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暗流涌动

【场景一：新世纪文化传媒办公室 - 日内】

近镜头：陈军（30 多岁，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对着手机沉吟，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陈军：“浙江商人重契约，但要查清楚他的上下游关系。记得让财务做尽职调查，尤其是他的应付账款情况。”

中镜头：陈军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

陈军：“我现在去关山那边的兴达，那边如果谈成，软件开发的事能解决一半，你这边…… 见机行事，但别轻易松口预付条款。”

特写：手机屏幕熄灭，映出陈军沉思的面容。

【场景二：办公室窗边 - 日内】

远镜头：陈军望向窗外，关山大道方向的建筑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画外音：商海如棋局，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却也充满转机。

中镜头：陈军整理领带，表情严肃而坚定。

特写：西装下摆随步伐扬起，如同战旗的一角。

空镜头：停车场的轿车静静停放，阳光在车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配乐：低沉而紧张的弦乐渐起。

【场景三：光谷软件园 - 日外】

远镜头：兴达科技公司的玻璃幕墙大楼，“让技术触达每个商业梦想” 的标语清晰可见。

中镜头：陈军的车在园区内行驶，透过车窗，几个程序员抱着主机箱匆匆走过。

特写：程序员 T 恤上 “代码即正义” 的字样。

【场景四：兴达科技接待室 - 日内】

中镜头：投影屏幕上循环播放《元宇宙商城》演示动画，虚拟顾客戴着 AR 眼镜购物。

近镜头：李建国（40 多岁，戴圆框眼镜，袖口有茶渍）语速飞快地介绍。

李建国：“我们的区块链溯源系统能精确追踪到每个商品的生产节点，API 接口开放给第三方平台，陈副总您看这个物流沙盘 ——”

特写：陈军抬手打断，指尖敲在报价单上 “1200 万” 的数字处。

陈军：“李工，我们更关心成本。贵公司的技术优势我们认可，但价格超出了预算。”

中镜头：李建国推了推眼镜，调出后台数据展示。

李建国：“陈副总应该知道，我们刚给汉口的卓尔集团做完智慧仓储系统，光区块链模块就耗时半年。看看这个并发量，峰值时支持 200 万用户同时在线交易，延迟控制在 80 毫秒以内 ——”

特写：陈军拿出新世纪的业务规划图，“成本控制” 四个字被红笔圈出。

陈军：“但我们需要的是快速落地的标准化产品。下个月要在武汉三镇铺开 50 家线下体验店，需要能兼容现有 ERP 系统的轻量化解决方案，不是定制化的重型系统。”

中镜头：李建国手指在桌面上急促敲击，随后露出笑容。

李建国：“陈副总果然做足了功课，那我们换个思路 —— 授权使用基础版系统，后续功能模块按需采购，如何？”

空镜头：窗外阳光斜照在 “光谷创业明星企业” 的铜牌上，熠熠生辉。

配乐：舒缓的钢琴曲渐入。

【场景五：兴达科技电梯口 - 日内】

近镜头：李建国压低声音，凑近陈军。

李建国：“听说佳成公司在搞教育软件？他们用的开源框架有漏洞，上周还被网安局约谈了。”

特写：电梯门合上，陈军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中镜头：陈军掏出手机，给法务部发消息。

【场景六：汉街写字楼 18 层会客室 - 日内】

中镜头：崔仲年（50 多岁，藏青西装，领口别着貔貅胸针）说话带着吴语口音，面前的保温杯在桌上投下阴影。

崔仲年：“曲总，我在汉正街囤了二十万件秋冬款羽绒服，抖音直播间一天能走五千单，缺的就是像贵公司这样的流量推手啊。”

特写：曲俊（30 多岁，精明干练）盯着供应链清单上 “毛利率 28%，预付 30% 订金即 150 万” 的字样。

曲俊：“崔老板的诚意我们领了，但传媒公司做带货，最担心的是品控和物流 ——”

中镜头：崔仲年拍了拍保温杯，拿出平板电脑展示 “汉派网红孵化基地”。

崔仲年：“品控？我在浙江温州那边有自己的加工厂，每批货都过质检局的光谱仪。不瞒曲总，我这次找您，是想借贵公司的 IP 孵化能力。您培养的主播往直播间一站，带货量翻番不说，还能给羽绒服打上‘武汉设计’的标签。”

特写：曲俊翻到合作条款页，“预付订金到账后 72 小时内发货”“交货期 45 天” 的条款格外醒目。

曲俊：“崔老板，现在离双十一不远了，45 天的交货期恐怕赶不上营销节点。而且预付订金比例高于行业平均水平。”

近镜头：崔仲年眼皮微跳，手指摩挲着貔貅胸针。

崔仲年：“曲总应该知道，现在面料涨得厉害，尤其是羽绒 ——”

特写：曲俊目光锐利地盯着崔仲年。

曲俊：“但您的应付账款里，还有三笔面料款逾期三个月未结。”

中镜头：崔仲年笑容僵住，随后无奈叹息。

崔仲年：“曲总果然严谨，不瞒您说，上个月给某直播基地垫了笔货款，资金周转确实有点紧。但只要您这边订金到位，我立马把汉正街的仓库抵押给银行，保证按时交货。”

空镜头：会议室挂钟滴答作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特写：曲俊翻开补充协议。

曲俊：“预付订金降到 15%，也就是 75 万，我们同时签订主播孵化协议。如果逾期交货，每日按货款千分之一支付违约金；如果主播带货 GMV 超过 500 万，我们额外收取 5% 的佣金。”

中镜头：崔仲年盯着协议，沉思片刻后伸出手。

崔仲年：“成交，但违约金得降到万分之五 —— 我崔某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规矩。”

特写：两人握手，崔仲年掌心的老茧清晰可见。

空镜头：窗外楚河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暗光影。

【场景七：汉街写字楼陈军办公室 - 傍晚】

中镜头：陈军走进办公室，曲俊递来两杯现磨清茶，杯壁凝结着水珠。

曲俊：“兴达公司那边谈得怎样？”

陈军：“框架协议签了，首期 400 万。但李建国暗示佳成公司有合规问题，得让法务仔细查。” 他瞥见曲俊案头的合作协议，“崔老板那边呢？”

曲俊：“预付 75 万，换三个月的供应链账期和主播孵化合作。账上还有 14 万，刚够撑到订金到账。”

近镜头：陈军沉吟。

陈军：“崔仲年的流动比率太低，得让财务每天跟进他的资金流向。对了，他们的元宇宙系统能对接线下体验店，或许可以结合你的网红孵化 ——”

远镜头：两人的讨论声融入写字楼夜景，落地窗外汉街霓虹亮起，“新世纪文化传媒” 的鎏金招牌格外显眼。

特写：陈军手机震动，收到王奇的消息：“授权文件已拿到，明早十点送抵贵公司。” 附来的照片里红色公章醒目。

中镜头：陈军与曲俊对视，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又带着警惕。

画外音：危机尚未解除，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配乐：紧张的弦乐再次响起，渐强后收尾。

【场景八：新世纪文化传媒接待处 - 次日上午】

中镜头：王奇的助理抱着红木礼盒出现，深褐色文件袋上印着 “星环科技” 烫金 logo，封口火漆印带着温热蜡香。

特写：陈军戴着白手套接过文件，在法务总监林悦陪同下走进会议室。

中镜头：投影仪将授权文件投射在幕布上，编号 2017-03-14 的授权书内容清晰可见。

林悦：“陈副总，我这就查星环科技的工商信息，重点核对法人签名和公章备案。”

特写：陈军望向窗外，王奇在楼下停车场打电话，眉头紧锁。

中镜头：十分钟后，林悦的笔记本电脑弹出比对结果。

林悦：“星环科技的法人确为周明宇，但备案公章的五角星位置比文件上偏右两毫米。”

助理小吴：“可能是扫描件的误差？”

特写：陈军注意到授权书的纸张纹理，并非带有防伪水印的证券纸，而是普通 A4 纸。

陈军：“联系星环科技的法务部。” 他拨通王奇电话，“王先生，麻烦上来一趟，我们对授权文件有几个细节想确认。”

特写：听筒里传来慌乱的按键声。

画外音：这场心理战才刚刚开始。

【场景九：兴达科技 - 日内】

中镜头：技术团队进行《元宇宙商城》首轮对接测试，年轻程序员小李盯着报错代码，额头渗汗。

小李：“陈副总，ERP 系统的财务模块接口对不上，他们用的加密算法是十年前的老版本。”

特写：陈军看着测试报告上的红色警示，调出与佳成科技的沟通记录，发现对方教育软件 demo 的用户数据加密字段和兴达报错位置相似。

陈军：“通知开发部，暂停对接，把接口文档发给第三方检测机构，重点查数据安全认证。”

【场景十：陈军办公室 - 下午】

特写：陈军看着邮箱里的检测报告加急件：兴达基础版系统存在三个高危漏洞，两个与佳成科技被网安局约谈问题一致。

中镜头：陈军靠在办公椅上，目光落在草拟的合作协议上。

画外音：李建国果然留了后手，用旧版本系统充数，既保住报价底线，又为后续模块收费埋下伏笔。

特写：秘书递来分机。

秘书：“陈副总，兴达的李工来电，说卓尔集团的智慧仓储系统出了故障，想请我们延后对接？”

中镜头：陈军冷笑接过电话。

陈军：“李工，巧了，我们刚收到网安检测报告。贵公司的基础版系统，和佳成科技用的是同一款开源框架？”

特写：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李建国：“陈副总，这里面有误会……”

陈军：“误会？我现在给您两个选择：要么提供最新的安全补丁，要么按协议条款赔偿 10% 的违约金。顺便提醒一句，卓尔集团的仓储系统故障，或许和这个漏洞有关。”

【场景十一：汉正街仓储区 - 日内】

中镜头：崔仲年蹲在羽绒服包装箱前，用手机计算器核数，银行客户经理消息显示仓库抵押申请被驳回。

特写：崔仲年狠狠踹向身边纸箱，劣质胶水气味混着羽绒碎屑飘散。

助理小唐递过手机：“崔老板，新世纪的财务来电，问预付订金什么时候到账。”

特写：崔仲年盯着手机余额 68 万，摸出貔貅胸针在掌心摩挲。

闪回镜头：三年前暴雨天，崔仲年跪在物流老板门前求了三个小时，抢到五车皮冬装面料。

崔仲年：“回电说今晚六点前到账，把办公室的红木家具押给典当行，先凑 30 万。”

画外音：一旦违约，不仅要支付 15% 的违约金，还会失去新世纪的流量资源，那是他打入直播电商的最后机会。

【场景十二：新世纪财务室 - 下午五点】

中镜头：会计小张盯着银行系统，刷新十七次后抬头。

小张：“曲总，崔老板的公司账户显示余额不足，刚才转过来的 30 万，还是从个人账户汇的。”

特写：曲俊盯着监控画面里正在和主播开会的曹芳，想起今早她的话。

闪回镜头：曹芳：“崔仲年的加工厂上个月被供应商堵过门，我表哥在柯桥做面料，说他欠了三家厂的钱。”

中镜头：曲俊给陈军发消息：“崔的订金只到 30 万，可能有问题。”

特写：陈军回复：“让法务准备律师函，同时启动主播孵化预案 —— 无论如何，双十一是关键节点。”

中镜头：曲俊抬头望向公司前台，“新世纪” 的 logo 在灯光下有些模糊。

闪回镜头：创业初期在海口的小办公室，连打印机都是租的。

【场景十三：新世纪会议室 - 晚十点】

中镜头：会议室灯火通明，陈军将三份检测报告拍在桌上。

陈军：“王奇的授权文件是伪造的，兴达的系统存在安全隐患，崔仲年的订金只到账 40%。”

林悦调出股权结构图：“王奇背后的星环科技，其实是他表哥的空壳公司，公章是伪造的，周明宇的签名也是模仿的。”

特写：曲俊捏紧钢笔，笔尖在会议记录上留下深深印记。

曲俊：“也就是说，我们被王奇摆了一道，所谓的游戏软件代理，根本就是骗局？”

陈军翻开王奇留下的 U 盘：“不完全是，里面的软件确实有代理权，只不过是星环科技淘汰的旧版本，连更新服务都是假的。真正的代理商是汉口电脑城的龙辰科技，王奇是从那里买的二手授权。”

中镜头：会议室里响起叹息声，财务总监老吴推了推眼镜。

老吴：“现在账上只剩 12 万，明天的工资……”

曲俊：“工资照发，从我的个人账户先转 50 万进来。” 他望向陈军，“崔仲年那边，我打算带曹芳去他的加工厂看看，顺便把主播孵化协议签了 —— 就算订金不到位，至少先把 IP 孵化做起来。”

陈军：“我同意。但必须留后手：让主播在合同里注明，若供货延迟超过 15 天，有权单方面终止合作。我明天去龙辰科技，直接谈一级代理，顺便把佳成的教育软件也纳入对比。”

【场景十四：曲俊办公室 - 散会后】

中镜头：曲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汉街夜景，某家店铺 LED 屏播放双十一预热广告，霓虹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特写：手机震动，崔仲年发来消息：“曲总，再给我三天时间，订金一定到位。” 附带照片里，崔仲年跪在布料前，面前摆着香烛和貔貅摆件。

特写：曲俊关掉对话框，摸出口袋里的 U 盘。

画外音：里面存着陈军连夜整理的替代方案 —— 如果所有路都走不通，他们还有最后一张牌：启动海口公司的备用资金，虽然那意味着要向曾经的竞争对手低头。

画外音：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谈判桌上的唇枪舌剑，而是在迷雾重重的商海中，能否守住初心，找到那束穿透云雾的光。

配乐：深沉的音乐渐起，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