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啥哈，小的们给我上！”
在阴山派掌门人的命令下，阴山派乌泱泱的小鬼，冲进了镇鬼门。镇鬼门人所剩无几，沈清辞及其师兄、掌门全都退到了殉道台。
“你们快走吧，镇鬼门要完了！如果活下来记得为我报仇！”镇鬼门掌门声泪俱下。
说时迟，那时快，镇鬼门掌门还没说完，阴山派便团团围住了殉道台。
“哼，今天一个都走不掉！”接着，阴山派掌门施展召集术，瞬间万鬼齐至扑向了镇鬼门掌门。
“不要！”沈清辞大喊到
刚说完，镇鬼门掌门就已变成白骨，殉道台一股清风袭来，沈清辞也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辞在镇鬼门的种种经历，开始在脑海浮现。
沈清辞幼年丧亲，是镇鬼门收留的她，传授了她镇鬼的法门，她便开始跟着掌门和师兄们去各个城市镇鬼。
突然，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沈清辞以为自己还在殉道台的烈焰里。
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猛地睁眼——廉价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晃出惨白光晕，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微博热搜词条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眼里。
#沈清辞滚出娱乐圈# 后面跟着沸腾的爆字，点进去全是诅咒。
“诈捐还有脸买热搜？建议查查她粉丝后援会的账！”
“林晚晚粉丝晒的转账记录锤死了，沈清辞就是蹭公益热度！”
“心疼晚晚，被这种吸血假千金缠上太倒霉了”
沈清辞扶着额头坐起身，陌生的记忆碎片像玻璃碴子扎进脑海。
原主也叫沈清辞，是沈家抱错的真千金，刚被认回三个月就被假千金林晚晚构陷，用一笔去向不明的捐款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床头柜上的青铜镜突然发出细碎的嗡鸣。
镜面本该映出她苍白的脸，此刻却浮起另一张笑靥如花的脸——林晚晚穿着高定礼服，对着镜头比心的同时，嘴角勾起的狞笑在镜中无所遁形。她对着空气低语：“沈清辞，你的好运到头了。”
镜面泛起涟漪，那笑容随着波纹碎成点点光斑。
沈清辞抚上镜缘，冰凉的触感瞬间刺入魂魄。这面镜是原主从老宅带出来的旧物，此刻竟像活物般吸附在她掌心，镜背繁复的云纹烫得惊人。她懂了，殉道时炸裂的本命法器，竟跟着魂魄重生到这面古镜里。
“咚咚咚！”粗暴的敲门声打断思绪。
经纪人张天玄推门进来，三七分油头耷拉着，手里捏着份解约合同：“清辞，公司仁至义尽了。百万违约金你要是赔不上……”他突然顿住，盯着她脖颈处——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镜背相同的云纹胎记。
沈清辞扯过被子盖住印记：“没别的路了？”
“有是有……”张天玄掏出手机划开一个综艺邀约，“《诡屋探秘》节目组缺人，刚联系我问你愿不愿意替补。”他咽了口唾沫，“地点在陶家老院，上周刚死了个 trespasser（擅自闯入者），说是……撞邪了。”
手机屏幕上的宣传海报阴森森的，斑驳的院门上缠绕着干枯的爬山虎，像无数只抓挠的手。
沈清辞指尖在青铜镜上轻轻敲击，镜中闪过陶家老院的画面：庭院枯井里沉着具孩童骸骨，正上方的屋檐挂着串生锈的铜钱，铜钱孔里渗出暗红色的液珠。
“不去。”她干脆拒绝。这种综艺为了热度专挑凶宅，节目组里十有八九藏着邪门东西。
张天玄急了：“这是唯一能翻盘的机会！直播要是能弄出点爆点，我找人带节奏，说不定能把诈捐的事压下去！”他压低声音，“我听说林晚晚也会去当飞行嘉宾，你就不想……”
镜中画面骤变。
林晚晚站在陶家老院的井边，手里捏着个缠着红线的稻草人，稻草人额头贴着沈清辞的照片。她对着井口念念有词，井水翻涌着冒出黑气，在她身后凝成个模糊的孩童鬼影。
沈清辞瞳孔微缩。南洋养小鬼的路数，够阴毒。
“合同拿来。”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的瞬间，青铜镜发出一声轻吟，镜背云纹与脖颈胎记同时发烫。
张天玄愣了愣，赶紧从公文包抽出自备的合同：“节目组要求立刻进组，车就在楼下。”
沈清辞扫过合同末尾的违约金条款，笔尖悬在签名处时，镜中突然映出她自己的脸——不是原主那张青涩的脸，而是殉道时被烈焰吞噬的模样，眉眼间凝着千年未散的霜。
她低头在签名栏落下三个字，笔尖划破纸面的力度，像是要刻进这一世的命格里。
“告诉他们，我去。”
楼下保姆车的引擎声传来时，沈清辞抓起青铜镜塞进帆布包。镜面贴着掌心，传来微弱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了。
车窗外，娱乐报亭的电子屏还在滚动播放林晚晚的采访：“我相信清辞妹妹不是故意的，希望大家给她改过的机会……”屏幕里的女孩眼含热泪，善良得像个天使。
沈清辞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脑海里闪过最后殉道的画面——阴山派祭坛上，她捏碎本命镜引爆全身修为，与百余邪修同归于尽。那面跟随她千年的青铜镜，在炸裂前的最后一刻，映出的是掌门师兄陆砚舟冲过来的身影。
“师妹！”
掌心的青铜镜突然剧烈发烫，烫得她差点脱手。镜中闪过个模糊的男人侧影，穿着黑色西装，指尖夹着支钢笔，正在文件上签字。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沈清辞猛地睁眼，镜中只剩自己惊疑不定的脸。
是错觉吗？
张天玄正在前排打电话：“对，沈清辞已经上车了……放心，她不敢耍花样……什么？陆总也会去？”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带着惊慌，“那个搞科技投资的陆砚舟？他去当什么科技顾问？”
沈清辞攥紧掌心的青铜镜，镜背云纹烫得越来越厉害。
陆砚舟。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劈进记忆深处，炸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保姆车拐进通往郊区的公路时，沈清辞望着窗外飞逝的树影，突然勾了勾唇角。林晚晚想借陶家老院的邪祟除掉她？正好，她也缺个理由，让某些人记起，什么叫天道轮回。
帆布包里的青铜镜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镜中，陶家老院的枯井里，那具孩童骸骨的手指动了动。
陶家老院的朱漆大门在暮色里泛着青灰，门环上的铜锈被风吹得叮当响，像谁在暗处摇着招魂铃。
沈清辞拎着帆布包下车时，直播镜头已经怼到了脸上。跟拍PD举着机器小跑后退，弹幕在屏幕角落疯狂滚动：
“这就是那个诈捐咖？脸都僵了还敢上综艺？”
“晚晚老婆！看这边！”
“陶家老院真的死过人啊，节目组疯了吧”
林晚晚正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补妆，看见沈清辞时眼睛亮了亮，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清辞妹妹，你能来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呢。”她亲昵地想去挽沈清辞的胳膊，却在触碰到对方袖口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
林晚晚踉跄半步，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疑。
沈清辞扯了扯袖口，青铜镜在帆布包里发烫——刚才镜中闪过林晚晚手腕上的红绳，红绳末端拴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牌，牌上刻着扭曲的符文，正随着她的动作渗出黑气。
“劳你挂心。”沈清辞侧身避开她的亲近，目光扫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树杈上缠着几圈发黑的麻绳，绳结处挂着褪色的纸人，风一吹，纸人裙摆扫过树干，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大家抓紧时间布景！”导演举着喇叭喊，“今晚子时准时开始直播，谁要是搞砸了，明年今天就是他忌日！”
这话逗得嘉宾们笑起来，只有沈清辞盯着老槐树的树洞里，那里沉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气，正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上浮。
