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药方

晨光透过窗纸的缝隙洒进屋内，陈默(柳明轩)从简陋的木床上醒来，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这具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经过三天的调养，咳嗽减轻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他揉了揉太阳穴，昨夜赵世杰带人闹事的场景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必须加快步伐..."陈默起床后，先到院子里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这是他根据现代康复医学设计的晨练方式，希望能逐步增强这具身体的素质。

屋檐下的药罐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混合着草药清香的气息。这是他昨晚熬制的改良版止咳药汤，加入了从李家药铺赊来的几味药材，以及他从记忆中提取的现代配方。

"柳公子，您起的真早。"药铺伙计小李提着药包走进院子，"这是您要的药材，掌柜的说这次先记在账上。"

陈默接过药包，点头致谢："麻烦你了，三天后一定还钱。"

小李挠头笑道："柳公子说笑了，您帮我家老爷解决了田地纠纷，这点药材算什么。倒是...您昨天给的药方，我家娘子喝了后咳嗽好多了，比以前喝的药有效得多。"

陈默心中一动——这是现代药方与古代药材结合的第一次成功验证。他昨晚根据记忆中的止咳糖浆配方，用甘草、蜂蜜、桔梗等当地易得的药材调制了一种简易糖浆，没想到效果如此显著。

"只是些普通药方罢了。"陈默谦虚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将这个发现转化为收入来源。

送走小李后，陈默开始整理自己的"药圃"。这是他在院墙角落开垦的一小块地，种着从集市上买来的几种蔬菜种子——虽然不是现代杂交品种，但比当地传统作物产量应该会高一些。此外，他还偷偷埋下了几粒从记忆中带来的特殊种子——薄荷、紫苏和金银花，这些都是既有药用价值又容易种植的植物。

"公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陈默抬头，看见邻居家的小女孩小荷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粗布包裹。

"小荷？"陈默认出了这个经常帮父母送东西的邻居女孩，"有什么事吗？"

小荷红着脸递上包裹："我娘说谢谢公子上次帮我家测量土地，这是自家种的菜，还有...这是十文钱，是我们家攒的，给您买药。"

陈默愣了一下，接过包裹时注意到小荷的手指冻得通红。这个年代的冬天对穷人来说格外难熬，尤其是像小荷这样的孤儿寡母家庭。

"告诉婶子，药钱不急。"陈默从怀里掏出几文钱塞给小荷，"这些钱拿去买件厚衣服，天冷了，别冻着。"

小荷瞪大眼睛，连连摆手："这怎么行！公子自己都..."

"拿着。"陈默语气坚定，"就当是我借你们的，以后还我就是。"

目送小荷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陈默感到一种久违的满足感。在现代社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社畜，从未体验过帮助他人带来的这种温暖。而现在，他有了改变自己和他人生活的能力。

"公子！李家来人了！"院外突然传来管家老张的喊声。陈默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出屋子。

李家派来的是一位中年管事，身后跟着两个健壮家丁，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柳公子，我家老爷听说您身体不适，特命小人送些补品和布料过来。"管事满脸堆笑，"另外，我家二少爷想请公子去府上教书，每月纹银五两，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五两银子！陈默暗暗心惊。这相当于他过去半年的收入。看来帮助李老爷解决田地纠纷确实赢得了不少好感。

"替我谢过李老爷美意。"陈默拱手道，"只是不知二少爷何时开始读书？"

"我家二少爷贪玩，想等过了年再正式开课。"管事压低声音，"其实...我家老爷还有件事想请教公子。"

原来，李老爷最近在筹划扩建宅院，需要重新规划庭院布局。当地风水先生给出的方案陈旧迂腐，李老爷不满意，想起柳明轩曾读过不少杂书，或许有新想法。

"这..."陈默有些犹豫。他虽然看过不少现代建筑杂志，但古代建筑规范与现代大不相同，贸然提出创新设计可能适得其反。

"公子不必立即答复。"管事会意道，"老爷说公子尽管考虑，不急在这一时。"

送走李家管事后，陈默坐在院中思考起来。这是一个机会——不仅能获得稳定收入，还能接触上层社会，为将来铺路。但如何在不暴露现代知识的情况下提出令人信服的设计方案？

"或许可以借鉴古代园林设计，加入一些现代美学元素..."陈默喃喃自语，随手捡起树枝在地上画起草图。他记得现代景观设计中常用的"借景"手法，与中式园林的"框景"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当他专注思考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柳公子！不好了！"是小荷的母亲王婶，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小荷...小荷高烧不退，胡言乱语，村里的大夫说是伤寒，已经...已经不行了..."

陈默腾地站起身，抓起药包就往外跑。伤寒在古代是致命疾病，死亡率极高。但对他来说，这或许是一次验证现代医学知识的机会。

王婶家比柳家还要破败，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汗臭。小荷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脸颊通红，呼吸急促，嘴唇干裂。陈默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多久了？"陈默冷静地问。

"从早上开始，突然就..."王婶哽咽道，"请了大夫，说是伤寒，开了药，可一点用都没有..."

陈默检查了小荷的症状：高烧、畏寒、头痛、全身酸痛——典型的流感症状，在现代只需休息和对症药物就能缓解，但在古代却可能致命。

"把药倒了，我重新开一副。"陈默果断道。他从药包里取出几味药材——金银花、连翘、板蓝根(记忆中从现代带来的种子种下的)、甘草...这些都是清热解毒的良药。

王婶迟疑地看着他："柳公子，这..."

"相信我，就这一次。"陈默语气坚定，"如果无效，再请大夫不迟。"

看着陈默认真的样子，王婶终于点头。陈默熟练地煎药，然后小心地喂小荷喝下。接着，他用冷水浸湿毛巾，轻轻敷在小荷额头降温——这是最基础的物理降温方法。

"公子，您这是..."王婶惊讶地看着他的操作。

"一些...特殊手法。"陈默含糊其辞。他不敢说自己来自未来，只能归结于"特殊知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陈默一直守在小荷床边，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换一次毛巾，调整药量。夜深时分，小荷的高烧终于开始消退，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退烧了！"王婶喜极而泣，"柳公子真是神医！"

陈默疲惫地笑了笑，但内心却充满警惕。这次成功治疗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如果赵世杰得知此事，必然会怀疑甚至调查他。另一方面，这也证明了他的现代医学知识在这个时代具有巨大价值。

"王婶，这件事请暂时不要声张。"陈默郑重道，"伤寒传染性强，若被人知道我来过，恐怕..."

"公子放心，我明白。"王婶连连点头，"就连小荷她爹，我也只说是大夫来看过。"

离开王婶家后，陈默没有直接回自己家，而是绕道去了李家药铺。他需要补充药材，同时探听消息——赵世杰那边有什么动静？

药铺里，掌柜的老李正在清点药材。见到陈默，他热情地迎上来："柳公子，您来得正好！刚到了一批新货，有上好的当归和人参..."

陈默摆手打断他："李掌柜，我有急事相询。近日城中可有什么...异常传闻？特别是关于我的。"

老李神色一变，压低声音："公子还不知道？赵家少爷昨日带人去您家闹事后，今天上午又去了县衙，好像告您...使用妖术治病！"

陈默心头一紧。果然来了！赵世杰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可有证据？"

"目前没有。"老李摇头，"但县太爷对赵家一向偏袒，若是认真追查..."

陈默沉思片刻："烦请李掌柜帮我留意县衙动向，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另外..."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这是治疗风寒的特效药，比寻常药铺卖的效果好得多。若有人来买特效药，可按这个方子配，利润我们对半分。"

老李眼睛一亮，接过药包仔细查看："这...真是神效！公子从何处得来此方？"

"家传秘方罢了。"陈默含糊其辞，"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切莫外传。"

离开药铺后，陈默直接去了县城最繁华的茶楼。他要打听更多消息，同时寻找新的机会。茶楼是信息集散地，各种小道消息、商业情报在这里交汇。

"听说了吗？赵家少爷状告柳家那个落魄书生使用妖术！"

"真的假的？柳明轩不是三次科举都没过吗？怎么突然会妖术了？"

"谁知道呢！不过赵家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听说生意上亏了不少..."

陈默坐在角落，静静听着茶客们的议论。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赵家似乎自身也有问题，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这位公子，一个人喝茶多寂寞，不如与在下共饮一杯？"一个温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陈默抬头，看见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正含笑望着他。此人面容清秀，气质儒雅，腰间挂着一枚精致的玉佩，上面刻着"沈"字。

"在下沈墨，乃本地沈家次子。"对方拱手自我介绍，"久闻柳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陈默心中一动。沈家是县城第二大富商，与赵家时有竞争。这位沈公子主动搭讪，恐怕别有用心。

"沈公子客气了，在下柳明轩，一介寒门书生，何来大名？"陈默谨慎回应。

沈墨笑道："柳公子何必自谦？帮助李家解决田地纠纷，又治愈王婶家小荷的怪病...这些事迹早已传遍县城。只是..."他压低声音，"不知公子可愿与在下来日再叙？家父对公子的事颇为好奇，想请公子过府一叙。"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沈家可能已经注意到他的"特殊能力"，想拉拢或控制他。但同时，这也是一个机会——沈家的资源和人脉正是他目前急需的。

"恭敬不如从命。"陈默拱手道，"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离开茶楼时，夕阳已经西斜。陈默站在街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机遇并存。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已经被卷入了县城的权力漩涡中心。

"第一步棋已经落下..."陈默喃喃自语，"接下来，要看对手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