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战哥布林
书名:魔法门:诸域传奇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7134字 发布时间:2025-07-20

第三章:初战哥布林

 

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埃拉西亚北部的河谷,草叶上的露珠还没来得及被阳光蒸发,铁匠铺的铜钟突然在镇上急促地响起。“哐哐——哐哐——”厚重的声浪撞碎了小镇的宁静,惊飞了槐树上栖息的麻雀,连远处黑松林里的乌鸦都发出了不安的聒噪。艾瑞克正在地窖门口练习光明之火,指尖的白光随着钟声一颤,险些熄灭。他抬头望向镇中心的方向,只见炊烟缭绕的屋顶上,治安官鲍里斯的学徒吉米正骑着匹棕红色的矮脚马穿梭,少年的斗篷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嘴里高喊着什么,声音被河谷的风撕成碎片,却能清晰地捕捉到“哥布林”“橡果村”“火光”等字眼。

 

“出事了。”奥莱拄着橡木拐杖从屋里出来,他的脸色比往日更沉,昨夜刚用热水泡过的右腿此刻又开始隐隐作痛——那道被黑暗魔法侵蚀过的旧伤,总在危险来临时像被冰锥刺着般疼。他伸手将墙上挂着的“守誓”短剑取下来,剑鞘上的银月徽章在晨光下泛着黯淡的光。“鲍里斯的人敲警钟敲得这么急,肯定是尼贡那边的绿皮怪物越界了。”他将短剑系在艾瑞克腰间,又把自己那件打了三块补丁的旧皮甲往儿子身上套,皮甲的肩甲处还留着当年被兽人战斧劈出的凹痕,“这皮甲挡不住黑火术,但能防住哥布林的石箭。”

 

话音未落,莉娜提着裙摆从镇上跑回来,围裙的下摆沾着草屑和泥土,脸颊因奔跑泛起健康的红晕,鬓角的碎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南边的橡果村被烧了!”她一把攥住艾瑞克的胳膊,指尖冰凉得像井水,“格雷家的小儿子托比从那边逃回来,裤腿都烧没了,说有上百个哥布林,还有戴着骨头冠的地精萨满,拿着歪歪扭扭的骨头杖放火球,村里的木篱笆像纸糊的一样被点燃,玛莎婆婆家的粮仓都炸飞了!”

 

“我必须去。”艾瑞克按住母亲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围裙传过去,“橡果村离这里只有十里地,顺着河谷往下游漂着走,哥布林要是顺着水脉过来,下一个就是我们镇。”他看向父亲,眼里的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铁,“您教过我,埃拉西亚的骑士可以死在战场上,不能让家园在眼前被践踏。”

 

奥莱沉默地看着儿子,忽然弯腰从柴房角落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长矛——矛杆是用黑松林的硬木做的,虽然布满裂纹,却依旧结实;矛尖是磨损的铁制菱形,边缘虽钝,却依旧闪着能划破皮肉的寒光。“这是我在红石隘口刺穿过三个兽人胸膛的家伙。”他把长矛塞到艾瑞克手里,矛杆上还留着他当年握出的指痕,“木剑对付不了绿皮怪物的硬皮,这玩意儿能刺穿它们的肋骨。”他又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五块烤得坚硬的麦饼,还夹着两块腌猪肉,“汤姆和杰克肯定在镇口老槐树下等着,你们三个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彼此照应着。记住,别学你老子当年的愣劲,等鲍里斯的护卫队到了再动手,绿皮怪物狡猾得很,最爱偷袭落单的人。”

 

镇口的老槐树下已经聚了二十多个青壮,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握着柴刀,还有两个铁匠铺的学徒抬着一把沉重的铁砧——那是托尔森师傅特意让他们带来的,说能砸烂哥布林的脑袋。汤姆背着父亲的紫杉长弓站在最前面,弓身的木纹里还嵌着去年猎熊时溅的血渍,箭囊里插满了磨尖的木箭,箭头沾着银白色的粉末。“是银叶草灰,我娘说这玩意儿能让哥布林的伤口烂得更快。”他看到艾瑞克走来,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刚换不久的新牙,脸颊上还沾着箭羽的绒毛,“我刚才爬上钟楼看了,东边的河谷弯道里有绿皮在晃,至少三十个,还有几个骑着巨型老鼠的地精,那些老鼠比猎狐犬还大,尾巴像鞭子似的甩来甩去。”

 

杰克则扛着把父亲刚打好的铁剑,剑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剑鞘是用棕色的牛皮做的,上面用红绳系着个小小的狼牙——那是他十二岁生日时父亲送的护身符。他的胳膊比去年粗了一圈,常年帮铁匠铺拉风箱的胳膊上肌肉鼓鼓的,像藏着小老鼠。“正好试试我这把‘破甲’。”杰克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握紧剑柄来回蹭了蹭,“托尔森师傅说淬火时特意加了银粉,专克这些邪门玩意儿,昨天试了试,能劈开三寸厚的橡木。”他的目光落在艾瑞克腰间的短剑和身上的皮甲上,忽然压低声音,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真学会魔法了?前天我去地窖送水,好像看到你手上有光,跟教堂彩色玻璃透出来的光似的。”

 

艾瑞克指尖微动,一缕黄豆大的白光悄然亮起,像萤火虫般在指尖盘旋,又迅速熄灭。汤姆和杰克的眼睛同时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苹果。“是卡尔先生教的。”艾瑞克压低声音,指了指胸口,“他说这叫光明之火,是光明能量的一种,能克制黑暗生物。”

 

“我的天!”汤姆兴奋地搓手,弓身被他碰得发出“嗡”的轻响,“哥布林最怕光了,上次我在松林里遇到两只偷鸡的,举着松明火把一照,它们吓得屁滚尿流,连偷的老母鸡都扔了。”

 

鲍里斯治安官骑着匹鬃毛花白的老马过来时,腰间的铁剑随着马匹的步伐“哐当哐当”作响。这位前银月骑士团的老兵比奥莱年轻五岁,却已两鬓斑白,眼角的皱纹像刀刻般深刻,左边眉骨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脸颊的疤痕——那是当年被地精的毒箭划伤的,至今阴雨天还会发痒。他举起铁皮喇叭高喊,声音嘶哑却有力:“青壮分成三队!一队跟马夫老乔守石桥,把桥面的木板拆了,留着铁索就行!二队跟木匠威尔加固木栅栏,多钉些尖木桩!三队跟我去河谷拦截!记住,地精萨满的火球怕水,遇到戴骨头冠的先射它手里的骨头杖,那玩意儿是它们施法的根!”

 

艾瑞克三人被分到第三队。穿过晨雾弥漫的河谷时,潮湿的空气里已经能闻到淡淡的焦糊味,混杂着某种类似腐烂卷心菜的恶臭——那是哥布林身上特有的味道。汤姆忽然停下脚步,单膝跪在地上,把耳朵贴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片刻后抬头,眉头拧成个疙瘩:“不止三十个,脚步声很杂,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滚木桶,不止一个。”

 

杰克握紧铁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是哥布林的投石机,用藤蔓捆着木桶当炮弹,里面装着碎石和它们的粪便,砸到人身上又疼又臭,还会让人发痒。”他去年跟着商队去过南部边境的堡垒,见过绿皮怪物的伎俩,“上次在铁砧堡,有个新兵被这玩意儿砸中,浑身起疹子,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转过河谷的弯道,橡果村的惨状突然像幅被泼了血的画,撞进所有人的眼帘:七八间木屋只剩下焦黑的骨架,冒着缕缕青烟,木头燃烧后的灰烬被风吹得四处飘散,落在每个人的头发上、肩膀上。几头被烧死的牛羊倒在篱笆外,皮毛卷曲成炭状,肚子鼓鼓的,时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十几个哥布林正围着村口的老井欢呼,它们绿色的皮肤在晨光下泛着油光,矮小的身躯却异常粗壮,手臂比正常人的小腿还粗,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生锈的铁斧,有削尖的木棍,还有个领头的哥布林举着根人类的大腿骨,骨头上还挂着块灰布,艾瑞克认出那是玛莎婆婆常穿的围裙布料。

 

“它们在抢井里的水袋。”艾瑞克的指关节捏得发白,他看到井边倒着的老妇人,正是去年给他缝过马鞍垫的玛莎婆婆,她的灰白头发散落在沾满血污的围裙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想必是被哥布林袭击时,正在给早起的孙子准备早饭。

 

汤姆已经搭箭上弦,紫杉弓被拉成满月,箭尖稳稳地瞄准那个举着人骨的哥布林头目:“它脖子上挂着牙齿项链,是用人类和动物的牙齿串的,肯定是个小队长,杀了它能乱它们的阵脚。”

 

“等鲍里斯的人到了再……”艾瑞克的话还没说完,杰克已经像头被激怒的小牛犊冲了出去。

 

“玛莎婆婆不能白死!”少年的怒吼里带着哭腔,铁剑拖着地面划出火星,朝着离井最近的哥布林劈去。那只哥布林正抱着个水袋往嘴里灌,浑浊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绿色的下巴上,被突然冲来的人类吓了一跳,刚举起手里的石锤,就被杰克一剑劈开了肩胛骨,绿色的血液喷溅在焦黑的土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热油滴进了冷水里。

 

变故突生,哥布林群瞬间炸了锅。举着人骨的小队长发出尖锐的嘶叫,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十几个绿皮怪物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操起武器围了过来。汤姆的箭及时破空而出,“嗖”地射中哥布林小队长的胳膊,却被它脖子上的牙齿项链挡了一下——那些牙齿间夹着细小的铁片,显然是特意加固过的,箭只擦破了层皮,绿色的血珠顺着伤口渗出来,更激起了它的凶性。

 

“该死,是铁皮牙!”汤姆低骂一声,迅速抽出另一支箭,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这杂种把项链当铠甲用了!”

 

艾瑞克不再犹豫,握紧长矛冲上前。他想起父亲教的枪术要诀:“沉腰、拧身、矛尖走直线。”他依着要领,矛尖带着风声刺向一个举着木棍的哥布林。那怪物反应极快,像只受惊的蛤蟆般侧身躲开,手里的木棍横扫过来,带着股酸臭的气息,熏得艾瑞克差点喘不过气。艾瑞克借着转身的惯性,指尖突然亮起白光,光明之火虽只有拳头大小,在昏暗的河谷边却格外刺眼。哥布林惨叫一声,捂住眼睛连连后退,正好撞在杰克挥来的剑上,绿色的脑浆喷了满地,溅在杰克的皮靴上。

 

“管用!”杰克兴奋地大喊,剑刃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在焦黑的泥土上晕开小小的圆点,“艾瑞克,再放亮点!照瞎这些杂种的狗眼!”

 

艾瑞克集中精神,让指尖的白光扩大到拳头大小。这一次他看清了哥布林的模样:扁平的鼻子里不断淌着黄绿色的黏液,耳朵像被踩烂的蝙蝠翼,最恶心的是它们的爪子,黑黄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污垢和暗红色的血痂,抓过的水袋上留着腥臭的指印。有两只哥布林被光吓得呆立当场,汤姆的箭立刻穿透了它们的喉咙,箭尾的羽毛带着血珠颤动,像两只垂死挣扎的红蝴蝶。

 

但哥布林的数量实在太多。一个躲在烧焦的篱笆后面的地精突然尖叫起来,那声音比哥布林的嘶叫更尖锐,像指甲划过玻璃。它手里的骨头杖顶端镶嵌着颗腐烂的兽牙,此刻正亮起诡异的红光,一颗拳头大的火球从兽牙里喷薄而出,呼啸着朝杰克飞来。艾瑞克眼疾手快,猛地推开杰克,火球擦着他的皮甲飞过,烧焦了一片衣襟,落在地上点燃了堆干草,火苗“腾”地窜起半人高,映得周围的人影忽明忽暗。

 

“是萨满!在那棵歪脖子橡树后面!”艾瑞克指着三十步外的老橡树,那里有个比普通哥布林更矮的身影,穿着件破烂的黑袍,黑袍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歪歪扭扭的骷髅图案,脑袋上顶着个用野牛角和人类指骨拼的头冠。

 

汤姆立刻调转箭头,可还没拉满弓,就见三个哥布林举着盾牌冲过来。那些盾牌是用烂木桶钉的铁皮,边缘还嵌着锋利的金属片,箭射在上面只留下个浅坑,发出“叮叮”的脆响。杰克挥剑去砍,却被其中一个哥布林用铁链缠住了手腕,铁链上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肉,另一个举着石锤的哥布林趁机朝他膝盖砸来,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小心!”艾瑞克的长矛及时横档过去,“当”的一声巨响,石锤砸在矛杆上,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像断了似的疼。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卡尔教的另一个小魔法——不是攻击,而是用光明能量短暂强化自身。他将指尖的白光按在矛杆上,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遍全身,刚才被震麻的手掌瞬间恢复了力气,甚至能看清哥布林盾牌上的缝隙和铁皮的接口。

 

“杰克,砍它的脚踝!”艾瑞克用长矛死死顶住盾牌,故意把左肩压低,露出个破绽。哥布林果然上当,往前猛冲的瞬间,包裹着粗布的脚踝从盾牌下露了出来。杰克的铁剑精准地劈下去,绿色的小腿应声而断,那哥布林发出刺耳的尖叫,抱着断腿在地上打滚,绿色的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

 

解决掉这三个哥布林,艾瑞克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皮甲和衬衫紧紧粘在一起,难受得像裹了层湿泥。他看向汤姆,少年正和两个哥布林周旋,箭囊已经空了一半,左臂被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血顺着胳膊流到弓柄上,将木纹染成了暗红色。而那只地精萨满又举起了骨头杖,杖顶的兽牙里红光闪动,这次的光芒比刚才更亮,显然在准备更大的火球。

 

“我去解决萨满!”艾瑞克大喊着冲出去,长矛在地上划出浅沟,带起的尘土粘在他汗湿的脸上。他故意把光明之火亮得更大,像提着一盏小灯笼,引得沿途的哥布林纷纷朝他扑来。这些绿皮怪物对光明能量的恐惧刻在骨子里,明知危险却像飞蛾扑火般想要撕碎光源。艾瑞克借着它们扑来的惯性,时而侧滑,时而用矛杆横扫,像父亲教的那样“以巧破力”,竟硬生生从哥布林群中冲出一条路。

 

离老橡树还有五步时,地精萨满的火球已经成型,比刚才大了一倍,像颗跳动的心脏悬在兽牙上方,骷髅头冠上的红光映红了它绿豆大的小眼睛,里面闪烁着残忍的兴奋。艾瑞克忽然想起卡尔说的“光明能量能中和黑暗,就像清水能稀释毒药”,他不再保留,将全身的精神力集中在指尖,光明之火骤然暴涨,像一柄燃烧的短刃,照亮了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他迎着滚烫的火球冲过去,在两者相撞的瞬间,将光明之火狠狠刺向火球中心。

 

没有预期的爆炸,只有“滋啦”一声闷响,像热油锅里溅进了冷水。火球像被戳破的脓包般散开,化作无数火星落地,在潮湿的草地上熄灭,只留下缕缕青烟。地精萨满愣住了,小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它从未见过能徒手打散火球的人类。就在这愣神的功夫,艾瑞克的长矛已经刺穿了它的胸膛,黑袍下露出的不是绿色皮肤,而是灰黄色的褶皱,像晒干的树皮,腥臭的黑血顺着矛尖滴落在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坑。

 

萨满一死,剩下的哥布林顿时慌了神,尖叫着四散逃窜。就在这时,鲍里斯的护卫队终于赶到,二十多个骑着马的卫兵举着长矛冲锋,铁蹄踏得地面震颤,“杀啊——”的呐喊声震得河谷回声阵阵。哥布林们本就没了斗志,此刻更是溃不成军,有几个想跳进河谷逃跑,被汤姆仅剩的几支箭一一射穿了后脑勺,尸体顺着水流漂向远方。

 

战斗结束时,晨雾已经散尽。阳光像金色的瀑布洒在橡果村的废墟上,将血迹染成深褐色,焦黑的木屋骨架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杰克坐在井边包扎伤口,他的裤腿被划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威尔木匠正在帮他往伤口上撒止血粉,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哼一声。汤姆蹲在他身边,用干净的布条帮他擦拭胳膊上的血污,自己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浑然不觉。

 

艾瑞克走到玛莎婆婆的尸体旁,轻轻用她的围裙盖住她的脸。老人的手里还攥着半块麦饼,上面留着清晰的牙印,想必是被哥布林袭击时,还在给早起的孙子准备早饭。他忽然想起昨夜卡尔说的话:“黑暗从不讲道理,它只会像贪婪的野兽,吞噬一切温暖和光明。”

 

“鲍里斯说,前面的黑水河谷还有更多哥布林,至少有三个部落,甚至有传闻说……黑袍人在后面指挥它们,给它们送了更好的武器。”杰克咬着牙系紧绷带,伤口的疼痛让他说话时倒吸着凉气,“我们三个刚才对付这十几个就差点栽了,真遇上大部落,怕是连跑都来不及。”

汤姆用牙齿咬断布条的末端,抬头看向南方:“我爹昨天去镇上换盐时,听驿站的信使说光明堡的骑士团已经出发了,团长雷蒙德爵士是当年银月骑士团的‘圣光之手’,一剑能劈开巨石。要不我们去光明堡?听说那里的魔法师能召唤圣光屏障,哥布林一靠近就会被烧成灰。”他的眼睛里闪着向往的光,像所有向往英雄故事的少年一样。

艾瑞克看向埃拉西亚南部的方向,那里的天际线隐约可见连绵的山脉轮廓,最高的那座山峰被终年不散的云雾笼罩,光明堡就坐落在云雾缭绕的山顶,据说晴天时能看到堡顶的圣光晶石像星星一样闪烁。他摸了摸腰间的“守誓”短剑,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又看了看指尖残留的微光——那是光明的火种,微弱却坚韧。

“去光明堡。”他握紧长矛,矛尖指向南方的山脉,阳光顺着矛尖的轨迹洒下来,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带,“但不是去躲着,是去学更强的本事。卡尔先生说过,光明能量需要引导和修炼,光明堡有最古老的魔法典籍;父亲也说过,骑士的剑术不止于劈砍,更在于守护的技巧,那里有最好的剑术导师。”

他转头看向杰克和汤姆,目光扫过他们脸上的泥污、伤口和未褪的稚气,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火焰。“等我们学会了足够强的本事,就回来。”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脸上,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焦黑的土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我们要让尼贡的怪物知道,埃拉西亚的土地不是它们能撒野的地方,我们要让所有像玛莎婆婆一样的人,能安安稳稳地吃早饭,不用担心突然冲进来的哥布林。”

杰克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黑的牙齿,伸手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倒:“说得好!等我学会了雷蒙德爵士的剑法,第一个就把刚才跑掉的哥布林小队长的脑袋砍下来,给玛莎婆婆报仇!”

汤姆也笑了,用没受伤的右手做了个拉弓的姿势:“我要练得能一箭射穿三个哥布林的喉咙,让它们再也不敢靠近河谷!”

三人并肩站在橡果村的废墟上,身后是还在冒烟的木屋骨架和亲人的尸体,身前是通往远方的路。风掠过河谷,带来了远方的气息——有光明堡的圣歌隐约传来,像母亲的摇篮曲;有骑士团的号角声在风中震颤,像父亲的叮嘱;还有黑暗势力潜藏的低吼,在黑松林的深处徘徊。

鲍里斯治安官骑着老马走过来,他的左臂被哥布林的斧头划了道口子,正用布条草草缠着。看到三个少年坚定的眼神,他粗糙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像老树皮绽开了裂缝。“你们要去光明堡?”他从马鞍袋里掏出三张羊皮纸,上面盖着银月骑士团的火漆印,“这是我给雷蒙德团长的推荐信,他是我当年的老上司,看到这个会照顾你们的。”他把羊皮纸塞进艾瑞克手里,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三枚银币,“路上买些干粮和水,别舍不得花钱,饿着肚子可走不到光明堡。”

艾瑞克郑重地接过羊皮纸和银币,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不仅是推荐信和银币,更是沉甸甸的期望。

“走吧。”艾瑞克率先迈步,长矛在他身后轻轻晃动,矛尖反射的阳光像跳跃的星火。

杰克和汤姆立刻跟上,铁剑和长弓在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三个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河谷的弯道处,留下身后的废墟和守护家园的人们。他们的脚步或许还带着稚气,他们的武器或许还不够锋利,他们的魔法或许还很微弱,但他们的眼神里燃烧着比地精萨满的火球更炽热的东西——那是希望,是勇气,是埃拉西亚永不熄灭的光明火种。

通往光明堡的路还很长,布满了未知的危险,但少年们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守护,从来都不是站在原地哭泣,而是擦干眼泪,朝着能学到力量的地方走去,然后带着一身本领回来,把黑暗彻底挡在门外。

河谷的风还在吹,却仿佛不再那么冰冷。因为它知道,有三个少年正带着光,走向更光明的地方,也将带着更强大的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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