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不太相信从范某的愚木脑袋能听懂这暗示。
因而,她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当热气被吹入耳洞的一瞬间,范一权一阵恍惚,随后而来的灼烧感,烧的他整个世界都在用力的跳动。
他倏然握紧了她的手,偏过去看她,眼里带了些意味不明的亮光。
他道:“好。”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在围着他们旋转,一瞬间,范一权以为他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
于乐告诉钱朵,你是我见过最走运的人。当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却也大同小异。
“我告诉你,就你这又臭又拧的狗脾气,也就小范忍得了你,简直是瞎了狗屎运……”自见过范一权后,于乐如是说道。
钱朵不满:“凭什么!”
“凭什么?!”于乐冷笑。“就凭你爱财如命,一毛不拔,吹毛求疵。买个东西要仔细对比容量大小,甚至鸡蛋都要用手掂一掂重量?”
钱朵一时默然,待反应过来,她反驳道:“我那是勤俭持家。”
于乐翻了个白眼:“少来,你俩工资加起来够付市中心两居室两年的房租。”
“你就是抠,舍不得你那点钱,也真不亏你叫钱朵,名副其实。”
钱朵:……
她暗暗捏紧了拳头,发誓要让于乐尝尝这人生苦短。
“还是说……”于乐眯眼审视她,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看透她的。“你还忘不了他?”
钱朵一愣,眼底倏然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她摇头:“没有他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如果你某天又见到他呢?”
“告诉他,我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于乐皱眉,他敲了敲她的脑门:“是我问你。”
“……”钱朵一时哑然。“那我说什么?”
“就说你要结婚了,说你不吃回头草,夸你家范一权长得好,体力好……”
钱朵汗颜:“你这是找抽。”
“就是找抽。”于乐眯眼怀疑地看她,“怎么舍不得?”
“没有……”钱朵无语道,“我就没想过他会来见我。”
“哦~这么回事啊~”于乐似笑非笑,而后倏然正色道:“你家弟弟知道他吗?”
“他不知道,什么也……我的一切他一无所知。”
于乐:“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总觉得不到时候……”
“那你要什么时候告诉他。”于乐叹了口气,揉着眉心,“两年了,钱朵,不是两天,也不是两个月。若不是不信他,当初为什么选他。”
“你们是夫妻,可不是陌生人。你也别不理人家,一天瞪着个死鱼眼就跟谁欠了你八百万似的。”
钱朵不语,只是一味得苦笑。
宛如天上有人,钱朵总觉有在窥视她。回头望去,却只有清风卷叶转而至云天。
于乐忽然道:“是不是因为像他?”
他如梦初醒般恍然,让钱朵一惊,而后发笑。
“哈哈,我可不玩替身,在我眼里他们是两个人。错过就是错过了,就算一权再像他……”钱朵一时哑然,她扯了扯嘴角。“也终究不是他。”
北方的秋季天气来去无常,前些日子倏然下了场大雨,又是几股西北风直刮的人睁不开眼,好在今天是晴天。
或许是出前几天那件事,又或许是钱总本身心情好。她本人倒是没再找策划部那些人的麻烦,反而是天天靠着她那大而亮的落地窗玩自拍,钱总的小助理小芳有预感,钱总她——她有了。
记得一次她给钱总送咖啡正好撞上钱总打电话,她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正当她仔细地去听时,钱总却挂断了电话。
然后收起脸上的笑容,冷脸看着她,又变成了那个传闻里的钱扒皮。
直到有一天,一位身穿白衬衫带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男人给他们钱总带了一盒爱心午餐,因此整个公司都炸了。
他们那抠的要死,脸“黑”如墨的钱扒皮居然能找到对象,真是屁眼插刀开了眼。
尤其是策划部那些被钱总几乎摧残至死的同志,更是义愤填膺地要找钱总麻烦。
他们拼死拼活地写方案,而他们的钱总居然忙里偷闲地谈了个小白脸!
而且是个略有些姿色的小白脸!看着钱扒皮又一次退下来的方案、策划,几位同志又一次气得掉了几根头发。
他们欲哭无泪地想,那位小白脸也是绑上了富婆,走上了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