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捡起猎叉，指尖的颤抖渐渐平息。
他望着张杨的背影，又看了看田埂上那些渺小却坚韧的凡人，突然觉得，师父口中那 “燎原” 的火，或许真的在这和尚眼里，已经燃起来了。
“弟子明白了。” 他握紧猎叉，大步跟上，“若真有那么一天，弟子愿为师父执旗。”
前头的孙悟空突然蹦回来，举着个红果子：“师父杨大哥，你们嘀嘀咕咕说啥呢？快看，这野果甜得很！”
哪吒也踩着风火轮飘过来，手里攥着两个果子，他别扭地递过来一个：“喏，给你的。”
张杨咬了一口果子，清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他抹了把嘴，转头看向三个徒弟。
“走了！去下一站！” 张杨挥了挥袖子，率先催马前行。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激昂：【“叮！宿主以‘凡人之力’颠覆神佛至上的核心认知，触发‘三界思想觉醒’隐藏机制！此逼荡气回肠，直戳天道脊梁！奖励颠覆值 + 500000 点！当前总颠覆值：865494 点！”】
【“额外福利：宿主此前标记的‘黄金沙鹰’‘庖丁杀猪刀’已自动解锁免费兑换权限，现已存入系统背包！】
张杨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砸晕，在心里乐开了花：“好家伙，这波装逼值直接拉满了！”
前头的孙悟空突然回头喊：“师父，你傻笑啥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没啥！” 张杨赶紧收敛表情，清了清嗓子，“赶路吧！”
一行人顺着山路往下走，孙悟空在前头蹦蹦跳跳，时不时回头喊两声 “师父快点”，杨戬紧随其后，猎叉上不知何时挂了只肥硕的野兔 —— 想来是刚才路过林子顺手打的。张杨慢悠悠骑在马上，正哼着小曲，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个火红的身影。
“欸？二郎，哪吒呢？”
杨戬瞥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山路：“方才三太子说去化缘，让我们先走。”
张杨愣了愣，随即笑了，心里暗道：都说这小哪吒是天生的叛逆，浑身是刺，可说到底，不还是个缺人疼的孩子？平时对着干，真对他好点，他心里门儿清，嘴上不说，行动上却藏不住。
正想着，前头突然传来 “呼呼” 的风声，一道火红身影踩着风火轮俯冲下来，肩上赫然扛着一截足大树粗的血淋淋的肉，倒像是一只大蟒蛇。
“小哪吒，这就是你化来的缘？”
张杨挑眉，故意逗他，“和尚可不能吃这荤腥。”
哪吒把蛇肉往地上一扔，脸微微发红，梗着脖子道：“化什么缘？这是我打猎来的！你不吃拉倒，我跟猴子还有二哥分了！”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别扭地往张杨手里一塞，“喏，给你的。”
那是个巴掌大的腰带，摸起来光滑柔软。
张杨捏着腰带，指尖传来冰凉凉的触感，心里一暖：“这是…… 给我的？”
“你不要就扔了！” 哪吒别过脸，风火轮的火苗 “腾” 地窜高半尺。
“要！怎么不要！” 张杨赶紧把腰带系在腰上，还故意挺了挺肚子，“我们家小哪吒眼光就是好，这腰带配我这袈裟，简直帅呆了！”
张杨正得意地抻着腰带，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 “咯噔” 一下，脸色骤变。
“等等！”
他一把抓住哪吒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小哪吒，你这蛇…… 还有这腰带的皮子…… 该不会是在鹰愁涧打的猎吧？！”
哪吒被他抓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是啊，那涧里藏着条破龙，看着不顺眼就揍了一顿，抽了他的筋给你做腰带，怎么了？”
张杨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抓着哪吒胳膊的手都在抖 —— 鹰愁涧！那条龙！
他怎么就忘了这活祖宗会来龙去脉了！
“吒子…… 你知道那龙是谁吗？” 张杨的声音都在发颤，额头上急出一层冷汗。
哪吒把脸一扬，火尖枪往地上一顿：“管他是谁！挡我路还瞪我，揍他没商量！”
“那是西海龙王的三太子敖烈啊！”
张杨快哭了，“是观音菩萨特意安排的，要给咱们当坐骑的！你把他抽了筋做成腰带，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哪吒脸上的桀骜瞬间僵住，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往后退了半步，梗着脖子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西海龙王要找算账，让他来！大不了我也掀了他的龙宫！”
张杨看着他紧绷的肩膀，突然想起他当年剔骨还父的决绝 —— 这孩子看似蛮横，其实心里藏着怕，怕被抛弃，怕被指责，所以每次都先摆出最硬的姿态。
“说什么傻话。” 张杨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把那翘得老高的冲天鬏按下去些，“咱们是团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要扛一起扛。不就是条龙筋吗？大不了…… 大不了我把腰带拆了给他接回去？”
话刚说完，就听远处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乌云瞬间遮住日头，浪涛声从山涧方向滚滚而来，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哪个泼贼伤我儿！出来受死！”
孙悟空猛地蹦起来：“好家伙，说曹操曹操到！师父，打不打？”
张杨抬头一看，只见云端之上，一个身穿龙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驾着水云冲来，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虾兵蟹将，正是西海龙王敖闰。而他身边，赫然站着那位 “初音观音”，双马尾在狂风中飘得笔直。
“完了完了，菩萨也来了。” 张杨捂着额头，赶紧把哪吒往身后又拽了拽。
观音看向张杨，语气里带着无奈：“玄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音姐！您听我狡辩—— 不是，听我陈述事实！”
他指着不远处拴在树上的白马，“刚才这龙突然从涧里窜出来，就想啃我的小白！那牙口，啧啧，吓得小白都尥蹶子了！还没等我喊‘住手’，它就…… 它就自己不小心撞到哪吒的火尖枪上了，纯属意外，绝对是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