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钱女士祝你29岁生日快乐。”钱朵一字一字地念着蛋糕上写出的几个大字。
她抬头一笑,“下次不要把我年龄也写上了,热的好像在提醒我年纪大了,要奔三十了。”
范一权闻言,抿了抿嘴,脸上莫名多些许赧意。
“你不老姐姐,你永远十八岁。”
钱朵一双美眸笑成了月牙儿:“就你嘴甜。”
钱朵不经意间侧头,看见餐厅外车流涌动,晚秋的天使树枝战战兢兢地挂着一两片枯叶,北风卷地迷了行人的眼。
“范一权,”钱朵第一次慎重地向他问道,“准备好进入我的世界了吗?”
范一权闻言像是被点了某个穴位,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像一棵挺立的白桦树。
他道:“时刻准备着!”
这样子好像下一刻就入了党。
钱朵喷笑:“没有那么严重。”
她撑着下巴隔着桌子冲着他一笑。
“只是让你更了解我,毕竟……”她眼眸转转,笑道,“我们是夫妻。”
不知是哪个字取悦到了他,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云开雪霁的笑。
他说:“好。”
钱朵眯了眯眼正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问道,“朵朵?!”
这两字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使钱朵整个人一抖,她僵硬地转过头见到那张熟悉至极的脸,嘴唇抖抖没说话。
那人有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眼里带丝调侃:“这么巧你今天有空啊,朵朵小公主?”
见她不说话,他便竟有所指地笑道:“敢情是有了新欢,忘了我这个……这个老朋友?”
钱朵这才如梦初醒般地笑道:“对,对老朋友。”
她噙着一抹苦笑,向他吝啬地伸出一只手。
“好久不见,鹿行己。”
鹿行己也同样笑着握住她的手。
“没有好久不见,朵朵小公主。”他眯着一双桃花眼像一个多情的富公子,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富公子。
旁边的范一权神经质地眯了眯眼,嘴角微不可视向下一扯。
这就是老朋友?叫的那么亲密……
他侧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不知为什么心里泛起说不出的烦躁。
鹿行己是个自来熟,他笑着拉起钱朵冲着对面的范一权一笑:“你的朋友我先借一会儿,等会儿还你。”
说罢便拉起钱朵向着餐厅外走去。像一阵飓风似的卷走了他的“珍宝”,关键是他的“珍宝”头也不回地就跟着跑了。
范一权神色一暗,他这才发现手中的筷子深深地刺入掌心,留下深红的印子。
另一边,鹿行己牵着钱朵转入旁边一家酒吧的包间,里面没有什么人,和其他包间没有什么不同。
钱朵眯了眯眼,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干什么?有什么事还要背着别人讲。”
鹿行己顶着一张俊脸嬉皮笑脸。
“自然是大事。”他道。
“什么?”
“关乎我的人生大事,朵朵小公主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啊!”
鹿行己笑的像个兵痞子。
钱朵翻了个白眼:“滚!”
她转身便要走,却被鹿行己拉住扯了回来。
“我们和好吧。”鹿行己笑着冲她道,这不是疑问句而是不容反驳的肯定句。
这就好像他坚信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她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兴高采烈地回到他身边。
钱朵浑身一僵,她神经质问一句:“什么?”
鹿行己笑着又把那话重复了一遍,眼底泛着亮光。
然而下一刻就是钱朵响亮的一个巴掌,鹿行己被打的头一偏,接着被打的脸直愣愣地看着她。
“鹿行己你恶不恶心。”钱朵的愤怒像是洪水冲破了闸门,点燃了七公斤的炸药在一时间炸响。
鹿行己的耳边在嗡嗡作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的语气异常的刺耳。
“鹿行己,你是不是以为你放下大少爷的架子来求复合,我就会感激涕淋?”
“你敢不敢说我爸爸的职业病和你家工厂环境没有一点关系!你敢说吗?”
“真的鹿行己!我好像现在才真正认识到你是什么东西!明明在这之前……我曾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鹿行己回神,张口就要反驳。
他想说,不是的,是我爸硬要我出国,我不让你来送,是因为我怕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离开……
思虑之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背却被一阵炽热灼伤,他低头一看是几滴眼泪。
鹿行己猛地一怔,她哭了?曾经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钱班长哭了?
那个曾经在黑暗不见天日的路上摸滚打爬,却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的钱朵……
他张了张嘴,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别……别哭了。”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是不久前知道,”鹿少爷头一次对一个人的声气,紧抿的嘴唇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燥,“我,我没有对不起你,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
“一直在喜欢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