快走！冰层要裂了！”雪瑶大喊着，催动冰灵晶，在冰面上凝结出一层冰甲，暂时加固了冰层。众人加快脚步，刚踏上河岸，身后就传来“咔嚓”的巨响，河面的冰层裂开巨大的缝隙，蛇形怪物在冰下嘶吼，却无法上岸。
“这归元教真是无孔不入，连水里的生灵都不放过。”娜仁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
楚月望着裂开的冰层，眉头紧锁：“万邪阵需要用生灵的怨气催动，他们污染的生灵越多，阵法的力量就越强。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青风山，阻止他们完成阵法。”
接下来的路程，众人愈发谨慎，却也更加坚定。越靠近中土，冰雪越少，树木渐渐茂盛起来，偶尔能看到村庄和农田，炊烟袅袅，一派安宁景象。雪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致，眼中满是好奇：“原来南方是这样的，没有冰雪，却有这么多绿色。”
巴图数着天上的飞鸟，笑道：“冰羽雀说，前面就是望舒河了，过了河就是青风山的地界。”他指着远处的一片竹林，“那里有个穿绿衣服的姐姐在等我们，她手里有根会发光的树枝。”
众人走进竹林，果然看到一个穿浅绿色衣裙的少女坐在溪边，手里抱着根翠绿的枝条，枝条上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莹光。“是木灵枝！”楚月认出那是五灵中的木灵，“姑娘可是苍梧山的苏青姑娘？”
苏青看到雪瑶腰间的冰灵晶，眼睛一亮：“你是雪族的人？我等你们好久了！林羽大哥和阿古他们已经在望舒客栈等着了，就差你们了！”
雪瑶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我们快走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穿过竹林，望舒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清澈，波光粼粼，河面上有座石桥，桥的尽头就是望舒客栈。客栈的幌子在风中飘扬，上面写着个“舒”字，门口站着几个人影，正是林羽、阿古、阿木他们。
林羽走上前，拱手行礼：“欢迎你们，五灵终于聚齐了。”他指着客栈门口的五张桌子，“掌柜说，这五张桌子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说我们来了，青风山的风都会变得暖和。”
雪瑶望着众人，阿古的沙魂珠、阿木的炎火莲、苏青的木灵枝、林羽腰间的惊涛剑（里面藏着水灵），还有自己的冰灵晶，五灵在阳光下同时亮起，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客栈掌柜笑着端出一壶热茶：“各位一路辛苦，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今晚好好歇息，明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窗外的风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相聚奏响序曲。寒域的冰、炎荒的火、沙海的土、苍梧的木、瀛洲的水，五方的力量在此交汇，即将共同面对那场关乎天下命运的决战。而远处的青风山巅，紫气缭绕，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五灵聚首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