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稍稍冷却了脸上的热度。
她脑子一抽，竟然鬼使神差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以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想再次体验“刺激”的冲动），
小声嘟囔了一句：“昨天…在操场…桂花树下…也挺好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她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果然，陈礼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拿着菠萝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尴尬指数直接爆表！
他仿佛能听到桶子那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当面拆信！社死现场TOP 1！”
完了完了，老婆大人留下的烂摊子，终究还是绕不过去！
角落围观团实时弹幕（无声版）：
桶子（捶桌）：“来了来了！桂花树下！核爆中心！老陈脸都绿了！程璐妹子牛啊！主动引爆！”
张伟（捂眼）：“不忍直视！这话题太地狱了！程璐妹子这是…自爆卡车？”
李浩然（飞速记录）： “话题：KTV（+1羞耻度）-＞ 日语（可疑点+1）-＞ 小猫爪印（强关联信纸，羞耻度+2）-＞ 桂花树下（核爆点！羞耻度MAX！）。
程璐同学疑似存在主动触发羞耻场景倾向，需进一步观察。”
周晓彤（捂嘴笑抽）：“噗！程璐璐你太勇了！主动提桂花树？
这是嫌昨天社死得不够彻底？还是…食髓知味了？”（眼神逐渐变态）
林小蔓（双眼放光）：“看程璐！她说‘挺好’的时候，手指在抖！
脸更红了！但眼睛在发亮！
绝对是！绝对是兴奋了！我的天！她真的觉醒了！陈礼快！再说点让她羞耻的话！！”
苏雨晴（担忧）： “璐璐…还好吗？脸好红…要不要去救场？”
餐桌上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陈礼看着对面低着头、耳根红透、身体微微发颤（在他眼里是纯羞耻，其实是羞耻与兴奋交织）的程璐，
又看看自己手里快被捏变形的菠萝油，终于意识到，所有的试探、所有的铺垫、所有的试图绕开，都是徒劳。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块可怜的菠萝油彻底放下。
该来的，终究要来。
他必须结束这场对程璐而言既是期待又是煎熬（可能还夹杂着她自己都没搞懂的“享受”？）的午餐了。
看着程璐咳得眼泪汪汪、面红耳赤（在他眼里是纯羞耻），陈礼终于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对程璐的“伤害”可能比昨天的社死还大。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上战场，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变得无比认真，直视着程璐还有些水汽的眼睛：“程璐同学。”
程璐被他突如其来的郑重吓了一跳，忘记了咳嗽，也忘记了羞耻，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谢谢你，” 陈礼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不容错辩的真诚，
“谢谢你的信，谢谢你的心意。能被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喜欢，是我的荣幸。”
程璐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丝期待刚冒头。
“但是，” 陈礼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轰——”
虽然早有预感（毕竟陈礼的态度太明显），但当“女朋友”三个字清晰地传入耳中，程璐还是感觉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期待的小火苗“噗”地熄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空落落的失望。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盯着桌布上的格子花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
角落卡座处。
桶子（捂心口）：“卧槽！老陈够直接！够狠！不过‘有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深藏不露啊！”
张伟（摇头晃脑）：“看程璐妹子那表情…哎呦，心疼一秒。”
李浩然（推眼镜）： “拒绝理由真实可信度99.9%。程璐同学情绪管理能力优秀，符合‘失恋不失态’的理性人模型。”
沉默了几秒钟，空气仿佛凝固了。角落里的偷窥团也屏住了呼吸。
程璐再次抬起头时，眼眶有些微红，但嘴角却努力扬起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失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奇异的平静？
甚至…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社死事件都经历了，被拒绝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这样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但还算平稳，
“我…我知道了。没关系的，陈礼同学。”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清澈而真诚，“虽然有点遗憾，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也祝福你和你的女朋友。”
她鼓起勇气，说出了最想说的话：“那…我们以后…还能是朋友吗？普通同学…也可以的。”
说完，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陈礼，生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周晓彤（撇嘴）：“啧，陈礼这小子…居然真有女朋友了？程璐别难过！姐妹回头给你介绍更好的！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帅哥遍地跑！”
林小蔓（眼放精光）： “重点错了好吗！你们看程璐！她刚才低头的时候是不是…在笑？！
虽然很短暂！但绝对是！被拒绝了还笑？
嘶…难道…昨天的社死体验真的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被拒绝也是PLAY的一环？！”
苏雨晴（双手合十）：“璐璐好勇敢…被拒绝了还能笑着祝福…要哭了…”
陈礼看着程璐那双带着期待和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眼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同时也涌起一股暖意和敬佩。
他郑重地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真诚而轻松的笑容：“当然！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程璐同学。”
体面，真是个体面人！此情此景陈礼脑里响起前世的《体面》
分手应该体面 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 我敢给就敢心碎
镜头前面 是从前的我们
在喝彩 流着泪声嘶力竭
离开也很体面 才没辜负这些年
爱得热烈 认真付出的画面
别让执念 毁掉了昨天
程璐：“！！？？？你唱是什么歌？我好像没听过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