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基地的灯光在金属墙面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控制室里,秦烈站在主控台前,目光如刀般扫过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林雪和张峰分立两侧,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静默。
“数据比对完成。”张峰敲击键盘,将王浩私藏箱子的扫描图像放大,“这不是我们登记过的任何型号。”
秦烈点头,指尖轻点屏幕,调出仓库B区的监控记录。“他三天前进入过那里,携带那个箱子的时间超过十五分钟。”
“而且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林雪低声说,眉头紧锁。
张峰打开一个终端窗口,调出李薇从通风管道中提取的音频片段:“‘他已经怀疑了’、‘计划不变’……这两句话不是随便说的。”
“是信号测试。”秦烈语气冷静,“他在确认设备是否正常运行。”
林雪看向他:“你是说,那个回收模块只是个掩护?”
“至少是个中继装置。”秦烈走到另一台终端前,输入一串指令,调出仓库B区的物资扫描日志,“我需要确认它连接过什么网络。”
张峰迅速切换到数据库界面,调出最近三天的通信记录。“这里有一条异常访问日志,时间刚好吻合。”
秦烈盯着那串代码,眼神逐渐锐利:“这不是本地信号。”
“什么意思?”林雪问。
“它绕过了我们的防火墙,通过一个未知频段接入外部网络。”张峰皱眉,“这种技术……不像是个人能掌握的。”
“说明背后有人。”秦烈缓缓道,“而且,他们有组织。”
林雪咬了咬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枪柄。“我们要怎么做?”
“继续观察。”秦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张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会加强追踪器的信号监测,如果他再有动作,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秦烈转身走向出口,脚步稳健而有力,“把这段日志备份一份,放到加密存储区。”
林雪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你觉得……还有其他人吗?”
秦烈的脚步没有停顿,但语气更冷了几分:“有。”
他们离开后,张峰独自留在控制室,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心中泛起一丝寒意。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在基地医疗区,李薇正坐在实验台前,手中拿着那份从备用系统中提取的录音报告。她反复播放那段音频,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线索。
“‘他已经怀疑了’……”她喃喃自语,“是谁?他们在担心谁?”
她的视线落在报告末尾的一行小字上:信号残留来源:未知IP地址,地理位置无法定位,疑似境外节点。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这不仅仅是一个内应的问题,而是整个基地的安全体系可能已经被渗透。
她起身走向通讯终端,拨通了秦烈的私人频道。
“我找到了一些新东西。”她说,“那个信号……来自境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秦烈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的声音:“继续分析,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挂断通话后,李薇重新坐下,戴上耳机,将那段音频导入分析软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试图解析其中隐藏的信息。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弹出一条警告信息:
【检测到未授权远程访问尝试】
她瞳孔微缩,立刻切断所有对外连接,并启动紧急隔离协议。
可就在她准备上报时,屏幕上闪过一行字符:
“你以为你在调查别人,其实你也在被观察。”
李薇猛地抬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她握紧拳头,心跳加速。
她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更深的漩涡。
另一边,秦烈回到仓库B区,手里提着一台便携式扫描仪。他蹲下身,将那块空壳回收模块放在地上,仔细检查它的每一个接口。
张峰说得没错,这不是普通的设备外壳。它的焊接痕迹过于整齐,显然是经过精密处理,而非随意拆卸。
他用工具撬开模块底部的一层合金板,露出里面的电路结构。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用来存放电池的。”他低声自语,“这是微型数据传输装置。”
他启动扫描仪,对准模块内部进行深层扫描。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残留——虽然微弱,但足以证明它曾连接过一个外部网络。
他眯起眼,调出数据分析界面,输入几个关键词,尝试追踪信号路径。
结果让他心头一震。
这条信号最终指向一个废弃科研设施遗址,位于城市边缘,距离基地约二十公里。
他站起身,眼神深邃如夜。
“这不是巧合。”他低声说,“这是一个布局。”
他收起模块,将它放入密封袋,然后拿起通讯器,拨通了林雪的号码。
“我在仓库B区发现了关键证据。”他说,“王浩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一个组织。”
林雪那边沉默了一下:“你想怎么做?”
“先不动他。”秦烈语气坚定,“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雪轻轻应了一声:“明白。”
通讯结束,秦烈站在仓库门口,望着远处的训练营轮廓。风从背后吹来,卷起尘土,拂过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密封袋,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证据确凿。
但他们还没准备好。
而在基地宿舍,王浩依旧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部老旧手机。他轻轻滑动屏幕,上面显示着一段简短的信息:
【目标已察觉,行动暂缓】
【等待下一步指示】
他嘴角微扬,眼神深处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窗外,一只夜鸟悄然掠过月光下的屋顶,投下一抹淡淡的影子。
而基地的防御系统,仍在无声运转,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收紧。
直到某个瞬间,网中央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困在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