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父亲
书名:自传体小说《郭银珍》 作者:银杏硕硕 本章字数:2517字 发布时间:2025-07-15

第二十九章:终于见到久违的父亲


来到三叔家的第二天早上,大概九点钟左右,我的父亲与家宝兄来接我了。


这一天,三叔与家栋兄都没有上班,在家里候着父亲的到来,金叶儿,三婶都在家,等候着一场团圆的场面。


与二十年缺席的父亲首次见面,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惊喜还是难过,他毕竟是我生身之父,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很想见见他,看看父亲的模样,看看这位陌生的亲人。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父亲与家宝兄一前一后进院儿了。


三叔,三婶,家栋兄,金叶儿都迎了上去,他们打着招呼,我跟在最后,此时,我的泪眼模糊。


父亲站在原地,瞅着我,我也抬眼望望他,我与父亲对视几秒,父亲轻轻地叫了一声:“银珍”,面对父亲这一声呼唤,我激动,伤感,委屈,一齐涌上心头,我看着他,张了张嘴,也没叫出一声“爹”。


亲人离散已久,今日在此相聚,有的只是热泪滚滚,与无尽的心酸。


三叔招呼大家进屋坐下来说话。进得屋里, 爹又叫了一声:“银珍”,我哭得更厉害了,抽抽嗒嗒地哭泣,泪,像决堤的海,心也在撕裂的疼痛。


从五岁离开父亲,二十年再见,这期间,我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是他的离开,才导致我们成长中的那份艰难困苦,他给我们带来无法弥补的伤害,在感情上,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此时的场面非常沉闷,大家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大家可能是等着我和父亲说话,我不想跟他说话,这时,爹又叫了我一声:“银珍”,我呜咽着问他:“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啊?当初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呜呜”我哭着。


父亲久久地看着我,看我哭得稀里哗啦,走过来 摸摸我的头,又轻轻拍了两下,说:“别哭了”。我哭得撕心裂肺,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有点喘不过气来。


大家无语,都沉默着,只听时钟“滴答 滴答” ,“滴答,滴答”


家栋兄去了厨房,拿来烧开的热水,为大家续上。他一边为大家倒水,一边说:“银珍,二伯父回老家找过你们,一直没有消息……”


三叔紧接他话说:“是这样,他临回京,还拜托你大伯父在老家打听你们消息,找不到你们,你爹,他也很难过……”


本来准备一肚子的话,此时,竟然说不出来,只是哭啊哭的,一切委屈都在眼泪里,那一天,我的泪水像海洋,这是我向父亲倒出来的苦水。


哭得太累了,也觉得难受,自己就尽力控制情绪,停止了哭泣。


此时,我抬头看看爹,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看一眼也来气,想说一句最解气的话,说什么呢?“哼,浦志高”,我心里说的。


大家一直沉默着,金叶儿说话了:“昨晚,跟我姐聊到半夜,说她东北的事了,还说她1966年11月来北京大串联的事了,在朝阳区体育馆等待分配,睡着了,睡醒以后,体育馆空荡荡的,黑天了……”爹与三叔惊讶地直“哎呀,呀呀,那后来呢?”“,也不知道啊,朝阳区,郭家林在朝阳区住,要知道就去找你……”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种千言万语又都在不言中。


时钟“滴滴答答”在沉默中不停地摆动,时间分分秒秒地度过,家栋兄看着家宝问我:“银珍说话东北口音 ,和标准音差不多的”“好听,”,两个哥哥在对话。


家栋兄说:“银珍,你会说咱们老家方言吗?”我摇摇头。


“我给你说几句啊,你听听,他先笑了一下,又绷着脸说:“俺爬树够麻吉了,木站牢稳,出率一下掉下来,磕着俺的不老盖儿,快疼死俺了,娘了个龟孙子”,“义头啊,你从东方爬查上来,又从西边咕噜下去,见天的,见天地,你累不累啊,俺了个乖乖”,他拿捏着河南腔调,一拍大腿,像在表演节目。


一个京腔京味的风度青年,忽然侉声侉调地说起方言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金叶儿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她一点小事就会笑起来没完没了的,可爱笑了。


此时,郭家宝也凑两句,他说:“,金叶儿,我出个题,你猜猜,”家栋兄说:“对,考考她们。”


我在想:是在考我吧?看看东北来这个妹妹傻不傻?我就傻了怎么样?我才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


“听好了啊,”他拉长了声音,故作姿态,说:“越洗越埋汰,打一物。”说完,他们两个都哈哈大笑,家栋去了厨房。


金叶属鸡,家栋属猴,大金叶儿差不多一旬,对于这个小妹妹,大家都宠着她,家栋兄要是让她干点什么,她张嘴就来:“给我一毛钱。”


金叶儿说:“先给我一毛钱,我再猜,”他们两个说:“猜着,再给你一毛钱,”金叶儿转了一圈,也没有猜到,为了支持小妹妹赚他们一毛钱,我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水”,字,她高兴地笑着说:“猜到了,我猜到了,水,给我一毛钱”,两个哥哥一人给她一毛钱。


家栋兄,是老高中,非常有才华,文化大革命,各大专院校停止十年招生。当时,三婶身体不好,妹妹还小,家里需要人照顾,他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社会上就没有动员他下乡。说来,他也是被耽误的高才生,也是与我保持亲密联系的一位兄长。在三叔家,我没有陌生感,一家人特别亲切。


三婶身体不好,多少年来,一直是家栋兄做饭,他练得一手好厨艺,中午饭,由家栋兄操勺,一顿饭,色,香味具佳。


吃过午饭,父亲带着我与家宝兄回家,回安定门,那是父亲的工作与居住的地方。


从宣武门至安定门,可公交,可地铁,大概路程二十里地左右,有父亲带路,我只管跟着即可。


我的父亲,是北京市安定门外冶金机械二分厂的一名普通工人,是1955年来北京的“老北漂”,后来定居北京。


我的父亲,中等个头儿,比三叔消瘦,一双深邃的眼睛,镶嵌在比较深沉的脸上,些许的皱纹里若隐若现着岁月的沧桑,那一直沉默不语里,似乎有着不可言说的心事。


在单位,平日里沉默寡言,为人老实忠厚,被厂里人称之为“老郭师傅”。


跟随父亲,家宝兄,走出一条寒光凛冽的柏油马路,来到父亲工厂的家属住宅区,父亲住的是职工家属区。离工厂很近,很方便。


来到父亲家门口,父亲把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位女士,高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头上挽着一个发髻,她瞅了瞅我,喊了一声:“银珍来了,进来吧。”“您好!”我礼貌的回了一下。


看了这位女士,我的心里马上有了戒备感。凭我的直觉:这大概是与父亲一起生活的女人。可是,家栋兄他们也没有透露丝毫,这让我觉得与父亲更加有了距离感


进得屋里,稍稍坐了一会儿,父亲与那女士张罗着做饭,家宝兄吃过饭,就回单位了,他平时也不在家里住,单位条件非常好,那时,他也没有成家,住的是单位单身宿舍。


家宝兄是北京邮电大学毕业,属于中国电信系统,单位条件好,待遇好。他平时也是沉默寡言的人。


2025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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