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光头
书名:雨声不断 作者:治田 本章字数:1701字 发布时间:2025-07-20

光头

  

这几天见到熟人时,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些怪怪的,使我有几分茫然与疑惑,而后发展到街上的所有行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而那种感觉让人生出几分恐慌来。

然而,我还能清醒的分析问题,感觉造成这种现状的脉络,究其原因是我剃了个光头,而且顶着这个脑袋,自豪的在七月阳光下行走,使我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出几分扎眼来。所以我的朋友与熟人,看见我不是说,“你好,干啥去?”之类的问候,而是“咦,你怎么剃了光头?”,或者是直截了当的“你怎么剃了这么个怪头。”等等。对于这些问候我是很客气的一一笑纳。但说的、看的人多了,就觉出自己的不同来。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不想做得与众不同,我只想做个踏踏实实的普通人。

我开始为自己的光脑袋睡不着觉,想那些陌生与不陌生的眼神,在我脑袋上方掠过时的感觉,真的有些奇怪。我知道我自己的脑袋,不是那种天然没有毛发的人,也不是因为和尚而剃去青丝的人。我头上本来有那乌油油的黑发,是我有意识地、人为地剃去了,而对这种行为应该有种说法,不然无法面对那些眼神。对那些比较熟悉的人,我可以停下来对他们做个解释,而那些不太熟悉的人只是打个招呼就过去了,而那些一点不熟的人连个招呼也没得打,只能让他们的眼神在我的光头上自由的行走,我无力阻挡。

当我想起自己的光头时,我就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七月流火的日子里,好好地剃个光头。我记得理发的时候,理发师是问我为什么要剃个光头,我没往心里去,只是想着自己的快乐,由此看来一时的冲动行为是要不得的。恨完自己,我就恨人民的公敌蒋介石,这老小子在任何的影视作品里,都顶着个光脑袋说东道西的,好像他一年四季都顶个光脑袋,不像我只是在夏季才剃个光脑袋。而后我恨那些叫得出名或叫不出名的囚犯,当他们一走进监狱的大门就开始光着脑袋,然后光着脑袋出来,即使那些出不来的也是光着脑袋在里面溜达,而这光头是对他们罪恶的惩罚。可我却是自愿剃了个光脑袋,在阳光下自由地走来走去,这就不能不让那些熟悉与不熟悉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身上便生出一些冷汗,虽然现在是七月流火的季节,可我心里还是渴望一些温暖与热情,而事实是相反的。

我到底为什么要剃光头,我问自己。谁给我剃光头的权力,我问自己。那些看我脑袋的,陌生与不陌生的眼神,现在我是能够理解的,真的,我如果看见剃着光头的人,也会多看两眼,因为光头本身就有些怪怪的。

我对自己提出的问题进行思考后,答案却是让我失望,我这光头没有任何人逼我,当然也不存在进过监狱的问题,我是自觉走进理发店,要求理发师剃了这个光头。在剃的过程以及以后的日子里,我对这个发型是满意的,也可以说是快乐的,在这里我不敢用幸福这个字眼,因为它太神圣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是说光头是我所想要的,在这七月里光头给我带来了方便与好处,只是这个问题不是我要说的中心,我最想说的是关于光头的想法。

我在思考光头这个问题时,也想到了历史,想到清朝灭亡后的事,那时的大老爷们大多都剃了个光头,在街面上自由地行走,只是这其中好像有个特点,那些剃光头的大多是些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而那些有钱有身份的人,还是拎着文明棍,头上顶着一些黑毛。还有就是军旅生涯的人大多也剃光头,只是一顶帽子顶在头上,让我们看不出来罢了。我想到这些只能说明,光头的存在不是我的发明,它是早已存在的事实。

当想清了某件事,心情就坦然了许多,我现在就是这样子,那些陌生与不陌生的眼神看我时,我也不那么惶恐。阳光下我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真的很舒服,我喜欢这种感觉。

下面我要说说自己为什么要剃光头,而这也是我对所有比较熟的人所做的解释。因为我的脑袋上到处都有清晰可见的疤,淌汗与散热不是很方便,在这七月流火的日子里,这种问题就更加突出,所以我的脑袋热得很不舒服。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舒服一点,便剃了光头,让那些汗与热快快的散去。对于我头上的疤,每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与我现在所说的问题没有多大关系,在这七月剃个光头去游泳与洗澡,那感觉会让我觉得自由而激动,没有什么可以约束我的思想与精神。

最后想告诉所有陌生与不陌生的朋友,剃了光头的人不一定都有问题,没剃光头的人也不一定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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