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的鹿行己。”钱朵揉了揉泛红的眼,“你曾经使我相信你喜欢着我。”
“我……”鹿行己抿了抿嘴。
他前半生新生无畏,后半生靠着父辈打下的基础走的风声水起。
他在这之前从没想过他会在同一个地方往返三次,跌倒三次——一次是在他初识她时,一次是他与她分手时,还有一次是现在他向她求合。
钱朵望着他眼底的揶揄,忽然冷笑道:“鹿行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四十块钱的赌约。”
她看到他眼底涌起的惊异,笑道,“四十块钱买一个女朋友很值,对不?是不是很让你这种人自豪,你是不是觉得你很高尚,很慈悲,能在您宝贵的生命里挤出一点点时间来作践,来哄骗一个穷苦工人家的小姑娘玩儿,是不是让你有一种由心而生的自豪感?”
“钱朵你冷静一些,”鹿行己在听到“自豪”这两个字时,眼角猛然突起泛青的血管,鹿行己扳住钱朵的肩强迫她看向自己。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瞧瞧!你这就急了!”钱朵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她喉咙里带了些激动过后的沙哑,“鹿行己,这几年来我恨透了你,恨透了你!恨你随意作践我的自尊,玩弄我的感情……”
她呼出一口气,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续道:“刚刚那个坐我对面的男人好看吗?”
她解恨似的一字一顿地道,“我们结婚了。”
像是什么在轰然倒塌,鹿行己被震的有些耳鸣,他茫然问道:“什么?”
钱朵一笑,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多年以前的那个钱班长与她合二为一,她笑着道:“我说,我们结婚了。”
鹿行己脑中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说不话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他比我小三岁,无论是样貌还是体力,都要比你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要好不知多少!”
钱朵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还是说,鹿少爷你要做个男小三儿?”
见他不语,钱朵冷笑一声:“那一巴掌……我们两清了。”
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道:“别来烦我们。”
背后的鹿行己张了张嘴一时间竟失了言语,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按不喜的跟着她,结果是不是会大相庭径……
因而他开口道:“朵公主给我一个机会。”
他看到那身影一僵,仿佛偷吃电一般猛地回头,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sb吗”。
顿了顿他又道:“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但是朵朵你要记着,记着——”
有一瞬间,他莫名觉得有些幻笑,便转移话语,“我可以等,等你什么时候静下心,我们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话毕,却听那人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冷笑,“我和你没什么谈的。”
鹿行己又笑了,岁月的洗礼使他的五官愈加立体、清晰,包间里的光打在他的肩头让他半个身子好像沉静在过去的阴影里。
“那我们试试,”他缓缓道,“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回应他的是某人扔在他脚下的碎玻璃杯和差点甩在他脸上的门。
“然后呢?”于乐抱着个西瓜啃的不亦乐乎,“然后你家弟弟有没有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