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醉仙先生初现锋芒
书名:醉仙重生录 作者:字游世界 本章字数:1254字 发布时间:2025-07-15

   

    卯时三刻,成都城门洞开。

    新任县令刘守义的官轿挤在早市的人流里,青布帘被掀开一角,他盯着街边卖胡饼的老妇把面团拍得啪啪响,又看挑水夫在青石板上泼出蜿蜒水痕——这与他在洛阳案头看到的"蜀地奢靡"奏报,实在对不上号。

    "大人,醉仙坊到了。"衙役掀帘。

    酒旗在晨风中晃出个"醉"字,阮昭正踮脚擦门框,见官服身影跨进来,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地上:"苏晋!

    你那破酒坊真成衙门了!"

    苏晋从酒窖钻出来,袖口沾着酒糟:"刘大人,早。"

    刘守义没坐主位,反而挑了张靠墙的矮凳:"昨日接印,库房账册缺了太康三年的,税吏说'历来如此'。"他指节叩了叩桌案,"又听说上月七贤的清谈会,有人提前三日转移了场地——苏先生,这等消息,我在公廨里翻十天卷宗都未必得。"

    阮昭端来三碗茶,碗底沉着半枚橄榄:"先喝茶,酒还温着呢。"

    苏晋抄起酒坛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碗里打着旋儿:"这是'益州春',新酿的。"

    刘守义抿了口,喉结动了动:"甘,后味带点苦,像极了蜀道——走得艰难,到了地头却香。"

    "大人懂酒。"苏晋把一卷竹帛推过去,"这是《益州治理纲要》,分赋税、水利、豪族三部分。

    城东渠淤了七年,今年春雨多,若不修......"他指了指竹帛上的红圈,"半个益州的稻子要喂鱼。"

    刘守义的手指在竹帛上扫过,瞳孔微缩:"这些田亩数、水渠走向,比州府存档还细。

    你......"

    "我就是个酿酒的。"苏晋往酒碗里丢了粒青梅,"偶然翻到些旧账册,抄着玩的。"

    阮昭在后边戳他腰眼:"还抄着玩?

    昨儿半夜在密道画地图,墨汁都蹭到我新绣的围裙上了!"

    刘守义突然笑了:"苏先生若真想当酿酒的,就不会让柳护卫盯着王敦旧部,不会让李衡联络临邛卓家。"他收起竹帛,"城东渠的工,我今日就批。"

    七日後,城东渠工地上号子声震天。

    苏晋蹲在土堆旁,看民夫挖出半截青石板,上面还留着前朝的刻痕。

    阮昭举着油纸包凑过来:"刘大人让人送了两坛蜜枣,说是百姓自发凑的。"她剥开颗枣塞进他嘴里,"甜吧?"

    "甜。"苏晋望着渠水漫过新砌的石堰,"比我酿的酒还甜。"

    半月後,成都城墙上贴出新告示:"太康七年春,城东渠修竣,惠及三县十八乡。"百姓围在墙下念告示,有老头拍着大腿喊:"我就说那醉仙坊的苏小郎靠谱!"

    "醉仙先生"的名号,就这么传开了。

    那日苏晋在酒坊擦酒坛,有书生模样的人挤进来作揖:"久仰醉仙先生大名,不知能否讨杯酒喝?"阮昭叉腰笑:"酒要银子,先生名号可不给钱。"

    夜里打烊,苏晋蹲在密道整理新收到的信。

    向秀的信里画了个酒坛,山涛的信里夹着半片竹叶——都是报平安的暗号。

    陆怀安摸着胡须叹气:"如今连州府都派人来问城东渠的法子,你这先生,是推不掉了。"

    "我不是什么先生。"苏晋把信收进檀木匣,"我只是......"他望着匣底那半块蝉形玉,声音轻了些,"不想再看见嵇康的血溅在东市,阮籍的酒坛碎在路边。"

    窗外起了风,吹得酒旗哗哗响。

    第二日清晨,门房老周举着帖子冲进酒坊:"苏小郎!

    荆州刺史谢文渊的人到了,说是要'通商修好'!"

    苏晋捏着帖子,上面的墨香还未散。

    他望着阮昭,她正踮脚够高处的酒坛,发梢沾着酒气——这一世的风,似乎比前世温柔些。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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