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今日皇兄凯旋回宫,你同他都在聊些什么?”卞春搭上了勾颖的肩膀,好奇不已。
“还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聊聊日常,听他讲述此行的趣闻轶事。”勾颖回答。
卞春挑眉:“没了?”
勾颖颔首:“没了。”
卞春小手滑下,摸上了勾颖的腕骨,问道:“手镯是皇兄送的?”
“嗯。”勾颖轻描淡写。
卞春佯怒道:“戴他的作甚,我送你的怎么不戴?”
“这个好看,其他的都戴腻了。”勾颖据实相告。
“不许再戴了,明日我叫人再送新的过来。”卞春撒娇。
“好吧。”勾颖依依不舍,不大情愿。
“我给你取下来。”卞春动作很是强势,“皇兄实在是太过于偏心母后了,送给本公主的礼物就只有几份小巧玲珑做工精致的糕点糖果而已。”
“小馋猫,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吗?可不要得陇望蜀啊!”勾颖宠溺地刮了刮卞春的鼻梁,“婳儿她还好吧?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哼,母后也偏心,对婳儿表姐这个侄女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上心!”卞春不满地噘着嘴。
“傻丫头,你懂什么?”勾颖戳了戳卞春的脑袋,“原本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得同舟共济齐心协力。你婳儿表姐的皇后之位若是不保,对我们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
烛火熄灭,帷幔落下。金丝楠木拔步床上,勾婳依偎在卞泰怀中陷入沉睡。这一晚,卞泰仍旧无所为。勾婳见怪不怪已然习惯,无人知晓她入宫三年以来始终未曾承皇恩雨露。过去勾婳曾经一度以为是自己没有吸引力,可是明面上卞泰的宠爱不减,勾婳难免心生疑惑,陛下缘何不碰她?勾婳百思不得其解,她不喜欢动脑筋。直到有一日她在卞泰身上闻到药味,且至此之后药味不散,勾婳得出结论,约莫是陛下龙体出现隐疾。陛下到底是天下之主,有强烈的自尊心,勾婳体谅他没有多问,卞春前来探询她也只说是自己的原因。
……
“你告诉我的可是实话,婳儿她当真无法生育?”勾颖对此感觉到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是的啊,估计没什么人能够有法子可以治好她了。”卞春对此表示遗憾惋惜,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这件事情可千万别对任何人提及,若让皇帝陛下知道的话肯定会进行废后,届时我们勾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也就难保了。”勾颖握住卞春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母后瞎操什么心,看着皇兄对婳儿表姐那么在意,应该不会这样做吧?”卞春除安慰外也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做些其他的什么才好,就看见勾颖闭了闭眼睛,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她捏着绢帕捂住口鼻无声地哭泣着,卞春揽着她低声劝她别哭。
“不能够开枝散叶生孩子实在是犯了大忌,即使皇帝陛下不追究,文武百官也会不依不饶不遗余力地奏请,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勾颖的眼底漫上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神色,仿佛是一下子就做出了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