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家小子这几天这样铺排,听说是你家小子这两天要过啥子生日?”三秃子问二麻子。
“是啊!不知道从啥时候起,这些年轻孩子都把过生日当成事儿了。以前咱们这穷门破户的可没有这个习气。”二麻子叹口气说,“以前只有地主老财家才给孩子庆生。”
“眼下不是日子滋润了吗?孩子过个生日也没有啥子说道。”旁边的二老杆笑了笑说。
“没说道?这说道大了!”二麻子马上紧盯着二老杆说,“现在的年轻人过个生日,铺排大了,没有个千儿八百的过不去!”
“你这是心疼钱啊!”三秃子马上接过二麻子的话说,“一年一次,千儿八百的也算不上啥子。”
“你当这千儿八百的好挣啊?你算一下账,小麦块把钱一斤,这一个生日就糟了千把斤小麦!”二麻子说,“你要是问这些年轻人过生日有啥意思,他们没几个人能想到生日那天他们的娘是过了几道鬼门关才把他们生下来的!生日那天看他们那个高兴劲儿,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十月怀胎的难受。”
二麻子这话让在场的老少爷们儿一时无话回应了。
“还有,咱们以前给人庆生,一碗长寿面,心愿就是希望过生的人能长命百岁。现在可好,跟洋鬼子学的,吹灯拔蜡吃蛋糕。吹灯拔蜡是啥意思?是往死里打主意。这一年一次,估摸着有个几年就把自己咒得吹灯拔蜡了。”二麻子越说越来气,“咱不是心疼千儿八百块钱,就是觉得这吹灯拔蜡不是啥子好兆头!还有洋鬼子的这个节那个节的,你细品品,多是触霉头的东西。就拿啥子情人节来说,又是送花,送吃的,还送钱,跟咱们的清明节有啥子区别?就是给活人给死人的区别!咱们自己的节,都有说道。西洋鬼子没文化,节日也没个由头,都是瞎想出来的,没啥子意义,他们还过得一头的劲!也不知道咱们的年轻人咋的了,现在都喜欢过西洋鬼子的节了。”
三秃子不说话了,二老杆也不说话了,在场的老少爷们儿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