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东丘的正式“工作”已经完成,王枫把王轩陵喊到跟前,问了驻村情况,叮嘱王轩陵在村里好好干,争取做出点成绩,别一天吊儿郎当地混日子,也督促王轩陵赶紧找个女朋友谈恋爱结婚。
上学时,监督你学好,毕业后替你找工作而担心,上班稳定后开始催你结婚生子,有了一胎催二胎……
总之,天下父母一个心,他们会及时催促提醒你在某个阶段应该要做的某件事。
王轩陵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嗯,好好好,知道了,别说了,爸……
王枫走后,易之叫来陈福,了解“腹泻案”的调查进展。易之没有在明面上协助调查小组调查的打算,但作为一个村的工作队长,还是应该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要不然今后该怎么再村里“混”。
学校的早餐、蔬菜、肉都是每天早上从外面送来的。一个学校有六个年级,大家都在学校食堂吃饭,为什么就只有二(一)班的学生有腹泻呢?
易之对此是有疑惑的,所以才打算“多管闲事”,在调查小组外再调查,也是同步调查,自己调查的结果将会对调查小组的官方调查结果起到增补作用,相互印证。
易之找到二(一)班的班主任李燕老师,再次详细了解事发当时的情况,从头开始梳理,争取不遗漏每个小细节。
李燕绘声绘色地向易之讲述自己的所见所做,言语之间充满了痛心和不解,也饱含自责,责怪自己作为班主任,因为粗心没有及时发现同学们的异常,不然那几位同学也不至于呕吐脱水。
易之安慰李燕,说发生这事又不是自己的错不必自责,还说学生们已经因为你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上报而得到及时的治疗,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李燕自己也有轻微腹泻的症状,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再者换作其他人,在习以为常的情况下,谁会时刻紧绷着去留意学生的身体状况是好还是坏呢。所以她并没有错。
易之找到王轩陵,问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王轩陵肯定地说,绝对是食物中毒引起的腹泻,具体是什么食物,这就很难说。
“不过呢,这么多学生同时拉肚子,说明他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吃过同一种东西,所以才会有多人同时拉肚子。”
“你的意思是学校的食堂?”易之道出自己的疑惑。
王轩陵说的易之也想过,可学校里学生们吃的东西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把关后才送到学校来的。而且同一批食材送的不止东丘一家,其他学校也送。
首先排除昨天学生们回家吃的晚饭,出问题的只会在今天的早餐和午餐这两顿就餐之中。
顺着这个思路,易之让让陈福重点留心调查小组的最新进展,尤其是关注学校食堂饭菜的检验结果。
一旦化验结果出来,就能得出答案。也只有等化验结果出来,调查才能继续往下。
无非也就两种结果,一是结果证明食堂的饭菜出问题了,比如发霉、馊了,紧接着就是沿着食材的来源继续调查。一是食堂的饭菜没有问题,而是学生吃其他的东西导致的腹泻。
“嗯?这种可能并不是没有,为什么不去挨个走访这十几个学生,找出共同点呢?”
现在调查小组的重点视线停留在学校的食堂,顺着这条线溯源。
易之并不是要与调查小组比赛先出结果,与之相反的是,调查小组走的是康庄大道,易之走的是羊肠小道,属于打辅助。但大道与小道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找出原因查明真相。
晚上七点半,易之带上王轩陵来到镇上的医院。但王轩陵找了个肚子疼的笨拙借口去看望他的依依护士。
易之没有揭穿,人家二代哥可是牺牲自己为村里争取到项目资金的。
易之打算挨个找到学生家长,详细了解学生在昨天下午放学回家后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内吃的东西。
在家长悲痛的时候去叨扰,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但这种时候不去访,也有些不合适。
另外,易之也约了林芝结束走访后一起吃晚饭,所以林芝“补位”王轩陵。
所有有腹泻症状的学生都在镇上的医院住院观察,这给易之的走访带来了便利。
夜色如墨,风色如昨。
隆临镇的夜市霓虹妖娆,偶有三两桌“朋友”疏狂一醉,对酒当歌,哀叹人生几何。
易之和林芝小范围点了些烧烤。王轩陵没有来,他有要紧事要办,也顾不得这边的朋友。
“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细节是被大家所遗忘的。”林芝嗦了一串烤肉,吃得满口流油,似乎忘了自己还在“美女”范畴。
林芝的提醒,再结合今天对所有关联的人的谈话内容,几乎都是指向学校食堂。
可越是这样,易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问了同一批被送食材的学校的校长,截至目前还未听说有学生窜稀。”
“所以我对是因为学校的饭菜而导致的窜稀这个结果不是很认同。你想想,那么多学生和老师的食品安全,一个承包商应该不会冒着断送自己前途的风险动手脚,除非他不想干了,想进去改造。”
人行道上,偶有那么一两猫猫狗狗从树林里蹿出来,然后本应惊人的它们却反被人给惊吓,头也不回地向远方逃去。
易之入迷似的把自己的猜想分析给林芝听。林芝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插话给出建议。
“你说会不会是学生们在外面的小卖铺买到过期的东西吃,才导致的窜稀。”
四海酒店的床上,易之从身后抱住林芝,虽说是在分析案情,但两人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些东西是这个年纪把持不住的。
气性上头,案情暂抛去一边,两人一致认为办好“当下事”才是最紧要的。
半小时后,两人继续分析案情。不过两人的手各自不安分,没一会儿,再次点燃繁衍之火,随即迅速燎原,案情再次被抛之脑后。
就这么断断续续讨论了四次,最终得出结论——明天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铺探探虚实。
夜黑风萧萧,折腾够了的两人沉沉睡去。
大半夜的王轩陵拿着电话,眯着眼看着手机屏幕,正疑惑易之怎么不接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