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姐

人物

菊姐   学友 老乡  某物探公司人事处副处长

大陈    学友 老乡  某物探公司办公室文秘

小丽     大陈妻子

10多个大学老乡

景

楔子

2000年秋  某大学一个饭堂  老乡会

第一幕

2001年夏  省城火车站月台

第二幕

2004年秋  某物探公司人事处办公室

第三幕

2008年夏  菊姐家

第四幕

2008年秋  某物探公司附近一个公园

尾声

2010年春节  某电影院

楔子

（幕启。位于省城的某大学校园里绿意盎然，人声鼎沸，“欢迎新生”的大红横幅随风飘动，一些新生手拿肩扛，来回穿梭者。）

菊姐  （一间小饭厅里，10多个老乡欢聚一起。新学年第一个老乡会。大四的菊姐是主持人，手拿话筒，身穿红色长裙，显得端庄高雅，浓浓的乡音脱口而出）我们一个县的老乡很少，全校就10多人。今天新生一下子增加3个新老乡，让我们的力量猛然壮大。大家对三位新老乡热烈鼓掌欢迎！

现在请新老乡代表发言。

大陈   谢谢各位大哥大姐。独在异乡为异客。从前不知乡愁的滋味，一离开家乡，马上品尝到浓浓的乡愁，就想到余光中的《乡愁》。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天见到各位大哥大姐，好像见到故乡的亲人（大陈以手拭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菊姐   老弟，别激动。时间一长就好了。

大陈     太激动了，让各位老乡见笑了。不多说了，初来乍到，请多多关照。

菊姐  这位老乡比较激动，让我们再次鼓掌欢迎，今后你们就是我们的小弟小妹，有什么事情，尽可吱声，能办到的一定办到，不能办到的加大力度也要办到。（菊姐主持也幽默，这句话明显套用“文革”中“理解要执行，不理解加深理解也要执行”，老乡会马上响起一阵笑声，似乎冲淡了浓浓的乡愁）

菊姐  （笑声停后）刚才这位新老乡的发言很有文采，诗人和诗句脱口而出，一定喜欢舞文浓墨，我还是校刊的副刊编辑，今后有佳作直接找我。现在，我们开始表演节目，每位老乡随意，有什么才艺尽情展示。

（歌曲、舞蹈等次第登台。当然，水平都很一般，一位女老乡扮演的“黑头”，清唱的豫剧《包青天》字正腔圆：要吃还是家常饭，要穿还是粗布衣，知冷知热结发妻——全场响起阵阵掌声。最后出场的是菊姐，她拿着一把“萨克斯”，熟练地吹奏了委婉悠长的一曲《回家》，把老乡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大陈  （老乡会的最后就是晚上在饭厅聚餐。大陈拿着两篇稿子走向菊姐）菊姐，这是我写的两篇散文《映山红》、《奶奶》，请您给指导一下。

菊姐   哈哈，我就说新老乡有文采吧。谈不上指导，抽空我仔细拜读，我们切磋切磋。

（菊姐把稿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挎包里。身上的清香笼罩住大陈的全身。菊姐、大陈和诸老乡下。幕闭）

第一幕

（幕启。省城火车站还没有整修，显得破烂不堪。月台上，菊姐和大陈提着两个大皮箱等南下的火车）

菊姐  老弟，谢谢你送姐姐。

大陈   菊姐，该谢的是我，一年来，你在校刊发表了我几篇文章，对我启迪很大。今后离开家乡1000多里，在外边一切注意，有空多回来看看。

菊姐  20多年来，我也是第一次离开故乡，还走的这么远，怪舍不得的。可我男朋友是南方人，去年就毕业了，在这家物探公司工作，我不能不去，总不能“两地分居”吧。（菊姐还想开玩笑，但显得那么牵强，大陈似乎看到菊姐欲哭的样子。）

菊姐  （火车进站了，车门打开，菊姐抬脚要上，却突然装过身来，紧紧抱住大陈，泪水夺眶而出）老弟，别忘了姐。

大陈   （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拥抱，但她清楚，那是菊姐纯粹的思乡之情的瞬间爆发，决没有一丝邪念。但菊姐的两个饱满的乳房透过薄薄的衣服，实实地压在胸前，还是让他一阵心悸）菊姐，好好的。我们都会想你的。

（此时，车站突然响起了悠远的萨克斯曲《回家》，那么缠绵、悠长。在优美的乐曲声中，火车慢慢发动，随后疾驰而去。大陈下。幕闭）

第二幕

（幕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门上帖了一块金色牌铭，写着“副处长”。屋内墙壁涂成绿色，显得很有生气、很活泼。菊姐坐在一大办公桌后面，正在聚精会神看文件。大陈出场）

大陈  菊姐，处长，我来报到的。（随后递上聘用通知）

菊姐  （立马起身，紧紧握手）欢迎欢迎，可盼到一个老乡，还是校友。别叫处长了。公司已经研究过了，决定发挥你的文字特长，经过我提议，让你到办公室当文秘。我相信你会很快胜任的。

大陈  菊姐，多亏你提醒、推荐，我才来到公司。现在大学生就业多难啊，我一定好好工作。

菊姐  （挥挥手）不说客气话了，你给我发信息，问公司招聘的情况，我就鼓励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嘛，不一定非要守在老家。

大陈  菊姐，姐夫呢？不是也在公司吗？

菊姐  奥，对了，我来公司后，我们立即就结婚了。你姐夫现在是工程师了，常年在全国各地奔波。我们物探公司就是这样，业务遍布全国各地，但总部在北京，我们就是北京总部的一家分公司。不过，文秘的工作不错，不用全国各地跑，但有时候也得出去。好了，公司的具体情况你今后很快就会了解。走，姐领你去办公室。

（菊姐和大陈下。幕闭）

第三幕

（幕启。菊姐家里，三室一厅，墙壁洁白。客厅一张长方形饭桌，饭桌上七荤八素，中间还有一个花瓶作装饰，花瓶中一束映山红怒放，饭桌上还有一大瓶红酒，浓浓的家庭温馨味道。菊姐和大陈分坐饭桌两边）

菊姐  （熟练的启开红酒，倒了两杯）来，姐祝贺你，通讯《脚手架上的爱情》写的确实很精彩，才得到北京总部的通报表扬，还得了不少稿费。我就说嘛，你适合文秘工作。

大陈   多谢菊姐。要不是你的提出的选题，你指导的采访，你精心的修改、润色，你找的中国青年报的朋友，这篇稿子咋会这么成功，影响力会这么大？我要真心感谢你。本来要请你去市里的饭店吃饭，你偏要到家里，又麻烦你半天了。（大陈一口干了红酒，感激的话滔滔不绝）

菊姐  （也干了红酒，又重新斟了两杯）客气了。我们谁跟谁呀。家里方便些，你不是常来吗？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姐夫到北京总部学习去了，你小侄子到奶奶家玩了，在家里不比在饭店气氛好呀。

大陈  你对我真好，就像亲姐姐。菊姐。（又干了一杯红酒）

菊姐  就是你的终身大事姐还没牵好线。听说又吹了一个？（菊姐也干了一杯红酒）

大陈   吹了，嫌我没房，姐，你介绍的前几个不是嫌我没家，就是嫌我没房，都怪我自己，让你这红娘做不成。（说完，又闷闷地喝了一大口红酒）

菊姐  哈哈，你干脆和她们生米煮成熟饭算了。（大陈脸红起来）哈哈，开个玩笑。你也不是没有优点，大学生，有文采，工作也不错，别自鄙，姐再介绍。

（不一会儿，一瓶红酒见了底。大陈第一次明白红酒也有酒精度，头有点晕。菊姐的脸上也泛出了红光。）

大陈  姐，我该走了。（屋外传来雷声，突然下起了雨）

菊姐  （拿着一件雨衣）给，下雨了，披上雨衣，今天喝猛了，看你有点摇晃，小心点。

（大陈接雨衣，不自觉中握住了菊姐的手，一阵清香袭来。大陈突然浑身发热，菊姐被握着的手也久久不缩回，好像很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下意识中，俩人倒在了沙发上——屋里的灯灭了，屋外的雷声更响了，雨也大了起来。幕闭）

第四幕

（幕启。菊姐和大陈上）

大陈  （有些冲动）姐，你别给我介绍对象了。今天我就斗胆说了，姐，我爱你。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菊姐  （很冷静）弟，姐没有那种感觉，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弟。我爱我的丈夫，喜欢我的儿子，珍惜我的家庭。

大陈  可是，姐，我们已经——后来，又——

菊姐  （打断大陈的话）弟，别说了。那事按说绝对不应该发生，但既然来了，我们谁也别怪谁。我们互不相欠，各有人生。弟，记住姐的一句忠言：婚姻不只是性！

（幕闭。菊姐和大陈淡出。歌曲《苦乐年华》响起，“——生活是一条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喔哦哦——”的歌声传来）

尾声

（幕启。某电影院座无虚席，正在放映冯小刚的电影《非诚勿扰1》。大陈和妻子小丽抱着孩子走进电影院，找到座位坐下。银幕上，一个女角色的一句台词微微传来：“你认为婚姻就是性吗？”大陈觉得好耳熟，脑海中突然闪回菊姐的形象。尽管菊姐一家已经调到了北京总部。幕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