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分道寻踪
书名:山海传说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7151字 发布时间:2025-07-14

第十八章:分道寻踪

 

铁城的城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厚重的橡木门板与青铜门环碰撞,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混着铁器冷却的余温与众人沉重的呼吸。五队人马在城门前分道扬镳,衣袂翻飞间,扬起的尘土被秋风卷成细碎的漩涡,宛如五股细流自源头散开,朝着中土大陆的五个方向奔涌。他们行囊里装着同一份手绘的黑暗力量分布图,羊皮纸边缘已被汗水浸得发皱,指尖还残留着刚刚歃血为盟时的温热——那是用铁城最烈的“烧刀子”酒调和的血,在陶碗里泛着暗红的光。尽管前路各异,靴底将踏上不同的土地,却都朝着同一个目标——撕开笼罩在大陆上空的黑暗帷幕,揪出那藏在祭祀仪式背后的黑手。

 

云逸:深山觅踪

 

云逸的青衫在暮色中泛起冷光,领口绣着的太极图在残阳下若隐若现。这位年近三十的中土修行者领袖,面容清癯,下颌线绷得笔直,腰间悬着柄缠满符文的古剑“裂尘”,剑穗上系着的玉佩边缘被摩挲得温润如水,却在接触黑暗力量时会泛起青光。他带着麾下十二名修行者,再次踏入那片名为“迷踪岭”的山林,临行前,铁城的老工匠秦伯特意为他们的靴底钉了防滑的铁掌,此刻踩在腐叶层上,发出沉闷的“咯吱”声,惊得树洞里的松鼠窜上枝头,瞪着黑亮的眼睛窥视。

 

山林依旧静谧幽深,可暗藏的危机却仿佛比三月前更加浓烈。原本该在秋日鸣叫的“知更雀”不见了踪影,只有通体漆黑的“墨羽鸦”在枝头盘旋,鸦羽泛着不祥的紫光,发出“嘎嘎”的嘶哑啼声,粪便落在岩石上,竟腐蚀出细密的小孔。云逸抬手示意众人止步,指尖捏了个清心诀,袖口的流云刺绣微微发光,在周身形成层淡金色的护罩:“注意脚下,黑暗祭祀布下的‘蚀灵阵’范围扩大了。上次我们来,阵眼只在黑风口,如今已蔓延到半山腰。”

 

他蹲下身,拨开一片枯黄的蕨类植物,腐叶下的泥土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像被墨汁浸染过,指尖刚一触碰,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泥土里还隐约可见白色的细虫在蠕动,见了光便疯狂地钻进更深的土层。身后的弟子阿尘低呼一声,这位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面色发白,指着不远处的古树:“云大哥,您看那树干!”

 

只见三人合抱的千年古柏树皮上,不知何时被刻上了扭曲的符文,符文凹槽里凝结着暗红色的汁液,像未干的血迹,凑近便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铁锈气。云逸用剑鞘轻轻刮下一点汁液,放在掌心搓揉,汁液立刻化作黑色的粉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他眉头骤然收紧,将粉末弹落在地:“是‘血引符’,用活人精血混合尸粉绘制而成。他们在以生灵精血喂养阵眼,看来迷踪岭深处藏着不小的祭坛。”

 

正说着,林子里突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曲调阴柔诡谲,像女子在暗处低泣,听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阿尘只觉一阵眩晕,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云逸立刻沉声道:“结‘锁灵阵’!凝神静气,莫要被笛声乱了心脉!”十二名修行者迅速围成圆圈,长剑出鞘的脆响划破寂静,剑身上的符文亮起,在周身织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盾,将笛声隔绝在外。

 

笛声越来越近,林间的阴影里似乎有无数双绿色的眼睛在窥视,腐叶下传来“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云逸握紧裂尘剑,剑柄传来温润的触感:“是‘影蛛’,被血引符吸引来的邪物,大家守住阵脚,切勿擅自追击。”话音未落,数十只巴掌大的黑蜘蛛从树上坠落,蛛腿上长着倒刺,落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被符文灼烧得蜷成一团。

 

林羽:深海探穴

 

林羽的玄色劲装早已被瀛洲的海风打湿,布料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他跟着鲛人代表们踏上海豚皮制成的小舟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咸腥的海风卷着细小的浪花,打在脸上带着凉意。鲛人首领敖钦是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皮肤呈珍珠色,在晨光下泛着虹彩,腰间系着鲨鱼皮裙,鱼尾拍打着海水,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凝成小小的彩虹,此刻正用骨哨指挥着一群蝠鲼,在小舟周围形成天然的护卫圈,蝠鲼的背鳍划破水面,像移动的暗礁。

 

“穿过‘漩涡带’时闭住呼吸,那里的水流会扯动魂魄。”敖钦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涩,递过来一枚拳头大的海珠,珠子里包裹着一朵粉色的珊瑚,“含着它,能在水下开口说话,还能挡住‘噬魂水母’的毒刺。”

 

小舟驶入深海,海水渐渐从碧绿变成墨蓝,最后成了近乎黑色的深蓝,阳光只能穿透表层水域,往下便是无尽的黑暗。鲛人们纷纷跃入水中,鱼尾摆动的弧度如同新月,溅起的水花在黑暗中泛着磷光。林羽捏碎腰间的避水珠,一股柔和的气流包裹住他,跟着敖钦潜入海底。水压顺着耳骨传来钝痛,他运转内力护住心脉,借着海珠散发的微光,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原本五彩斑斓的珊瑚丛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热带鱼翻着肚皮浮在水中,鱼鳃处凝结着黑色的冰晶,轻轻一碰便化作粉末。

 

“黑暗力量在海底比陆上更甚。”敖钦的声音透过水流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前方被黑色海藻覆盖的洞穴,海藻像女人的长发,在水中缓缓飘荡,“三个月前,我们的哨兵在‘沉龙渊’发现了这个。原本这里是我们鲛人存放历代首领骸骨的圣地,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洞穴口的岩壁上,布满了与铁城地牢里相同的爪痕,只是更深更宽,岩壁都被抓得崩裂,像是被巨物反复抓挠过,爪痕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鳞片。林羽拔出腰间的短匕,匕身刻着防水的符文,割开一缕黑色海藻,海藻断裂处冒出黑色的雾气,落在皮肤上如同针扎,他立刻运转内力将雾气驱散:“是‘腐灵藻’,用怨气培育的邪物,能腐蚀生灵的灵识。”

 

他示意鲛人点亮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拳头大的珠子发出柔和的白光,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洞穴深处——那里竟散落着数十具鲛人的骸骨,骸骨上覆盖着层薄薄的冰壳,冰壳里隐约可见扭曲的符文,符文吸收着周围的光线,让骸骨看起来像是悬浮在虚空中。

 

“他们在献祭海族的灵识。”林羽的声音冷得像海底的冰,指尖轻抚过一具骸骨的眼眶,那里空空如也,“这些符文能吸收魂魄的力量,再通过地脉传到陆地上的祭坛。看来沉龙渊就是他们的海底能量中转站。”

 

敖钦的鱼尾狠狠拍了下海底的沙地,激起一片浑浊:“这群混蛋!我这就召集族人参战,定要拆了这个邪祭坛!”

 

林羽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不可冲动。他们布下了‘锁灵阵’,贸然进攻只会让族人白白牺牲。我们先找到阵眼,毁掉它,这些符文自然会失效。”

 

阿古与苏青、楚月:沙海寻秘

 

阿古的驼队在流沙古城的残垣外停下时,正午的日头正烈,黄沙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远处的沙丘像在融化的黄金。这位来自沙漠的汉子,晒得黝黑的脸上刻着风霜,鼻梁高挺,嘴唇干裂,腰间挂着柄用牦牛角打磨的弯刀,刀鞘上镶嵌着颗红色的玛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此刻他正用羊皮袋里的最后一点水,给领头的骆驼喂水,骆驼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鼻孔里喷出的热气在阳光下成了白色的雾。

 

他身边站着两位新同伴:来自苍梧山的苏青,一身绿裙上绣着藤蔓花纹,裙摆扫过沙地,竟让干燥的地面冒出点点绿意,手里的青铜罗盘始终在微微转动,指针是用穿山甲的鳞片做的,能感应到地脉的流动;来自冰月谷的楚月,身披白狐裘,即使在四十度的高温里也不见汗意,肌肤白皙得像冰雪,眼瞳是极浅的蓝色,指尖凝结的冰晶能在瞬间降低周围的温度,让靠近她的人都觉得一阵清凉。

 

“古城的阵法比上次更活跃了。”苏青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铜制的盘面烫得几乎握不住,她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你看那些断柱的影子,在午时三刻本该朝北,现在却指向西南,那是苍梧山的方向。有人在以山灵为引,撬动这里的地脉,就像用杠杆撬动巨石。”

 

楚月抬手按在一块滚烫的石碑上,石碑上的古老文字在她掌心的寒气中渐渐显形,笔画间泛着淡淡的蓝光:“冰月谷的古籍记载,流沙古城曾是上古‘镇灵所’,用来镇压沙海之下的‘噬灵虫’。这些文字是封印咒,每个字都蕴含着极寒之力,现在已有七成失效,你看这个‘镇’字,右边的‘金’部已经模糊不清了。”她指尖划过一道冰痕,将即将溃散的符文暂时冻结,“阿古,你上次找到的神器碎片呢?我能感觉到它与地脉的联系,像隔着墙听到熟悉的声音。”

 

阿古从行囊里掏出块巴掌大的黑曜石,石头上布满细密的裂纹,却在接触到楚月的寒气时,亮起淡紫色的光,裂纹里仿佛有水流在涌动:“这是在祭坛底下挖出来的,当时还以为是块普通的石头,没想到……”

 

三人走进古城中心的祭坛,祭坛由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石板上刻着八卦图案,只是每个卦象的阴阳鱼都被篡改过,阴鱼里嵌着阳眼,阳鱼里嵌着阴眼,透着诡异。阿古将黑曜石放在祭坛凹槽里,石板突然震动起来,凹槽里的符文亮起,与黑曜石的光芒呼应。苏青立刻铺开随身携带的苍梧山舆图,舆图是用特制的藤纸绘制的,水火不侵,她将舆图上的山脉走势与地面的纹路一一比对,眼睛越睁越大:“没错!这里的阵眼对应着九州的五座名山,有人在借古城的阵法,抽取五山的灵气注入黑暗祭祀。你看这条线,从流沙古城到苍梧山的‘灵犀峰’,再到炎荒的‘焚天崖’,正好连成一个三角形,这是‘聚阴阵’的阵基!”

 

楚月突然指向祭坛下的沙坑:“那里有异动。”三人凑近一看,只见黄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陷,形成个不断扩大的漩涡,坑底隐约传来虫鸣般的嘶嘶声,黑色的雾气从沙缝里冒出来,在阳光下凝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

 

“噬灵虫要破封了。”楚月的声音带着凝重,指尖的冰晶迅速蔓延,在沙坑周围筑起一道半米高的冰墙,冰墙表面瞬间结满符文,“苏青,用你的藤蔓术加固封印,这些虫子怕草木的生机;阿古,去找古籍里记载的‘镇灵钉’,就在祭坛东侧的断墙下,钉身刻着‘锁’字的就是。我们必须在虫群出来前稳住阵眼,否则方圆百里都会变成死地。”

 

苏青立刻从腰间的香囊里掏出些绿色的种子,撒在冰墙周围,念动咒语,种子瞬间发芽,长成茂密的青藤,紧紧缠绕住冰墙,藤叶上还开出细小的白花,散发着清香,逼退了黑色的雾气:“放心,苍梧山的‘锁灵藤’最擅克制邪祟。”

 

阿古应了声,转身冲向断墙,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劈开挡路的荆棘——他知道,这场与时间的赛跑,他们不能输。

 

炎风:炎荒追迹

 

炎风的赤发在烈日下如同燃烧的火焰,根根分明,额间画着红色的火焰图腾,随着呼吸微微发光。这位二十二岁的巫族少主,身材魁梧,裸露的臂膀上布满了火焰图腾,图腾在高温下泛着红光,那是巫族的“燃血咒”,能在战斗时提升三倍的力量,代价是消耗自身精血。他率领着五十名巫族勇士,在炎荒的红土地上展开搜索,脚下的地面烫得能烤熟鸡蛋,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焦糊的味道,连风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吹在脸上像被砂纸打磨。

 

“少主,前面的‘焚心谷’有异常。”侦查兵阿火跑回来,这位十七岁的少年满脸尘土,兽皮裙上沾着黑色的灰烬,手里还攥着朵枯萎的花,“谷口的‘火焰兰’全枯死了,您看,这花本该是火红色的,现在变成了黑色,像是被吸走了火气。”

 

炎风接过那朵花,花瓣硬得像铁片,轻轻一捏就碎成了粉末,粉末里还带着火星。他拨开身前的荆棘,荆棘的刺带着毒性,却在靠近他时自动枯萎。掌心燃起一簇幽蓝的火焰,照亮了谷口的景象:原本该盛开如火的火焰兰,此刻全都蔫头耷脑,花瓣边缘焦黑,根部缠绕着黑色的丝线,像无数条小蛇在蠕动,将花茎勒得变了形。

 

他蹲下身,用匕首挑开一根丝线,丝线接触到火焰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黑烟,空气中顿时弥漫开尸臭味。炎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是‘噬魂丝’,用死者的怨念炼化而成。上次我们捣毁的祭祀点,用的就是这种邪术,看来他们的主力藏在焚心谷里,而且人数不少,否则炼不出这么多噬魂丝。”

 

勇士们举着青铜盾牌组成阵列,盾牌上刻着巫族的火焰符文,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一步步踏入谷中。谷内的温度骤然升高,比外面起码高了十度,岩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岩石在流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转过一道弯,眼前出现了一座用白骨堆砌的祭坛,足有五米高,白骨间还夹杂着未烧尽的布条,祭坛上插着十二根长矛,矛尖上串着尚未燃尽的火把,火把的光芒竟是诡异的绿色,照亮了周围刻在岩壁上的巨大符文。

 

“他们在模仿巫族的‘燎天祭’,但用的是活人祭品。”炎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祭坛周围的土地上,散落着数十具骸骨,骸骨的胸腔都被剖开,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只留下黑色的焦痕,像是被硬生生挖走,再用黑暗力量灼烧过,“阿火,带十个人去搜查山谷两侧的洞穴,注意保持警惕,他们肯定布了陷阱。其他人跟我守住祭坛,这很可能是他们的能量中转站,毁掉它,炎荒的黑暗力量就能减弱三成。”

 

话音刚落,祭坛中央的白骨突然动了起来,一根根白骨自动拼接,关节处发出“咔哒”的声响,化作十二具身高三丈的骨兵,骨兵的眼眶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手里握着用脊椎骨打磨的长刀,刀身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碎肉。同时,谷两侧的洞穴里传来震天的嘶吼,无数被黑暗力量感染的“炎荒狼”冲了出来,狼毛呈灰黑色,獠牙上滴落着腐蚀性的唾液,所过之处,草木尽枯。

 

炎风将掌心的火焰拍在地上,地面立刻裂开数道火沟,火焰高达丈余,挡住了狼群的去路:“按‘焚天阵’列阵!左三右四,前矛后盾!让这些邪祟尝尝巫族的火焰,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们的火烧得旺!”

 

勇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山谷回声阵阵,纷纷将灵力注入武器,青铜矛上燃起红色的火焰,组成一道火墙,与骨兵和狼群对峙——这场火与血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雪瑶:冰原觅踪

 

雪瑶的白衣在冰原上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裙摆上绣着银色的雪花,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位十九岁的寒域部落圣女,发间系着银色的冰铃,行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能驱散低阶的邪祟,肌肤白皙得像冰雪,却透着健康的粉色,那是常年修炼寒域心法的缘故。她带着二十名部落勇士,顶着能撕裂皮肉的寒风,在冰原上艰难前行,勇士们穿着厚厚的熊皮袄,手里握着长矛,矛尖镶嵌着冰晶石,能刺穿冰层。脚下的冰层厚达百丈,却能隐约听到冰层下传来的撞击声,像是有巨物在下面用头撞击冰面。

 

“根据《寒域秘录》的记载,‘冰封神殿’就在这片冰原之下。”雪瑶展开一张用驯鹿皮绘制的地图,地图边缘用狼毫缝合,防止被寒风撕裂,上面用朱砂标注的符号正在微微发光,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你们看,这些符号组成的图案,与夜空中的‘镇邪星’完全对应,说明神殿的位置会随着星轨移动,每个月只有三天会靠近地表,现在正是它距离地表最近的时候。”

部落首领巴特尔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熊皮帽上落满了冰碴,他用冰镐重重敲击着地面,冰层发出空洞的回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圣女,这里的冰面比别处薄,冰层下的回声也更清晰,下面应该有空洞。”

勇士们立刻用特制的冰钻开凿,冰钻的钻头是用寒铁打造的,在低温下反而更坚硬,冰屑飞溅中,渐渐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口,洞口边缘凝结着蓝色的冰晶,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触碰时会传来心悸般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苏醒。

“小心,里面有黑暗力量的残留。”雪瑶取出祖父传下的冰晶法杖,法杖顶端的“冰魂石”发出柔和的蓝光,照亮了洞口下方的阶梯,阶梯由巨大的冰砖砌成,上面刻着防滑的纹路,却积着层薄薄的黑霜,“秘录上说,神殿里供奉着‘寒渊镜’,能映照出黑暗力量的源头,但也会引诱闯入者的心魔。大家跟紧我,不要看镜中自己的影子,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

一行人沿着阶梯下行,冰层下的寒气比外面更甚,吸入肺里像刀割一般,勇士们纷纷运转内力抵御。墙壁上的壁画渐渐清晰,是用冰晶雕刻而成的,记录着寒域先祖与黑暗生物的战斗:第一幅画里,先祖们用冰墙阻挡黑雾;第二幅画里,他们骑着雪豹冲锋;最后一幅画里,一位身披冰甲的勇士将寒渊镜沉入冰海,用自己的魂魄封印了镜面,勇士的面容与雪瑶有七分相似。

“那是我们部落的先祖雪战大人。”巴特尔的声音带着敬畏,他抬手按在壁画上,冰砖传来微弱的震动,“传说他用自己的魂魄做引子,才将黑暗力量封在海底,没想到……”

“前面就是神殿正殿。”雪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法杖的光芒突然变得不稳定,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有人来过这里,镜魂被惊动了。你们看地上的脚印,是‘影族’的爪印,他们的脚趾有三个分叉,专门为在冰上行走而生。”

正殿中央的冰台上,寒渊镜正散发着诡异的黑光,镜面光滑如镜,却不反射周围的景象,反而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雪瑶刚踏入正殿,镜面里便映出了铁城的景象——五队人马分道扬镳的画面正在镜中碎裂,碎片重组后,变成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面具上刻着九头蛇的纹路,正站在白骨祭坛前主持一场血腥的祭祀,祭坛上捆绑着数十名各族百姓,眼看就要被献祭。

“是他!”巴特尔怒吼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冰刀,刀身反射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三年前屠了我们南迁部落的,就是这个面具人!我永远忘不了这个面具,忘不了他眼里的绿光!”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三年前的惨状在脑海中浮现:燃烧的帐篷,族人的惨叫,还有面具人挥刀时溅起的血花。

镜中的面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缓缓转过头,面具上的九头蛇纹路突然亮起红光,正殿的冰层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冰砖纷纷坠落,露出后面蠕动的黑色触须,触须上长满倒刺,沾着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上便腐蚀出大洞。

“守住心神!”雪瑶握紧法杖,冰魂石的光芒陡然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护住众人,“他想借镜魂引动我们的仇恨,动摇封印!巴特尔,想想你的族人,他们希望你活下来报仇,而不是被心魔控制!”

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冰魂石上,法杖顿时发出耀眼的蓝光,将镜中的黑光逼退了几分:“大家跟我念清心咒,用信念对抗心魔!寒域的子孙,从不会向黑暗低头!”

勇士们齐声念咒,声音在正殿里回荡,与冰铃的响声融为一体,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那些黑色的触须在咒语声中渐渐退缩,冰层的震动也慢慢平息。

五方土地上,五队人马各自陷入险境,刀光剑影与法术光芒在山林、深海、沙漠、炎荒、冰原同时亮起。铁城上空的阴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而散落在大陆各处的微光,正以信念为引,如同蛛网般相互感应,朝着黑暗的核心,步步逼近。他们知道,这场分道扬镳的追寻,终将在某个时刻汇聚成一股洪流,将所有的阴谋与邪祟,彻底冲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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