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台阶上凝结着露水。沈泉踩着布鞋走在最前面，鞋面已经沾上了湿润的泥土。她听着身后严辛聒噪的赞叹声，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们山上空气真好！"严辛像只撒欢的金毛，一会儿嗅野花，一会儿够树叶。他深吸一口气，夸张地张开双臂，"啊！这就是负氧离子的味道！"
程宇举起手机，镜头对准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阳光穿过云层，在青翠的山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调整焦距的手指顿了顿，突然又对着路边的野花来了个特写。
沈泉回头看见这一幕，嘴角抽搐。谁家好人会带着两个刑警在道观团建破案？"别浪费时间了，"她指了指远处，"还有段路要赶。
“那正好，我们讨论一下这起连环杀人案吧。”程宇神色一正，”早弄完早结束，剩余几天我们当休假。”说"休假"两个字时，他的语气不自觉地轻快了几分。
“大哥，你不是咸鱼吗？怎么那么积极！像那个黄色海绵！”严辛一个箭步蹿到程宇面前，夸张地瞪大眼睛。
“我想休假。”他推了推眼镜，试图掩饰发红的耳尖，“我妈之前给我安排了相亲。”
沈泉扭头看他，笑嘻嘻地调侃，“哎呀，程警官要结婚啦~”
严辛吹了个响亮口哨，"三十而立啊老程！"他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程宇，"对方什么样？漂亮吗？"
"说案子！"程宇板起脸，声音陡然提高八度。他快步走到前面，背影写满了窘迫。沈泉和严辛对视一眼，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程宇强行转移话题，“董艺那起案子是模仿犯罪，这说明陈潇钻研这起案子很久了，说不定有我们没发现的点。”
“陈潇的日记里全是她对董艺的爱。”沈泉抹了一把汗，在旁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几罐可乐。
严辛接住抛来的可乐，仰头灌了大半罐。"哈——"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前面两起受害人和嫌疑人都无冤无仇的，嫌疑人关几天就放了，我们这两天再去拜访拜访。”
“所以你们费老半天劲来我家干什么，还不是要下去？！”沈泉没好气地又喝了几口，毫不吝啬自己的白眼。
“这不有车嘛，爬上道观只是想体验一下。”严辛指了指停在道观门口的越野车，他暗搓搓盘算着要在这里住几天，非得拆穿这些道士的"骗术"不可。
道观内部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沈泉脸色骤变，暗道不好，刚要转身逃跑，就被一个熊抱勒得喘不过气。
“师姐！我想死你了！”一个明显比沈泉大几岁的男青年给了女孩一个大大的拥抱，声音之大让观内响起更多凌乱的脚步声。
沈泉眼前一黑，心里只剩三个大字：完！蛋！了！
果然——
"师姐！"二师弟中气十足的嗓音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师姐。"三师弟沉稳的问候如他本人般可靠。
"师姐..."小师弟气喘吁吁地扶墙而立，体力依旧堪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