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商道初显
晨光熹微，陈默（柳明轩）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便坐在书桌前梳理思绪。昨夜沈墨派人送来一套崭新的文房四宝，还有一封正式的聘书——沈家正式聘请他为商行顾问，月薪纹银十两，外加业绩分红。这对一个落魄书生来说，无疑是天价薪酬。
"公子，沈家来人了。"老张在门外通报道。
陈默整理好衣衫，走出屋子。沈家派来的管事老周笑容可掬地站在院中："柳公子，我家老爷说今日生意繁忙，特命小人前来接您直接去商行议事。"
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位于城中心，沈家商行就坐落在街角的一栋三层木楼里。陈默跟随老周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注意到许多店铺门口都挂着"沈记"的招牌——从布庄到粮店，从茶楼到药铺，沈家的商业版图已经覆盖了县城民生需求的方方面面。
"柳公子请。"老周推开商行大门，一股混合着账本油墨和药材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厅内，十几名伙计正在忙碌地核对账目、打包货物，秩序井然。
穿过大厅，老周将陈默引至二楼的一间宽敞办公室。沈重山正伏案批阅文件，见陈默进来，立即放下毛笔："柳公子，请坐。"
"沈老爷客气了。"陈默拱手行礼，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沈重山开门见山："昨日听墨儿说，柳公子对商业规划颇有见解。今日请你来，是想请教一事——沈家打算扩大经营，但县城市场已趋饱和，不知该向何处发展？"
这是一个宏大的问题，也是陈默等待的机会。他早有准备："沈老爷，在下愚见，县城虽小，但周边乡镇却大有可为。特别是北面的清河镇和南面的石桥镇，两地人口众多却缺乏大型商行..."
沈重山眼睛一亮："继续说。"
"清河镇盛产棉花，石桥镇则以茶叶闻名。"陈默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迅速画出一张简易地图，"沈家可在两地设立分号，收购当地特产，运回县城加工销售。同时，在县城开设专营店，打造'沈记'品牌..."
沈重山越听越感兴趣，不时点头："妙哉！柳公子此计，可解我沈家燃眉之急啊！"他沉吟片刻，"只是...乡镇市场素来由当地商贾把持，沈家贸然进入，恐怕..."
"这正是关键所在。"陈默早有准备，"在下建议采取'合作共赢'策略——与当地大户合资经营，沈家出资金和技术，当地商贾出人脉和渠道。待市场打开后，再逐步扩大股份..."
沈重山拍案叫绝："好一个'合作共赢'！柳公子此计，既避免了与当地势力正面冲突，又能逐步渗透市场，实在是高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墨匆匆走进来："父亲，不好了！赵家在县城各处散布谣言，说柳公子的药方有毒，已经有人开始抵制'沈记'药店了！"
陈默心头一紧。果然如他所料，赵家不会善罢甘休，这次直接将战火烧到了沈家身上。
沈重山脸色阴沉："这个赵德明，欺人太甚！"他转向陈默，"柳公子勿忧，为今之计，是证明你的药方确实有效。"
陈默冷静分析："在下认为，与其被动辩解，不如主动出击。可否请沈老爷允许在下在县城开设一家'惠民药铺'？所有药物明码标价，贫苦百姓可免费就诊..."
"好主意！"沈重山抚掌大笑，"既彰显我沈家仁义，又能戳穿赵家的谎言！不过..."他犹豫道，"开设药铺需要官府批准，赵德明在县衙门路颇多..."
"此事包在晚辈身上。"陈默胸有成竹，"晚辈与李老爷有些交情，他近日正想报答救命之恩..."
沈重山满意点头："如此甚好！墨儿，你带柳公子去库房挑选药材，再拨十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
离开商行后，陈默与沈墨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阳光照耀下的县城显得生机勃勃，但陈默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
"柳兄，今日多亏有你。"沈墨感慨道，"父亲说，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沈家最器重的顾问。"
陈默谦虚回应："沈公子过奖了。在下不过略尽绵力罢了。"
正说着，一阵喧哗声从街角传来。只见一群衙役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走过，身后跟着不少围观群众。
"发生什么事了？"沈墨拉住一位路人询问。
"唉，赵家又在欺负人了。"路人摇头叹气，"那几个是清河镇的棉农，因为欠了赵家的债，被抓来抵债..."
陈默心头一震。这正是他计划中需要解决的问题——如何打破当地商贾对乡镇市场的垄断。而赵家在清河镇的所作所为，恰好给了他一个突破口。
"沈公子，"陈默突然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僻静处，陈默低声道："沈公子，晚辈有个想法——与其与赵家在县城纠缠，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去清河镇直接与棉农合作..."
沈墨眼睛一亮："你是说...绕过赵家，直接收购棉花？"
"正是！"陈默解释道，"我们可以以高于市价的价格收购棉花，同时提供无息贷款给棉农，让他们摆脱赵家的控制..."
"妙哉！"沈墨兴奋道，"只是...赵家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需要官府支持。"陈默早有打算，"李老爷欠赵家一个人情，这次正好可以请他出面，以'平抑物价、保护百姓'的名义，给我们发一道公文..."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回到柳家后，陈默立即提笔给李老爷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计划。老张主动请缨去送信——他与李家管家是远房亲戚，送信最为稳妥。
次日清晨，陈默正在院中练习现代健身操(为增强体质自创的简易体操)，李家管家突然登门，带来了李老爷的回信和一道盖有县衙大印的公文。
"柳公子大才！"李管家兴奋地说，"我家老爷说，赵家在清河镇的所作所为早该整治了，这道公文就是给公子壮行！"
陈默展开公文，只见上面写着："准沈记商行在清河镇设立临时收购点，协同官府维护市场秩序..."落款是县太爷的大名和印章。
"有了这道护身符，赵家就算再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阻挠了。"陈默收起公文，心中已有全盘计划。
接下来的三天，陈默忙得不可开交。他先是租下清河镇一处闲置的粮仓作为临时收购点，又从沈家商行调来二十辆马车和十名伙计。同时，他按照现代商业理念设计了一套简单易懂的收购流程——明码标价、现金交易、当场结算，彻底颠覆了当地棉农习惯的"先货后钱、拖欠成风"的旧模式。
出发当日，沈墨亲自带队，十辆满载银两的马车浩浩荡荡驶向清河镇。陈默坐在第一辆马车上，望着沿途逐渐变化的风景，心中豪情万丈。
"柳兄，到了清河镇后，一切就拜托你了。"沈墨握住陈默的手，"父亲说，这次若能成功，你在沈家的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
陈默谦虚回应："沈公子客气了。在下不过是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罢了。"
正午时分，车队抵达清河镇。镇中心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棉农，他们或好奇或怀疑地打量着这支突如其来的车队。陈默注意到，人群边缘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不用说，一定是赵家的眼线。
"各位父老乡亲！"陈默跳上马车，大声道，"我乃沈记商行顾问柳明轩，今日特来清河镇收购棉花！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而且现金交易，当场结算！"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棉农颤巍巍地问："当真？不会像赵家那样拖欠钱款吧？"
"老丈放心！"陈默从怀中掏出一把银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当场称重，当场付钱！"
几个胆大的棉农率先上前交易。短短一个时辰，广场上就排起了长队。陈默设计的"一站式服务"——称重、验货、付款全部在一个地方完成——大大提高了效率，棉农们无不拍手称快。
"柳公子真是菩萨心肠啊！"老棉农捧着沉甸甸的银锭，老泪纵横，"赵家收棉花，总是克扣斤两，还逼我们明年继续卖给他..."
陈默趁机宣传："各位乡亲，若愿意，可与沈记商行签订明年收购合约，我们保证价格公道，绝不拖欠！"
消息很快传遍全镇。赵家的眼线慌忙骑马离去，显然是去报信了。果然，傍晚时分，一队衙役气势汹汹地闯入广场。
"奉县太爷之命，查封非法收购点！"为首的衙役大声喝道。
陈默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取出李老爷的公文："这位差爷，请过目。此乃县太爷亲批的公文，准许沈记商行在清河镇合法收购棉花。"
衙役队长接过公文，仔细查看后脸色骤变："这...这是真的..."
"若有疑问，可直接去县衙询问。"陈默平静地说，"不过..."他提高声音，让周围棉农都听见，"若是耽误了百姓交易，恐怕不好交代吧？"
衙役们面面相觑，最终悻悻离去。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柳公子真是神通广大！"老棉农崇拜地说，"连县太爷都站在您这边！"
陈默谦虚一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他心里清楚，这道公文能顺利发出，李老爷的人情和沈家的财力缺一不可。
夜幕降临，陈默在临时收购点的账房里清点今日的收获——整整三千两银子！这相当于沈家商行半个月的营业额。更可贵的是，他与数百名棉农建立了直接联系，彻底打破了赵家对清河镇棉花市场的垄断。
"柳兄，明日我还要回县城处理生意。"沈墨依依不舍地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陈默点头："沈公子放心，我会照看好一切。"
送走沈墨后，陈默独自站在院中，望着满天繁星，思绪万千。今天的胜利只是开始——赵家绝不会就此罢休，而他的商业版图才刚刚展开一角。
"公子，该休息了。"老张端来一碗热汤，"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
陈默接过汤碗，感受着碗壁传来的温度。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用现代知识改变古代商业规则，用商业力量推动社会进步。
"老张，"陈默突然问道，"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们也能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
老张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憨厚的笑容："公子说笑了，老奴这把年纪..."
"不，我说真的。"陈默坚定地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月光下，主仆二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远处，清河镇的灯火渐次亮起，照亮了这个充满希望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