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筑基四方战,秘道遗愿换
三位帮主在金邱寨上空刚一碰面,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话都没说两句就打了起来。牛震岳见到邱应熊现身,提着玄铁战斧便向他冲去,白沧浪紧随其后。
牛震岳一斧子远远的劈向邱应熊,旋转中,斧头见风就涨,劈在邱应熊面前时已如城门般宽大,变得金光闪闪、声威慑人。
邱应熊只是右手一抬,身前就出现一个一人大小的手掌虚影。随手一挥,那手掌虚影便向着巨大的玄铁战斧拍去。
“啪!”
一声巨响,玄铁战斧在离邱应熊面门一尺的位置,被拍飞出去。牛震岳一个趔趄差点让战斧失控,急忙收回战斧。定睛一看,战斧上居然有一个浅浅的掌印。
反观邱应熊,却站着原地巍然不动,连手上转铁胆的速度都不曾变化。
此时,白沧浪的法术也已攻至。他就精明多了,没用白蜡秘银枪的本体去攻击。而是不断的向白蜡秘银枪注入股股灵气。
一条条深蓝阵纹浮现在白蜡灵木上,向着枪尖延伸、汇聚、壮大。最终在枪尖的位置极速盘旋缠绕,凝聚成致命杀招。
一枪扎向邱应熊,无数法力盘绕汇聚的蓝色水枪,带着冰寒杀气,瞄着邱应熊激射而去。
邱应熊早在白沧浪汇聚法力时,便把一股法力注入了兽皮长靴。只见兽皮长靴支出一对翅膀,在那蓝色水枪攻来之际,双脚一抖,翅膀一扇,轻轻松松躲了过去。
见状,白沧浪一挑枪尖,那蓝色水枪急急一个调头,向着邱应熊再度扎去。可此时,它已经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优势——速度。邱应熊不躲不闪,一手便捏住水枪。
“噗。”
一声闷响,蓝色水枪被捏成了无数水滴,漫天飞洒。
牛震岳一斧不中,便不敢近身搏杀。只敢站在远处,用玄铁战斧挥出一道道金刃斧劲遥攻,与白沧浪打出的蓝色水枪形成左右夹击之试。
二人还时不时从储物符里抽出一张张符箓,激活后打向邱应熊。邱应熊只是一味地格挡闪避,却不还击。
就在天上三人打得火热之时,在不远处的岸边,一邋遢老头找了一舒服的位置,正吃着烧鸡,喝着灵酒,看着这出好戏。口中还笑骂道:
“敢囚禁老夫,你们金邱帮的修士都得死!哦,不对,还有一人不能死,那大气运之人还不能死。我还要抽取他的气运呢。”
“这一回,金邱帮不知道要死多少修士。那人有气运护身,当是不会轻易死掉。等金邱帮的修士死了 个七七八八,再找那人就会轻松很多。”
就在邋遢老头盘算着如何找那大气运者时,邱小雪也在找江千佑。又找了一会儿,邱小雪抬头看着天上战局。
看到她爸只守不攻,她明白,这是在为她拖延时间,想道:“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他的手段自己都学会了。我得赶快逃了。”
邱小雪来到她的炼丹炉前,准备用储物袋装了炼丹炉就走。她的炼丹炉特别大,一般的储物袋装不下。
这储物袋是她爸特地为她的丹炉配的,但因大储物袋价格高昂,也只能买个二手的。不巧,今天这关键时刻,居然出了岔子。
她无法用储物袋收走炼丹炉,尝试了好几次都一样。
她自语道:“难道是里面装的杂物太多了?”便打开 炉盖,把储物袋中的杂物一股脑的抛入丹炉,又试了试,还是不行。
“难道是这储物袋的耐久快没了?”
她还记得卖她储物袋的修士,赌咒发誓说只用了几次,便把那奸商骂了一顿。
储物袋的耐久快没时,取东西虽不受影响,但吸纳物品的能力大幅降低,还有随时崩溃的风险,留之无用。她扔下储物袋,便转身进了后面的临时仓库。
刚入仓库,邱小雪便看到阵法枢纽处的储物箱。因护山大阵的内阵未破,她移动不了储物箱半分。只得把丹药全取出,又因储物空间已经塞满,只得放入衣袖中带走 。
她在满屋的货架上查看,选中一货架。将之移开,脚下一踩,地砖移动,突现一地道。
微微一笑,她隔着琉璃瓦望向天上的战团,笑容立即被忧虑取代。只看了一息,她当机跳入地道,把货架和地砖先后归位。
地道四周也贴满了地砖,这种地砖能屏蔽神识的探查。就算是筑基大能的神识,也要用心的仔细查验,才能发现端倪。在战事结束前,这地道不易被发现。
江千佑这会正缩在丹炉底部。丹炉内部有近一人高,他缩在底部,外面还真看不到。
听到邱小雪四处呼喊他,他暗道:“答应你,我就是一个棒槌。”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特别是一堆女人的装扮服饰、灵衣法袍被一股脑的扔进来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却不知那女人在丹炉面前鼓捣了个啥,没多久又走了。
只因他待在丹炉里,储物袋不能收走活物,邱小雪便屡次都收不走炼丹炉,并不是储物袋没耐久了。
又等了一会,江千佑从排烟口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便跳了出来。认出了地上那储物袋,他眼睛一转,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练气期的神识比较弱,还无法对储物袋认主。谁捡到便是谁的。
捡起储物袋,将炼丹炉收入其中,把储物袋贴身装好,他又去了门口看热闹。
只见天上的三人,打得火热。邱应熊一直只守不攻,二修也奈他不何。
他们本来计划是把邱应熊引到他们预先布置的阵法处,然后四人一拥而上,连同阵法之威,一举将之擒下。
但现在那邱应熊就守在山寨上方不动,他们的计划便没法实行。
牛震岳便发动了精神攻击,骂道:“邱狗熊,你今天怎么变成缩头乌龟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白沧浪也附和道:“嘿嘿,你看看下面的战况,不出几时,你辛辛苦苦建立的金邱帮便会灰飞烟灭。你却还在这里拖延时间,就不心痛你的手下吗?”
邱应熊暗想:“我拖时间是为了让我女儿带着江千佑逃跑,你以为呢。这些帮众死了一批再招一批就是了,反正穷苦的散修多得是,随便给点灵石便能招来一大批。”
便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凭你们两人也敢来招惹老夫?你们定有帮手。说吧,你们还有几位帮手,都出来吧。”
“覃坊主,你才配得上缩头乌龟的称号,平日里被我们三帮派欺负了也不敢冒头。今夜如此大的动静,我不信你还睡得着。来了又不现身,是怕被我杀了不成?哈哈哈。”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邱应熊身后传来:“你在我渔溪坊市上飞扬跋扈,今日还奴役炼丹师,我渔溪坊市留你不得。”
一柄飞剑也同时射向邱应熊。覃坊主的声音夹带着深厚法力,直灌入脑,正好掩饰了那一声剑鸣。
邱应熊忽敢有异,一个转身,左手对着那飞剑打去一颗铁胆。恰在此时,在他身后,一把一模一样的飞剑以更快的速度,后发先至激射到他后心处。
神识扫到,他反手向身后打出一颗铁胆。铁胆刚离手,头顶、脚底附近同时浮现出一柄飞剑,飞剑现身时便已贴身。向上打出最后一颗铁胆,他只好用右腿去踢脚底的飞剑。
三颗铁胆同时拦住了飞剑,一撞之下,没有任何金铁之声,飞剑反而被炸成了无数纸屑,飘洒天空。他的右腿却被划拉出一条小口子。
刚解决了纸剑,白沧浪和牛震岳的法术便攻至脸前。急召回铁胆,邱应熊控制其围着自己旋转,把白沧浪和牛震岳的法术纷纷搅散。
回过头来,对着一树梢说道:“覃坊主,你已经学会‘虚实纸折剑’的第四式了吗?看来以后不应该叫你:明暗三折剑,该叫你:明暗四折剑。”
话音不停,手上不歇,邱应熊搅散了两位帮主的法术,顺势用铁胆还击,二修或躲闪或格挡。打得牛震岳的玄铁战斧上密密麻麻全是凹坑。
二修见邱应熊已用铁胆还击,乃是认真战斗了,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特别是牛震岳,他和邱应熊本就有不少仇怨。
覃坊主见邱应熊已看破了他行迹,也没必要隐藏了,便站在树梢上用纸折剑,配合着牛白二修一起攻击。
邱应熊的主要反击攻式,都找上了牛白二修,打得二修频频招架格挡。他还能抽空嘲讽覃坊主:
“你常常吹嘘自己杀敌只需要三张纸折剑。如今用了不下三十张了吧,真是浪费灵石。你买这些个纸折剑的灵石,都够你打造一幅上好的棺材了。”
覃坊主被骂得恼火,正想着要不要给他来个厉害的。骤然,邱应熊拼着挨了两张风刃符,寻到机会,用两个铁胆逼退牛白二修。弃了二修,转身对着覃坊主遥遥拍去一掌。
他身随掌动,脚随身动,不仅是凌空一掌拍去,身体也跟着迅速欺近覃坊主。欺近之时,半途中,他又拍了两掌。覃坊主认出了这是邱应熊的成名绝技:奔雷三杀印。
三掌打向敌人的不同位置,且同时到达。对手需要同时防御三掌,防御难度大大提升。这三掌看起来都一样,实则有虚有实,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看穿,难以防御。
在下方的河面上,有一修士双手倒背站在一根竹竿上,仰望着空中的战团,正是朗天锋。他身上贴着一隐匿符,正仔细的观察着战况,寻觅战机。
只见天上的邱应熊以极快的身法欺近覃坊主,在途中拍那两掌之时速度却减慢了少许,他便在心中笑道:
“散修就是散修,得不到秘法真传,奔雷掌的真决是:‘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
“奔雷掌用起来就应该是疾如劲风,快如雷霆。他耍这些花架子威力是大了,但是最重要的速度却是慢了。这‘铁胆奔雷手’也不过如此嘛。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几十米的距离一息时间便短兵相接。朗天锋觉得一般的招式,在覃坊主眼中可要了老命。
三掌飞快的朝着覃坊主的丹田、胸口和脑门拍来,他知道自己最多能接下两掌,只能赌了。
右手上,左手下,一手一个接下拍向脑门和丹田的两掌,身体也在尽力闪避。结果拍向脑门的一掌只是虚影。
“啪!”
拍向胸口那一掌,结结实实的印在覃坊主身上。幸好他稍微躲避了一下,那一掌拍在右肩,右半边身体瞬时失去知觉。他人也被拍在地上,树木被推倒一大片,好不狼狈。
见到邱应熊乘胜追了下来,覃坊主暗叫不好,瞬间激活了一直贴在右手手背上应急用的金罩符,把自己牢牢罩住。
那邱应熊又是一掌拍来,金罩符倒是把这一掌挡住了,但却没有挡住掌心那铁胆。
邱应熊的三个铁胆中有一个和其他两个不一样,是他花了大半身家才弄到手的。这铁胆专破罡气、护盾、法罩等各种无形防护手段,不是生死对战不会轻用。
那铁胆轻易穿透金罩打在覃坊主的腹部,金罩立马溃散,他全身的灵气瞬间散乱,连站都站不住。 幸好他还穿有内甲,抵挡了那铁胆的大半威力,否则这一下就能让他丹田破碎而亡。
牛白二修被两个铁胆逼退后,见那邱应熊使用了奔雷三杀印,急忙过去帮忙。
白沧浪打出一柄蓝色水枪之际,自身也化作一团水流,与蓝色水枪合而为一,向着邱应熊刺去。牛震岳的脚上,妖兽皮鞋燃烧起来,喷出大量法力,推着他向着覃坊主快速靠拢。
有道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邱应熊便要借机宰了这最弱的覃坊主。牛白二修虽已杀了过来,但他仍不依不饶地追着覃坊主暴打,对于牛白二修的攻击,除了要命的部位都用肉体硬抗。
四修在河边森林大战,整片森林几被扫平,岩石崩碎,尘土满天。在山寨燃起的火光照应下,四修犹如地龙翻身,一座青山片刻之间变成了荒坡。
覃坊主现在惨不忍睹。他灵气混乱,用不了秘术法器,只能从手腕处的储物符中取出一张张土盾符、龟甲符勉强防御。可久守必失,覃坊主已结结实实的挨了邱应熊好几次巴掌,只剩下半条命。
眼见覃坊主就要折损之时,邱应熊突然转头,向着山寨飞去。原来他心系女儿,一直在留意那还没出手的郎执事。
今天下午,郎执事才给他递了名帖,晚上金邱寨就被袭击。他断定,这次突袭定与那郎执事脱不了干系。他离开寨子上空片刻,便注意到有一筑基修士,正偷偷靠近寨子。
那郎执事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围攻邱应熊,他只待邱应熊被引离,便去金邱寨找那江千佑。找到了江千佑,是战是走就看情况了。
没想到牛白二修如此废物,竟无法引开邱应熊,直到邱应熊对覃坊主下杀手时,他才寻到机会。可惜他的隐匿符等级不够,一调用法力便露出了马脚。
邱应熊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逃走,便飞速拦住郎执事。这一拦,反倒是为江千佑逃命争取了时间。
江千佑爬出丹炉不久,就开始有受伤的修士被抬进丹房,他就假模假样地去检查包扎什么的,遇到昏迷的就顺手摘了储物符。
没多时,一修士被抬了进来,那修士身体好几处贯穿伤,面色发青,法力全无 ,流出的血还是黑色的,显然中毒不浅。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洪爷。
江千佑急忙取了一颗谷回丹准备喂给他,可洪爷看到他后就开始有气无力地说话。他便对抬洪爷进来的修士说道:“你们快去御敌吧,这里有我就行。”
那两修士走后,他赶紧附耳倾听,只听到洪爷断断续续地说道:“寅号货架……地道……逃……帮……”说到这时,想用手去取储物袋,但却使不出力。
他急忙帮洪爷取下储物袋,放在洪爷手里,洪爷却不接。口中说道:“帮……我……给……”
想到之前和洪爷聊天时,洪爷的愿望除了自己筑基外,就是把他六姨太的四儿子森森,也培养成筑基修士,他便说道:
“是让我逃出去后,帮你把这个储物袋送给森森,是吧?”
洪爷闻言,笑了笑,面容就此凝固。
江千佑跳起来大骂:“你笑你妹啊笑,给老子起来啊!老子还要你陪我喝酒呢。你麻的,你连你家地址都没告诉我,我到哪里去找你那六姨太的四儿子?”
“我是被你抓进来的,你居然还在临死时托孤于我?你在想啥呢?就不怕我把你的遗产全私吞了吗?”
吼了几句,江千佑便有气无力的坐在洪爷身旁,从洪爷的储物袋里找到一瓶丹药,远远扔掉,低声说道:
“老洪啊,你真不能赖上我啊。这些种了霉运的次品丹是你找我要的,这不怪我啊。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下去后可不要来找我麻烦。”
说罢,江千佑看了看库房的门,也不知道被谁关得死死的,他刚刚就试过了,打不开。原来邱小雪进去后就把阵门锁死了,江千佑只得靠着库房的房门坐着,等着奇迹的发生。
金邱帮的帮众,正在两位练气十层的修士带领下,依附着地形和内阵抵抗。
郎队长的亲卫队也有不少好手,穿着白蛟帮和野牛帮的衣服混在其中,两帮攻打金邱帮时才能如此顺利。
其中一人寻机对着内阵,打出一张二阶破阵符。大地轻微一个颤抖,阵法溃灭,库房的房门松动,江千佑一下子就滚到库房里面。
“发生奇迹了?老洪是你在发力吗?”江千佑连忙起身关上房门,走向丙号货架,中途看到那个专门放丹药的储物箱已经滚落在地,顺手将之抱入怀中。
“哈哈哈。”他笑道,“这里应该还有不少丹药,还值点灵石,这就是到新地方的启动资金了。 ”
江千佑找到寅号货架,搬开货架,挨个检查地砖,很快找到了地洞口。立即跳了进去,并用控物术把货架和地砖复位。
走到地道出口才知,进地道容易,出地道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