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组建联盟1
一、聚贤令
初夏的风卷着铁锈的气息，掠过“铁城”的青石板路。这座以锻造闻名的中立城邦，城墙由赤褐色的铁矿石砌成，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城门上悬挂的青铜钟已有百年历史，钟身上的饕餮纹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却仍在风中发出厚重的轰鸣。镇中心的千年古槐早已被钢铁作坊的烟尘染成深绿色，虬结的枝干上缠绕着锻铁用的锁链，锁链末端坠着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将槐树叶的影子揉得细碎。
云逸站在槐树下，望着工匠们将玄鸟令的拓片刻在巨大的青石碑上。碑面是用铁城特产的“玄铁石”打磨而成，光滑如镜，玄鸟展翅的纹路里嵌着五色彩石——赤如玛瑙、青似翡翠、白若珍珠、黑如墨玉、黄像琥珀，在阳光下泛着流光。这是他与众人商议半月定下的“聚贤令”，碑顶刻着十六个大字：“五灵聚首，共扶天地；万邦同心，以抗失衡”，每个字都深凿三寸，边缘还围着圈火焰纹，是墨家工匠特意加上的，说能“镇邪祟，聚灵气”。
“云兄，这碑立起来，怕是要惊动半个中土。”林羽站在他身旁，手里把玩着枚鲛人赠的珍珠。珠内映出瀛洲海岸的景象——三艘鲛人战船正扬帆北上，船头立着的阿汐身披银鳞甲，甲片是用百年珍珠母贝打磨的，在阳光下泛着虹彩；腰间的骨笛在海风里轻颤，笛孔处还缠着圈海草编的绳结。他昨日刚收到传讯鱼的消息，鲛人部落已选出三十名勇士，由大祭司的孙女阿湄带队，带着能控水的“潮汐珠”赶来，珠匣是用万年海龟的背甲制成的，防水防潮，还能抵御邪祟。
云逸抚摸着碑上的玄鸟羽翼，那里的绿石被打磨得温润，指尖能触到石下细密的纹路：“惊动才好。洛城的赵城主已回信，说三日后带墨家工匠来，还说要把祖传的‘玄铁砧’也运来，那东西能锻造克制邪祟的兵器；雍城的李太傅也说，会携秘阁里的《天地灵脉图》赶来，图是用蚕丝混着金粉绘制的，水火不侵；连最北的燕云十八骑，都派了副统领萧烈前来——他祖上曾是守护冰灵的武士，听闻雪瑶族长在此，说什么都要来见一面，还特意备了匹‘踏雪乌骓’，说是给联盟的贺礼。”
正说着，街角传来驼铃叮当，比铁城的打铁声还要清脆。阿古带着一队身披驼绒的沙漠行者走来，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用红绸带束着，脸上刻着风沙雕琢的皱纹，深沟里还嵌着细碎的沙粒；手里拄着根蛇头杖，杖身是用沙漠巨蟒的脊椎骨打磨的，泛着象牙般的光泽，杖头的翡翠蛇眼在阳光下闪着幽光，蛇信是用红宝石镶嵌的，栩栩如生。
“这是流沙国的国师乌托尔，”阿古介绍道，老者弯腰行礼时，蛇头杖在地上顿了顿，竟钻出条三寸长的沙蛇，通体金黄，鳞片上泛着金属光泽，盘在杖身吐信，“他带来了沙漠部落的‘沙缚咒’卷轴，是用沙漠火蜥蜴的皮鞣制的，水火不侵；还说能解地脉锁，他袖里藏着的‘开脉针’，是用陨铁打造的，专破各种阵法。”
炎风的笑声突然从路口传来，比夏日的阳光还要炽烈，震得路边铁匠铺的铜铃都跟着响。他身后跟着十几个赤裸上身的炎荒勇士，皮肤上涂着赭红色的图腾，是用火山灰混着血绘制的，能增强地火术的威力；腰间缠着防火的石棉布，布上用朱砂画着火焰纹，每人背上都背着个陶罐，罐口用石棉塞封着，飘出淡淡的硫磺味。
“巫医阿妈说，这些‘地火丹’能在危急时炸开，威力抵得上十头火山兽！”他拍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少年手里攥着根燃烧的火把，火苗竟呈青色，“这是我弟炎阳，别看他才十二，扔火把比谁都准，上次火山喷发，他一火把就点燃了堵住山口的巨石，救了整个部落！”
雪瑶带着巴图和阿古拉，从城西的客栈走出。她身披白狐裘，是用七张雪狐腹部最柔软的皮毛缝制的，边缘镶着九根白狼尾，每根尾尖都缀着颗小冰珠，走动时会发出叮咚的脆响，那是用寒域万年冰泉的冰核打磨的，能安神定惊；发间的寒铁簪雕成冰棱形状，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折射出细碎的光，簪头刻着“雪”字，是用万年寒冰的核心打磨的，遇邪祟会自动发冷。她身后跟着二十名雪族猎手，个个身披白狐裘，手里握着玄冰打造的长矛，矛尖凝结着永不融化的冰花，花芯里嵌着细小的冰晶，能发出微光，照亮暗处的邪祟。
“寒域的驯鹿骑兵已在城外扎营，”雪瑶轻声道，冰灵晶在袖中泛着蓝光，映得她的袖口都染上层淡淡的青色，“老巫祝说，这些‘冰魄箭’能冻结灵脉，对付失控的地火正好。箭簇是用寒域的‘玄冰铁’打造的，射中目标后会炸开，形成三尺见方的冰域。”
这时，苏青牵着匹青骢马从南街走来，马是苍梧山特有的“碧玉骢”，皮毛泛着翡翠般的光泽，马蹄上裹着防滑的软布，布上绣着缠枝莲；马背上驮着个竹筐，里面的木灵枝抽出新叶，将筐沿都染成了翠绿，枝条上还挂着个小小的竹牌，写着“苍梧苏氏”四个字。她身后跟着五个苍梧山的药农，背着装满草药的藤篓，其中一个梳双丫髻的少女捧着盆七色花，花瓣随脚步轻颤，落下的粉瓣在地上长出细草，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是少女用灵力滋养的。
“这是我师父药仙翁的‘回春散’，”苏青指着藤篓里的瓷瓶，瓶身是用苍梧山的“陶土”烧制的，表面刻着草药图谱，“能治被地火灼伤的伤口，连焦黑的草木都能救活。我还带了些‘醒神草’，晒干后点燃，能驱散迷魂的邪气，比任何熏香都管用。”
楚月的身影最后出现在暮色里，她骑着匹白马，是冰月谷的“踏雪驹”，四蹄雪白，如同踩着云朵；湖蓝色的衣裙在晚风中如荷叶轻摇，是用冰月谷特产的“寒绫”缝制的，布面泛着细鳞般的光泽，即使在铁城的烟火气里，也透着股清凉。身后跟着的冰月谷弟子个个白衣胜雪，腰间的佩剑穗子上系着冰玉，玉是从忘川冰谷采来的，能自动吸收周围的热气，行走时玉坠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像冰泉滴落石上。
“师父说，这些‘凝冰符’能暂时封住灵脉裂口，”她递给云逸一卷冰蚕丝织成的卷轴，卷轴的轴是用千年古玉打磨的，触手生凉，“上面画着灵脉交汇点的布防图，是百年前冰月谷的先辈手绘的，用的是‘冰墨’，遇热会更清晰。”
古槐下的石桌旁，很快围满了各方之人。赵城主带来的墨家工匠正组装着精巧的机关兽，铜制的兽眼闪着红光，是用“赤铜”混合“朱砂”铸造的，能识别邪祟；李太傅展开的《天地灵脉图》上，用朱砂标出了五处灵脉异动点，每个点都用不同的符号标记，有的像火焰，有的像水滴；萧烈展示的玄铁盾上，刻着与雪瑶冰灵晶同源的符文，盾沿还镶着圈锋利的铁齿，既能防御，又能当作武器；乌托尔的沙蛇在图上游走，所过之处，沙地符号纷纷亮起，像活了过来……暮色渐浓时，云逸点燃了槐树上的灯笼，三十六个灯笼连成圈，是用羊皮混着桐油制成的，防风防潮，将石碑照得如同白昼，玄鸟令的拓片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金光，与灯笼的红光交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二、盟誓礼
三日后的清晨，铁城的古槐下已搭起高台。台面是用十块巨大的青石板拼接而成，缝隙里灌注了熔化的铜水，坚固异常；台中央摆着张紫檀木长桌，是从洛城特意运来的，桌面光滑如镜，能映出人的倒影；桌上铺着苍梧山特产的“碧萝锦”，锦面织着五灵共生的图案——青龙绕木、朱雀衔火、玄武托水、白虎踏土、麒麟卧冰，色彩是用植物染料染制的，经久不褪。桌前的香炉里，燃着苏青带来的“凝神香”，是用苍梧山的“忘忧草”、“安神花”和“醒心木”混合制成的，青烟袅袅上升，在空中凝成五色彩带，将各方代表的身影都映得朦胧，还能让人神清气爽，头脑清醒。
云逸身着青灰色劲装，是用中土特产的“麻布”混着“蚕丝”织成的，耐磨透气；腰间悬着玄鸟令，令穗是用五色丝线编织的，末端坠着颗小小的青铜铃，走动时会发出轻响。他站在台首时，台下的议论声如潮水般退去，连远处铁匠铺的打铁声都仿佛低了几分。
“诸位，”他的声音被风送得很远，带着股山间清泉般的清澈，连镇外的驯鹿都竖起了耳朵，“三个月来，瀛洲珠池变黑，像被墨染过一般，连最耐旱的珊瑚都枯死了；流沙塔楼震动，塔壁的符文像活了似的游走，塔下的流沙能吞噬整头骆驼；炎荒火山喷发，岩浆里夹杂着黑色的碎屑，落在地上会生出毒草；寒域冰层开裂，裂缝里冒出的寒气能冻结飞鸟——这不是孤立的灾祸，而是天地灵脉失衡的征兆！”
他举起玄鸟令，令上的玄鸟仿佛活了过来，在阳光下振翅，青铜表面的绿锈竟褪去几分，露出底下金光闪闪的纹路：“今日，五灵齐聚，各族同心，当立一盟，名为‘守衡’。盟规只有三条：一、不分地域，同抗失衡，哪怕是昔日的仇敌，此刻也要放下恩怨；二、共享灵脉，互援互助，你的秘法我能用，我的资源你可拿；三、若有违背，五灵共诛，玄鸟令在此，天地为证！”
“我等愿入盟！”台下众人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下，连高台的青石板都微微颤动，远处的铁匠铺里，炉火突然窜高半尺，映得半边天都红了。
林羽代表瀛洲上前，将一颗潮汐珠放在桌中央。珠子有拳头大小，通体湛蓝，像封存了一片深海，滚动时，在锦面上画出片水纹，映出鲛人勇士操练的景象：他们手持珊瑚矛，在水中演练阵法，动作整齐划一，矛尖的寒光连鱼群都不敢靠近。“鲛人愿以‘潮汐阵’相助，控四海之水，护灵脉之源。”阿湄上前一步，她穿的银鳞裙在阳光下泛着虹彩，裙摆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将手按在珠上时，珠内突然涌出股清水，在台边凝成道水墙，映出各方的面容，连角落里的小乞丐都看得清清楚楚，水墙还能自动避开靠近的人，丝毫不湿衣袍。
阿古与乌托尔代表流沙之地，献上一卷用驼皮制成的卷轴。驼皮是用沙漠双峰驼的背部皮肤鞣制的，经过十二道工序，柔软如布，却坚韧异常；乌托尔展开卷轴时，里面的沙粒自动组成符文，在空中飘成个沙环，环上的纹路与云逸的玄鸟令隐隐呼应：“沙漠部落愿出‘沙缚咒’，困异动之灵，固地脉之基。”沙环落下时，将台角的一块青石裹住，瞬间化为细沙，又重凝为石，石上已刻满守护符文，摸上去竟有微微的暖意，像是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炎风抓起个地火丹，往地上一摔。丹药炸开的瞬间，没有烟尘，竟在台中央燃起朵火莲，花瓣层层展开，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红光，却不觉得灼热，反而有种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炎荒巫族愿以‘地火术’相佐，焚邪祟之影，补火灵之缺！”炎阳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他手里攥着根燃烧的火把，火苗呈青蓝色，是用火山口的“地火草”浸泡过的；将火把扔向空中时，火把炸开成漫天火星，落在人身上竟不灼人，只留下淡淡的暖意，像春日阳光拂过皮肤。
雪瑶走上前，冰灵晶在她掌心旋转，凝成朵冰莲，与火莲交相辉映，一冰一火，互不侵犯，反而生出种奇妙的平衡。“寒域愿出‘冰魄箭’，封失控之脉，平寒热之衡。”她指尖轻弹，冰莲的花瓣飘落在地，化为二十名冰甲武士的虚影，他们手持长矛，列成整齐的阵型，将高台护在中央，虚影虽淡，却带着股凛然的正气，连周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苏青将木灵枝插在桌前的土壤里，枝条瞬间长高丈许，枝叶间开出五色花朵，每朵花里都坐着个寸许高的绿衣精灵，精灵手持小锄，正在花瓣上松土，动作憨态可掬。“苍梧山愿以‘回春术’相助，生草木之灵，润枯竭之地。”她摘下片叶子，叶子飘到萧烈的玄铁盾上，竟长出层青苔，将盾上的锈迹都抹去了，青苔还自动组成个小小的“衡”字，像是在呼应联盟的名字。
楚月展开冰月谷的卷轴，冰蚕丝在阳光下泛出银光，上面的符文遇热融化，渗入锦面，与五灵图案融为一体：“冰月谷愿出‘凝冰符’，镇灵脉之裂，稳阴阳之气。”她将一滴冰水落在卷轴上，水迹漫延处，浮现出灵脉交汇点的立体图，图上的山脉河流栩栩如生，连最细小的溪流都清晰可见，五处灵眼还标着闪亮的光点，像夜空中的星辰。
赵城主上前，他穿的锦袍上绣着洛城的城徽，是朵绽放的牡丹，用金线绣成，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将一枚铜制的机关钥放在桌上，钥齿的形状与墨家机关兽的锁孔完全吻合：“墨家愿造‘灵脉车’，载诸位直抵灵脉交汇点，车轴嵌着‘避尘珠’，可防地脉异动，车轮是用玄铁打造的，不怕尖石利器。”他身后的墨家弟子立刻组装出个巴掌大的机关车，车辖转动时，竟喷出股清气，将香炉里的青烟都吹散了，车身上还刻着“守衡”二字，是用微型刻刀精心雕琢的。
李太傅展开《天地灵脉图》，他的手指在图上轻轻点过，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节上还沾着淡淡的墨香；将图铺在沙盘旁，图上的红线与沙盘的沙脉竟完全重合：“这图上标注，灵脉交汇点与五方相连，若一处灵眼受损，其他四处都会连锁崩塌，就像串在一起的珠子，掉了一颗，其余的也会散开。”他指着图上的一处缺口，那里的红线微微断裂，“此处是百年前地震留下的裂缝，可容一人通行，直达土灵眼下方——萧副统领的燕云骑，可从这里潜入，你们的马术和身手，最适合这种隐秘的任务。”
萧烈单膝跪地，他穿的玄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甲片上的纹路是用百炼精钢锻造的，能分散冲击力；玄铁盾在地上顿出闷响，震得周围的尘土都跳了起来：“燕云十八骑愿为先锋，踏平灵脉交汇点的障碍！我祖上的令牌，与雪瑶族长的冰灵晶能共鸣，定能护住北灵眼。”他解下腰间的令牌，令牌是用玄铁混合寒冰玉打造的，一面刻着展翅的雄鹰，一面刻着冰封的山川；与冰灵晶相触时，两者同时射出蓝光，在空中织成冰网，网眼的形状竟与雪族的图腾一模一样。
乌托尔突然用蛇头杖指向天空，杖身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沙蛇从杖头跃起，在空中化为个巨大的沙钟，钟面的刻度是用金沙镶嵌的，清晰可见：“沙时计已启动，三日之后，灵脉交汇点的地脉锁将自动开启，那时地脉的力量最弱，正是我们行动的最佳时机。”沙钟的沙子缓缓落下，每一粒都映出个灵脉节点的景象——有的是喷发的火山，有的是开裂的冰原，有的是浑浊的海洋，看得众人面色凝重。
云逸举起玄鸟令，令上的五色彩光与各方圣物相连，在高台上空织成个巨大的五芒星，星芒如利剑般刺破云层，将阳光引下来，落在每个人的肩头：“今日，以天地为证，以五灵为凭，守衡盟立——”
“立！”众人齐声高呼，声浪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在五芒星下盘旋三圈才离去；镇外的驯鹿扬起前蹄，发出悠长的嘶鸣，像是在为联盟助威。五芒星的光芒落下，在每个人的眉心都印下淡淡的印记，雪族的是冰纹，炎荒的是火焰，瀛洲的是水纹，流沙的是沙粒，中土的是玄鸟，彼此交融，不分你我，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股温暖而坚定的气息。
三、破阵策
盟誓礼毕，众人转入铁城最大的聚义堂。这堂原本是铁城的锻造行会旧址，梁柱都是用百年铁木打造的，表面还留着被火星溅到的焦痕；堂中摆着张巨大的沙盘，是用流沙之地的“息壤”混合铁城的铁矿砂制成的，既能塑形，又能感应灵脉，乌托尔正用蛇头杖在上面勾勒灵脉交汇点的地形，杖尖划过之处，沙子自动堆成山峦溪流，连最细小的石缝都清晰可见，精准得如同实景复刻。
“灵脉交汇点分五层，每层有一处灵眼，”乌托尔指着沙盘中央的高台，那里的沙子泛着黑气，是用“幽冥沙”混合普通沙粒制成的，专门模拟邪祟聚集之地，“最底层是土灵眼，被‘地脉锁’封着，那锁是用黑铁混合邪祟的血锻造的，寻常兵器根本砍不断，需用沙魂珠的土之力和炎火莲的火之力合力才能解开；二层是水灵眼，被层黑膜包裹着，膜上的纹路会吸食活水，鲛人需用潮汐珠引活水冲刷，冲够九个时辰才能破膜；三层是火灵眼，周围刻着‘焚灵咒’邪纹，会让火灵失控暴走，炎荒勇士得用地火丹炸开邪纹，丹的威力要刚刚好，太大会伤及灵眼，太小又破不了邪纹；四层是冰灵眼，寒气已开始外泄，冻结了周围的地脉，雪族的冰魄箭能冻结失控的寒气，箭簇要涂上天山雪莲的汁液，才能中和邪寒；最顶层是木灵眼，被邪祟的浊气笼罩，苏青姑娘的木灵枝需扎根其上，吸收五灵的气息，才能激活整个循环，届时枝条会开出五色花，花落之时，便是灵脉归位之刻。”
李太傅展开《天地灵脉图》，将其铺在沙盘旁，图上的红线与沙盘的沙脉竟完全重合，像是照着沙盘画的：“这图上标注，灵脉交汇点的地脉与五方相连，就像人的五脏六腑，彼此牵连，若一层灵眼受损，其他四层都会连锁崩塌。”他指着图上的一处缺口，那里的红线断了一小截，“此处是百年前地震留下的裂缝，宽约三尺，高够一人弯腰通行，壁上长满了‘吸灵草’，会吸食靠近者的灵力，需用苏青姑娘的‘避灵散’才能避开，直达土灵眼下方——萧副统领的燕云骑马术精湛，身形矫健，从这里潜入最合适。”
赵城主的墨家弟子突然举起个木盒，盒子是用楠木制成的，上面刻着墨家的机关纹，打开时，里面的机关鸟振翅飞出，鸟身是用薄铜片打造的，翅膀上还贴着层蝉翼，能减少风阻，在堂中盘旋一周，落下时嘴里衔着张图纸：“这是‘钻地车’的设计图，用玄铁打造，车身高五尺，长三丈，能载十人，车底的‘破土锥’是用陨铁打造的，能凿开三尺厚的岩石；车壁上有‘透气孔’，孔内装着‘滤气纱’，能过滤地下的浊气；车轮是用‘减震木’做的，行驶时声音极小，不会惊动邪祟。”图纸上的机关结构精巧，每个齿轮都标着尺寸，连咬合的角度都精确到分毫，“需鲛人提供避水珠防塌方，那珠要嵌在车头，能感应周围的水源，提前预警；雪族的玄冰做润滑剂，玄冰在地下不会融化，还能减少车轮与地面的摩擦。”
阿湄突然用鲛语说了句什么，声音清脆如银铃，带着海浪的起伏，林羽连忙翻译：“她建议用水灵眼的活水，在二层设个‘水幕阵’，这阵是鲛人祖传的秘术，用活水布成，既能掩护潜入者的身影，又能监测灵脉异动——活水若变浑浊，就是有邪祟靠近；水幕还能传音，潜入者在里面说话，外面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她从怀中取出面水镜，镜是用深海的“水精”打磨的，能映照千里之外的景象，镜中映出灵脉交汇点二层的景象，那里的石壁上果然有处凹陷，正好能藏下十余人，凹陷里还长着几株“水苔”，是鲛人熟悉的植物，能提供微弱的灵力。
雪瑶的冰灵晶突然投射出寒域冰原的景象，与沙盘的冰灵眼重叠，连冰原上雪狼的脚印都清晰可见：“寒域的古籍说，冰灵眼的寒气会随月相变化，初三夜里最弱，那时月属阴，冰属寒，阴阳相济，寒气会暂时收敛。”她指着巴图展开的《寒域封印录》，书页是用驯鹿皮鞣制的，上面的冰墨字迹遇热正缓缓流动，“书上说，那时用冰魄箭射击，箭簇要对准灵眼中心的‘寒纹’，能将寒气导入地脉，化为滋养草木的水汽，水汽上升时会形成‘灵雨’，能净化周围的邪祟。”
苏青将木灵枝放在沙盘的顶层，枝条立刻扎根生长，将周围的黑气驱散几分，新叶上还挂着细小的露珠：“木灵枝需要五灵的气息才能完全激活，”她数着枝上的新叶，一片叶对应一灵，“土灵的厚重、水灵的温润、火灵的热烈、冰灵的清冽，还有……”她顿了顿，看向周围的人，眼中闪着光，“还有人心的凝聚，就像这沙盘上的沙子，单独一粒什么都不是，聚在一起才能成山成河。”
“说得好！”云逸接过话头，玄鸟令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苏青的话，“乌托尔国师的沙时计显示，三日后正是初三，月相最宜行动。届时，萧副统领带燕云骑乘钻地车潜入，从裂缝到土灵眼，大约需要一个时辰，你们要在子时前到达，子时土灵最旺，最易破锁；林羽兄与阿湄带鲛人守二层，在萧副统领出发时就开水幕阵，水幕要维持到木灵眼激活，期间若有邪祟靠近，阿湄姑娘的水镜能提前预警；炎风兄弟率勇士攻三层，要在丑时行动，那时火灵最烈，地火丹的威力能增倍；雪瑶族长和阿古拉守四层，寅时冰灵最弱，正好用冰魄箭封寒；我与苏青姑娘、楚月姑娘上顶层，卯时木灵最盛，最适合木灵枝扎根。”
他走到沙盘旁，用手指在沙上划出路线，指尖的力道让沙子陷下寸许：“乌托尔国师与李太傅留守铁城，协调各方支援，洛城的赵城主备好机关兽，在灵脉交汇点外围三里处接应，若有邪祟突围，就用机关兽拦截；阿古巫祝带着沙缚咒卷轴，在各层之间游走支援，你的沙蛇能感应邪祟的气息，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去——记住，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五灵在，希望就在；我们的心在一起，就没有破不了的难关！”
夜色降临时，聚义堂的灯仍亮着。灯是用铁城的铁矿砂混合牛油制成的，亮度是寻常油灯的三倍，沙盘旁的众人还在细化计划，时而争执，时而大笑——炎风嫌赵城主的机关车太慢，赵城主说他的地火丹太糙；雪瑶担心冰魄箭的威力不够，苏青说可以用木灵枝的汁液增强；林羽和阿湄在比划水幕阵的细节，阿湄的鲛语配上林羽的手势，倒也说得明白。烛火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各异的面容，却都透着同一种坚定，像铁城城墙般，冷硬却不可摧。
窗外的铁城已陷入寂静，只有零星的铁匠铺还亮着灯，炉火的红光透过窗纸映在地上，像一片片跳动的火焰。古槐树上的铜铃还在轻响，与远处的打更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倒计时。三日后的灵脉交汇点，注定是一场硬仗，但此刻铁城的灯火里，已埋下了希望的种子——它将在五灵的滋养下，在各族同心的守护中，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庇护天地的参天大树。而那些散落在各地的灵脉，也终将在这场联盟的守护下，重新织成完整的循环，让失衡的天地，重归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