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想这是不是错的。”
苏绾绾眼眸深的像海水。
她是个热烈的性情,谁靠近了她都能感觉出来。有的时候她就在那里,那种融合在她身上孤单而热情的气性,令人深深的折服。
“苏绾绾,这可不是你啊”,夏侯伯玉心跳的很厉害,“你还能认错。”
“我犯过无数错了”,苏绾绾意味深长道,“那个…,如果我认了,那我从头到尾都错了。苏绾绾的选择,坚持,都是错的。”
“谁说的。”
夏侯伯玉握住她的手,不带任何轻佻性的抚摸她的脸颊,就像对待一件珍爱的艺术品,“绾绾,我真崇拜你的热情。以前我只是喜欢你,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可以羡慕一个女人。”
“你以前也不是只喜欢我。”
苏绾绾道。
夏侯伯玉一下就听懂了,他无奈道,“你这么能气人,我还不能说真话了?”
苏绾绾笑了笑,她没什么心情再说以前的事情,便拉下他的手说回正题,“你尽快把需要的种子都买回来,我教你们怎么种。”
“你不是苏丞相的千金吗,怎么还会种地?”
夏侯伯玉道。
苏绾绾挑了挑眉,“我还会一巴掌扇飞人,你想不想试试?”
夏侯伯玉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赶紧吃饭罢。”
于是右贤王一本正经的退了出去召集臣子议事,这一动作就跟前些天他把重伤的苏绾绾带回来把部族搞的鸡飞狗跳差不多。
不过私是私,公是公。夏侯伯玉忙起正事也是没空理人的,苏绾绾到晚上再没见过他的人影儿。苏绾绾两天在屋里,右贤王两天就在屋外。看起来如此费时又祸水的行为,居然生出了一个种地政策,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这一步…
北凉。
她来了北凉。
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自愿,因为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否认。因为她相信了顾明廷,顾明廷就把她逼到这一步。因为夏侯伯玉救了她,帮助了她,她就要答应他留在北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可是现在走的这么难,连芷安和秦楚都差点为她而死,这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这世上有容易走的路吗。
没有。
就算有,也不是她想走的。
那还有什么好叫苦的呢?
“姑娘,北凉夜来风大,不披衣裳会着凉的。”
苏绾绾正对着夜色感慨万千,突然听到一个这么正宗的中原口音,她转过头,那张面孔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我叫婉婉,婉约的婉”,婉婉微微一笑道,“我们见过的。”
哦,是。
苏绾绾点头,“你是夏侯伯玉的,夫人?”
话说出来她就想扇自己嘴巴,她是不是夏侯伯玉的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死嘴。
婉婉却很坦荡,“我和右贤王只是露水情缘,不当真的。”
“你是中原人?”
苏绾绾道。
婉婉说是,便走到她身旁,“其实我是来谢谢你的。”
这下可给苏绾绾弄傻了。
婉婉却娓娓道来,“我故意接近右贤王,是借着名字和你相似的缘故。本来王爷爱屋及乌,是想恢复我的自由,放我回中原的,可是我不想走了…”。
她困在北凉那么多年,死了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竟然在可以离开的时候,又放弃了。
苏绾绾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瘆人。
走廊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两个人同时转过头,那声音又不见了。
婉婉道,“可能是守卫巡逻。”
苏绾绾没再怀疑,“你喜欢夏侯伯玉?”
“嗯”,婉婉又道,“有很多年的时间,我都想接近他获取自由,可是右贤王怎么是我能接触到的人,我需要时机。终于我等到了这个机会,他说放我走。那个时候我觉得我认识的右贤王不一样了,后来,他不抱真心,我也不怀希望。现在你来了,我和他之间,就结束了。”
“你们之间跟我没有关系。”
苏绾绾却道,“你不必谢我,也不必跟我说这些。我和夏侯伯玉只是君臣,我只希望是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