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季冬梅手牵着手,在小区里悠然地散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然而,这份惬意很快被打破,于蕾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于蕾目光直直地看向季冬梅,语气带着一丝傲慢:“我给你100万,把林峰还给我。”
林峰皱了皱眉,看向于蕾,说道:“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咱们都是1991年出生的,今年也快29岁了,别再纠缠了。”
于蕾不以为然,看着林峰说道:“2015年的时候,我知道你在北方航空公司都飞了两年,年薪怎么也有20万了。可你怎么就不想想辞职去宏源集团呢?去那儿当个总监,收入可比在这国企多多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清楚,北方航空虽是国航下属的大型国企,但里面人情世故错综复杂。要是你去宏源集团,凭借我爸的关系,提拔速度不知要快多少。你和我在一起,我爸肯定能帮你平步青云。”
林峰紧紧握住季冬梅的手,态度坚决:“可是我现在已经和冬梅在一起了。去年我过了28岁生日,她过了24岁生日,我们就在一起了。她很爱我,我也深爱着她,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于蕾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她匆匆的脚步在地面上踏出烦躁的节奏。季冬梅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涌起一阵担忧,转头看向林峰,急切地问道:“她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又给咱们招来新的麻烦啊?”
林峰轻轻握住季冬梅的手,试图传递给她一些安心,缓缓说道:“没事儿的,冬梅。宏源集团那场大火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她爸现在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后续肯定是起诉逮捕,然后送上法庭公诉,依这情况,判个十四五年是没跑了。你想想,那场火出动了整整30辆消防车,还搭上了五条人命。而且那五个遇难者的亲戚,有些就在星城市政府、公安局、检察院还有消防救援支队这些关键部门工作呢。这些部门联手,宏源集团根本招架不住,现在他们已经结成同盟,要彻查到底了。”
季冬梅咬了咬嘴唇,又问:“话是这么说,可于蕾还有继续找麻烦的可能吗?我总觉得她不会轻易罢休。”
林峰思索片刻,认真回答:“有可能是有可能,但可能性真不大。这段时间,公安和消防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于蕾了解情况。那可是公权机构,她要是敢拒绝配合,性质就严重了。毕竟这是涉及30辆消防车出动、五人死亡的较大安全事故,谁都不敢在这种事上耍性子、胡闹。”
季冬梅微微点头,神情依旧有些凝重:“话虽如此,但咱们还是多小心一些吧。这段时间事情太敏感了,之前周哥也提醒过,有时间尽可能去他们家,大家相互照应着,心里也踏实点。”
林峰看着季冬梅,眼神里满是宠溺与赞同,说道:“行,都听你的。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咱们俩好好的,其他事儿都能应对过去。”
于蕾气呼呼地将奔驰车一路疾驰开回别墅区。车刚在自家别墅前停稳,她便匆匆下车,高跟鞋在地面上踏出急促的声响。然而,她刚踏入家门,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门铃便骤然响起。
打开门,只见两位身着春季火焰蓝制服的消防员站在门口。他们制服外套内的蓝衬衣规整笔挺,系着的领带彰显着严肃与庄重,头戴的大盖帽更添几分威严,其中一位还佩戴着执法记录仪。
于蕾见状,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也不敢怠慢,连忙满脸堆笑地招呼这两位“大神”在客厅入座。
那位高个子消防员率先开口,目光犀利地看向于蕾:“你就是于蕾吧?接下来的问话,你必须如实回答。火灾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于蕾赶忙端正坐姿,老老实实说道:“当时我在梁州那边进货呢,根本不在仓库这边。火灾的事儿,还是我爸给我打电话说的,我一听,急得不行,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到那儿就看见好多消防车在灭火了,大概有二十八九辆吧。”
另一位消防员紧接着发问:“那你知道这场火灾是怎么引发的吗?”
于蕾无奈地摊开双手:“我还真不知道啊。火灾发生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梁州忙着跟着进货出货,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高个子消防员表情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于蕾,经过我们支队火查科的详细调查,基本认定火灾发生的原因是电器线路年久失修,导致线路打火。而火星溅落的位置刚好是面粉区域,又赶上工人在装卸面粉,造成面粉扬尘,从而引发了爆炸起火。那五名工人,就是在这场爆燃火中不幸丧生的。”
于蕾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啊?死了人?怎么会这么严重啊?”
高个子消防员严肃地盯着于蕾:“你父亲作为宏源集团的董事长兼法人,出了这样的问题,他首当其冲要承担法律责任。现在他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你作为他女儿,在具体案件没有结案之前,必须保证随叫随到。否则,我们会通知公安,一旦按照畏罪潜逃处理,这个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另外,死者的赔偿以及家属安抚工作,需要你负责跟进。”
送走了那两位消防员,于蕾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她心里清楚,在如今疫情的大环境下,想要逃出星城,简直难如登天。
首先想到火车站,现在出行除了要有各类相关证明,还得提前报备。而且火车站有铁路公安严密盘查,自己一旦被认定为畏罪潜逃,那等待她的将是星城铁路公安局下辖其他城市铁路公安处的看守所。想象着那狭小的监舍,二三十人挤在大通铺上,放风场的上空还横亘着铁棂子,连入厕都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就算监舍里装着工业排风扇,那入厕产生的味道也久久难以消散。更可怕的是,还有可能遭受同监舍人的欺负挨揍。光是想想这些,于蕾就不寒而栗。
飞机场就更是妄想了。自己如今是被重点关注对象,一旦购买飞机票,必定会引起警觉被重点盯防。就算侥幸登上飞机,飞机降落到目的地,也会有公安人员第一时间将她控制住,再移交给星城公安,然后被押解回来。说不定还会带着手铐,在高铁列车上,两边都有公安民警看守,那场面,简直丢人到了极点,以后在星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思来想去,于蕾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查看公司账户上还剩余多少资金。在保证公司基本运行不受太大影响的前提下,尽可能拿出一笔钱来给予死者家属一定的赔偿,妥善把后事料理好。毕竟这是目前能做的最实际的事,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父亲的罪责。
至于林峰,于蕾心里一阵苦涩。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父亲当初的决定——林峰若想和自己结婚,就得从北方航空公司辞职,到宏源集团来工作。如今这局面,她也只能默默地祝福林峰能和季冬梅幸福。她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向书房,准备去处理公司账户的事情,此刻的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一切。
在都汇府的家中,周立伟和许惠相对而坐,两人的神情都透着几分凝重。他们深知宏源集团火灾事件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多,水太深,而家中还有不到五岁的萌萌,都汇府幼儿园又尚未开园,保护好孩子成了他们心头最重要的事。
周立伟看着许惠,认真地说道:“媳妇,这段时间咱们可得千万小心啊。虽说消防的人已经去找于蕾问话了,给了她个下马威。”
许惠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是啊,虽说消防是公权机构,但就怕于蕾根本不把这当回事。你看萌萌还这么小,咱们可不能让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周立伟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媳妇,不行的话,咱们让林峰和冬梅多来咱家走动走动。起码得让人知道咱们也是有社会关系的,这样多少能有点威慑力。”
许惠听后,觉得有道理,说道:“行啊,你和林峰在北方航空公司一直负责飞直升机,每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周末还能双休。你们关系本就不错,这么做也算是抱团取暖了,大家相互照应着,也能安心些。”
周立伟转身去联系林峰和季冬梅,希望能尽快将彼此紧密联系起来,共同应对潜在的麻烦。而许惠则轻轻推开小卧室的门,屋内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和萌萌都穿着白底碎花的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柔软的质地让她们看起来就像童话里走出的人物。脚下的粉红色毛圈袜,为这份温馨又添了几分可爱,两人齐肩发搭配厚刘海,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萌萌正抱着她心爱的毛绒公主小花,小花那针织的眼睛依旧美丽动人,齐肩发造型也显得俏皮可爱。身上那件粉蓝色的珊瑚绒连衣裙,还是许惠用旧的珊瑚绒毛巾被精心改制的,脚上套着萌萌曾经不穿的可爱袜子,倒也别有一番童趣。
许惠看着萌萌和小花,不禁微笑着说:“萌萌,你看小花都快成你的妹妹啦。”
萌萌抬起头,眼神纯真,认真地说:“妈妈,小花太需要被照顾了,它就是个小奶娃娃呢。”
许惠温柔地回应:“是啊,小花只是个娃娃,在它心里呀,只有你和妈妈。”
萌萌满是泪花的眼睛望着许惠,带着哭腔说道:“妈妈你别不要我。”那颤抖的声音,仿佛在害怕着什么。许惠心中一揪,意识到自己和周立伟近期因宏源集团的事忧心忡忡,或许已让敏感的萌萌察觉到了不安。
看着哭得伤心的萌萌,许惠心疼不已,温柔地说:“别怕,萌萌。来,妈妈让你舒服一点。”她轻轻将萌萌放在床上铺开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翼翼地先把萌萌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小脚包起来,接着又将她穿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体裹好。神奇的是,萌萌的哭声渐渐变小了。
萌萌抽抽搭搭地说:“这样好舒服。”
许惠微笑着,把放在枕头上萌萌心爱的毛绒公主小花拿过来,放在萌萌身边,说道:“你看,小花也来陪着你了。你刚才哭,小花都急哭了,它可是你的小妹妹啊。”
萌萌一听,立马心疼起来:“小花太可怜了,它都哭了。”
许惠顺势说道:“是啊,小花多喜欢你啊,你开心它也开心,你哭的时候它也会跟着哭呢。”
许惠看着萌萌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安稳睡去,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她满脸忧虑地对周立伟说:“这事儿闹得,没想到给萌萌心里留下阴影了。咱俩受点折腾倒没什么,可苦了萌萌这孩子。”
周立伟一脸自责:“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其实我宁愿萌萌能把心里的委屈都释放出来,想哭就哭,想说就说。虽然看着心疼,但总比憋在心里,最后落下心理疾病强啊。”
许惠无奈地叹了口气:“前一阵子,你大叔伯哥家闺女想要萌萌的娃娃,萌萌不给,她就吓唬萌萌,说咱们喜欢男孩儿,马上生个弟弟就不要萌萌了。现在又出了宏源集团这档子事儿。”
周立伟一听,眉头紧皱,气愤地说:“我当时气得差点揍人。说起来,他们家就是沾了我三爷爷的光。我之前跟你提过,大叔伯哥能在星城区教育局混下去,全靠我三爷爷。老人家以前是梁州区教办主任,还是全星城唯一一个拿国务院特殊津贴、国家级五一劳动奖章和国家级教育先进个人的呢。”
许惠疑惑地问:“你大叔伯哥在星城区教体局,79年出生,比你大四岁,今年41了吧,怎么着也该是正处级了,怎么还对咱们这样啊?”
周立伟一脸感慨,继续向许惠倾诉:“说句不好听的,7年前,也就是2013年,我才30岁,你也才26岁。那时我刚从陆航部队转业,去了北方航空公司当直升机机长,后来还提拔成业务主任。结果就因为没给前任党委书记亲戚儿子把飞行考核成绩弄合格,我一气之下跑到党委书记办公室掀了桌子,这下可好,直接被撸回机长岗位。不过对我来说,也算是安全落地了。那时候年薪30万,现在涨到50万。我寻思啊,估计就是我那大叔伯哥看不惯咱们日子过得好。你又在都汇府小学当音乐教师,他觉得自己在星城区教体局,都汇府小学和都汇府幼儿园都归他管,心里不平衡呗。”
许惠听着,眼中满是心疼:“没想到你要面对这么多事儿,除了工作上的,还有家里这些复杂关系,尤其是你这个大叔伯哥。”
周立伟苦笑着,无奈地摇头:“这哪止啊!大叔伯哥每次家庭聚餐,就爱在那高谈阔论,显摆自己。我好几次都不想给他面子,但还是忍了。为啥呢?我爸妈还在,不想让老人家操心。还有那个三爷爷,居然觉得萌萌不懂事,说什么一个娃娃哪有和叔伯哥的关系重要。这都什么歪理啊!”
许惠轻轻靠在周立伟身上,温柔地说:“我明白你的想法。咱们也管不了别人怎么想怎么做,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让萌萌别在这种复杂环境里胡思乱想,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这就足够好了。”
在距离都汇府两公里的住所里,林峰一脸严肃地对季冬梅说道:“冬梅,你也知道我和周哥在北方航空公司,一直负责每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工作,还有双休日。但就因为宏源集团这事儿,我和周哥暂时不能飞行了。毕竟我俩在一个机组,现在是志刚哥他们那个机组负责用米171直升机代理这项工作。周哥劝我,让我带着你多去他们家坐坐,或者一起吃个饭也行。你也清楚,之前宏源集团就恶意造谣,传出都汇府幼儿园教师和北方航空公司飞行员存在不当关系这种事。”
季冬梅微微皱眉,神色坚定:“我倒是不怕这些谣言,身正不怕影子斜嘛。不过宏源集团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于蕾她爸被刑事拘留,于蕾现在忙着处理赔偿和善后的事儿。”
林峰点头,表情愈发凝重:“话是这么说,可就怕宏源集团背后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宏源集团以前是星城市供销社,改革开放后改制成为企业,这里面的人情世故乱得很,背后不知道藏着多少势力。”
季冬梅深以为然,眼神中透着警惕:“那咱们更得处处留意了,特别是那些和宏源集团有关联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林峰轻轻握住季冬梅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肯定会小心的。现在这种情况,大家抱团取暖反而更安全、更稳妥。咱们和周哥他们相互照应,有什么事也能彼此有个依靠。”
季冬梅看着林峰,眼中满是心疼。最近这段时间,林峰脸上写满了疲惫,尽管91年出生的他还不到29岁。她轻轻拉过林峰穿着白毛巾底袜的双脚,温柔地放在自己腿上,轻声说道:“我给你揉揉。”
林峰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疲惫却又欣慰的笑容。他靠在沙发上,闭上双眼,感受着季冬梅轻柔的动作。季冬梅的双手带着丝丝暖意,在他的脚上来回揉捏,仿佛要将他这段时间积累的压力与疲惫都一点点驱散。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季冬梅轻柔的揉动声和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林峰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他知道,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风云变幻,只要有季冬梅在身边,一切困难似乎都能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承受。而季冬梅,也在这简单的动作中,传递着自己对林峰深深的关怀与爱意,希望能为他分担这份压力,与他携手面对未来的种种挑战。
在都汇府,许惠和周立伟坐在客厅,许惠突然说道:“你发现没,咱俩都是独生子女,其实有不少好处呢。”
周立伟有些好奇,问道:“什么好处?”
许惠认真地分析起来:“这不明摆着嘛。就拿萌萌宝贝的娃娃这件事来说,还好只是你大叔伯哥家的孩子闹事儿。要是你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拿着几千块钱的月工资,情况就不一样了。你现在可是在北方航空公司这样的大国企当直升机机长,负责每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工作,周末双休,还有50万的年薪。要是真有其他兄弟姐妹,爸妈难免会想着先照顾拿死工资的他们。比如说,要是你有哥哥弟弟,结婚时聘礼肯定是个大问题。在星城市聘礼可能就三五万,但要是找个外地女孩,10万都算少的,要是偏远地方,15万才是起步价。到那时候,说不定就得从你年薪里扣呢。”
周立伟听后,点头表示认同:“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说我爸妈一直都挺开明的,但那是因为就我一个孩子。要是情况变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平衡。以我的脾气,我可不会惯着这种事。我的年薪我做主,我的房子我也有话语权。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要为我媳妇和孩子考虑。我总不能为了个‘大孝子’或者‘老好人’的虚名,让媳妇孩子跟着受委屈,那就和《都挺好》里的苏明哲差不多了。你看吴菲和小咪,天天只能穿打折衣服。苏明成虽然混蛋,但起码能让朱丽穿得漂漂亮亮,还能用高档化妆品。这差距也太大了。”
许惠看着周立伟,轻声说道:“万一爸妈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呢?毕竟咱俩都没有亲兄弟姐妹,也许情况没那么糟。”
周立伟眉头微皱,认真地说:“可咱们有叔伯兄弟姐妹,还有表兄弟姐妹啊。他们的爸妈和咱们爸妈能说得上话,到时候真遇到事儿,你能保证爸妈一定向着咱们?那些人可都是爸妈的兄弟姐妹。我还是那句话,我宁可把事情做绝,当这个‘搅屎棍子’,哪怕弄得过年大家都不见面,也绝不让你和萌萌受委屈。这是我的底线,谁要是敢触犯,我绝对不会给面子。”
许惠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有些事情,咱们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就像你大叔伯哥家闺女喜欢萌萌那个娃娃,咱们再买一个新的就是了。毕竟把旧的给人不合适,而且萌萌又那么喜欢。”
周立伟哼了一声:“那也不能这么惯着那帮亲戚。买不买新的,这权利在我。爸妈要是提要求,那是他们的事,但我可以选择执行或者不执行,主动权得握在我手里,反正我不能把萌萌最喜欢的东西让给他们,不能因为那孩子是爸妈兄弟姐妹的孩子就惯着。”
许惠一脸担忧地对周立伟说:“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啊,万一那些叔伯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的公公婆婆或者丈人是有头有脸的厉害人物呢?”
周立伟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关系其实已经挺远了。毕竟公公婆婆、岳父岳母不像自家亲人那样知根知底。而且,要是他们毫无缘由地胡乱介入咱们家的事儿,很可能最后得不偿失,就怕‘抓不住狐狸惹一身骚’。但凡有点见识、厉害的人物,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会拉偏架。但好在我向来行事端正,既没有违规操作,也不存在行贿索贿,更没帮人徇私舞弊。北方航空公司到底是大型国企,凡事都有规范。不过,能不得罪人还是尽量不得罪,就算那些人的岳父岳母、公公婆婆退休了,说不定还是有点能量的。所以啊,把表面功夫做足就行了,一旦牵扯到钱的事儿,咱们一律回避。”
许惠眼睛一亮,说道:“我倒有个好主意。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的年薪都归我管,每笔支出都得经过我审批。”
周立伟眼前一亮,点头赞同:“这办法不错,把财政大权交给媳妇,也能省不少麻烦。”
许惠接着说道:“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辞。对内,咱们还是用家庭共同账户。还有啊,特别是那些关系疏远的表兄弟姐妹、叔伯兄弟姐妹请客,坚决不能去。你在北方航空公司当直升机机长,年薪50万,我在都汇府小学当音乐教师,一个月也有五六千块钱工资,咱们不缺那点吃吃喝喝。那些亲戚请客,大概率是冲着找咱们借钱来的。毕竟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咱们可不能趟这浑水。”
周立伟深表认同:“没错,咱们得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能因为这些事儿影响了咱们小家的安稳。就按你说的办。”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周立伟拿起一看,是正处级的大表哥打来的。“喂,立伟啊,好容易大家都有时间,聚聚呗。我找了个庄园,环境那叫一个不错。”大表哥热情地邀请道。
周立伟眉头微皱,婉拒道:“大表哥,我倒是挺想去的,可实在是时间不允许啊。你也知道,我从陆航部队转业后,现在在北方航空公司工作,而你是公务员,咱们还是得注意点儿影响。”
大表哥在电话那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说道:“哪来这么多事儿啊?你这搞得跟搞内斗似的。难不成是甄嬛传看多了?你这么做也太不进人情了,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
周立伟无奈地解释道:“大表哥,真不是我不去,也别拿甄嬛传说事儿,我这边工作上实在是走不开啊。”
大表哥听他这么说,只好作罢:“那好吧。”
挂断电话,周立伟转头对许惠说道:“幸好我没答应去,你说这庄园吃饭能这么简单么?我看呐,极有可能是鸿门宴。”
许惠点了点头,分析道:“一个正处级的公务员,去庄园这种地方消费,这里面的门道确实不少,还好你没趟这浑水。”
周立伟神色凝重地对许惠说:“你知道吗,那种庄园很可能打着高级农家乐的幌子,实际上里面藏着高级妓女,还有高尔夫球场、KTV,甚至洗浴服务。”
许惠惊讶地张大嘴巴:“啊?不至于这么复杂吧?”
周立伟认真解释道:“我表哥可是正处级的公务员,还是星城市建委办公室主任,手里握着实权呢。以往找人办事,去高级会所、酒店太容易引人注目,所以现在就改去这种看似低调的农家乐。你还别说,这年头因为在农家乐违规违纪被抓的人可不少,我可不想去趟这浑水。”
许惠有些犹豫地说:“我明白你的顾虑,可他毕竟是你大表哥呀。”
周立伟坚定地摇头:“没办法,我得先为你和萌萌考虑。我跟几个表哥、叔伯哥都不用微信联系,就是怕他们找我,万一让我帮忙走后门之类的,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周立伟拿起一看,是父亲打来的。电话那头,父亲语气平和,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带着理解说道:“立伟啊,你表哥这个人,向来唯利是图,还总和那些搞工程生意的人走得很近。你拒绝他的邀请,这么做没错。”
周立伟闻言,不禁松了口气,说道:“幸好您能理解我的职业性质,不然,我顶着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父亲语重心长地说:“我都懂。你大表哥在建委是正处级,你二表哥在审计局也是正科级,说实在的,他们可都是星城市政府的人。这些人要是给你抛出橄榄枝,你可千万别轻易去碰,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周立伟连忙回应:“所以说,我基本上都不跟他们联系啊。”
父亲接着说道:“至于林峰和冬梅,你们倒是可以多走动走动。林峰是你的副驾驶,一直跟着你工作,冬梅又是都汇府幼儿园小一班的教师,萌萌就在小一班,私底下萌萌一口一个阿姨叫着冬梅,更何况冬梅还是林峰的媳妇,这关系多亲近呐。林峰和冬梅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周立伟点头称是:“爸,我知道了。您说得对,和他们相处起来确实让人放心。”
挂断电话后,许惠笑着对周立伟说:“冬梅跟我说啦,明天她和林峰一起过来聚聚。”
周立伟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说道:“行啊,那太好了。林峰和冬梅可比那两个表哥还有大叔伯哥强太多了。那三个人,典型的唯利是图,大学的时候,他们在学生会担任主席副主席,没少干损人利己的事儿。”
许惠点点头,说道:“那就别和他们过多交往,除了过年的时候保持点表面的客套就行。”
周立伟深表赞同:“你说得对,保持表面客套,既不得罪人,也能给长辈留面子。”
许惠温柔地看着周立伟,坚定地说:“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和你一起面对这些事情。”说着,她轻轻把周立伟的双脚放在自己白底碎花珊瑚绒睡衣裙的裙摆上,细心地包了起来,周立伟穿着白毛巾底袜的双脚,就像缓缓没入这片白底碎花的海洋。
周立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袜子陪我晨跑了,可能有点汗味,你不怕给你裙子弄臭了么?”
许惠微笑着,轻声说道:“裙子脏了洗干净就是了。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多不好呀。我是你媳妇,照顾好你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事。萌萌也总是主动要给你洗袜子呢,她洗过的袜子你穿着也舒服。”
许惠轻柔地给周立伟揉完双脚后,抬起头说道:“我去陪陪萌萌,她刚才哭了好几次,我看着心疼。”
周立伟点头:“行,你去吧。我正好去买点东西,明天林峰和冬梅过来,咱得招待好他们,怎么说咱也是东道主。林峰和冬梅还没孩子,林峰是91年的,刚过了29岁生日,冬梅是95年的,才25岁。林峰比我小八岁,我83年的,冬梅也比你小八岁,你87年的,她一直把你当亲姐姐呢。”
许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转身走进小卧室。她轻轻抱起裹在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里的萌萌,将孩子温柔地揽在怀中,轻声哄着。
与此同时,周立伟穿上外套,前往都汇府内部的生鲜超市。超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穿梭在货架间,精心挑选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又来到肉类区,仔细挑选了几种适合烹饪的肉类,准备为明天的聚会好好露一手,以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